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大家以爲弦音鐵定會被她撲到的時候,坐于書桌前的男人蓦地墨袖一揚,一股外力甩出,直接擊在彩珠的面門上,将她甩出老遠,跌伏在地闆上,“噗”的一口鮮血張嘴噴出來。
上屋抽梯跟笑裏藏刀都吓住。
弦音亦是後怕地攥了自己的袖邊,她轉眸看向堪堪收回掌風的卞驚寒,一顆瞬間提到嗓子眼的心稍稍安定。
卞驚瀾啧啧搖了搖頭:“真沒想到罪魁禍首是她,那她應該還有同夥吧?水下傷人的肯定是另一人,兩人相互配合才......”
“奴婢沒有......”彩珠啞聲将卞驚瀾的話打斷,“奴婢隻是.....隻是害她落水,其餘的事......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毫不知情......”
卞驚寒冷哼:“終于承認是你害聶弦音落水的了?你害人落水,還來反咬一口,如此心機、如此謊話連篇,如何讓本王再信你?”
說完,便沉聲吩咐管深:“将人帶下去嚴加看管!另外,去查一查王嬸孫女的那套衣服,看是什麽毒?搜查彩珠的房間,徹查她平素都跟哪些人接觸,本王就不信揪不出那人!”
“是!”管深領命上前,拽起彩珠。
“王爺,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隻是讓她落水而已,别的事,真的跟奴婢無關啊,王爺......王爺......”
被管深強行拖了下去,老遠還能聽到彩珠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
一場鬧劇終于結束,書房裏有片刻的靜谧。
卞驚寒自座位上起身,吩咐上屋抽梯和笑裏藏刀二人:“你們兩個将這裏收拾一下。”
末了,又轉眸瞥了渾身是血、狼狽至極的弦音一眼,俊眉微蹙:“你,去收拾一下自己。”
最後看向卞驚瀾:“我們換個地方商量禮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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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要一直護着背上的傷,等弦音洗完頭、洗完澡、洗完衣服,整個收拾幹淨已是晌午了。
正拿着洗好的衣服在緻遠院的院子裏晾,便看到卞驚寒從院門外走了進來。
想他應該是來找老将軍的,而彩珠的事自己終究有些心虛,弦音略一背過身去,假裝撸着竹竿上衣衫的褶皺,隻當沒看到。
剛想着撸兩下就回房,一雙黑面雲頭靴和墨袍袍角入眼,她一怔,擡眸,便看到卞驚寒竟已行至近前。
“過來。”也未等她行禮,卞驚寒瞥了她一眼,轉身,帶頭走在前面。
弦音站在那裏愣了一瞬,才拾步跟上去,心裏面開始打起了鼓。
卞驚寒将她帶回到了她的廂房,徑直走到房中的桌邊,一撩衣擺坐下,然後徐徐擡眸看向她。
看得她心裏一陣發瘆,長睫顫了顫,她連忙笑眯眯上前,将桌上昨夜還未吃完的果脯蜜餞、瓜子糕點什麽的,朝他面前移了移。
“王爺若不嫌棄,就請用點......”
“本王是過來聽實話的。”弦音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他啓唇,不徐不疾的聲音打斷。
弦音心口一撞,果然是爲彩珠一事而來,佯裝沒懂,“什麽?”
“以本王對彩珠的了解,她雖嚣張魯莽,卻也斷不會做出如此失心瘋的事,必事出有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