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彩珠卻是未動,盯着地上的弦音,一瞬不瞬,眼睛都能騰出火來,就好似要将弦音身上燒個洞來才肯罷休一般。
直到管深回頭喚她,她才小臉繃得緊緊地轉身下樓。
心裏卻是越想越不服氣。
她不知道方才卞驚寒跟那死丫頭在做什麽,雖然兩人的樣子,很容易讓人往那方面去想,但是,她也深知卞驚寒的性子,涼薄冷情、生人勿近,何況那死丫頭小得連毛都沒長全,所以,應該是他們誤會了。
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
卞驚寒竟然脫了自己的外袍蓋在那死丫頭身上,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她不明白那個黃毛丫頭有什麽好,竟然能在短短的時間内讨得老将軍和卞驚寒的歡心。
老将軍是個老小孩、老頑童,她尚且還能理解,關鍵是卞驚寒啊,自她進入三王府以來,她就沒見過,有誰讓他這般破例過。
前面,管深跟上卞驚寒,“王爺,剛剛奴才經過鸢尾園,發現鸢尾花有些已經開了。”
卞驚寒腳步微微一頓,似是有些意外:“今年竟開得這麽早。”
“是啊,往年都是五月開,這才四月中,就已經開了。”
“嗯,”卞驚寒繼續往前走:“那你趕快去着手準備賞花會的事情。”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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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上,弦音确定三人都已經離開了,才從地上坐起來,裹着卞驚寒的外袍,淡淡如春日青草般的清香若有似無萦繞在鼻尖,她失神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再次談起這件事是翌日清晨,卞驚寒教她寫她名字的時候。
她借機跟卞驚寒道了謝,并跟他說,衣服她洗了,等幹了便還給他。
卞驚寒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他說,扔了吧。
弦音那個汗啊,說,好好的爲何要扔?如果嫌她弄髒了,她已經替他洗幹淨了。
他沒直接回答,而是反過來問她,還記得曬書那日你八爪魚一般吊本王脖子上,本王當時身上穿的那件衣袍嗎?
弦音想了想,記得。
那你後來可曾見本王再穿過?
弦音聽完就無語了,心裏是卧槽卧槽的。
原來,還是嫌髒啊!
麻麻地,果然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啊,王爺了不起了?有錢了不起了?這分明就是不知人間疾苦、超級大浪費好嗎?
矯情!
那麽好的衣服,料子精良、做工上乘,她自是不會如他所說給扔了,他不要,她要。
雖然她不能穿,但她想過了,這般華貴的衣袍,拿到當鋪當掉,也絕對能當不少錢。
所以,練字結束的時候,她忍了忍,還是開了口。
“日後王爺再有類似這種扔掉的衣袍,就直接扔給我吧。”
卞驚寒正端着杯盞啜了一口茶,猛地就給嗆了,咳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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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日,兩人都相處得還算好,卞驚寒也慢慢地加大了每日學習的量,畢竟不是真的不識字,所以,對她來說,并無多大壓力。
學習結束後,她就聽從管深的安排,在前面給大家幫忙。
因爲三王府即将要舉辦一個盛大的賞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