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笑盈盈走在前面,施禮:“王爺。”
弦音跟在後,也一起鞠了鞠身。
卞驚寒自書中徐徐擡起眼,朝她們看過來。
今日的他竟非常難得的穿了一身藏青色華袍,雖然也是深色,卻至少不是萬年不變的墨袍,讓他原本就非常立體的五官,看起來更加輪廓分明,英氣逼人。
揚袖,示意彩珠退下。
彩珠明顯有些失落,卻也不敢造次,冷了弦音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過來。”黑曜一般的鳳目揚落在弦音身上,卞驚寒招手。
弦音長睫閃了閃,拾步上前。
卞驚寒放下書卷,“手伸出來給本王!”
手?
弦音怔了怔,一時反應不過來,要她的手做什麽?
莫不是要打她手心責罰她?
這種責罰也太......
真當她是三歲小孩了?
見她未動,卞驚寒俊眉微攏,先将手伸了過來,“聽不懂本王的話嗎?”
弦音便又有些懵了,他這個動作,也不像是要打她手心啊,難道......
艾瑪,不會要握她手吧?發現她不是皇帝派來的細作了,所以對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改變?
可是,她隻是一個孩子啊,應該不至于......
望着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未動,卻聽見卞驚寒驟然聲音一沉:“快點!”
弦音吓了一跳,趕緊将自己的一隻手囫囵整個送到了他的手心。
寬厚的掌心溫熱幹燥,弦音心尖一顫,卻在下一瞬發現,卞驚寒已手腕一轉,棄了她的手,修長的手指蜻蜓點水般輕搭在她手腕的脈門上。
弦音:“......”
小臉一下子紅了個通透,恨不得找個地縫給鑽了。
原來,他讓她伸手,隻是爲了探脈,那......那就說清楚嘛,害人誤會,幸虧她還是個孩子,不然,那就簡直了!
卞驚寒卻是似乎被她的舉措和窘迫之态給愉悅到了,挑挑眉,唇角微翹。
“王爺會醫?”弦音想緩解一下尴尬。
“不然呢?難道探着好玩?”
“......”
弦音無話。
探完脈,收了手,卞驚寒并未提她的内傷情況,而是突然問她:“此次禁園事件,知道自己錯在哪裏嗎?”
弦音愣了愣,不意他這個時候忽的問這個。
不提此事還好,想到這件事,她心裏就那個憋屈啊。
麻麻滴,她當然知道錯在哪裏了,錯在中了某個混蛋的圈套。
心裏風起雲湧,面上聲色不動,她茫然地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卞驚寒也不跟她繞彎子,徑直開口:“錯在你不夠坦白。”
不夠坦白?
艾瑪,這話說得弦音又懵了,這次是真懵。
她哪裏不夠坦白了?而且,擅闖禁地,跟坦白不坦白的關系點在哪裏?
反正她是涉世未深、心智未開的小孩子,繼續一臉懵逼。
某人也鮮有地耐下性子,一副誨人不倦的模樣。
“你想啊,若是你夠誠實,事先跟我們坦白,那隻猴子頑劣,你這個主人有時都管控不了,我們一定會提前做些防範,何至于出那樣的事情?”
弦音:“......”
大叔,你坑人害人也就算了,還這樣倒打一耙,你的良心不會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