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去!”
一人急急離開。
另一人将手中長劍朝她脖子猛一推近,吓得弦音小臉煞白,本想擡頭看對方的眼睛,卻是被他的動作搞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抹了脖子。
“說!你是誰?入禁園有何居心?”
“我.....我叫聶弦音,今日進宮表演猴戲的,”弦音僵硬着脖子,連聲音都不敢太大,“我的猴子不小心跑進園子裏去了,我,我進去找它,絕無其他用心,請禁衛叔叔,禁衛大哥看在我還是個孩子的份上,就放過我吧......”
“放過你?”禁衛冷嗤,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你可知擅闖禁地是死罪?”
“我......”情急之下,心念一轉,弦音連忙回道:“我不知啊,我今日第一次進宮,而且我不知道這個園子......”
可還未說完,就被禁衛厲聲打斷:“休得廢話!省點力氣等會兒跟他們解釋!”
見禁衛失了耐心,弦音也不敢再多言,就怕他一個氣不順直接滅了她,又慌又懼,又急又痛,眼淚就掉了下來。
不多時,就有人聲傳來,還有紛沓的腳步聲,是的,紛沓,可見來人不少。
弦音艱難擡眸,淚眼婆娑處,果然就看到一群人往這邊而來,最打眼的是走在最前面的一身明黃的中年男人。
頭戴旒冕、龍袍加身,靠,弦音瞳孔一斂,是帝王。
完了,竟然連皇帝老兒都驚動了!
頸脖上的寒劍終于撤了,禁衛抱劍行禮:“皇上!”
“怎麽回事?”威嚴的聲音傳來,弦音從眼睫一直顫到心尖。
禁衛禀報事情經過。
弦音沒做聲。
皇帝邊上簇擁着一堆姹紫嫣紅,想來都是後宮妃嫔,隻不過,她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心思,也沒有力氣去從中一個一個尋夢裏的那個女人了。
但她卻在艱難地、急切地,也無助地搜尋着另一人。
卞驚寒。
對,她在找卞驚寒。
不管怎麽說,他是皇帝的兒子,而她是三王府的人,如今會救她的,能救她的,或許隻有他了。
然,卻并沒有看到他。
人太多了,除了後宮女人,還有文武百官,還有王爺公孫,他在哪裏?
弦音是趴伏在地上的姿勢,仰頭非常吃力,就在她搜尋了一圈,沒找到卞驚寒,不得不失望地垂下腦袋的時候,皇帝出聲了。
“既然擅闖禁地,那便是一個死字,拖下去處決掉吧。”
輕飄飄的言語落下,弦音吓得嘴唇都白了。
麻麻滴,皇宮果然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人命就是草芥。
“皇上!”
她吃力喚出聲。
她可不想死,她必須想辦法自救!可是如何自救呢?
說自己會讀心術,可以幫他識别忠奸?
他會相信嗎?最重要的,一個帝王會留一個時刻能看穿自己心事的人活着嗎?肯定不會!那樣她隻會死得更快。
怎麽辦?
“皇上,民女不識字,民女并不知道這是禁園,所謂不知者無罪,皇上聖明,請皇上恕罪……”
“還不拖下去?”皇帝厲聲将她的話打斷,一副不想聽任何解釋的樣子。
禁衛上前,作勢就要擒她,她忽然瞳仁一動,急急道:“皇上皇上,請皇上再給民女一分鍾時間,聽民女把話說完……”
靠,她也真是急昏了頭,竟然連“一分鍾”這種現代詞彙都冒出來了。
好在帝王并未在意,揚手,示意禁衛讓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