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笑嘻嘻擺手,“不緊張不緊張,有将軍和王爺罩着,怎麽會緊張呢?”
其實,緊張肯定是有些的,更多的,是期待,期待能在宮裏遇到那個一直在夢裏糾纏她的女人。
“你乘那輛馬車。”管深指了指最後一輛。
“好。”
各自準備上馬車,弦音發現,卞驚寒臨轉身前,瞥了她一眼,眸色有些深。
她怔了怔,不明何意。她的臉上有什麽嗎?
忽的想起什麽,她四下環顧,見府門外站着府衛,便連忙提裙跑了過去。
正準備上馬車的卞驚寒和老将軍都不知道發生了何事,扭頭看向她,隻見她氣喘籲籲跟最近的一個府衛道:“麻煩,能将你的佩刀借我用一下嗎?”
府衛自是一臉懵逼。
不止他,大家都不知道她要做什麽。
見府衛不動,弦音皺眉“哎”了一聲,也顧不上多做解釋,徑直伸手去拔對方腰間的佩刀。
府衛大驚,剛想阻止,卻又見她并未徹底拔出,大概是太沉了,又或許是趕時間,反正就隻拔出一截,然後自己蹲了下去,對着佩刀左瞅右瞅。
“你做什麽?”見卞驚寒跟老将軍就在不遠處,府衛也不敢造次。
“照照,手頭上沒有銅鏡,隻好借你刀面一用,謝了。”将刀入鞘,弦音直起身。
府衛:“……”
其餘幾人也皆是汗顔。
所以,她跑過去,就是爲了以刀爲鏡照鏡子?
卞驚寒輕嗤:“你是不是誤會了此次進宮的目的,又或者是抱有什麽幻想?本王告訴你,一個還沒長全的黃毛丫頭,連做宮女都嫌小,就更别想着有什麽奇遇。”
弦音汗。
她自是聽懂了男人話裏的意思,他是說,她幻想着此次進宮能被哪個尊貴之人相中是嗎?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不過是看看她臉上的妝有沒有被姐姐弄花,誰讓他方才看她的臉來着。
“王爺誤會了,我是怕給三王府抹黑,王爺總不希望别人說,三王府的人怎麽那麽醜吧?”
管深跟副将聞言,臉色一變。
這話有歧義,三王府的人怎麽那麽醜,是說她醜呢,還是他們家王爺醜,還是說三王府的人都醜?
卞驚寒正欲啓唇,老将軍已先“哈哈”笑了起來。
“有性格,本将軍喜歡!”
卞驚寒便沒再說什麽。
打簾,彎腰上了馬車。
弦音對着老将軍鞠了一躬,提裙朝自己的馬車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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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便到了宮門口。
馬車是不得入宮的,必須步行進宮,卞驚寒朝守門的禁衛亮了腰牌,他們五人以及姐姐便被放行了進去。
走在長長的宮道上,入眼是宮殿巍峨、彩幔漫天,四處可見宮人奔走、禁衛巡邏,弦音感覺就像是做夢一般。
以前隻是在影視劇裏看到這些,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走上這麽一遭。
走到一半的時候,卞驚寒忽然停了下來,指了指宮道邊上的一個八角涼亭:“你在那裏等一下,别亂跑,本王跟将軍先去龍吟宮請個安。”
弦音正在左顧右盼,回過神才意識過來卞驚寒是跟她說的,遂點了點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