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興緻全無。
“走吧。”帶頭走在前面。
弦音彎彎唇,水眸中掠過狡黠,抱着懷中小猕猴快步跟上去,涎着臉追問:“叔叔還沒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麽地方呢?”
卞驚瀾未理她。
她依舊特别沒眼力見地锲而不舍:“叔叔,叔叔......這到底是哪裏呀?”
卞驚瀾不耐地頓住腳步。
“等會兒會有人告訴你這是什麽地方,此時此刻,我隻想問你一句,你哪裏來的自信,可以叫我們叔叔?”
“呃......”
弦音小臉頓時僵了,似是沒想到他會突然如此,滿眼尴尬怯意。
咬了咬唇,她低頭嘀咕:“我還以爲對年長的男人叫叔叔,是尊重呢......既然叔......既然公子不喜,我以後不叫了......”
卞驚瀾擡手扶額,爲那“年長”二字。
雖然看起來,他跟他三哥的确比她長不少歲,可怎麽說,他們也才正值風華正茂的年紀而已,怎麽就叫“年長的男人”了?
還叔叔?他們有那麽老嗎?
“尊卑有别,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可以随便瞎叫的,小心招來禍端!”
“啊?”弦音驚錯擡頭,下一瞬,又垂了腦袋,“哦......知道了。”
一副柔順怯懦的樣子。
見她如此,卞驚瀾又有一絲于心不忍。
終究隻是個孩子。
“以後不許再叫了,走吧。”
“是!”弦音颔首。
尊卑有别!尊卑有别個頭啊,不都是人嗎?
**
剛入了大門走進前院,就聽到一片嘈雜的人聲。
确切的說,是有男人厲聲冷喝的聲音,以及木棍杖打的聲音,和有女人痛苦慘叫的聲音。
弦音心口一顫,循聲望去。
隻見不遠處的圍牆下面,站着不少人。
身着統一服裝、恭恭敬敬站成一排的,一看就知道是府裏的婢女。
在她們的前面,一小婢女伏于長凳上,背臀已血肉模糊,兩個男家丁還在揚着手中染血的木杖一記一記重重落下。
在長凳的前面,一身着華服的男人寒臉寒語:“府裏的規矩你應該很清楚,擅入三爺内室者死。你既然敢進,就應該敢死!”
弦音汗。
就因爲進入了卞驚寒的内房,就要死?
“叔......公子,這是怎麽了?”她問向卞驚瀾。
卞驚瀾臉上并無過多表情,似是對這些已然習慣,漫不經心回了句:“在教訓不聽話的下人。”
然後朝那華服男人招手:“管深。”
管深聞聲擡頭,看到卞驚瀾,便連忙跟兩個家丁交代了一句,“繼續,杖至落氣。”
然後就快步迎了過來。
“十一爺......”管深剛準備見禮,就猛地聽到一道聲音突兀響起:“停!”
管深一震。
不,不止他,卞驚瀾亦是一震。
應該說,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包括那兩個木杖正掄至半空中的家丁。
視線齊齊循聲望去。
出聲之人赫然是一個小女孩,懷裏抱着隻猴子的陌生小女孩。
“你做什麽?”卞驚瀾擰眉問向她,口氣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