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你自行毀掉也好,或是用作其他用途,老朽皆不過問,都由你來選擇。”
“待老朽消散于天地之後,世俗百态,皆爲過往。”
随着景令炎最後一句話說完,竟像老僧入定一般不再開口,也沒有多說什麽。
同時易安生也陷入了沉默之中,剛剛對方已經講清楚了,自己也明白生死劫與對方牽涉甚廣脫不開聯系。
“倘若真的如景令炎所說,便不能算作是我自身去對抗外界的一大堆妖魔邪修,隻算是供給自身罷了。”
“先由我竊寶,再由我來鎮壓他體内詭形,最後将一切戰亂平息掉。”
“且不說自己真的能否像他所說的一樣安然無恙,倘若一切真的如他所說,那自己就被對方算計的明明白白。”
随着腦中不斷的思索,易安生轉而開始想其他度過生死劫的方法。
景令炎三言倆語就将一切好似說道的明明白白,卻怎麽也沒有辦法壓制自己身上詭物,不然的話也不會算計到易安生腦袋上。
雖說易安生屬于異界之人,能夠豁免的東西很多,但同樣不能豁免的東西也不少。
上萬隻青林虎凝聚而成的力量,一聽就十分龐大不怎麽簡單,不敢保證能夠真的将其豁免掉。
一時間,易安生整個人陷入了猶豫之中。
眼看白靈靈那邊已經等待的不耐煩,自己本體丹田中的元氣也馬上灌滿。
而北陵縣的種種迹象,也表明這場争鬥無比的殘酷。
北陵縣外大量的駐軍不停地沖殺着,每分每秒都有着新的屍體誕生,他們死前像是遭受到了恐怖的折磨,死狀都極其恐怖。
縱然每一個駐軍都有着誅魔槍傍身,但被喜喪鬼王吞入嘴中時,眼眸中的亮光總是被恐懼所覆蓋。
喜喪鬼王是吃的不少,但受到的重創也不輕。
到處都是厮殺的聲響,到處堆滿了殘損的屍骸,即便祁陽仙派出數位大妖作爲喜喪鬼王的幫手,但仍然被靈劍教教主壓着打。
兩者你來我往之下,喜喪鬼王的血肉不斷被削下來,但每每都有駐軍被其吞食,不斷彌補鬼相。
另一邊祁陽山與神機閣閣主一時間旗鼓相當,僵持不下。
易安生不斷地探查下,也不禁面色慘白,一股作嘔的感覺不斷在胃底升騰。
那北陵縣外群山之間,到處被鮮血侵滿,挂着各類的妖魔屍體。
甚至有些妖魔承受不住駐軍的沖殺,化爲了詭物,不分敵我的厮殺。
到處都是鮮血,到處是殘肢斷臂,各種肉糜混雜着甲胄,堆積成一座座小山。
一幕幕場景的出現,不僅是易安生本人直接看傻了,就連北陵縣的百姓也都震驚不已。
到處都是作嘔的聲音傳出,甚至有些膽大的百姓,對着駐軍加油打氣着。
但是,這一切很快就發生了逆轉。
就在神機閣帶領的駐軍略微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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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時,妖魔群中突然傳來一陣晦澀難通的聲音,一傳十,十傳百,到處充斥着帶有殺伐氣息的聲響。
“悠悠衆生,妖神獨尊。”
“萬妖來潮,光耀我身。”
“妖運昌盛,唯我皆生。”
随着聲音不斷增強,恍惚間,一道妖神虛影出現在天穹之上,猶如白晝一般照耀整個北陵縣。
接着一個“殺”字齊出,便見那妖神虛影手中凝聚出一把長槍,朝着百萬駐軍的方向斬落,霎那間地動山搖,直接将數十萬的駐軍斬殺。
原本整齊劃一、紀律嚴明的兵陣頓時被破開,甚至隐隐露出一絲衰敗迹象。
反觀妖魔驟然得到的支援,一個個本就兇殘的妖兵,此刻散發着濃重的血腥氣,雙眸間都泛起了絲絲血色,怒吼一聲,再次沖鋒而上。
即便是這位天朝新出的“軍神”,此刻也有些無力回天。
他以及他身旁的其他人,都沒有料想過會出現眼前的這一幕。
就連穩重的神機閣閣主都有些失态,就連那一雙威嚴的雙眸中,都出現了少見的慌亂之色。
他眼睜睜的看着那道妖神虛影落下,硬生生的将駐軍陣法破開。
“不可能,百萬駐軍号稱常勝之軍,怎麽可能被妖魔輕易地破開。”
“閣主這是敗了嗎?駐軍這是敗了嗎?”
“完了,北陵縣要亡了,全都完了。”
易安生與景令炎,此時能夠清楚的聽到外界的聲音,能夠聽出百姓心底的那份驚慌。
他們知道,要是駐軍敗了,等待他們的将會是什麽下場。
在摧毀駐軍的士氣之後的一個時辰,妖魔身上的那股力量也慢慢消散了。
這樣的情況頓時讓易安生以及北陵縣的所餘人松了一口氣,身旁的景令炎此時早已知曉,再次開口解難道:
“這隻是妖兵凝聚的妖神虛影罷了,每延長一刻鍾的時間,消耗的都是妖兵體内的氣血,短時間内還能給予對方緻命一擊,但是時間長了,可能被吸個精幹。”
“以如今的祁陽仙來說,這些妖兵就是他僅存的兵力,并不會白白浪費在此處。”
“如今百萬駐軍的兵陣以破,以祁陽仙的實力來說,整個北境之内也就相當于掌握在他的手中了。”
“也就不在乎之前雙方的承諾了,現在要做的不過是守着一畝三分地。”
似乎是爲了證實景令炎的話,那群妖氣沖天的妖魔兵中,一道十分猖獗的聲音驟然傳出。
起初還帶着些許的豪邁與譏諷,但是慢慢地那股聲音變得恐怖瘋狂,光是其中散發的氣息就足以讓人喪失理智,讓人異化堕落。
整個北陵縣的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聽到笑聲的一刹那,直接抱頭哀嚎,倒地翻滾。
原本還陰沉着一張臉的“白靈靈”,突然滿臉笑容的起身道:“沒想到,還真讓這個死鬼辦成了,哈哈哈!”
“要是讓其他姐妹知道,父皇‘升仙’的第一步,被我白靈靈的夫婿辦成了,不知道他們會生出什麽事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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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覺得燥熱。”
說着就準備鑽出陣法去找祁陽仙。
可當他轉頭的一瞬間,又看到陣法中昏迷過去的易安生,臉上随即又露出一絲猶豫。
就在此刻,景令炎靠近一暗生,帶着些許急切的聲音道:“小娃子,機會來了。”
“那白靈靈突然間亂了方寸,正是下手的好機會,若是真的錯過這個機會,隻怕整個天朝危險了。”
這是易安生眉頭直接擰成了川字,倘若剛剛他不說,易安生說不定有所動作,但是這麽一說,不由得引起易安生心中的疑慮。
尤其對方在說話的同時,一些微妙的情緒竟然在影響着易安生的判斷。
可當易安生轉頭再次看向景令炎的時候,對方又是一種玩世不恭的樣子,好似等待着易安生自己的原則,仿佛剛才的聲音也不是他發出來的。
眼前的一幕,更是讓易安生心底的疑慮增加不少。
倘若是平時,易安生會選擇等待一段時間,或者等自己更加強大一些時再做。
可如今卻沒有那麽多的選擇,正處于這種關鍵的時刻,祁陽仙即将掌控整個北境之内,白靈靈又要離開寶庫。
盡管現在易安生還無法清晰的判斷眼下的情況,尤其還有着一張迷霧籠罩在自己頭頂,顯得十分複雜。
但是死劫将至,不管是避災避難,還是強行應劫,易安生都需要做些什麽。
要是真的什麽都不做,隻怕會因這場劫難丢掉性命。
“如今是死是活,自有一番說法。”
接着,易安生本體猛地從昏睡中醒來,抓住即将離去的白靈靈道:“如今劫難被封,元氣也被補足,正是良辰吉日,公主殿下爲何要棄我而去呢?”
“公主殿下若是有些不适,可否跟我聊聊,或者講解一番你的夫婿是何種人也?”、
白靈靈見狀,突然身子一軟,不知不覺的迷離起來。
同時一暗生的雙手,也猛地将景令炎抓住。
好似一個求救的潑皮,突兀的上千将對方抓住,火急火燎的說道:“前輩,前輩救命,我那本體突然醒來,死不死劫先不說,你先将秘法交于我,好讓我先度過此劫。”
“我這上清道的真傳弟子,也不能被一妖魔毀了清白,這不打正道的臉嗎?”
易安生急切的樣子,自然亦真亦假,爲的就是觸碰到景令炎的身體。
既然對方如此深明大義,想來也不怕萬妖譜檢驗一番。
再加上對方一直刻意的與自己保持着距離嗎,更加加深了易安生的疑惑,索性直接動手,應該能夠得到不少的信息。
但是下一刻,一股讓易安生難以置信的文字出現在萬妖譜之上。
【生平:此爲分身,出自三百年前朝廷畫師景令炎……】
易安生感知信息的同時,腦中也傳來了景令炎的聲音,隻見對方氣定神閑,沒有一絲的慌張說道:
“小娃子,不要慌,老朽這就将秘法傳于你!”
“解救萬民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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