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所有的人都知道邪帝的存在，隻有我渾然不知。
“就算是無底洞也得填下去！”黑玄提高音量望向小花，“因爲我沒有其他的辦法！”
“所以你拿族人的妖靈，去換她的青春和性命？”小花指向我，卻死死盯住黑玄。“玄兒，你能保她到幾時？一年、兩年還是十年百年？我們妖族之人，修煉千年成妖！你爲了她，送上他們的命？可她是九陰之女，天衰之命！将來一日一顆的妖靈已經遠遠不能滿足的時候，你該怎麽辦？一個接一個的殺掉族人，就是爲了替她續命嗎？”
小花的話，讓黑玄沉默了。
而我，如鲠在喉。
如果我早知道這些所謂的‘藥’，是配上族人的命煉就的。
我根本……不會去吃。
他們的命，沒有一個比我低賤。
憑什麽爲了我，就耗費千年的修爲？
直到這一刻，我也終于明白。
爲什麽幽蘭每次送藥事的眼神，都是郁郁寡歡的。
因爲她知道這些藥的來曆，知道黑玄在屠殺自己的族人。
咬了咬唇，我望向黑玄。
眼淚，瞬間掉落。
“你不必爲我這麽做，我可以挨到彌留山！”我顫聲道。
“但是我答應過他……保護你！”黑玄揚了揚嘴角，“這是男人之間的承諾，我必須要遵守！巫巫，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遭遇了什麽，但我相信他是真得愛你的！因爲那種眼神，我……似曾相識！”
說到這裏，黑玄走到小花的跟前。“奶奶，從小我便聽您和母親的話！成親、娶妻、納妾、生子！你們說什麽，我便去做什麽！聽了這麽久的話，也該我做回主了！”
“玄兒！”小花一把抓住黑玄的胳膊，“她現在是肉體凡胎，受不了這麽多妖靈！況且，她是九陰之女！縱使沒有法力，邪氣卻在鼎盛。若是和妖靈相沖，會遁入魔道的。到時候，你不止救不了她，還白白賠上族人的命！”
“小花！小花聽我說！”黑玄突然捧住小花的臉，“我是妖王，現在的妖界，我來做主！要做什麽，該做什麽，我心裏清楚！您是我最尊敬的奶奶，我不奢望你能站在我這邊！我隻希望，您不要阻止！好嗎？”
我緩緩垂下眸子，睫毛夾斷一滴淚。
而後我撐起身子，站了起來。
“黑玄，彌留山在哪？”我望向黑玄緩聲道。
黑玄擰眉，閉了閉眼睛望向我。“彌留山在妖界之巅，沒有我你去不了！”
“那就現在送我上去，我在那裏等着炎烮！”我盯住黑玄的眼睛，“好不好？”
“不好！”黑玄果斷道，“到了時間，我自然會帶你去！但是……現在不行！”
“爲什麽？”我大喝一聲，“讓我留在這裏，繼續吃那些妖靈？讓我留在這裏，繼續害你的族人嗎？”
說的這裏，我咽下喉頭的哽咽。“黑玄，你爲我做的已經夠多了！你對炎烮的承諾，已經盡到了！不需要再……”
“因爲炎烮根本沒準備見你！”未等我說完，黑玄大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