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躺在地上的何嫔一眼,我緩緩的将臉轉向南宮少白。
此刻的南宮少白,正直勾勾的望着。
那眼中,有着錯綜複雜。
“你殺了她?”南宮少白皺眉,“你爲什麽殺了何嫔?”
“何嫔進宮三年,殺了三位侍女,四名太監!”我昂起下巴漫不經心道,“死,是她罪有應得!難道臣妾作爲皇後,連這點權利都沒有嗎?或者說,皇上得等自己痛快夠了,才舍得她是呢?”
“你有!”南宮少白垂下眸子,“可你爲什麽當着朕的面……好,先不說何嫔!死了便死了,朕無所謂!可她是怎麽回事?”
南宮少白指向地上的林鸢鸢,胸廓急促的上下起伏。
顯然,南宮少白沒有認出林鸢鸢。
那滾燙的蠟燭水,早就灼爛了林鸢鸢的皮膚。
要不是蠟燭快速凝固了,早就該皮開肉綻的脫落了。
所以現在的林鸢鸢,根本像是脫了一層皮。
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可唯一的那個眼珠子,正死死的望了過來。
這些日子,親眼看到南宮少白和别的女人雲雨,大概是很不好受。
“皇上,您不認識她了嗎?”我故作驚訝的望向南宮少白。
“怎麽朕該認識她嗎?”南宮少白盯住我的眼睛,“爲什麽你要把一句屍體做成蠟燭?爲什麽要放進朕的寝宮?”
聞言,我輕笑出聲。
“皇上,您知道臣妾一向心軟經不起哀求!姐姐在冷宮,日日夜夜哭泣!總鬧着,要見皇上!臣妾看着心疼,便依了她!可又怕皇上看到她心煩,便想了這麽一個兩全其美的妙計!”我掩嘴,眨了眨眼睛。“将姐姐制成蠟燭送給皇上,既能讓皇上明目!也能解姐姐的相思之苦!何樂而不爲呢?”
“什麽?”南宮少白突然提高音量,“你說她是林鸢鸢?”
“正是!”說到這裏,我走到南宮少白的跟前。“雖然外面的皮是爛了一些,但确實是姐姐沒錯啦!”
我的話,讓趴在地上的林鸢鸢頓時翹起了腦袋。
她死死的瞪着我,伸出血淋淋的兩隻手往前扒着。
一點一點,往這邊蠕動。
身後,拖出粘稠的血痕。
失去了下颌的嘴巴,露出可怖的黑洞。
裏面,早就被血痂凝結住了。
不能說話,倒是喉嚨裏面發出‘咕噜噜’的怪聲。
“誰幹的?”南宮少白一下子跳下龍塌,“朕把她關進冷宮,是誰下的毒手?”
“皇上恕罪,是臣妾呢!”我故作驚慌的欠身。
“你……”南宮少白的呼吸頓時紊亂起來,右手一把捂住胸口。
“皇上,臣妾一時大意!隻想着幫姐姐見皇上,卻忘記蠟燭太燙了!這不,燙的姐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小心翼翼的望着南宮少白,我絞起了手指頭。“皇上,臣妾這可是好心辦了壞事!”
我的這句話,讓林鸢鸢激動起來。
她縮回手,一下子塞進喉嚨。
再拽出來的時候,摳出了一大團血痂。
而後,仰起頭望向南宮少白大吼。“她是巫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