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湧出眼眶的，還有眼淚。
但這不是因爲傷心或是氣憤，而是因爲疼痛。
眼淚正順着眼睛緩緩滑落直接，南宮少白突然一把将我扶起。
捧着我的臉，眼中盡然閃過了淩亂。
“對不起！我是氣急了！氣瘋了！”南宮少白的目光慌亂起來，“如果你不那麽倔強，如果你和我服軟，我不會這麽對你的！”
直到這一刻，我才确定南宮少白喜歡我。
哪怕以前所有的人都這麽說，我卻不肯相信。
因爲我愛炎烮，所以希望能愛我的人也隻有他。
被南宮少白喜歡，不是榮幸而是負擔。
如今，我相信了。
南宮少白當真喜歡我！
咬了咬唇，我将頭輕輕靠在了南宮少白的胸口。
眼淚，無聲無息的滑落。
而後，我松軟了身子。
……
當今的聖上南宮少白，親自将我接出了天牢。
他不顧旁人的目光，将我抱回了冷宮。
之後，一直守在我的榻邊沒有離開。
而我，卻佯裝昏睡。
盡管閉着眼睛，卻豎着耳朵洞悉周圍的一切。
比如禦醫們過來診治，比如侍女們替我更衣。
但不管他們說什麽，我都巍然不動。
認慫了？不！
如今的我，要鏟除林鸢鸢一黨。
而鏟除她們，先得離開天牢。
想要離開天牢，則得依附南宮少白。
所以，我隻能服軟。
南宮少白要的，不就是我服軟嗎？
好，我服軟！
能屈能伸，才是真豪傑。
先除掉你後宮的那群心腸歹毒的女人們，讓你真正的斷子絕孫。
然後，再殺了你！
我想，我終究是下定決心了。
……
一天一夜之後，我睜開了眼睛。
第一眼，便看到了南宮少白。
而竹青和桃子，亦在旁邊站着。
興許是知道我不想看到旁人，南宮少白這才招來竹青的吧。
“靈兒，你醒了？”竹青急忙走了過來。
還沒有等竹青動手，南宮少白将我扶了起來。
攬在懷裏，一聲不吭。
而我望向竹青，對她使了一個眼色。
竹青會意，對南宮少白行禮。“皇上，臣妾的竈上還煮着粥，這就回去給靈兒端來！”
“嗯！”南宮少白點頭。
竹青再度行禮，帶着桃子後退着離開了。
片刻之後，南宮少白還是一聲不吭。
倒是我，覺得該說些什麽。
“皇上……”
“好些了嗎？”南宮少白突然打斷我。
我愣了一下，擡起頭對上南宮少白的臉。“奴婢在天牢不曾受刑，皇上爲何會這麽問？”
南宮少白擰眉，“可我讓你吃了苦！”
沒有做聲，隻是垂下了眼睑。
又是一陣沉默，南宮少白拍了拍我的背。“跟我回去！”
“去哪？”我故作茫然的擡起頭。
“跟我回去，做我的女人！”南宮少白目不轉睛的望着我，“雖無後位的名分，卻能待你唯一！”
這是……求親？
不，我不需要任何的名分。
是奴婢多好，殺了他也不會落下守寡的名聲。
雖然之前我曾是皇後，可卻沒有行大婚之禮。
等于，無名無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