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牽着蘇希安走出電梯,她的嘴又紅又腫,嘴角還被咬破了,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面色嬌羞。
“讓你久等了。”陸野這話說得很直接。
蘇慕言嘴角抽搐兩下。
你也知道讓我等了這麽久啊。
這不要臉的人,肯定電梯到每個樓層,都停了一邊,磨磨蹭蹭才搞了這麽久。
“呵——”蘇慕言說着直接往房間走。
“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扔出去的,我隻是覺得……”
“我從未見過有人想要耍流氓,還這麽多借口,不就想把我支開嘛。”蘇慕言冷哼。
“不是你說自己未成年嗎?有些事不适合你看,怕影響你的身心發育。”陸野說的得意,“你畢竟還小,有些内容不适合未成年觀看。”
“流氓!”蘇慕言從口袋摸出房卡,準備刷卡進屋。
“等你以後有了女朋友,你就懂我的感受了,不過你年齡尚小,早戀不好,得專注學業,懂嗎?”
蘇慕言手指一頓,“滴——”房門打開,他擰開門,順便扭頭看了一眼陸野。
“你真以爲現在我爸和我四叔暫時接受你,你就已經得到我們家認可了?就能以姐夫的身份對我說教了?”
“姐夫?”陸野勾唇,“這個詞不錯。”
蘇慕言冷哼,“好心提醒你一句,我們家的大boss還沒登場呢?”
“你是說你三叔?”就是蘇希安的生父。
陸野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畢竟他在裏面那麽多年,一出來,都沒和蘇希安共享天倫,女兒就要嫁人了,心裏肯定不爽。
“不是啊……”蘇慕言抿嘴一笑,“那都不算什麽,還有更厲害的。”
其實蘇越川這事兒關鍵點在蘇希安身上,他心裏對蘇希安愧疚,隻要她執意要和陸野在一起,蘇越川一心想要補償蘇希安,自然不會和她對着幹。
陸野牽着蘇希安往裏走,而此刻蘇慕言的手機震動起來,他摸出手機一看,陸家的奪命電話。
完犢子了。
他臉忽得僵硬,笑容也消失了,猶豫好久,都沒敢接電話。
他們離開的時候,晚宴尚未結束,陸家人都很忙,蘇侯直接和他說,“先去吃宵夜吧,吃飽了,今晚才有力氣熬夜受訓。”
他心裏一直忐忑,隻是不像葉久久一樣,會把事情表露在臉上罷了。
蘇慕言腦海中靈光乍現,忽然扭頭看向正扶着蘇希安坐在沙發上的人。
“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弄點蜂蜜水,喝了再睡。”陸野對蘇希安素來溫柔體貼。
陸野餘光瞥見某個小子一個勁兒盯着自己看,還面帶微笑,心裏咯噔一下,這小子想幹嘛。
剛剛不是還威脅自己來着,現在怎麽沖着自己笑成這樣?
“陸大哥……”蘇慕言語氣那叫一個谄媚。
陸野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你……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别這麽看着我,我心裏膈應。”
陸大哥?
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叫過自己,怪不舒服的。
“你們家對舅爺家有恩,你幫我一件事。”蘇慕言走過去,從他手中接過茶壺,“我來燒水吧,我來,你去那邊坐着。”
陸野擰眉,這小子何時對自己如此客氣過,從來都是臭着一張臉的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予白他們家啊。”陸野挑眉,“我能幫你什麽?”
“這件事你不虧的,剛才我和你說的話,不是騙你的,真的還有比我四叔更厲害的存在,他本身是文化人,也有點醫術在身。”
“你聽過那句話沒?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陸野找出蜂蜜,一臉狐疑的看着蘇慕言,“你到底想說什麽?”
醫生,怎麽又是醫生!
“這個人,曾經把我爸都折騰得夠嗆,絕對是個狠角色,你不是知道我姐的事情了嗎?她出事被救出的時候,是誰照顧她的,你還記得嗎?”
他記憶力素來很好,立刻就想到了,“你外公和外婆。”
“據說我爸第一次去我外公家,就被吓得不輕,當着他的面,玩了次解剖,你懂嗎?他們家的手術室在地下室,就是電視裏,那種最陰森最恐怖的地下室……”
陸野倒也不怕地下室,他隻是聽到解剖兩個詞,有點反胃。
“你外公當真如此可怕?”陸野和溫言笙見過幾次,大學副教授,知性溫潤,據說他們家都是斯文人啊。
“這個當然,而且他特疼愛我姐,你懂不?你現在經曆這些,都隻是開胃小菜,大boss還沒出場呢。”
陸野深吸一口氣,總覺得長路漫漫,有種看不到頭的感覺。
“你幫我一次,以後外公來了,我肯定會幫你的,外公特疼我。”
“怎麽幫你?”
“這得說到十幾年前……”蘇慕言将他和葉久久的事情和盤托出,“你對他們家有恩,你就說,你執意要帶我出來,兩家人吃個飯,讓舅爺通融一下,他肯定答應。”
“你小子詭計多端,我能信你嗎?”
“我說真的,我外公真的是這樣,不信你問姐啊。”蘇慕言指了指沙發。
蘇希安正托着下巴,認真的看着兩個人,忽然被點名,笃定的點了點頭,乖巧溫順。
“我總覺得這件事不是很劃算,按照你的說法,我是救你命,但是你說的事情,真假尚且不論,說不定你外公看到我就喜歡上了呢?”陸野挑眉。
蘇慕言嘴角抽搐兩下,“連我爸那種人物,他一開始都沒瞧不上,更何況你?”
“蘇慕言……”
“姐夫,幫我一次,求你!”蘇慕言抿了抿嘴,因爲電話又再度響了起來。
“你剛剛叫我什麽?你再說一次?”
“姐夫!”蘇慕言心裏是不願意的,但此刻生死存亡,大丈夫嘛,能屈能伸。
陸野心裏樂開了花,“乖,電話給我吧。”
蘇慕言氣得咬牙,果然是個得寸進尺的家夥。
陸野按下接聽鍵,“喂——陸叔叔,我是陸野啊……”
果然如蘇慕言所料,陸淮這人很感恩,既然陸野親自開口了,他自然答應繞過蘇慕言這次,“今晚發生的事情,是我們家的疏忽。”陸淮正好對今晚的事情,表示抱歉。
“您客氣了,待會兒有空您要不要也過來坐坐?”
“我還有事,你們先吃,我就不打擾了。”
電話挂斷,陸野朝着蘇慕言攤了攤手,将手機塞給了他。
蘇慕言眼睛盯着他,泛着幽光。
總覺得抱到了一條大粗腿,以後這事兒可算能找到解決途徑了。
蘇慕言不來,葉久久就慘兮兮了,偌大的書房,就她一個人站着,擡頭看着陸淮,“舅爺,慕言他……”
“他不來了,也不用等了,我們開始吧,還是照舊,你先彙報一下這一年來的思想情況。”
葉久久簡直想哭。
蘇慕言,你特麽的混蛋,你居然就把我扔下來,你好歹把我一起弄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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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野幫他解決了燃眉之急,他也可以适當通融他一些,自己在客廳看了會兒電視,讓陸野扶蘇希安回房睡覺。
蘇希安并沒完全喝醉,就是腦子有點暈。
“你下次不許喝酒了。”陸野盯着她上床,伸手扯過被子,幫她蓋在身上。
“嗯。”蘇希安小臉紅撲撲的,十分誘人。
陸野方才将她按在電梯上,就差點沒把持住,此刻看她這副模樣,眉頭擰緊,起身就要走。
“陸野……”蘇希安伸手拉住他的手。
她手從未如此熱過,溫暖溫熱,緊緊拉着他。
“怎麽了?”他眸色黯淡幾分,就連喉嚨的聲音都格外深沉。
“你過來一下。”蘇希安坐起身子,手指用力,示意他坐過來。
“蘇希安……你不能再這樣了?”
陸野無語,怎麽喝多了酒,總是這麽撩撥自己,手指一直摳他手心做什麽,又麻又癢。
“你不想親親我麽?”蘇希安認真看着她,那神情,單純無辜到了極緻。
陸野深吸一口氣,忽然轉過身,單膝跪在床邊,低頭就狠狠吻住了她。
她的唇有些腫,又熱又軟。
她或許喝了酒,比以前還要大膽直接,直接伸出舌尖,在他唇邊勾舔着,異常主動。
陸野眉頭擰緊,伸手摟住她的腰,将她狠狠按向自己,強勢的挑開她的唇齒,在她口中來回舔舐着,像是要将她整個人都嵌入懷裏。
他攻勢猛烈,手指力道很大,弄得蘇希安有些疼,它忍不住嘤咛出聲,貓兒一般的叫聲,聽得陸野半邊骨頭都軟了。
“是你先勾引我的,别喊。”陸野擰眉,他覺得有些變态了,聽到她的聲音,不覺得心疼,反而越發興奮起來。
一吻結束,那都是七八分鍾後的事情了。
兩人額頭相抵,蘇希安呼吸急促着,聲音嬌軟得喊着他的名字,“陸野……”
“蘇希安,你再這樣,我真的饒不過你。”陸野說得兇狠,簡直就是在挑戰他的忍耐力啊。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名分嗎?”蘇希安手指攥着被子,将它擰出了一層層褶皺。
“怎麽了?你現在要給我正名了?”
“聽說國内女性年滿20周歲就能領證結婚了。”蘇希安仰着臉,認真看着他。
“我的月份好像比較小,周歲的話,估計還得兩年……”
“那……”她聲音有些急,帶着一股熱氣,落在他脖子和下巴處,又麻又癢。
“等我兩年,我們就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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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慕言一直在客廳看電視,不時垂頭看着腕上的電子表,這都過去多久了,怎麽還不出來,再不走,待會兒他爸肯定要過來催了。
他正打算去卧室看一下情況,就看到陸野走了出來。
他臉上還有種不自覺的潮紅,失魂落魄的關上門,還差點直接撞到蘇慕言身上。
“你怎麽了?”蘇慕言狐疑。
這兩人就進去一趟,他怎麽活像是妖精勾了魂兒啊。
“沒什麽,我們走吧。”陸野咳嗽兩聲。
他此刻渾身發燙,他第一次體會到那種渾身都冒火,心悸不止的感覺,比和她第一次接吻還激動。
心顫如麻。
蘇慕言抿了抿嘴,他姐到底對他做什麽了?
能讓一個臉皮這麽厚的人,害羞?
他哪裏知道,這次蘇希安膽子太大。
兩人剛走出房間,陸野忽然擡手握拳,猛地砸了一下牆壁,動靜賊大。
蘇慕言親眼看到他指關節都紅腫了,然後他居然傻笑起來,直接往前走。
陸野暗忖:還以爲是做夢,沒想到是真的。
蘇慕言偏頭:這家夥該不會瘋了吧?
神經病啊。
砸牆還笑得那麽瘋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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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陸野終于不是個沒名沒分的野男人了……撒花撒花
陸野:(╯‵□′)╯︵┻━┻
不過小侯爺,你真的很不厚道,你自己躲過一劫,你爲嘛把咱們久久一個人扔下了。
蘇慕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葉久久:下次别讓我碰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