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滿一行三人到達屋裏的時候,楚冽還伸手揉着腰,剛剛撞到門把手,酸疼脹痛,這也怪自己剛才太大意了。
自己的腰和這家人絕壁是有仇。
第一次見面被元滿差點坐斷,第二次又被他哥給弄了一次,還挨了自己女朋友一拳。
這特麽誰見過,女朋友和他哥一起圍毆男朋友的,造孽了。
“爸……”元滿心虛到說話都沒底氣。
“你倆挺能的啊。”西門哂笑,他都要被氣糊塗了,“什麽時候開始的?藏得還挺嚴實的,這麽久,愣是沒人發現。”他語氣明顯帶着揶揄和質問。
“我……”元滿支吾着,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心虛不已,都不敢直視自己父親的眼睛,那種感覺,就好像每次考完試,回來彙報成績一個樣。
“兩周前。”楚冽開口。
“我沒問你。”西門截斷他的話,他現在恨不能将這小子一腳踹出去。
“你的腰怎麽了?”嶽清和詢問。
“沒什麽。”楚冽其實疼得都直不起腰了。
“他剛剛被撞了一下。”元寶解釋。
嶽清和歎了口氣,“真是不懂你們這些孩子都在幹什麽?”她說着直接去了外面,準備去找點藥油。
元滿當時就急了,他爸都生氣了,本來還指望着嶽清和救命的,她怎麽也跑了啊。
“發展到哪一步了?”西門喝了口水,深吸一口氣,壓壓驚,這若不是還在外面,剛才在洗手間外面,他就發作了。
楚冽他是不在乎,但他得給自己女兒留點面子啊,壓着怒火,都不知道自己上樓來到的休息室。
元寶已經尋了個位置坐下,這事兒他真的幫不上忙,也插不上話。
可是對面兩人都沒開口。
“抱過?”西門挑眉。
兩人齊齊點頭。
西門臉色沉了幾分,“親過?”
兩人又齊齊點頭。
西門手指收緊,恨不能将杯子,甩在楚冽臉上。
“楚冽,元滿才18歲,你怎麽好意思,你也二十多歲的人了,你怎麽……”西門咬牙,“對這麽小一丫頭下手?”
“叔叔,沒有及時和您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楚冽認錯态度良好,“一直想要找機會和您坦誠,沒想到會在這種狀況下,真的對不起。”
“少來這套,我告訴你,你倆這事兒不可能,再說了,你倆差這麽多,你們家也不會同意的。”西門冷哼。
楚冽年紀不小了,等元滿到适婚年齡結婚,那得好多年,他哥已經定下婚期了,楚家應該不會贊成這樁婚事。
元滿咬了咬嘴唇,“爸,其實吧……”
“我們家人知道我在談戀愛,他們也很喜歡元滿。”楚冽搶過她的話。
西門被一噎,差點吐血。
“敢情你倆交往這麽點時間,都見過家長了?”西門氣不打一處來,這麽大事,居然瞞着他,還密不透風的。
“爸……”元滿咬着嘴唇,“您别生氣。”
“等會兒,我剛剛還聽你說,這小子把你給綠了?怎麽?他外面還有别的女人?”西門很會抓重點了。
那方面不行,就換個方面攻擊,總能讓這小子知難而退。
“叔叔,這件事有些誤會……”
楚冽話都沒說完,就被西門截斷,“我女兒說她親眼所見,難不成還有假?”
“你小子真是厲害,泡着我女兒,你還敢去外面胡搞?”
“到底是誰給你的狗膽,怎麽着,我女兒不好看,還是外面的野花太漂亮,迷了你的眼?”
“年紀不大,就知道在外面偷吃,以後可怎麽得了,元滿,我跟你說,這種男人,這都沒結婚,就這德性,以後隻會更壞。”
“你要知道,男人在婚前,都是僞裝得很好的,婚前的壞毛病,婚後就會放大”
……
嶽清和正好推門進來,聽到他這番話,忍不住笑出聲。
“你問你媽,我倆結婚前,我多乖……”
“你肯定乖啊。”元滿小聲嘀咕着。
你要是楚冽這樣的,我媽也不能三番兩次睡到你。
他的事情,嶽老大經常和她提起,不過用嶽老大的話來說:【你爸年輕時就是缺心眼】
元滿忽然想到這話,忽然就笑了。
“你笑什麽,我和你說認真的,這種人,你到底喜歡他什麽東西!”西門冷哼。
“這真的隻是誤會,和我一起來的人是秦小蠻,我們從小就認識,她也不喜歡我,我倆根本就沒關系。”楚冽歎了口氣,“你們可以去打聽啊。”
“怎麽沒關系,她那麽摟着你的胳膊,還在我面前故意那麽做,分明就是和我耀武揚威的。”
楚冽覺得女孩子的腦洞,有時候真的很大。
“她喜歡軒叔叔,就你見過那個,我二叔的對象。”楚冽歎了口氣。
元滿擰眉,“可他喜歡你二叔啊,而且年紀那麽大。”
“所以沒戲啊。”楚冽歎了口氣。
“我還看到你和一個女孩子摟脖子,說要去她家過夜來着……”
楚冽哭笑不得,“那是我姑家的孩子,我經常去她家,你要是不信,今晚你跟我……”他話沒說完,就被西門給瞪了回去。
“你想讓我女兒今晚跟你如何?你小子這是當着我的面耍流氓啊?”西門氣得心肝疼。
“你的腰給我看一下。”嶽清和無奈。
這西門怎麽說話還和個孩子一樣,難不成他還想跳起來和楚冽打一架?
楚冽不肯讓嶽清和看,嶽清和手指恰好碰到他腰後側,疼得他身子一緊,下一秒,嶽清和已經掀開了他的後腰,一個圓形的青腫區域,這還真撞得不輕。
“你去那邊趴着,我給你擦一下。”
“真不用,過兩天就好了。”楚冽都要被西門盯出一個洞來了,哪兒敢讓嶽清和幫他。
元滿偏頭看了一眼,大片青紫,還真不輕,眼底瞬間滑過一絲心疼。
“有這麽嚴重?”西門挑眉。
“你自己來看。”嶽清和歎了口氣。
西門繞過去,瞅了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活該。”
“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先擦點藥,如果實在不行,再去醫院。”嶽清和開口。
“那個,我自己擦吧。”楚冽可不敢勞煩西門家的人,都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沒事,我來……”嶽清和剛要動手,就被西門阻止了。
“他美得很,元寶,你給他擦!”西門将藥油塞給元寶,扯着自己的妻子女兒就走了出去。
元寶拿着藥油,看了一眼楚冽,“你趴着吧。”
楚冽後面實在疼的厲害,趴在沙發上,伸手掀起衣角。
元寶抹了點藥油在手心,搓熱,按過去……
“啊——嘶,你小子能不能輕點兒!”楚冽真覺得自己上輩子欠了這兩兄妹的。
“我已經很輕了,你就不能忍忍。”元寶确實下了重手,“用點力,才有效果。”
“唔——”楚冽咬牙,“你小子絕對是故意的。”
“行了,你趴好吧。”
……
此刻門外不時有人路過,就聽到兩個男人,在裏面對話,又是輕點,又是趴好的。
燕茴緊張得吞了吞口水,扯着自己大哥的衣服,“是不是楚冽的聲音?”
“嗯。”燕西臉上沒什麽神情。
“我的媽,他該不會是真被帶壞了吧。”能把他帶壞的,自然是特指楚楚了。
“走吧。”燕西拖着自己妹妹離開。
心裏暗忖:看樣子以後真的要離他遠點了。
**
另外一邊
陸予白今天是主人,加上他又到了适婚年齡,基本上就沒閑着,小秘書站在不遠處,低頭看着短信,猶豫了半天,還是走了過去。
因爲今天來的人,都是貴賓,陸予白吩咐過他,沒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來打擾他。
“小陸總。”秘書走過去,壓低聲音。
陸予白正和人說話,偏頭看了他一眼,眉眼犀利。
“怎麽?”
“您過來一下。”小秘書咳嗽兩聲。
“不好意思,我有點事要處理。”陸予白放下酒杯,看了一眼自己的秘書,随他走到一側,“你最好真的有急事找我。”
“剛剛醫院的護士發來信息,說江小姐出院走了。”
陸予白神情當即就變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
“二十多分鍾以前。”
“你怎麽才說!”陸予白聲音陡然提高,惹得周圍不少人紛紛側目,以爲又出什麽亂子了。
“我……”小秘書也是委屈,“這些日子你也不提她,就讓我去送飯,我多說一句關于她的事情,你就給我臉色看,我以爲你倆肯定沒戲了,我……”
“明天開始,你休假!”陸予白扯了扯領帶,直接往外走。
“小陸總。”小秘書急了,自己這幾天一直陰晴不定的,難不成還怪他?
陸予白走到門口的時候,幾乎是小跑着的。
“小白幹嘛去了?”許白栀走過去。
“夫人。”小秘書支吾着,也不知道該不該和她說。
“怎麽了?”許白栀笑道,今天這麽重要的事情,他居然撂挑子走了?很不正常。
“媽,我哥肯定去找江姐姐了。”一個少女從一側跳出來。
“你是說……”許白栀錯愕,眼底滑過一絲詫異,“溶溶啊?”
“嗯。”少女說得非常笃定。
“她不是……她人在京都嗎?”
“我哥每天讓人送湯,你說她在不在啊。”少女笑得格外狡黠,“除了她,還能有誰?”
“她到京都,你怎麽都不和我說啊!”許白栀有些惱怒,偏頭看着陸予白的秘書,“她現在人在哪兒?”
“您是說江小姐?”小秘書完全不懂,爲什麽許白栀會這麽激動。
“不然呢?”
“她已經走了。”
許白栀愣了半晌,“又走了,每次都不聲不響的,難怪小白那麽着急。”
“又走了?”小秘書呢喃自語。
難不成以前也跑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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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予白開車,還是先直奔醫院詢問情況,張庚當時還沒走,就把牛皮紙袋内的錢給他了。
“小陸總,我們連長都走了快半個小時了,您來的太遲了。”張庚抓了抓精短的頭發,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被我們連長拒絕的男人太多了。”
“您條件這麽好,肯定能找到更好的。”
陸予白捏着錢,江家的事情,他心裏清楚,自然明白她母親爲何這麽做。
“你知道她們家具體位置嗎?”
“小陸總,您該不會是想……”張庚詫異。
“很久沒見過叔叔阿姨了,抽空想過去拜訪一下,順便看看她。”陸予白這借口找的非常好。
張庚遲疑片刻,知道他沒壞心,就把江溶月家的具體地址給他了。
他以爲陸予白真的是過段時間抽空想去拜訪,殊不知……
他一出醫院,按照地址,就一路駛向了京都收費站,準備出城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