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嬌小,嵌在他懷裏,無縫緊貼,兩個人的身體都是一片涼透,靠在一起卻火熱異常。
他雖然身上很涼,胸口卻異常滾燙。
“陸野……”她忍着牙顫,酒店外面很多人躲雨等車,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二人身上,真真讓人害羞。
“我怕你冷。”他粗啞的嗓子,伴随着落雨聲,格外誘人。
蘇慕言咳嗽兩聲,“四叔!”
陸野身子僵直,手指都忍不住抖了兩下,卻仍舊死死摟着蘇希安的腰。
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卻沒見到那個變态醫生的身影,忍不住瞪了蘇慕言一眼。
“你别把感冒發燒傳染給我姐。”蘇慕言說着幾乎是強硬得将蘇希安從他懷裏扯了出來,“她天生體弱,你想害死她不成?”
陸野聞言才松開手。
“多謝王先生。”他偏頭和王維辛道歉,“今晚麻煩您了。”
“不客氣,你們先去了,我去停車。”王維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他最恨的人倒不是陸野,而是陸予白那混蛋,他肯定早就知道了,還特麽是兄弟,就這麽害他啊。
而且陸野這人占有欲極強,這一路上,給他不知喂了多少狗糧,秀了多少恩愛。
陸野則和蘇家三姐弟一同坐電梯上了樓,一路上倒惹得不少人觀望,畢竟這四個人都長得足夠優越。
“陸先生,您真要和我們一起住?”蘇慕言最後一遍提醒。
陸野此刻頭暈得厲害,酒店大堂的熏香刺鼻得很,讓他恍恍惚惚得聽不清蘇慕言在說些什麽。
“陸野?”蘇希安伸手扶着他的胳膊,伸手又試了試他的額頭,“還真的是低燒。”
“嗯,我生病了。”陸野這話倒是聽得清楚,還刻意強調自己是個病人。
生怕蘇希安抛棄自己。
“趕緊回房再說吧,慕言,你也幫忙扶着點。”
蘇慕言這回倒是聽話,伸手扶着陸野,小聲在他耳邊嘀咕,“陸先生,待會兒您可别後悔啊。”
陸野輕哼,他這次過來,就是沖着蘇希安來的,怎麽可能後悔。
可是一分鍾後,他是真的後悔了……
**
他沒想到蘇家一大家人根本不是分開住的,而是承包了酒店頂樓的一個總統套房,一共5個房間,蘇侯和蘇豫川夫婦各一間,三個孩子各一間,一家人正好住在一起。
所以當陸野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迎接他的是居然會笑眯眯的蘇豫川。
當時他就被吓得沒了三魂七魄。
“爸。”蘇小四先跳出來。
“四叔,陸先生說他生病了,需要人照顧,不肯走,就跟着我姐回來了。”蘇慕言憋着笑。
這陸野該不會以爲蘇希安是一個人住單間吧。
“都站在門口幹嘛啊,快進來坐。”程意禾招呼幾人進來,順手從自己兒子肩上拿過書包,打量了一眼陸野。
長得挺帥的啊。
看起來也還算正派,搞不懂蘇豫川幹嘛總是野男人的喊他。
一分鍾後……
陸野坐在客廳沙發上,蘇豫川給他拿了一個溫度計,“夾在腋下,量一下體溫。”
“謝謝四叔。”陸野本就發着低燒,此刻覺得渾身都寒津津的。
“姜茶。”溫言笙笑着走過去。
“謝謝。”陸野雙手接過茶,下意識看了一眼對面的蘇家四個男人。
他現在好想去死一死啊,這特麽是個什麽節奏啊。
“陸先生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蘇豫川斜靠在沙發上,伸手摘下鼻梁上的眼睛,打量着陸野,眼神犀利,鋒芒畢露。
“過來參加陸氏周年慶,恰好和希安遇上了。”陸野被對面幾人盯得渾身發毛。
蘇豫川輕笑,“還真是巧,京都這麽大,也能讓你們遇到?”
“然後跟着回來了?”蘇侯挑眉。
大家都是過來人,陸野打的什麽主意,所有人心裏都有數。
“二伯、四叔,他真的生病了。”蘇希安忍不住開口,生怕他倆再爲難陸野。
“我知道啊,沒關系,我是醫生,小四,去我房間把藥箱拿來,裏面應該有退燒針,待會兒給陸先生紮幾針,保證讓他……”蘇豫川笑得莫名鬼畜。
“針到病除。”
陸野一聽要打針,手指一抖,姜茶灑了一點出來,燙到指尖都渾然不覺。
“不能不打針?我吃點藥就好了。”陸野聲音嘶啞顫抖着。
“打針見效快,我看你燒得挺嚴重的,這種台風天,再出去買藥就太耽誤時間了。”蘇豫川說得這倒是實話,“陸先生怕打針?”
“當然不是。”陸野急忙否認,可不能讓蘇家人面前認慫啊,而且對面還有兩個小鬼,萬不能讓他倆看了笑話。
蘇豫川起身,走過去,“把體溫計給我看一下。”
陸野不情願的從腋下摸出體溫計遞給他,蘇豫川瞥了一眼,蘇小四拿了藥箱已經跑出來。
“小四,你今晚和哥哥睡,房間讓個陸先生。”蘇豫川起身示意陸野和自己回房。
“四叔……”蘇希安想跟進去。
“我就是給他看個病而已,你急什麽。”蘇豫川輕哼。
真是女大不中留,着急個什麽勁兒啊,自己又不會弄死這小子。
陸野和蘇豫川到了房間内,蘇豫川低頭準備針劑藥水,偏頭看了陸野一眼,“脫衣服吧。”
我靠!
第一次見面讓脫衣服,第二次見面,還是脫!
“愣着做什麽,趕緊的。”蘇豫川調配着藥水。
他将針頭放在燈光下,針頭散發着寒冽的光澤,随着他手指的推動,一點藥水激射而出,陸野臉色一片煞白,手指剛剛摸到褲子上,就聽到蘇豫川來了一句。
“捋起手臂,誰特麽讓你脫褲子了,你小子是不是想讓我長針眼。”蘇豫川氣極反笑。
陸野隻是忽然想起之前那個姓軒的醫生,下意識做出了動作,他坐到床上,将袖扣解開,袖子挽到手臂上方。
蘇豫川坐到一側,拿起棉簽,蘸了酒精幫他手臂消毒,“給你開的藥都按時喝了?”
“嗯。”陸野心裏有些怵他,坐在床邊,乖巧地很。
“怕打針?”蘇豫川作爲醫生,還是相當盡責的。
“有點兒。”
“說說。”蘇豫川挑眉,他注意到自己幫他消毒找筋脈的時候,這小子居然在發抖,所以想要和他談點别的,轉移他的注意力。
小孩子才怕打針,這都二十多的人了,居然害怕到渾身打顫?這要是上了手術台,這小子該不會被吓尿吧。
“小時候被綁架過……”陸野壓着聲音,“是個醫生,我隻記得給我打了不少針,後來他們說是鎮定劑。”
蘇豫川拿着棉簽的手指頓了兩下,“你沒被打成白癡也是萬幸。”
鎮定劑這東西對大腦神經傷害極大,就是在救治病人時,不到特殊情況都不會輕易使用。
陸野隻是一笑,下一秒,隻覺得手臂一痛,他一轉眼,就看到蘇豫川已經将藥水推入他的手臂中,然後飛快地将針頭拔出,拿着棉球按住他的手臂,“自己按着。”
“好了?”陸野都沒反應過來。
“要不再來一針?”蘇豫川挑眉,這小子該不會是是個傻子吧。
“謝謝四叔。”陸野抿了抿嘴,因爲燒得厲害,嘴唇幹裂得發白。
蘇豫川定定看了他兩眼,“待會兒我再給你弄點藥,吃了就休息吧。”
**
蘇豫川出去的時候,蘇侯雙手抱臂,就站在門口,顯然剛剛兩人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真病了?”蘇侯看了一眼房内,陸野是想趁機接近蘇希安,這點心思,昭然若揭。
“嗯。”蘇豫川聳肩。
“真差點成白癡?”
“鎮定打多了,他可能就變成智障了,虧他命大。”
陸野說得輕松無虞,他們都能想象,當時綁架的情形,定然是九死一生,難怪他這麽怕醫院和醫生。
“他身體沒别的問題吧?”蘇侯擰眉。
“别的地方都很正常,他胃不好,今天估計沒按時吃飯,淋了雨,就發燒了,休息一晚就好。”
“那就留在這裏吧,免得這病秧子再折騰出什麽幺蛾子,就希安那性子,肯定要跟着他跑的,不如留在眼皮底下看着。”
“我也正有此意。”
這兄弟二人一拍即合。
**
可能是想起了以前蘇希安被綁架的事情,蘇侯和蘇豫川倒也沒有再爲難陸野,覺得這孩子長這麽大也是不容易。
蘇希安敲門進入房間的時候,陸野正在洗澡,她幹脆就坐在沙發上等着。
他穿着過膝的白色浴袍,腰帶紮着精瘦的腰身,露出胸口一小塊白色的肌膚,肌理分明,頭發末端還在滴着水。
本就是個張揚野性的人,此刻更是渾身帶着欲色,讓人挪不開眼。
蘇希安呼吸一滞,“我來給你送藥。”
“嗯。”陸野緊挨着她坐下,他剛剛洗了澡,像是一頭渾身溫熱的小獸,頭發都沒擦幹,就那麽任由着它滴着水。
沿着冷峻的臉部輪廓,緩緩往下,落在胸口,淹沒在胸口……
他微微弓着身子,低頭拿着水杯和藥丸,胸口弓起,從蘇希安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腹部的肌肉。
而且,他居然……露……
露點了。
蘇希安臉徹底紅透,緊張得吞了吞口水。
“今天進餐廳,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陸野就着溫水吞服藥丸。
蘇希安這才想起今天剛進餐廳的時候,自己和他說話,他愣是不搭理自己,她當時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此刻想來,還覺得有些委屈。
“對不起。”陸野又喝了幾口水。
“沒事。”蘇希安幹咳兩聲。
就算是要和自己道歉,也不用如此犧牲吧。
露太多了……
不過他身材是真的好,肌肉分明立體,毫不誇張的那種,每一塊都仿佛透着無限的爆發力。
她的心髒狂跳,耳根血紅,身子虛軟。
“真不生氣?”
陸野知道自己脾氣差,肯定讓她受委屈了。
“嗯。”蘇希安點頭。
陸野從換下的衣服兜内摸出幾塊糖,剝了一塊遞過去,“要不要吃?”
蘇希安愣了一下,他這是在哄自己?
她剛準備伸手接過,陸野卻将糖遞到了她的嘴邊。
“張嘴。”一如既往的霸道口吻。
糖塊已經抵在她的嘴角,薄荷味撲面而來,清新爽洌,她張嘴……
她嘴唇粉嫩,有點白,像是初開的桃花,柔軟馨香的,咬住淡綠色的糖塊,下意識舔了一下蘸了糖漬的嘴角,勾得陸野心煩意亂。
“希安……”陸野啞着嗓子。
“嗯?”蘇希安嘴巴被糖塊撐得鼓起一半,倒是意外可愛。
“要不要接吻?”陸野視線滾燙。
不待她回答,整個人就壓了過去。
身軀緊壓着她,呼吸滾燙得落在她的身上,渾身都顫抖的發麻。
蘇希安之前已經洗過澡,隻穿了一件睡衣,衣領微微敞開,露出大片肌膚,她開始掙紮,卻又不敢過于激烈,生怕吵到外面的人,小腿蹬着,試圖将身上的人踹開。
“你别壓着,重!”蘇希安都不知道自己聲音多軟糯勾人。
“我就想壓着你。”陸野本就無賴,剛剛親過,嘗了點葷,就好多天不見,他心裏念得緊,他低頭吻住她的鎖骨。
“唔——”蘇希安身子一顫,這種感覺和接吻完全不同,他的吻好像岩漿般滾燙,燒得她身子戰栗發抖,她下意識伸手要推開他。
陸野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舉過頭頂,狠狠按住。
這種姿勢,讓她毫無反抗之力。
整個人被他狠狠壓在身下,他忍不住低頭吻住她。
他發了燒,身上冰火兩重天,張嘴咬着她皮膚,抵開她的唇齒,舌尖輕觸,兩人身子就好像同時過了電,就是呼吸都開始不由自主。
熱烈滾燙。
陸野含着她的一小截舌尖不肯松口。
兩人之前接吻都是點到即止,哪裏這般激烈過,蘇希安腦子一片混亂,呼吸起伏不定,就像是溺水的人,渾身泛着熱浪,任由着某人予取予求,呼吸紊亂。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幾乎能清晰感覺到壓在自己腿上的異樣觸感。
他這是……
蘇希安更是不敢亂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野松開她的手,将她拉起來,半抱在懷裏,不斷平複着呼吸。
“回去休息吧。”陸野吻了吻她的發頂。
“你這樣可以嗎?”蘇希安擰眉,意有所指。
陸野倒是一笑,咬着她的耳朵,“你要幫我嗎?”舔着她的耳垂,柔聲哄着。
蘇希安活像受驚的小獸,蹭得從他身上跳起來,狂奔而出。
陸野無奈笑着,罷了,還是自己解決吧。
**
陸野吃得藥裏面有些助眠的成分,他吃了藥,睡得倒是意外深沉。
夢裏,昏昏沉沉的夢到了蘇希安,兩人居然接着将昨晚沒做完的事情,做了個徹底,這一覺他睡得心滿意足。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一睜開眼,差點吓得半死。
“小鬼!”陸野剛剛夢裏的那些旖旎瞬間煙消雲散。
“你剛剛是不是夢到什麽了?笑得好猥瑣啊。”蘇小四喝着牛奶,笑起來牙齒又白又亮。
“你……”陸野幹咳一聲,嗓子眼幹得說不出話。
“你是不是夢到我姐姐了,一個勁兒喊她的名字。”蘇小四笑得高深莫測,鏡片後那雙眼睛,仿佛看透了一切。
“不是。”陸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小鬼看得心虛。
“嘿嘿——春夢嘛,我懂的,男人嘛!”蘇小四就是進屋來拿一下換洗衣服而已,沒想到撞到某人睡個覺還笑得那麽春風蕩漾。
陸野啞然,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懂什麽是男人嘛!
------題外話------
今天挂了水,手疼的難受,沒按住針孔,結果流了一手血,把自己還吓得半死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