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久久周末要去參加運動會,需要提前過去開會,對一下所謂的劇本流程,說是運動會,還是娛樂趣味性比較多。
她到竹林雅舍的時候,已經算比較遲的,沒想到還有人沒來。
“慕言呢!”葉久久坐到西柚身邊,元滿和葉傾犀兩個人已經抱着話筒開始點歌了。
“說是遲點過來。”西柚給她遞了杯水。
“該不會又要帶個人過來吧。”葉久久打趣,那天大家走得急,都沒來得及和那姑娘好好聊聊,可惜了。
這次蘇慕言确實會帶個人過來,不過那人卻不是南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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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的車子到竹林雅舍的時候,已是下午。
台風天氣,涼風卷席着灰塵,空氣都是霧霭沉沉。
“小侯爺。”早有侍者等候多時,急忙幫他拉開車門。
蘇慕言下了車,轉而站在車邊等着,那侍者餘光往裏面看了一眼,愣了數秒,雖是台風天,天氣還是有些燥熱,那裏面的人穿着裙子,外面卻裹着一件薄毛衣外套。
從裏面出來的時候,耳後的頭發滑落,遮了小半張臉,她伸手攏着頭發,一手提着裙子下車,風吹亂她的頭發,将她素淨的臉襯托得越發清姝。
那種美不同于現在的主流審美,偏古典,又淡又雅。
就像是民國時期的大家閨秀,驚豔,看着舒服。
“姐,你慢點兒!”蘇慕言笑着從一側給她拿了遮陽傘。
這人不是旁人,卻是從國外回來過暑假的蘇希安,她身子骨比較弱,這些年已經養得很好了,平常也不生病,渾身冰涼,就是大夏天的,身上還得穿兩件才覺得舒服。
“我沒那麽嬌貴。”蘇希安笑道。
“走吧。”蘇慕言不說話,隻撐傘和他往裏走。
那侍者看着二人離去,才想起這是蘇二小姐。
蘇家以前遭逢巨變,四個兄弟兩個锒铛入獄,一個出國在外,偌大的蘇家,沒有分崩離析也是不易,這其中最讓人可憐的就是這蘇二小姐。
外界都說她爹不疼娘不愛,就是個不該出生的孩子。
不過是幾年前她就随着蘇豫川去國外生活,盛都還記得當年事情的人,也都是三五十的人,很少在背地嚼舌根。
兩人到包廂,蘇希安還有些不願進去。
她也在【菜市場】的群裏,除卻逢年過節會發一些問候的祝福,她幾乎不說話,和所有人都不熟,他們今天是爲了陸予白才搞的聚會,說真的……
她連陸予白長什麽樣她都沒什麽印象,很小的時候貌似見過一次,長大後就沒見過。
“你怕什麽啊,都是群裏那幾個人而已,久久你是認識的吧,她也在。”蘇慕言推開門。
蘇希安回國有幾天了,她坐飛機是直接到邺城探望溫氏夫婦的,她這些年和溫修儒夫婦關系一直特别親近,這次回國也是聽說他倆身體欠佳。
前天晚上就到了盛都,蘇家都是低調的人,蘇希安常年在國外,和葉擎軒這群人也不算熟悉,葉久久事情鬧得滿城風雨,她料想葉久久也沒空,幹脆誰也沒通知。
蘇希安這性子不知爲何,倒是像極了蘇侯,對什麽都雲淡風輕,無欲無求,還生怕給人惹了麻煩。
用蘇豫川的話來說,看透生死的人都這樣。
畢竟她十歲之前,基本都是在醫院度過的,能像現在這般平安,是上天眷佑。
今天還是溫言笙硬要她出門去玩,要不然她不會輕易出門。
“估計包廂裏人還挺多,待會兒我帶你去和小叔打個招呼。”蘇慕言笑道,“你回家都沒出來過,就當出陪我,透口氣也好。”
“說真的,我都不認識他。”蘇希安略顯生澀,她不太擅長交際。
“軒軒哥你是見過的,元寶我給你看過照片,小六你是見過的,除了他們最帥的那個就是了!一眼就能看到。”
蘇希安笑了笑。
這一進去,裏面的人已經玩嗨了,聊天唱歌的,喝酒玩遊戲的,笑成一片。
蘇希安粗略看了一眼,有不少他并不認識的人。
葉擎軒就把楚冽帶來了,而陸予白本身也帶了幾個朋友,大家都是同齡人,很容易玩到一塊兒去。
包廂裏面已經非常熱鬧。
“希安姐!”葉久久一樣就瞥見了蘇希安,一把就摟住了她,“你怎麽會來都不和我說一聲啊。”
“剛回來。”
“快進來坐啊,蘇慕言,你這人可不夠意思,希安姐回來都不告訴我!”葉久久和蘇希安關系一直可以。
“你是不是忙着談戀愛嗎?”蘇慕言吐槽。
“等會兒,上回你帶來的那個叫阮阮的?沒跟你一起過來?”
“她去西北和他爸媽過暑假了。”
“我怎麽聽着有股子酸味啊。”葉久久笑道,拉着蘇希安就往裏走。
“你先照顧一下我姐。”蘇慕言看到孟則甯和他打招呼,就快步走了過去,有葉久久在她身邊,蘇希安可能更自在一些,畢竟她倆很熟。
“久久,我的歌呢,你把我的歌切到哪裏去了!”元滿拿着話筒喊了一聲。
“等一下!”葉久久拉着蘇希安坐下,就跑去幫她切歌,一頭就紮到了人堆裏。
幸虧邊上坐着的人是西柚,兩人以前都是常年在國外的,在群裏交流也不多,蘇希安和他們之間有時差,又是個不熬夜的人,所以出現在群裏的機會少之又少,兩人見面,還是……
第一次。
“你送的書,我都看了,很好看。”蘇希安淡淡笑着。
“謝謝,你回國待多久,要常住嗎?”西柚難得在這群人中遇到個不鬧騰的主兒。
“可能會多待一段時間,還不确定。”蘇希安端着杯子喝着蘇打水,下意識打量着這個包廂的人,目光落在不遠處坐着的幾個人。
葉擎軒、元寶她是認識,還有三個她并不認識的男人,最帥的那個是陸予白?
最帥?
她目光落在一個身着黑色休閑服的人身上,那人非常敏銳,忽然就擡頭,視線相撞,那雙黝黑的眸子,在昏暗的環境裏,好像幽邃的海底,深不可測,光線在他臉上交疊,有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她趕緊喝了口水轉移視線,覺得自己太唐突了。
那人舌尖舔了一下嘴角,并沒繼續看她。
一切發生的很快,并沒注意到這兩人之間的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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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坐在葉擎軒旁邊的楚冽,一直盯着某個抱着話筒的人,眯着眸子,眼底說不出的詭異。
“來,恒恒,咱們再唱一首!”元滿伸手拍了拍卓昱恒的後背。
卓昱恒今天也來了,在家療了幾天情傷。
自從葉久久公布戀情,他就和失了魂一樣,劇組請假,在家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被經紀人發現,直接送去醫院,失魂落魄待了好幾天。
被記者拍到,差點傳出他自殺的消息,幸虧消息發現早,照片都被買了回去,要不然又是一場軒然大波。
用他經紀人的話來說:“女人嘛,這世上不是很多嗎?你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卓昱恒隻是一笑,“繁花千萬,都不及她,不及!”
一副癡情種的模樣。
“你簡直是魔怔了,感情這東西講究的是你情我願,葉久久對你沒感覺,都這麽多年了,你心裏沒點B數嘛。”經紀人想給下一味猛藥。
“我知道,我特麽的就想肚子舔舐一下傷口不行啊,老子失戀了,我最大,你能不能别這時候還往我心口戳刀子!”
他的經紀人一臉懵逼,我靠,我特麽好心來看看你是不是死了,你沖着我吼什麽。
卓昱恒這人不喜歡死纏爛打,尼瑪,不就是失個戀嘛,又不是死了人,有什麽大不了的。
經曆過痛苦絕望,他忽然開始大吃大喝,做藝人平時在飲食上都得克制,他忽然暴飲暴食,肯定得出問題。
等他再進組的時候,導演傻掉了。
“昱恒啊,你請失戀假,怎麽失個戀,你還胖了?你這胖的都不連戲了啊。”
卓昱恒氣得差點捶牆,這日子簡直沒法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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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和你唱歌!”卓昱恒試圖逃脫元滿的魔爪,無奈這魔女手指一伸,扯住他的後衣領。
“大家都是失戀的人,這時候就應該統一戰線,你幾個意思,不想和我唱?”
“不是。”
卓昱恒好不容易走出情傷,她非得拉着自己唱什麽《分手以後》、《解脫》、《最熟悉的陌生人》……
現在倒好,特麽要唱《失戀陣線聯盟》,我都走出陰影了,你非拉着我唱這個東西做什麽!
我特麽不想和你組什麽失戀聯盟啊。
“你和元滿到底怎麽回事?”葉擎軒伸手抵了抵楚冽,“忽然就失戀了,你把她甩了?”
楚冽輕哂,并沒作聲。
自從那日在酒店她跑了之後,自己就被二叔纏住,自己空閑時間很少,給她打電話顯示無人接聽,信息不回,微信直接拉黑。
明顯躲着他。
盛都是元滿的地盤,她想躲着他,楚冽是很難找到她的。
就連楚楚都打趣他,“小冽,你還敢說你沒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麽禽獸的事情?那人家爲什麽把你拉黑了?”
楚冽也很郁悶啊,自己當時的話都沒說完啊。
“我……”楚冽張了張嘴,不知如何和葉擎軒說這件事。
而元寶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一直用一種兇神惡煞的表情盯着他看。
那眼神分明在說:
世紀大渣男!
而此刻液晶電視上忽然切了首歌,楚冽下意識擡頭看了一眼。
《夫妻雙雙把家還》
這是什麽鬼歌。
其實這歌是葉久久點給葉擎軒和西柚的,圖個熱鬧而已,不曾想元滿這種麥霸搶着話筒不撒手。
衆人都是搶不過元滿的,即便她五音不全,還得笑着捧場。
“這歌有人要唱嗎?”元滿象征性的回頭詢問。
衆人笑眯眯:朋友,你高興就好,不用管我們的死活。
“恒恒咱們繼續?”元滿笑着看着卓昱恒。
卓昱恒簡直想哭了,我一個黃花大夥子,和你唱什麽夫妻把家還啊,我還想找對象的啊。
就在他準備拒絕的時候,他手中話筒忽然被人抽走。
“給我吧。”那人聲音很淡,手上力氣卻很大。
元滿下意識看向那人,神情僵住,他怎麽冒出來了,攥着話筒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這歌都已經唱了一小半,葉久久幹脆把歌切了。
下一首,居然是……
《死了都要愛》
很應景了。
“唱嗎?”楚冽看着她,昏暗的光線中,他的神情,認真又專注。
心髒好像瞬間被什麽擊中,強烈的跳動着,雀躍到呼吸急促。
大家都沒看過楚冽唱歌,都期待他一展歌喉,就連元滿都攥着話筒,看着他。
他一開嗓子。
衆人傻了。
mmp,你倆可以一起滾下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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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大家在ktv最讨厭别人唱什麽歌啊?
上回出去玩,去KTV,我是屬于不太會唱歌,也不愛點歌那種,一個叔叔家的孩子,點了首《學貓叫》,他是個男的啊【捂臉】,嗓子賊粗,我……
我真想一支麥揮過去,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