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好好的兒子剛剛送出國,怎麽就把腰給弄斷了。
楚冽躺在病床上,不能亂動,養病初期,連吃飯都要人喂食,和廢人差不多。
他此刻一個人躺在床上,一手扶着一個插有吸管的瓶子,一手拿着電話,聽着自己母親碎碎念。
“老二啊,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她語氣很急。
“沒什麽?”楚冽咂咂嘴,那種丢臉的事,他怎麽說得出去。
“聽說你是被一個小丫頭把腰坐斷了?”對方驚奇。
“媽——”楚冽咬緊習慣,“你不提這個,我們還能好好聊天。”
“你是不是對人家小姑娘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楚冽覺得嘴裏的果汁,索然無味,“媽,在你心裏,你兒子是那麽禽獸的人嘛?那丫頭才多大?”
“男人的腰和腎很重要。”對方着重強調,“一定要好好養,要不我飛去那邊照顧你吧。”
“真不用,就是扭到了,沒有大礙的。”楚冽幹笑。
不用她說,他也知道腰對男人來說多重要。
“我回頭讓人給你送點補品……”她斷斷續續叮囑他各種注意事項,簡直比醫生還誇張。
楚家一共三個孩子,都說第一個孩子照書養,第二個孩子照豬養,楚家是典型這樣的。不過他們的母親,對三個孩子倒是都很關心。
第三個又是個女兒,備受寵愛,那地位和前面兩個男孩,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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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冽剛剛挂了電話,沒一會兒,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楚二哥!”元滿略顯臃腫的身子先擠了進來,她手中提着一個保溫桶,她身後還跟着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也跟着她喊了一聲二哥。
他住院當天,嶽家和西門家的人都全部來了,讓元滿給他賠禮道歉,所以他們兩家的人,除卻一個在外遊曆的小姑,他都見過了。
他隻是不明白,一母同胞的龍鳳胎,爲什麽差距那麽大?
“楚二哥,我給你送飯來了。”元滿走到床邊,幾乎将他面前的光線都遮住了。
“謝謝。”并不太熟,楚冽說話還是非常客氣的。
元寶走到另一側,将楚冽小心翼翼扶起來,腰上有固定的東西,他坐起來的姿勢,都略顯僵硬,元寶伸手将小桌子搭在床上。
元滿雖然有些胖,但是手腳分外靈活,她打開保溫桶,将飯菜端出來放在小桌子上。
楚冽拿起筷子,剛剛吃了一口,臉色就變了,偏頭看着元寶,“你們家換廚師了?”
元寶尴尬的咳嗽兩聲。
“這是我做的,不好吃嗎?”元滿眼睛清亮,她就是胖了一些,五官是十分周正的。
“呵——”楚冽幹笑,他和這丫頭絕對是有仇。
坐斷他的腰,還想毒死他啊。
“你要是覺得好吃,那我以後經常……”
“别!”楚冽和元寶異口同聲。
“你不是還要上學嗎?這挺浪費時間的,你還是好好學習要緊。”楚冽幹笑着。
元寶别開眼,就做了這頓飯,廚房都被砸了,雪白的牆壁被熏一片焦黑,到現在傭人還在清理牆壁。
“我說了會對你負責的,我這人向來說到做到!”元滿拍着胸脯保證。
楚冽低頭撥弄着菜葉,吃得索然無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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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元滿對楚冽不是一見鍾情,最多就是有些旖旎的心思。
楚冽長得清秀幹淨,時而溫潤時而邪魅的氣質十分吸引人,攻讀全球排名前三的名校,最好的經管專業,也是典型的學霸人物。
少女懷春的年紀,總喜歡将身邊優秀的異性當做幻想的對象,元滿也是如此,不過她幻想的對象,并不是楚冽。
而是學校的同班同學,混血兒,名叫Klaus,元滿很喜歡他。
楚冽出院後,西門家和嶽家請他又吃了一頓飯,讓元滿給他賠罪,之後楚冽就很少接觸這兩家的人。
他因爲住院,耽擱了一些課程,平時就是公寓和學校兩邊跑。
A國的冬天來得很早,對應國内也就是八九月的氣候。
那時候恰好是國内的中秋,楚家雖然住在國外,但是國内的傳統節日都有過,嶽清和知道楚家有這種傳統,特意在中秋前兩天打電話給楚冽,讓他來家裏吃飯。
楚冽一開始是拒絕的,畢竟不是自己家,肯定束手束腳,但是嶽清和打了三四次電話,他也不好推脫,就答應過去。
那天正好下着大雪,大雪封路,不好開車,他住的公寓離嶽家并不遠,他買了杯咖啡,慢悠悠準備走過去。
中途接到嶽清和的電話。
“小冽,你到哪裏了?”嶽清和聲音有些急。
“剛剛出門。”楚冽說話,呵出的熱氣,冒着白氣。
“能不能請你到元滿學校順路接她一下,這丫頭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說是參加什麽社團,沒和他哥一起回來,接他的車子都被大雪堵在半路了,可能不好過去。”
“嗯。”楚冽淡淡應着。
“想麻煩你接她一起回來。”
元滿他們所在的中學,是楚冽去嶽家的必經之路。
“她有手機嗎?你把号碼給我。”
“我待會兒發給你,她說社團五點結束。”
“好!”楚冽和元滿接觸過兩次,性子直爽,沒什麽壞心,雖然胖了一些,肉肉的,倒是分外可愛。
他自己是有妹妹的人,所以心裏一直把元滿當妹妹看。
隻要她不壓着自己,什麽事都好說。
**
楚冽進不去學校裏面,隻能靠在學校外的牆邊,小口喝着咖啡。
約莫五點十分,就看到一群穿着高中制服,外面裹着羽絨服的孩子一路說說笑笑走出來,他眯眼盯着,卻始終沒看到元滿的身影。
又等了一會兒,他才看到元滿那臃腫的身影,穿着學校制服,外面裹了一件很薄的黑色呢子衣,相比較其他孩子,她穿得實在太少了,饒是如此,她也比正常女生胖很多。
楚冽剛剛想叫住她,就看到她追着一群男生跑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果然是年輕啊。
加上元滿,一群九個人,徑直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奶茶店,元滿一顆心都撲在别人身上,就連楚冽跟進去了都渾然未覺。
一群男生快速點了東西,元滿排在最後,“給我一杯原味奶茶,要多珍珠……”
“嗳,你都這麽胖了,還喝什麽奶茶啊。”邊上有人笑道。
元滿臉有些僵硬,“給我換杯檸檬茶。”
“你們是一起結賬嗎?”店員顯然認識他們,看着元滿的眼神也是略顯古怪,畢竟這個年紀,這麽胖的實在少見。
“嗯。”元滿拿出錢包,将幾個人錢全部結清。
楚冽坐在角落,抿了口咖啡,眼底晦澀不明。
元滿拿了自己的檸檬茶,轉過頭的時候,怔愣了一下。
奶茶店都是四人桌,他們八個人已經将位置坐滿了,她直接被單了出來,一群人說說笑笑,完全沒搭理她,那氣氛顯得格外尴尬。
元滿咬了咬嘴唇,直接走到其中一個男生面前。
“Klaus,我有話想和你說一下。”她猶豫着,白皙的皮膚瞬間充血,漲得通紅。
“什麽?”男生都沒正眼看他。
“過段時間,我過生日,我能不能邀請你來家裏玩?”她說話分外小心,完全沒有平時的張揚跋扈,“就随便吃吃東西而已……”
周圍人一聽這話,直接笑開了。
“哎,Klaus,胖妹邀請你去他家做客啊,你去不去啊。”
“嶽風華,你隻邀請Klaus,不邀請我們麽?”
“就是啊,我們一塊兒去吧,聽說你家挺大的,我們也去開開眼……”
……
元滿咬了咬嘴唇,“你們想去也可以,Klaus,你來不來?”
“Klaus,你還沒看出來麽?這小胖妹想泡你。”
男生擡頭看了一眼元滿,眼底劃過一絲異色,“我有女朋友了。”
元滿瞳孔微微放大,楚冽這個角度,可以清晰看到她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退。
“你什麽時候交的女朋友,我怎麽不知道?”她聲音有些發抖。
“人家談女朋友爲什麽要告訴你啊,你以爲你是誰啊!”周圍人譏笑。
“就是,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我們……”元滿手指緊緊攥着檸檬茶,“我們不是朋友嗎?”
“誰和你做朋友啊,我們帶你玩,就是看你有錢而已,有個自動提款機,不用白不用。”
“胖成這樣,也不回家撒泡尿照照鏡子,你有資格喜歡他嗎?”
“就和豬一樣,要不是看你有錢,誰會帶你玩?朋友?和你坐在一起,我覺得空氣都惡心,死胖子……”
……
元滿一言未發,就那麽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男生,“你……你也是這麽想的?覺得我……胖,很惡心?”
男生輕蔑得一笑,“不然呢,整個學校除了你哥,沒人喜歡你,不過你付錢痛快,我就勉強帶你玩玩,你不會以爲我真喜歡你吧?”
周圍都是譏諷嘲弄的字眼。
“長得和恐龍一樣,還想學人家談戀愛?簡直可笑。”
“長得胖就算了,還這麽能吃,是真打算把自己吃成豬嗎?”
“喂,胖妞,往邊上站一點,這麽胖,擋着我的手機信号了。”
……
幾個人笑作一團。
元滿站在邊上,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就那麽直直得看着他們,氣氛古怪又詭異。
“算了,不想喝了,倒胃口,我們走!”那個名叫Klaus的男生,率先起身離開,從元滿身邊擦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一行人陸陸續續起身離開。
元滿垂着頭,臉色簡直比外面的雪色還要白。
“死胖子,看什麽看,怪滲人的。”
“嗳,Klaus,過幾天我們不是想去東部滑雪嘛?她不跟去,誰付錢啊?”
“到時候再約呗,反正隻要我一句話,她立馬屁颠兒屁颠兒的跑來了。”男生譏笑着,他聲音很大,整個奶茶店的人都能聽得到。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到集中在了元滿身上,基本都是學生,全部都看着她指指點點。
元滿目光追随着那群人離開,這楚冽恰好就坐在靠門附近,目光相撞,她眼睛很漂亮,柔光潋滟的,泛着一絲水光,有驚訝,更多的是委屈,咬着嘴唇,硬生生别開了眼睛。
因爲是熟人,她覺得更加難堪。
她這人很簡單,喜歡的人,就可勁兒對他好,講義氣又直爽,這是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西門是反對她早戀的,她沒敢和家裏人說,自己又不知道該怎麽喜歡一個人。
他們拉她出來付錢不是一次兩次了,她家裏有錢,不在乎,就想多看他一眼,有些事心照不宣,可是一旦被戳破,就分外難看。
尤其在熟人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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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冽将最後一口咖啡喝完,嘴角都是酸澀的味道,苦澀割喉,放下杯子起身,紙質杯子被捏得變了形狀,徑直推門而出。
那幾個少年,正躲在一個巷子裏抽煙,瞧着有人過來,打量了他一眼,并沒把他放在眼裏。
楚冽伸手解開脖子上的圍巾,直接朝他們走過去。
“楚二哥!”元滿本來是想追出來,讓楚冽别把這件事說出去的,沒想到他居然追着klaus進了巷子。
“嗯?你是那胖妞的哥哥?”幾個男生分着煙,已經開始吞雲吐霧。
“趕緊帶着你妹妹離開吧,被在這裏丢人現眼了。”
“就是,胖得像個……”
那人話沒說完,楚冽直接擡起一腳,猛地踹過去,“砰——”的一聲,他的身子直直撞在後面的牆上,疼得身子痙攣。
幾個人不過是高中生,當即就被吓了一跳。
“楚二哥!”元滿小跑過去!
“站着别動!”楚冽沉聲開口。
“卧槽,你要爲她出頭?打我兄弟?你活膩了。”他們一共八個人,楚冽形單影隻,看着明顯吃虧。
“給我上,媽的——”其中一人将煙扔在地上,直接朝着楚冽沖過去。
元滿剛剛要動作,一條淺灰色的印花圍巾從空中飛來。
“幫我拿着!”
她伸手抱住圍巾。
下一秒,就看到楚冽迎面沖了過去,身形鬼魅,動作迅速,三拳兩腳,就把幾個人放倒。
周圍一片雪色,他穿着黑色羽絨服,神秘邪魅,嘴角勾着一抹笑意,可是咬着牙的時候,卻透着一股子狠勁兒。
這幾個人在學校吓唬吓唬學生還可以,這要是真的遇到個練家子,根本招架不住。
楚冽走到那個名叫Klaus的男生面前,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煙,順手拿了一個打火機,點燃,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打量着他。
“你剛剛在奶茶店,說了什麽,你再說一遍給我聽聽?”這煙泡了雪水,難抽得很。
他聲音壓得低,呼出的熱氣蒸騰出一團白氣,将他襯托得邪佞乖張。
“我要報警——”男生話沒說完,楚冽一巴掌打過去,力道極重。
“繼續說!”他眯着眼,目光沉冽危險。
“你特麽是誰啊,你知道我爸……”
“啪——”又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給她道歉。”楚冽壓着聲音。
“你讓我給她道歉,我呸,我……啊——”男生話音未落,楚冽直接起身就對着他的胸口踹了一腳。
這一下用了十成的力道,他身子在地上滑動半米,嘴角隐隐滲出血漬,表情猙獰痛苦,“我……我道歉!”畢竟是個半大的孩子,哪裏禁得住楚冽的拳打腳踢,“對……對不起!”
楚冽将眼底戳在牆上,狠狠按滅,偏頭看着元滿,“走吧,回家。”
他走過去,從元滿手中接過圍巾。
元滿怔愣得看着楚冽,餘光瞥見後面有個舉着棍子跑過來的人,直直朝着楚冽後背襲來。
地上積了一層雪,他跑過來的時候,落在雪山,吱呀得碎裂聲,分外清晰,楚冽捏着圍巾,還沒動作。
就看到原本站在她身邊的元滿,忽然一個閃身過去,擡起一腳,就将人直接踹飛。
“砰——”的巨響,那人心肝脾肺都攪和在一起,撞得後背發麻,渾身抽搐着,從胸前溢出的血腥味兒,蔓延了整個口腔。
所有準備蠢蠢欲動的人都傻掉了。
元滿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笑嘻嘻,可從未動過手啊,誰能想到她身行如此敏捷。
“楚二哥。”元滿有些抱歉的看着楚冽,小臉凍得通紅,“對不起,那個,你回去,别……”
要是被家裏人知道,她因爲喜歡一個男生,變成這樣,嶽老大肯定會抓狂的。
“嗯。”楚冽明白她的心思,小女生到了這個年紀,遇到喜歡的男生,各種妥協,再正常不過。
他笑着伸手将圍巾戴在她脖子上,手指輕輕繞着,一圈一圈,他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還有咖啡的清香。
“這才像我認識的小丫頭嘛。”他笑着揉着她的頭發。
一股暖意從他指尖緩緩蔓延開,他彎着腰,仔細幫她系好圍巾。
“楚二哥?”
“暖和些了?”
他聲音溫柔,低頭将她領口的圍巾往上拉高一點,溫熱的氣息落在她臉上,分外溫暖,“哥哥請你喝奶茶?”
四目相對,元滿忽然聽到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遭了,是心動的感覺。
**
兩人走出奶茶店,元滿手中抱着奶茶,小臉已經被熏烤得有些紅暈,她小口喝着奶茶,心裏熱熱的,眼眶更是有些泛紅。
“楚二哥。”元滿輕輕喚他。
楚冽偏頭看着她,“怎麽?”
元滿伸手拉住他的衣服,眼角有些泛紅,水波潋滟的眸子可憐兮兮的看着他,輕輕咬着嘴唇,許是想到自己喜歡那人那麽久,一顆心卻被人踩在地上糟蹋,覺得委屈,“我……我想……”
楚冽被她看得心底一片柔軟。
“要不要抱一下?”楚冽柔聲道。
元滿睜大眼睛,輕輕點頭。
楚冽伸手拉開羽絨服,衣服微微敞開,他裏面穿着淺灰色的高領毛衣,看着就分外暖和,“過來。”
元滿輕輕往前一步。
帶着他體溫的羽絨服,将她緊緊包裹,她的小臉貼在他的心口,他的胸膛……
寬厚而又溫暖。
緊緊隔着一層薄薄的毛衣,她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體溫,他身上有好聞的咖啡味,她将頭埋在他的胸口,輕輕蹭了蹭,眼睛紅得越發厲害。
四肢百骸都被一股暖流包裹着,剛剛的委屈,好像瞬間煙消雲散了……
“以後無論喜歡誰,都不要失去自我,尤其不能自貶身價。”他聲音柔軟。
其實元滿知道自己胖,說不在乎,是假的,讓她減肥又控制不住,喜歡一個人,心底難免有些自卑,就妥協的多一些。
而楚冽則在心裏暗忖: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果然單純得有些傻氣啊,就連元滿這種潇灑飒爽的小丫頭都不能幸免。
元滿努力點頭,輕輕伸手拉住他的衣服,除了家裏人,願意抱她的異性。
他是第一個!
楚冽知道她難受,伸手準備将她摟在懷裏,好好安慰一下,卻發現……
卧槽!
……
摟不住啊!
------題外話------
兩更合并在一塊兒哈,你們應該都感覺得到,字數比較多啊……
其實一開始我一直很猶豫,要不要将這段情節修改一下,因爲一開始塑造元滿這個角色,就是屬于性子直率豪爽,敢怼天怼地那種生猛的女孩子,後來仔細想了一下,說到底她也隻是個普通的姑娘,即便在外面多豪放,遇到喜歡的人,也會各種無措,況且她現在還根本不懂,什麽叫做喜歡。
不過她現在可能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心動了。
楚冽:卧槽,摟不住啊!
元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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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縱情之後,阮棠心想:她終于可以安心地嫁人了。
可是……
她懷孕了。
正當她想去把孩子打掉時,那個男人掐着她的脖子說:“你敢把孩子打掉,我就殺了你!”
他說:“跟我結婚,我會給你想要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