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許白栀覺得異常難受,因爲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她認識那個陸淮了,太會撩,自己孩子都那麽大了,按理說對這些情情愛愛應該看得很淡了,可是他依舊能撩得她腿軟。
熟悉又陌生,隻要和他接觸,自己都不自覺的緊張。
偏生兒子還在,她還不能表現得太明顯。
自己一直給兒子灌輸:你親爹死得早,墳頭長草五尺高!
現在告訴他,你親爹就住你隔壁,就他兒子的脾氣,指不定要和自己鬧别扭。
所以那段時間,她一直過得膽戰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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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國那段時間,除卻接一些接待外賓的翻譯工作,也接一些商業活動,畢竟賺錢多。
這其中就有個老師給她介紹了一個商業會議的同傳工作。
說是會議僅有一天,當天收入就有5000,許白栀想都沒想,就接了這個活兒。
畢竟租房子要錢,孩子上學要錢,日常開銷也要錢。
同傳翻譯,事先都會有一些相關資料給到他們,許白栀當天晚上接受了文件,看到文件眉頭,黑體加粗的【陸氏集團】四個字,就傻了眼。
當時陸淮就住在她隔壁,許白栀想了一下,工作接了,自己不能砸自己招牌啊,隻能硬着頭皮開始看資料。
越看越是無語,這是商業資料嗎?
這分明就是陸淮個人的贊美詩啊。
啧……
這家公司的員工是多狗腿啊,洋洋灑灑一大篇演講稿,百分之六十在誇贊陸淮,這話讓她翻譯出來,她都覺得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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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氏集團第二天要召開會議,商讨會議的各項流程,要求許白栀參加,爲了錢,她自然是義不容辭。
當天她送兒子上學後,在校門口就看到了陸氏集團的車子,來接她的人,也是個熟人。
“許小姐,好久不見。”男人仍舊穿着一身西服。
許白栀接到第一個商業活動,就是陸氏集團承辦的,還是當時接待她的那個人——謝助理。
“謝助理。”許白栀記憶力還算不錯。
陸氏集團會議室内
這場會議主要是各部門協調一下,确定一下後面活動的各項流程,許白栀認真聽着,就連會議室的後門什麽時候打開都渾然未覺。
她本就不是公司員工,作爲旁聽,座位在最尾端。
此刻大屏幕上在播放ppt,會議室内沒有光亮。
她感覺到自己身邊有人坐下,餘光瞥了一眼,恰好那人也在看她,四目相對。
那人本就長了一張風華絕代,清雅無雙的模樣,在昏暗的環境中,帶了一點危險的氣息,他斜靠在位置上,就那麽直勾勾看着她。
莫名帶着一絲痞氣,就是伸手拉扯領帶的動作,都格外誘人。
許白栀握着筆的手,不自覺收緊,扭頭繼續聽會議記錄,忽然感覺到耳側傳來一陣呼吸聲,一深一淺,震蕩着她的耳膜,壓得她心口直顫。
“你做什麽?”許白栀壓着聲音,不敢轉頭看他,“這裏是公司會議室,你别胡來,你要是敢動手動腳,我會讓你在自己員工面前丢人的。”
自從她回國後相遇這點時間,這人總是對自己動手動腳的,和以前完全不同。
以前的陸淮多老成持重啊。
“你這裏記錯了。”他的手指輕輕點着她的筆記本。
許白栀大囧,将上面的文字杠掉。
“你的字……”陸淮輕笑,“還是和以前一樣醜。”
許白栀想把筆戳進他的眼睛裏,這瞎了眼的人,她的字明明挺好看的。
“不過……”陸淮輕輕湊過去,明知道她不敢亂動,故意靠得那麽近,許白栀餘光能清晰看到他細長的睫毛,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側臉上。
“你還是一如既往漂亮。”
許白栀臉蹭的一紅,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麽絕世美人,甚至不如他外甥媳婦兒長得好看,可是被自己喜歡的人贊許,任是誰都會臉紅心跳。
“還是這麽喜歡害羞。”陸淮低低笑着。
許白栀咬牙,咳嗽兩聲,輕輕挪了挪凳子,試圖離開他。
“陸先生,現在在開會,麻煩您專心一點。”
“我很專心。”他倆這時候雖然住在一個屋檐下,但是自己兒子還在,有些時候難免束手束腳。
許白栀低頭繼續寫着筆記,咬着牙,“麻煩您專心看前面。”
“可我覺得你比較有吸引力。”
許白栀徹底沒話說了。
都說歲月是把殺豬刀,這是連一個人的性格都變了啊。
會議室的燈光打開,衆人才看到從不出席公司活動的陸淮居然破天荒的出現了。
“我的媽,陸先生什麽時候來的?好帥有沒有!”
“就是啊,看樣子陸先生對這次的會議很重視啊,感覺有點緊張。”
“之前也沒聽說他要來啊,太突然了吧。”
……
當時陸淮和許白栀的關系,整個盛都知道的人都屈指可數,大家自然不會往許白栀身上扯,隻當他是來考察工作的。
陸淮清了清嗓子,“大家做自己的事就行,我就是來随便看看,不用在意我。”
而他也确實從頭至尾,沒有說些什麽,陸淮是聰明,但是他從未學過商業知識,所以很多專業知識,他都不太清楚,就坐在一側,一本正經。
“謝助理,你說總裁來公司到底是幹嘛的啊。”很多人私底下竊竊私語,“總裁是不是要管理公司的事情了?開始關心員工了?”
陸淮個人能力太強,換了兩個工作,都迅速跻身行業佼佼者,能在陸氏工作,員工都與有榮焉,有不少人都把他當偶像。
謝助理隻是幹笑着。
這些人是在做夢嘛!
他要是告訴他們,他們崇拜尊敬的陸先生是來泡妞的,在他們心裏,陸淮宛若神祗般的形象可能會轟然倒塌吧。
但是後來兩人關系公開,大家都知道,陸淮唯一一次出現在公司居然是爲了許白栀。
輿論居然一邊倒地說。
“陸先生真是又專情又深情,真不愧是我偶像!緊迫盯人啊,簡直太帥了。”
**
會議進行到最後階段,由許白栀作爲翻譯人員的代表,說一下他們的部署安排,翻譯人員就5個,肯定不可能照顧到所有的領導人。
她起身,将總體的安排遞給陸氏集團的代理負責人,“這時目前的安排情況,您看一下,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我們再調整。”
她今天穿着一件白色吊帶,外面套了一件正式得體的黑色西裝,精神的黑色包臀裙,得體莊重卻又不失優雅,隻是她微微彎腰遞文件的時候,領口也被垂得很低,漂亮的鎖骨盡顯,還隐約可見誘人的事業線……
在場絕大部分都是男士,都是視覺動物,這翻譯小姐本就長得好看,一看這情形,有些直了眼。
陸淮手指陡然收緊,手指猛地叩了一下桌子,“認真開會,你們都在看什麽!”
衆人旋即收回目光。
陸先生怎麽莫名其妙就生氣了?奇了怪了。
許白栀悶笑,這家夥有資格說别人嘛。
陸淮看着某人笑靥如花,這心裏就更不舒服了,開個會,她是來選美的嘛?穿成這樣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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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的活動陸淮也是破天荒的參加了,結束後,陸氏有個慶功宴,陸淮和許白栀都稍微喝了一點酒。
陸淮極少露面,公司的人根本不打算放過他,許白栀這種小翻譯,自是無人問津,所以她中途就離場了。
回到出租屋,小白已經洗好澡,正坐在床上看電視。
“媽,你喝酒了?”小白跳下床,将她扶上床。
“一點而已。”她紅着臉,脫了外套,就往床上躺。
“你不能喝酒。”
“啧,你真是越來越不可愛了,和他一樣,管得真多!”許白栀一巴掌将兒子拍開。
小白愣了半天,自從回國後,她真是越來越不正常了。
睡到半夜的時候,小白感覺到身邊有動靜,“媽媽,你要上廁所嗎?”他打開燈。
許白栀趔趔趄趄的爬起來,起身就往外面走。
難不成是喝水去了?
小白裹着被子,繼續睡覺。
也就半個小時左右,陸淮就到家了,他頭疼得厲害,那個女人跑得真快,一轉眼人就沒了。
他瞥見門口被某人踢得歪七扭八的高跟鞋,彎腰将鞋子擺好,目光落在許白栀和小白的房間,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轉身準備回自己房間。
剛剛推開門,燈都沒打開,忽然有人貼到了他的身上,灼熱的呼吸噴在他的後背,腦袋在他後面蹭了蹭,軟若無骨的小手,輕輕摟住他的腰,還在他後背蹭來蹭去。
“唔……你終于回來了。”她聲音軟糯甜美,帶着一點沙啞,聽的人心頭酥癢。
陸淮悶聲一笑。
喝醉酒爬床的壞毛病倒是一點都沒改。
他轉過身,将她直接按在一側的衣櫥上,抵住她不安的腿,低頭蹭着她的臉,“喝多了?”
“沒有,就喝了一點而已。”許白栀咯咯直笑。
也就她喝多了,才會變成這般模樣。
分開的時間太長,她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事事依賴他,隻會圍着他打轉的小姑娘了,有自己的工作,有主見,甚至他都不确定她是否還喜歡他。
隻是她主動送上門,陸淮又怎麽會輕易放過她。
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灼熱的吻從她眼角眉梢,一路蔓延到耳後,許白栀身子輕顫虛軟忍不住嘤咛出聲。
“小點聲。”陸淮有些惡劣的咬着她的耳朵,“兒子在隔壁。”這邊的隔音效果并不是那麽好。
許白栀一聽到兒子,便死死咬住了嘴唇。
“這些年,你想不想我?”他聲音沙啞,不斷誘哄着她。
許白栀咬着嘴,神色迷離的看着他,面色绯紅,眸子更是水色潋滟,陸淮沒忍住,低頭吻住……
溫熱柔軟,他手指收緊,将她牢牢按在衣櫥上,腿壓上去,不讓她亂動,就連她忍不住輕吟出來的聲音,都被她直接吞沒在唇齒間。
他熟悉她身體的每個敏感點,不斷挑逗。
直到許白栀手指緊緊扯着他的衣服,手指用力,緊張的骨節泛白。
“摟着我。”陸淮沙啞着聲音。
許白栀言聽計從,手指繞上他的脖子,長腿下意識的挂在他的腰上,陸淮身子一僵,真是瘋了……
要命了。
過了一會兒,許白栀忽然趴在他身上,咯咯笑着,“你有反應了。”
陸淮無語,她怎麽一喝醉酒,就變成這個德性了。
即便到最後,兩個人已經滾到了床上,兩個人都沒做到最後,兒子就在隔壁,陸淮還沒有那麽禽獸,就他對許白栀的了解,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些什麽,明天醒來,肯定人都跑得沒影了。
陸淮捏着她的下巴,小口親着,将她被扯開的衣服又一點點整理好。
鬼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耐力才做到這個地步。
自己去洗手間纾解好,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啞然失笑。
抱着她進了她自己的房間。
床頭的昏黃小夜燈将小白的臉,襯得漂亮精緻。
他将許白栀輕輕放下,幫她蓋好被子,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才偏頭看着自己兒子,又吻了吻他的小臉,才關門出去。
門關上的一瞬間,小白陡然睜開眼,一臉嫌棄的轉頭看着自己母親。
雖然陸淮和許白栀當時都沒和他說些什麽,但他心裏清楚兩人是什麽關系。
自己母親嘴巴倒是挺硬的,可是身體卻異常誠實。
大半夜喝多了,居然直接跑到人家房間了。
幸虧父親還算君子,沒把你吃幹抹淨,還親自把你送回來。
想着也真是夠丢人的。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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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許白栀自然是神清氣爽,起床給自己兒子做早餐,陸淮晨間第一件事就是聽廣播煮咖啡。
許白栀瞥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問道。
“你這嘴……”
“昨晚吃了個辣椒,腫了。”
“啧——”許白栀一臉嫌棄,“什麽辣椒,能把嘴巴辣成這樣?”
“性子挺烈的朝天椒吧。”
後來許白栀才知道,他口中所謂的朝天椒居然就是自己。
**
後來兩人公開關系,重新在一起之後,小白在某次吃飯的時候,打趣說,“媽,你知道你喝醉酒有爬别人床的毛病嗎?”
“嗯?”許白栀愣神,“我有嘛?”那語氣莫名心虛。
“有一回你喝多了,你就爬到了爸爸的房間,還是他親自抱你回來的。”
“不能吧……”許白栀捂着臉。
“習慣了,這種事……”陸淮輕笑,“她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許白栀氣得差點沒踹他,在小孩子面前胡說八道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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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的後來,兩人故地重遊,回到了以前兩人一起住過的對門公寓。
“自從你走後,這邊就空了,我就沒來住過。”陸淮笑道,“平時會有阿姨過來打掃,不過很多東西看起來都落伍了。”
許白栀打開老式收音機,沒想到還沒發聲,她低低笑着,“挺好的啊。”
“你們以前住在這裏?”小白打量着房間。
“嗯。”陸淮點頭。
“未婚同居?”小白一臉詫異。
許白栀咳嗽兩聲。
小白咋舌,“你們年輕時候好開放啊。”
許白栀臉有些發紅。
“這裏是我和你媽媽認識以及感情升溫的地方。”陸淮揉着兒子的腦袋。
“按照現在流行的說法,這叫奸情産生的地方,罪惡的溫床。”
陸淮深吸一口氣,許白栀到底給他生出了個什麽東西!
陸淮不止一次和許白栀抱怨,結果人家就來了一句,“你的兒子,你說是個什麽東西啊,自然是和你一樣的東西喽,明明和你一模一樣,就連樣子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陸淮氣結,這小子絕對來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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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從城裏回鄉下,又一次暈車吐了【捂臉】,昏昏沉沉睡到兩點左右,耽誤更新了,抱歉讓大家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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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舅舅這人真是奇怪,你去泡妞,在家擔心兒子,可是在會議室那麽多人,你怎麽就不怕啊。
陸舅舅:你的話太多了,你這樣的人在電視劇裏活不過一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