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西門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嶽清和正坐在床上玩手機,擡頭看了一眼,就笑瘋了。
她父親個子也足有一米八,體格健壯,年輕時候還勤于鍛煉身體,這些年退隐之後,就越發沒有節制了,整天不是吃吃喝喝,就是和一群好友吊牌打麻将,日子過得滋潤。
母親又說他年輕時受的傷很多,一定要好好補補,不然年紀大了,身體容易出問題,就連炖個湯都得扔點補品進去,所以父親現在的體格已經一言難盡了……
西門穿着他的衣服,活像個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套了個罩衫在身上。
“哈哈……”莫名滑稽。
西門摸了摸鼻子,“你爸多少斤?”
“有你三四個重吧。”嶽清和憋着笑。
“這個……”西門歎了口氣,這是千斤頂啊,一下來就能把自己壓死。
“話說,你今天怎麽過來了?”嶽清和擡眼看着他,她壓根沒想到。
“呃……”西門心裏清楚,自己對嶽清和是有意思的,這要是真的明确自己心意,他反而有些慫了,這支支吾吾半天,愣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嗯?什麽?”嶽清和挑眉。
“就是……”西門艱難得吞咽着口水,都沒敢去看嶽清和的眼睛。
而此刻外面忽然傳來一個男人低沉的腳步聲,還有略帶嘶啞的大嗓門。
“清和,那混小子人呢!清和——”
“完了,我爸來了!”嶽清和掀起床單,就準備讓他滾到床下,卻發現這床下太小,又打開衣櫥,尋了半天,她的房間居然沒有一個能躲人的地方。
心下一急,打開陽台玻璃門,将他一腳踢了出去,邊上正好有一處視覺死角。
西門擰着眉頭,自己有那麽見不得人嗎?居然直接把自己踹出去!
“噓,别說話。”嶽清和壓低聲音,她剛剛準備将玻璃門關上,手臂忽然被人扯住,還沒等她反應,整個人就被西門一把扯了過去。
“西門容與,你幹嘛,我……唔——”嶽清和話音未落,嘴巴就被人一把捂住,西門手指摟緊她的腰,将她整個人壓向自己,而下一秒,外面已經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清和!”嶽老大敲着門,“在不在啊,清和!”
嶽清和嘴巴被捂住,身子又被他死死壓着,整個胸口都壓了上去,一雙美目死死瞪着他,偏生又不能大聲說話,手指輕輕撫上他的腰。
西門身子一僵,忽然覺得腰上一痛,我去,這女人要不要這麽狠啊。
西門身子吃痛,手上的力道加重,手臂更加用力将她緊緊箍在懷中。
而此刻房間的門已經被推開。
“大小姐呢?”男人聲音低沉,在房間來回踱步。
“大小姐剛剛還在這裏的啊,而且他還拿了您的衣服給西門少爺換洗……”
男人餘光瞥見洗手間還沒來得及收起的衣服,“臭小子,還真來過!”
“老大!”
“去給我找,那麽多客人還在等着,這丫頭居然偷偷跑出去會情郎!”
嶽清和吐血。
老爸,有這麽說你閨女的嘛。
“老嶽啊,你把客人丢在客廳,到這裏來幹嘛!”随着一陣高跟鞋的踩踏聲,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聲音傳來。
“你看到清和沒?”
“那丫頭剛剛不是……”
“把西門那小子帶上來,還換了衣服,兩個人就消失了,說不定跑去哪兒偷偷摸摸的調情了。”
“胡扯,我們清和不是那種人。”女人嗔怪。
“那小子就不是個好東西。”
“我覺得挺好的,多俊的後生啊。”
“你們女人就是太膚淺!”
“老嶽,你說什麽,我膚淺?我要是膚淺就不會看上你了。”
男人尴尬得咳嗽兩聲,“你們還愣着幹嘛,還不去給我找人,要是找到那小子,給我把老虎放出去咬死他,居然還敢來我家。”
“說不定他以後就是你女婿。”女人小聲嘀咕。
“我讓他豎着進來,橫着出去,做我女婿?哼,想得美!”
……
嶽清和此刻已經快瘋了,腰上的手臂越來越緊,幾乎要将她勒得端起了,她猛地擡頭看向西門,有些嗔怒。
微風過處,将他額前的碎發吹得淩亂不羁,本就是風光霁月之人,此刻眯眼朝她笑着,嘴角勾着一絲笑紋,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心底有些小得意,顯示在臉上,就莫名帶了一絲輕狂……
擡手試圖将覆蓋在自己嘴上的手挪開,西門微微俯身壓低附在她耳邊,“你别說話。”
他聲音很小,細細密密往她耳朵裏面鑽,卻有忽而被風吹得四散飄零。
嶽清和用力點頭,西門方才緩緩将手放下。
這會兒才發現,自己剛剛太用力,将她嘴巴上的口紅都弄歪了,嘴唇邊染得到處都是
他擡手揩了一點,嶽清和蹙眉,看到他指腹處的紅色,有些惱怒。
此刻裏面的人還在說話,西門就繼續擡手将她嘴角染上的口紅一點點擦掉。
隻是這口紅着色力太好,擦了半天,好像還能看到紅色印記。
西門目光落在那柔軟的唇上,眸子黯淡幾分。
“嗯?”嶽清和伸手抵了抵他的胸口,眼神似乎是在詢問他,是不是擦幹淨了。
而靠得很近的男人,卻忽然捧住他的臉,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嶽清和眼睛睜得很大,難以置信得看着西門,而後他居然直接捧住她的臉,含住她的嘴唇。
那觸感柔軟溫熱,嶽清和雙手猛地收緊,他微微移開唇,兩人距離稍稍拉開,四目相對,那雙眸子漆黑清亮,筆直看着她,那一刻,仿佛心尖兒都在微微打顫。
他手臂忽而收緊,略微偏頭,嘴唇再次壓上……
不同于之前的輕吮,而是直接撬開了她的唇,長驅直入,嶽清和都不敢亂動,生怕弄出一點動靜,父親會直接沖進來,她的舌頭被勾住,不許她退縮,強勢又霸道。
她的臉像是火燒一般,熱得發燙,耳邊都是他的喘息聲,還有自己那砰砰亂跳的心跳聲,刺激得她腿有些發軟……
而此刻裏面的人聊了一會兒。
“行了,快走吧,客廳還有很多人在等着呢,你還得挨個打招呼,别耽誤時間了!”女人催促着。
很快一行人就走了出去。
直到房門被關上,嶽清和才猛地将西門一把推開。
“你這……”嶽清和怎麽都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西門調戲。
西門正吻到興頭上,猛地被推開,心下有些不爽。
“你趕緊出來,拿上你的衣服,我從後面送你離開,上回你怼了我爸,他恨不得吃了你。”嶽清和歎了口氣。
“我喝多了。”
“猜到了。”嶽清和剛剛準備推開玻璃門,西門咬了咬牙,忽然扯着她的手臂,就把她壓在了玻璃門上。
“西門容與,你幹嘛啊。”
“你看不出來嗎?”
“你……”嶽清和生怕父親再回來,心裏挺急的,而面前這個人卻毫不在乎,一臉的雲淡風輕。
西門發現自己現在有些笨嘴拙舌,直接捧住她的臉,就直接吻下去。
“喂,西門容與,你丫是準備在我家耍流氓嗎?你再這樣,我不客氣了!”
“就是親個嘴兒就是耍流氓?”
“不打一聲招呼,忽然撲過來就親,這不是流氓是什麽!”
“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我要親你了!”
嶽清和瞳孔猛地放大,某人已經壓了過來……
親了幾分鍾,嶽清和餘光忽然瞥到一個人影,急忙伸手推了推西門,“有人……”
西門下意識扭頭環顧四周,隻是當他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陸淮雙手插在口袋裏,神情閑适,“你們繼續,當我不存在就行。”
西門臉頓時一黑,你丫一個大活人要怎麽才能當你不存在啊。
嶽清和倒是趁機飛快得扯着西門跑出去,動作飛快的将他從後門送了出去。
西門今天反正沒有白來,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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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老大送完客人,嶽清和才從樓上下來。
“爸媽!”嶽清和笑着坐到自己母親身邊。
他倆正挨在一起選照片,将許多人都劃掉了。
“這些都不要了?”嶽清和蹙眉。
“P圖太嚴重,本人壓根不能看。”嶽夫人無奈搖頭。
“我都說了,這些都不可靠,讓你别搞這些。”嶽清和咋舌。
“把那小子送走了?”嶽老大摩挲着扳指,看着嶽清和。
“爸,你說什麽啊……”
“就你倆在陽台上,足足親了十七分鍾!那監控探頭都錄下來了,監控室的那些兄弟,足足看了你倆親嘴,看了十幾分鍾,你說我說什麽!”
嶽清和此刻忽然有種想一頭撞死的沖動。
“我要不是擔心你,去找人調監控,都不知道你倆膽子這麽大,在我眼皮底下偷偷摸摸搞事情,是不是很刺激啊!”
嶽夫人不厚道得笑出了聲。
“這混小子,要不是我發現得遲了,我非打折他的腿,跑到我家占我閨女便宜,色膽包天。”
嶽清和伸手捂住臉,她壓根忘了,家裏幾乎到處都有監控這回事,真是丢人丢到自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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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球俱樂部
顧華灼此刻正坐在小包子教練的辦公室内,細氣的眉頭微微蹙了蹙。
“我們下周還有個比賽,可以安排軒軒參加,當時這次得保證他不會和人打架。”上次的事情險些弄得整個團隊比賽都受到影響。
“好的,謝謝。”顧華灼連聲道謝。
小包子之前就對比賽十分上心,訓練了好久,沒想到卻意外泡湯,這讓他郁悶了好久。
她特意聯系了教練,看能不能再安排一下,今天教練打了電話過來,她方才過來看一下情況。
“其實軒軒很有天賦的,平時也很乖……”教練笑着,官方性的誇獎,顧華灼也就笑着受着。
“還是得謝謝您。”
“葉夫人太客氣了。”就算是看在葉家的面兒上,也得給小包子安排啊,況且那孩子是真的挺有天賦。
顧華灼戴了口罩,在葉峰的護送下,正打算去場上接訓練完的小包子一起回家。
卻意外發現,他居然在教别人滑冰。
“那好像是蘇易安。”葉峰眼力勁兒很好,即使戴着頭盔,他也一眼就認得出來。
“他倆不是不對盤嘛,怎麽玩到一塊兒去了。”顧華灼眉頭皺了皺,“蘇易安沒學這個吧。”
“蘇家出了點狀況,蘇易安現在被教養在蘇老爺子身邊,他覺得小少爺被教養得好,把蘇易安的一些輔導班都退了,還和小少爺報了同一個珠算班。”
顧華灼無奈搖頭,小包子看到顧華灼,義順便而朝她滑過去,趴在邊上的圍欄上,“麻麻,你怎麽來啦?”
“過來接你回家啊。”顧華灼眯眼微笑,“你和蘇易安……”
“哦,那是我新收的小弟!我正在調教他!”
顧華灼愕然,小弟?
那孩子分明比你大好嘛!
“安安,快過來,我給你介紹我麻麻!”
“好的,大哥!”
顧華灼吐血!這都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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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覺得沒有天生就壞的人,隻能說後天的教養問題不同,會讓一些孩子誤入歧途吧~
不過蘇易安啊,哎……
你比小包子還大啊,這聲大哥居然還叫得怎麽順口!【捂臉】
話說西門終于硬氣了一回,撒花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