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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戳

盛都方家

方老将最後一針銀針從葉九霄額側取出,“小九,你抽空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

“嗯。”葉九霄語氣溫吞,神情平靜。

“身體不能開玩笑,況且你現在還有老婆孩子。”方老将銀針收好,“你再休息會兒,我去找你爺爺。”

“麻煩您了。”

“你這孩子,和我客氣什麽。”說完就匆忙離開房間。

倒是葉宇緊跟着推門而入,“爺,您身體沒事吧?”

“可能最近有些疲憊,被他紮兩針,舒服了些,薛孝全的事情如何了?”他目光平時,修長的手指,由上往下系着紐扣。

“他和少夫人的新聞已經徹底抹平了,他兩個多小時出的手術室,算是廢了。”

“嗯。”他語氣平穩不驚,好似說得就是稀松平常之事。

“那個叫白棠的人,如何處理?”

“薛家會收拾的,就不用我們出手了。”葉九霄嘴角挂着一絲邪笑,“這個薛孝全,還真當我不敢動他了,一而再再而三挑釁我。”

葉宇瞧他起身,立刻取了外套,幫他披上。

“确實活該,之前那事兒就有他的影子。”

“若不是薛琍手腳快,我豈會放過他!”

“他都已經進去蹲了幾年,怎麽出來一點都不變,以前是從别人手中買藥,現在居然開始牽頭做這種非法的買賣,這皇城腳下,當真是不怕死,還以爲他爸能護他一輩子?”

“薛琍還算有腦子,自從薛孝全出來,就打發他去國外暫避風頭,不過對他錢财上多加克制,薛孝全過慣了紙醉金迷的生活,讓他忽然吃齋茹素肯定不習慣。”葉九霄順手将西裝領口整平。

“兜售禁藥,來錢快。”

葉宇無奈搖頭,“之前查宋雨連與蘇越川試圖給少夫人下藥的時候,就查到了這薛孝全身上,他和宋雨連貌似還有一腿,難怪宋雨連會從他手中拿藥。”

“若非他父親動作快将他弄出國,上回就該收拾他了。”葉九霄眸子一凜,俱是寒意。

這事兒還得從之前宋雨連慫恿蘇越川給顧華灼下藥那事兒說起,葉九霄順藤摸瓜就查到了薛孝全身上,他出獄之後就幹起了蛇皮買賣。

葉九霄早就想動他了,沒想到這次送上門,他豈會輕饒了他。

**

盛都二院

薛琍一聽嶽家名号,整個身子都徹底涼透,“你怎麽會惹到嶽家人!你這渾小子,我不是早就和你說了,這盛都有幾戶人家,咱們惹不起,尤其是這嶽家!”

“我哪兒知道,那個賤人認識嶽家人啊!”薛孝全說話伴随着間歇性咳嗽,說話明顯中氣不足。

“誰?”薛琍眸子一凜,“你去找顧家那丫頭麻煩了?”

薛孝全目光閃爍,避開他的目光。

“你個混小子,我不是早就警告過你,那丫頭有背景,讓你别去招惹她嘛!”

“爸,要不是她,我那些生意壓根不會黃,你都不知道因爲這個我損失了多少錢。”

“錢比你命還重要?”薛琍氣得牙齒打顫。

“那顧家不過是燕京一個小地産商,你怕他做什麽,我們要是私下動手,那汪家找不到正當理由,也不能拿我們怎麽樣!”薛孝全語氣明顯軟了下來。

“你還敢說,她身後恐怕不止汪家。”

“爸,你就是太膽小了。”

“呵——我告訴你,上回要不是我及時把你送出去,你真當你能活着離開盛都?”薛琍氣得将一側的凳子踹翻在地。

“她能有多大本事?”

“你看看宋雨連的下場就知道了。”薛琍冷哼。“汪家勢力不在盛都,權勢大,約束多,多少人盯着他家,不過他家手也伸不到這邊,若是汪家,我倒是不擔心。”

“那你還把我送出去!”

“你要是将在女人身上花得心思用在這上面點,也不至于被人……”薛琍看着他雙腿,眼眶又開始泛紅。

“那你查到她背後人是誰了?”

“不是葉九霄就是蘇侯。”薛琍這話一出,房間所剩無幾的人都齊齊愣住。

白棠一直安靜站在一邊,聽了這話,心裏一震。

這二人往上推幾年,都是皇城根的太子爺,與薛孝全壓根不是一個檔次的人。

她是知道部隊集訓事情的,再聯想蘇侯身子孱弱,這是盡人皆知的,這一排除,立刻就知道顧華灼這背後之人。

葉九霄?

那一瞬間,似乎以前想不通的許多事情一瞬間全部迎刃而解。

小九爺探班,葉氏代言,葉九霄若有似無的維護,和西門少爺交好,還有現在的嶽家……

薛孝全冷笑兩聲,“爸,你别開玩笑,葉九霄和蘇侯怎麽可能會同她一起,八竿子都打不着好嘛。”

“這葉九霄還有個孩子,這女人身份,汪家也不會讓做後媽吧。”

“蘇侯就更不可能了,自己活着都成問題,還特麽養女人,我……熬——”薛孝全話音未落,薛琍抄起手邊的蘋果,直接朝他扔過去。

“你胡說什麽東西,這裏是醫院,你人多口雜,這話傳出去,你這條小命都保不住。”

“爸,這裏都是自己人,誰敢傳出去!”薛孝全雙手撐着試圖挪動身子,可是那鑽心的疼痛,讓他冷汗直流。

餘光忽然瞥見一側的白棠,目光頓時一冷,“白棠!”

白棠身子一抖,擡頭看着她。

薛琍卻直接沖過去,按住白棠的肩膀,就狠狠抽了她一巴掌。

“小賤人,落井下石?我兒子出事,你立刻就把他和顧華灼的照片發出去,這是準備搞死他?”

“薛總,你這話我聽不懂。”白棠嘴裏都是腥甜的血水,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有些撕裂的嘴角。

好疼。

“難不成你以爲自己做得天衣無縫,你不就是想要立刻和孝全撇清關系嘛,就試圖把顧華灼拉下水,當你擋箭。”薛琍冷哼,“瞬間将我的注意力轉移到顧華灼身上是不是!”

“薛總……”白棠死死咬着牙,不再說話。

“要不是因爲你,我兒子也不會變成這樣,你現在還想全身而退,門兒都沒有。”

“在盛都,或許顧華灼我動不了,但是玩死你還是很容易的。”

“以前沒出事,你們這些女人,就和菟絲花一樣纏過來,現在出事就想抽身,沒這種好事。”

白棠咬了咬嘴唇,“我和薛少一起,并不是爲了他的錢。”

“說得好聽,你這樣的女人我見過了,既然不是爲了錢,那你就留在這裏伺候他,若是孝全再出點事,我也可以打斷你的腿。”

“爸……”

“你在醫院好好待着,我還得出去一趟幫你擦屁股。”薛琍深深看了一眼,一想到他以後不能人道,這心裏酸得不行。

**

随着渾身麻藥漸漸散去,即使挂着止痛泵,還是覺得下半身隐隐作痛,尤其是某處,更是疼得鑽心。

“薛少,量一下體溫吧。”查房護士過來。

“滾——”薛孝全直接将挂在床頭的吊瓶都一下子扯落,發出巨大的聲響。

來來回回的醫護人員,全部都被他罵走或者打跑。

很快病房就剩下他與白棠二人,畢竟誰都不想來觸黴頭。

白棠坐在床頭,削着蘋果,忽然悶笑出聲。

“你笑什麽!”薛孝全額角都是細密的汗水,嘴唇更是青紫到泛白。

“你嘴唇有點發幹。”白棠弄了點溫水,蘸了棉簽給他濕潤嘴唇。

直到他嘴唇完全濕潤,薛孝全忽然擡手,一把扯住白棠,将她整個人死死拉向自己,“你是不是在笑話我!”

“沒有啊。”白棠嘴角勾着一抹笑意。

“你個賤人,你敢笑我,我弄死你!”薛孝全手指收緊,要把她胳膊折斷一般,“就算我不行了,照樣有辦法,讓你在我身下求饒。”

白棠悶笑,“嗯,我相信。”

“滾!”薛孝全推開她。

白棠卻沒動彈,而是坐在床頭,繼續削蘋果。

“我讓你滾,你聽到沒!”薛孝全此刻看着女人就煩。

“薛總讓我照顧你。”白棠堅持,薛孝全也累了,側頭不理會她。

隻是沒過多久,薛孝全就察覺到了身體的異樣,他身上越來越燙……

“白棠,幫我叫醫生。”他聲音也變得粗啞幹燥起來。

舌頭幹燥,喉嚨澀到發緊,渾身熱到發燙,短短數秒,他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迅速充血泛紅。

“唔——”身子難受得像是快要炸掉了,他擡手試圖去按床頭按鈕,可是手指劇烈顫抖,根本無法動作,嗓子幹澀到冒煙,就連高聲呼救都沒力氣。

“你……”他忽然轉頭,看着白棠。

白棠終于将最後一點蘋果皮削完,抽了張面紙擦着水果刀,“薛少,這東西,您應該很熟啊。”

“嗯——”薛孝全身子沒法動彈,卻被藥物驅使,開始劇烈抖動,瞳孔開始逐漸失去焦距。

“薛孝全……”白棠起身,“你真的該死!”

說完直接起身離開,剛剛出門就碰到準備進去的醫生護士。

“白小姐,薛少現在怎麽樣了?”

“他剛剛穩定下來睡着,你們别去打擾他,不然又得發脾氣了。”說着她直接帶上門,隔絕大家視線。

“那我們待會兒過來。”

“嗯。”

白棠又往病房匆匆看了一眼,方才出了醫院。

**

她稍事僞裝,從後門驅車離開,倒是沒引起擁堵在前門的記者注意。

此刻一處咖啡館内,顧華灼已經等候多時。

她是半個小時前接到白棠信息,約她出來碰面,說是隻想與自己說幾句話,地點随她定。

當白棠到達的時候,顧華灼已經續了一杯咖啡。

“顧姐。”白棠坐下。

“幫你點了藍卡,你喜歡的口味。”顧華灼捏着勺子,微微攪動咖啡。

“謝謝。”她順手摘下圍巾,鮮紅的手指印,在她白皙的小臉上,格外駭人。

“白棠,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想問我,讓我先說可以嗎?我時間不多了。”白棠喝了口咖啡,“好苦。”

“我沒給你加糖。”顧華灼捏了幾塊方糖丢入她的咖啡中。

“其實我沒你想得那麽幹淨。”白棠靠在沙發上,“我家裏是農村的,現在的學曆也是買來的,你知道隻要有錢,現在買個學曆很簡單。”

“嗯。”顧華灼斂着眉頭。

“剛剛到盛都的時候,沒什麽錢,被人騙了,賣到歡場當了小姐。”

顧華灼捏着勺子的手指一頓,咖啡濺出少許,沿着杯壁,緩緩滾落。

“其實那地方沒什麽人情味兒,大家都想找個金主,能讓自己脫離苦海,搶男人搶生意都是輕的,弄不好,遇到個厲害的,真能把你弄死。”

“薛孝全那會兒19歲,盛都有名的富二代,出手闊綽,場子裏許多姑娘喜歡,但是他這人有個毛病,喜歡嫩的。”

聽到這個名字,顧華灼心底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那會兒我剛去沒多久,被挑中進了他的場子,一開始就是喝點酒,放肆了,他就開始動手動腳,當着我的面兒在水裏放了藥,就說能助興,讓我喝了,我當時直接吓哭了。”

“同行的姐姐直接過去,就抽了我一巴掌,說我不知好歹,同他賠禮道歉,說我是新來的,不懂事,她代勞。”

白棠忽而一笑,“你也知道薛孝全這種人,把女人就是當玩物的,我越是不肯,他越要逼我,那個姐姐一心護着我,最後惹惱了他……”

“兩杯水,一瓶藥,都被他灌到了她口中,他說:出來玩,還想當聖人,你這麽護着她,就替她喝好了。”

白棠忽而一笑。

“全程……我都在邊上。”

“顧姐,當年那件事,我全程都在,我就在邊上看着,她沒有一點掙紮,直至薛孝全玩膩了,砸了一沓錢在她臉上,她還和他說了一聲:謝謝。”

她語氣平靜,仿佛那事兒與她并無關系。

“直到最後,她還一直在安慰我,告訴我,沒事的,不要怕。”

“她說她也有個和我一樣大的妹妹,在讀高中,再過幾年就要高考了,她得攢錢給她上大學,她長得漂亮,想到盛都上明星,沒想到現在卻混成這樣,也沒臉回去了。”

白棠輕笑,“當晚她就走了,警察查封了那裏,我們自然就得救了,我以爲薛孝全那種混蛋,肯定會得到法律的制裁,沒想到他過得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好。”

“顧姐,你說憑什麽!”

“你是故意接近他的?”

“呵——”白棠哂笑,“他死不足惜。過了六年多,再次碰面,他居然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可見當時那件事,他壓根沒放在心上。”

“他這樣的人自有天收拾,你不需要爲了他,搭上自己一輩子。”

“我這輩子早就被他毀了!”白棠音量陡然提高,“我全程目睹了一個人因爲我被他玩弄緻死,在那一晚,我就已經死了。”

“白棠!”

“顧姐,整件事情,我最對不起的人就是你。”白棠笑了笑,“其實那晚我是故意引誘薛孝全去火鍋店的。”

“他貌似和你有過節,一直想要找你麻煩,我知道你背後有人,所以……”

顧華灼忽而一笑,“我之前還在想,我是不是什麽地方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算計我,現在看了,你是準備借我的手,除掉薛孝全。”

“嗯。”白棠沒否認,“之前在洗手間故意和你争執,其實也是爲了讓自己狠下心。”

顧華灼咬緊嘴唇,“你剛剛說你時間不多,你把薛孝全怎麽了……”

“自然是去他該去的地方。”白棠輕笑,端起已經涼透的咖啡,還未送到嘴邊,警笛聲由遠及近,宛若急促的鼓點,震得人心頭直跳。

“白棠!”

“顧姐,還是好苦。”白棠垂頭喝了口咖啡,再擡頭,已是淚流滿面。

“她當時救了你,就是爲了讓你能夠更好地生活下去,不是讓你爲她報仇的。”

“我知道啊,可我已經沒有辦法像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今天終于解脫了。”

警察已經直接沖了進去。

“把手舉起來!”

白棠沖着顧華灼笑了笑。

“白棠不是我的名字,是她的,她一直想當個明星,讓更多人記住她,我也算幫她圓了夢,沒遺憾了。”

“顧姐,對不起。”白棠起身,朝她深深一鞠躬,滾燙的淚珠從她眼底滾落,“你要幸福。”

說完就被警察直接帶走,顧華灼猛地起身,有警察攔着,她也追不上去。

桌上除卻兩杯涼透的咖啡,還有未幹的淚滴,她斜靠在沙發上,動了動手指,端起她的咖啡,抿了一口。

眼眶瞬間紅透。

“分明很甜啊。”

薛孝全在醫院暴斃而亡的消息瞬間傳遍了整個盛都,而白棠涉嫌謀殺已被警方控制,檢方根據白棠的證詞,正式啓動了對當年案件的重審……

關于更多案件的真相逐漸浮出水面,而程陽作爲當時薛孝全的律師,也在第一時間被檢方控制。

而當天就有記者直接奔赴當年受害者的故鄉,試圖找尋她的親人,了解情況。

據說她的父母在她過世第二年受不了流言蜚語,母親上吊自殺,父親在外打工,意外亡故,她唯一的親妹妹,也在第三年辍學外出打工,至今杳無音信。

**

盛都某處大宅

男子正拿着一塊白布,擦着手中一方白玉。

“程陽在看守所自殺了。”

男子神情一如往常,“他倒是識時務。”

“白棠那邊也處理好了。”

“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意思,稍微點撥一下,就知道怎麽做了。”男子哂笑。

“您不是和她說,當年過世那女人的妹妹在您手裏?她才……”

“我就随便一說,誰知道她居然當真了,不過借着她的手除掉薛孝全,值了。”

“薛孝全這些年可是幫我們賺了不少錢啊。”

“他若是老實在國外待着就罷了,偏要跑回來,那我就容不下他了,這人沒腦子,之前就被人盯上了,若是再讓人順藤摸瓜查到我這邊,爲了他,不值當。”

“您說的是,可是程律師那邊……”

“葉九霄已經盯上他了,他已經是個廢棋了,棋子無用,若是不棄,隻會反受其累,借着這事兒,把他徹底除掉,安心。上回他被葉九霄吓了一回,如同驚弓之鳥,膽子小得可憐。”

“您這招高明,屬下佩服。”

“那晚打折薛孝全腿的人,找到了?”

“隻查到嶽家。”

男子将擦拭好的白玉放在盒中,“顧華灼和嶽家?”

“顧華灼的母親是開畫廊的,嶽清和是畫畫的。”

“嗯。”他微微颔首。

“對了,今天九爺和葉家老爺子去了方老那邊?”

“葉家最近與方老聯系有點多啊。”他低頭撫弄玉石,眼底略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

**

盛都葉家

葉九霄回家之後,就發現葉老爺子與小包子正趴在廚房邊,不知在看什麽。

“怎麽了?”

“哐當——”不鏽鋼瓷盆砸在地面,發出劇烈聲響。

“啊——”廚房傳來顧華灼一身驚叫。

葉九霄快步走過去,就發現自家廚房鍋碗瓢盆亂七八糟的丢在碗槽裏,展闆上還有血迹,地上一條帶血的魚,正在垂死掙紮,七零八落的蔥頭生姜,落了一地。

“九霄,你回來了?”顧華灼穿着圍裙,臉上還有一片魚鱗。

“爺爺說你今天檢查身體,被紮針了。他和軒軒今天釣了幾條鲫魚,我準備親自下廚給你煮魚湯。”

顧華灼本就不太會做飯,也就會些簡單的,殺魚這個,她是壓根不會,第一次上手。

然後葉九霄就看到某人将蹦得奄奄一息的魚從地上撿起來,一刀下去,魚頭瞬間崩落。

那魚還睜着白花花的眼珠子,就被她丢入了鍋中。

葉九霄當時心裏就一個念頭。

這女人想毒死他!

------題外話------

挖的坑有點深,需要一點點填……o(╥﹏╥)o我遲早會把自己埋在坑底。

九爺:你說的那句話,我不是很理解,什麽叫做往前幾年,我和蘇侯也是皇城根的太子爺,現在就不是了?

我:你老了……太子爺,不貼切。

九爺:……

我:以後那是小包子的天下,你就……

九爺: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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