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盛都,風聲鶴唳,這過年期間,大家閑來無事,總愛聚在一起打個麻将撲克,爲了多點了樂子,免不得要來錢。
這段時間,是查酒駕和查賭的高峰期,酒駕入刑,這讓大家不敢去碰高壓線,倒是賭博,都是關起門兒的事兒,況且警方有舉動,有些人也會提前得了消息。
除非是你得罪了人,被人舉報,不然極少有抓到人的。
而警方這次行動,壓根沒有傳出一點消息,所以那些人還在牌桌上吞雲吐霧,各種扔錢砸牌的時候,特警瞬間破門,人在俱獲,抓了不少人。
若是普通警察,他們還有時間銷贓,可是特警直接破門,這讓他們都沒得及反應。
也有不少人第一時間得了消息,試圖聞風而逃的,可是這警察全方位出擊,他們就是想跑也遲了。
而這些會所,都是私人場所,平素隐蔽得很,警察極少上門,忽然被查抄,衆人心裏一涼,也知道,這是得罪人了。
王敏珊從蘇家搬出來,心裏憋悶,無論是丈夫兒子,都沒人搭理自己,她心裏也難受,正好有牌友約局,她本就愛打牌,也沒多想,裝了不少現金就出了門。
卻不曾想,剛剛打了一圈,警察破門,幸虧當時會所内有保安攔着,這讓她得以脫身,從後門跑了出來。
外面都是警察,藍紅警燈不斷交織閃爍,她被吓得手足無措,随便攔了一輛車,就趕緊往家跑。
**
西門當時正和親戚兄弟在一處會所吃喝玩樂,正好也在打麻将,這正玩到興頭上……
一群特警破門而入的,“把手舉起來,别動!”
整天吼聲,一群人被吓得臉色慘白,甚至有個從凳子上摔下來,疼得哎呦直叫。
隻是當特警看清裏面的一切,已然徹底傻了眼。
這家會所是專門供人打牌的,所以警察是一個房間都沒放過。
隻是别的房間,裏面都是煙霧缭繞,酒瓶亂倒,桌上不乏現金首飾,不少房間還有小姐作陪,周圍甚至還有一群等着放貸的人,隻是這間屋子……
裏面一群裸男是怎麽回事!
一群人也是被吓懵了,全部舉着手,還有不少脫得半光的正在邊上圍觀,四個已經脫得快一絲不挂的人,正圍在桌前,有的手中還抓着牌,也是一臉懵逼。
“我靠!”西門忽然放下手,準備去扯衣服。
“别動!”警察手中拿着警棍,指了指他。
西門簡直想哭,“警察叔叔,你們……”
“老實點,别套近乎,叫同志。”爲首警察臉色冷硬,态度強勢。
“好的,警察同志,你們這是……”
“你們這是聚衆淫穢……”
“我擦,我們這特麽的在認真打牌啊,同志!”西門指了指桌上的牌,“同志,您好好看看啊。”
“是啊,警察叔叔,我們就是打個牌。”一個聲音稚氣的男生開口。
“還有未成年?”警察擰眉。
“警察同志,能不能讓我穿條褲子。”西門就穿了一條内褲,這距離全裸也是沒差多少了,一大群警察盯着自己看,他以後還怎麽出去混啊。
“你還好意思穿褲子,你們到底在這裏做什麽,給我老實點,從實招來。”爲首的警察看着西門,眯着眼睛盯着半天,“您是西門少爺……”
“是啊是啊,就是我。”西門指了指自己那張臉。
“您這……”警察指了指他的幾乎全裸的身子,一臉茫然。
“隊長,别的房間都查過了,抓了五十七個人,有兩個跑了,已經出去追了。”有人過來彙報搜查進展,瞧着這屋的情況,也是有點懵,“這是聚衆嫖娼……”
“怎麽還都是男的。”
“這麽猛?”
西門可算是察覺到了異常。
“警察同志,你們是來抓賭的?”西門挑眉。
“嗯。”
“我們沒賭錢,我們都是親戚,都是堂表兄弟,我們就是剛剛吃了飯,出來打個牌而已。”
“脫光打牌?”警車促狹,“西門少爺好雅緻!”
“我……”西門簡直想哭,“不是這樣的。”
“難不成房間溫度太高?需要脫得如此一絲不挂?”
“我們就是誰輸了就脫一件衣服,然後就……”西門指了指房間,“您自己看,除了一些普通瓜子水果,我們這屋連酒水都沒點。”
西門也是被嶽清和吓壞了,這出門都不敢喝酒了。
邊上一個警察看着西門輸得就剩一個内褲了,憋着笑,“西門少爺牌技一般啊,輸得有點多。”
西門雙手立刻捂住下半身,“我就指着剛剛那一局翻盤了,結果你們就來了。”
警察環顧四周,這房間除了滿屋子的衣服,确實什麽都沒有。
“你們先把衣服穿上吧。”他一邊說着,一邊去翻垃圾桶,确定裏面沒有他想的東西,方才放心。
“警察同志,我們都是良民,就是打個小牌怡情而已。”西門一邊穿褲子一邊說,“您這抓賭抓錯地方了啊。”
“您這打牌癖也是夠獨特的。”
“這不是弄點小彩頭嘛,好玩。”西門着實是被吓得魂飛魄散啊,這會兒方才鎮定下來。
“以後還是别這樣了,不太好。”爲首警察咳嗽兩聲。
“你們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麽沖進來,也不太好吧。”西門後背都被吓出了一層冷汗。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然後這群人就這麽離開了。
倒是把西門氣得不輕。
他本來也不缺錢,打牌來錢,對他來說沒什麽吸引力,所以總愛玩脫衣服什麽的,結果……
“堂哥,要不要繼續?”那個男生怯生生問道。
“爲什麽不來,繼續,我還要翻盤呢。”西門冷哼。
隻是幾分鍾之後,西門忽然接到了蘇侯的電話。
這會兒都一點多了,蘇侯這家夥怎麽會給自己打電話,奇怪了。
“喂,侯二!”
“你一脫成名了。”
“什麽啊?”西門嘴巴裏叼着一根棒棒糖的簽兒,口齒不甚清晰。
“你今天是不是穿着紅色内褲?”
“這不是我媽說,過年喜慶麽?非讓我穿得,你怎麽知道的?”西門一門心思撲在麻将上,回答問題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你穿着紅内褲的照片,被人傳到了網上,平時看着幹瘦,沒想到身上挺有肉的。”
“噗——”西門将簽兒一口吐掉。
“表哥,你幹嘛啊。”對面男子嫌惡得看着落在自己面前的簽兒……
那上面還帶着口水。
“我靠,侯二,你沒開玩笑吧。”
“不然我這會兒打電話給你幹嘛,你趕緊看看吧,趁着這會兒是半夜,沒人上網,趕緊把照片處理掉。”
“我勒個擦,是誰特麽的偷拍小爺裸照。”
“半裸。”
“差不多了。”
“你邊上還有不少人,都被打了馬賽克,标題取的有些不堪入目,說你聚衆……咳咳,你自己看吧。”
“mmp!”西門氣得一拍桌子,挂了電話,就立刻上網搜查。
光是微博上,這條熱搜就被頂上了熱門第一。
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他自然不會蠢到警察會把這些東西放在網上,這會所裏也是魚龍混雜,保不齊剛剛有人從門口路過偷偷拍了,這是這标題是什麽鬼!
說他嗜好獨特?喜好男色。
喜歡你們大爺,去你丫的!
西門的手機忽然閃爍了一下,然後整個熱搜就徹底沒了。
“我擦——網絡不好?”他又刷新了即便,發現隻有他那條熱搜,第一時間,徹底沒了,而搜索他的名字,居然出現“您搜索的東西違反規定。”
難不成自己這事兒都引起官方注意了?
“這是什麽鬼……”西門有些懵。
難不成蘇侯幫自己處理了?夠兄弟。
倒是此刻西門僑的電話來了。
“爸——”
“你在搞什麽東西,那網上的是什麽照片,你到底帶着那些弟弟幹嘛去了。”
“你這小子自己學壞就算了,小光可還在上高中,你别把人家未成年帶壞了。”
“你媽已經看到了,她在家磨刀了,你趕緊回來。”
“爸,事情不是這樣的……”西門解釋了一通,西門僑方才舒了口氣。
“雖然是這樣,但是你媽挺生氣的,你今晚還是别回來了。”
“爸,這大過年的,我不回去能去哪兒啊,爸——”西門話沒收完,電話就被挂了。
這都是什麽事兒啊。
西門無語凝噎,把親戚安頓好,就想着要去哪兒落腳。
思來想去,還是去蘇侯那兒吧。
**
蘇侯今天與蘇東魁鬧了不愉快,所以宴會還沒結束,就直接回了半山别墅。
西門的消息傳出來,他就收到了風聲,給那個蠢貨打完電話,就徹底睡不着了。
他正坐在客廳看着春晚重播,聽着外面傳來車子引擎聲,有人過來通傳,說是西門來了。
此刻他正在接電話,示意他們先把人領進來。
西門一進門,順手脫了衣服扔到一邊,抓起放在茶幾上的茶壺就對着嘴兒灌。
“侯二,你都不知道,今天晚上多麽的驚心動魄。”西門咋舌,“不過你小子真是夠意思,幫了我這麽大一個忙。”
“嗯?”蘇侯挑眉。
“行了,你就别裝了,網上那事兒不是你幫我擺平的?你這份恩情,我真是沒齒難忘,你要是個女人,我就以身相許了。”西門放肆大笑。
“網上……”蘇侯餘光瞥了一眼還未挂斷的電話。
“就是照片那事兒呗,我和你說,真特麽的操蛋,今晚我就是和幾個堂表兄弟出去小聚一下,你也知道,我和人打牌,就喜歡玩脫衣服,我們都要脫得一絲不剩了,這群人就直接把門撞開,你都不知道我當時的表情,真的吓懵了。”
西門咋舌,“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拍了照片傳出去,還弄了個那麽惡心的标題。”
“多虧了你,把照片擺平了,這是我欠你的,允許你給我提一個要求。”
“這個……”蘇侯指了指自己手機。
“哦,你在打電話啊,那你繼續!”西門順手抄過遙控器,開始換台。
蘇侯重新拿起電話,“喂,嶽小姐……”
西門手指頓住,有些懵。
嶽小姐?
他所認識的人中,隻有一個姓嶽,所以西門不做他想,電話那頭的人肯定是嶽清和。
隻是她和蘇侯深更半夜打電話?這是什麽鬼!
這女人出國這麽久,就除夕當晚給她群發了一條祝福短信,然後就沒了,一個電話都沒有,這深更半夜的,居然和蘇侯打電話?
“嶽小姐讓你接電話。”蘇侯将手機遞過去。
“不接。”西門冷哼。
誰稀罕和她說話。
蘇侯又把電話放回耳邊,默默開了免提。
那清亮明媚的女聲,瞬間響徹了整個大宅。
“容與,你若是不接電話,我就把你裸照重新發到網上。”
“卧槽,嶽清和,你試試看!”西門氣結。
“你都不怕,我有什麽不敢的。”
西門一把扯過電話,關掉免提,“你要幹嘛啊!”
“你欠我一個要求。”
“我什麽時候……”西門腦子靈光閃過,“今晚這事兒是你……”
“所以啊,你欠我一次。”
“好……好吧。”西門舌頭莫名打結。
“那等我回去。”嶽清和聲音脆生生的,格外好聽。
“哦。”
“話說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腰上都有肉了。”嶽清和正劃拉着ipad,不停端詳着照片。
“你不許看,趕緊删了。”
過了數秒,西門還以爲電話被挂斷了,卻猝不及防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長歎。
“容與,我想你了……”
蘇侯瞧着西門脖子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瞬間充血,整個臉漲得通紅,然後猛地将電話挂斷。
“莫名其妙!神經病。”西門喉嚨有些幹,又掐着茶壺灌了一大口水。
“你這是……”蘇侯挑眉,“你該不會有反應了吧?”
這男人之間,總是有種莫名的第六感,蘇侯看他那樣子,就迅速察覺到了他的身體變化。
西門憋紅了臉,死死握着茶壺。
他怎麽可能承認,就是因爲那女土匪的一句話,自己就……
“她和你說什麽了?”蘇侯饒有趣味得看着他。
“和她壓根沒關系,你别亂想。”
蘇侯悶笑,“難不成你抱着我家茶壺有反應了?你丫變态啊。”
西門臉瞬間垮掉。
過了半晌才溫吞說道,“你倆打電話說什麽?”
“和你有關系嗎?你是她的誰啊。”
西門冷哼一雙,雙手抱胸,不再說話。
“對了今晚,怎麽忽然抓賭?好多人都被抓了,一點消息都沒穿出來,這麽突然。”
“這你得去問九霄。”
“我靠,那個混蛋不是和嫂子出去旅遊浪蕩了嘛,這特麽的人走了,還不讓人消停!”西門氣得直接跳起來。
若說這嶽清和打電話給蘇侯,他也是有些詫異。
别倒也沒說,隻求了他一件事。
“容與今晚回不了家,可能會去你那兒,幫他留個門,謝謝。”
蘇侯可沒想到,這嶽清和心思細膩到如此地步,這般心思剔透的丫頭,到底看上了這個二愣子什麽。
難不成真的應了那句話。
傻人有傻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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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别院
這王敏珊剛剛回到家,也是吓得驚魂未定,她若是因爲賭博被抓了,蘇東魁肯定饒不了她的。
而且蘇東魁壓根不知道,因爲賭錢這事兒,她還在外面欠了點錢,本來是打算借着今天蘇易安的生日宴,撈一筆,把這個缺口補上,一切計劃都被打亂了。
她的手機猝不及防響起,一看到來電顯示,把她吓得身子一抖,手機都抓不穩。
“喂——東魁!”
“今晚大搜查,整個盛都全城抓賭,你沒出去賭錢吧。”
“沒有,我在家睡覺呢。”王敏珊心虛得很。
“那就好,你若是再惹事,父親那邊我都不好交代,你也知道我爸這人……”
“我知道。”
“最近蘇侯也是步步緊逼,我真的很累。”
“東魁——”王敏珊語氣溫柔,“要不……你今晚過來吧。”
這王敏珊若說手段嘛,也就一般,長得也不算出衆,卻能抓着蘇東魁的心,說到底就是床上功夫了得,會勾人。
這男人啊,上了床,身子軟了,這心還硬得起來嘛。
“剛剛從父親那兒出來,他挺生氣的,差點就要把安安帶走。”
“這可不行,安安不能讓他帶走。”
“我知道,現在已經沒事了,你早點休息,今天也挺累的,我最近都不會過去了。”
“嗯!”
王敏珊剛剛挂了電話,就接到另一個電話。
是和她一起打牌的牌友發來的,說警方那邊調取了會所門外的監控,正在到處抓人,讓她趕緊找地方躲躲,最好是去國外避避風頭,說什麽全國都在抓賭。
現在系統全國的警方系統都是聯網的,她在國内的話,跑不遠,若是被抓了,就完了。
王敏珊被這麽一吓,徹底慌了。
想着蘇東魁說自己最近都不會過來,那自己離開一陣兒,他應該也不會知道吧。
她剛剛在會所已經受到了驚吓,這會兒一想到警察正在到處抓她,就徹底慌了手腳,衣服都沒收拾,拿了證件和銀行卡就直奔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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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給她發信息的女人,怯生生的看着自己身邊的男人,将手機遞過去,“這樣可以了吧。”
“謝謝。”
“我已經配合您了,您保證不會和警察舉報我吧。”這女人當時也是趁亂跑了,卻沒想到,剛剛到門口,就被人堵住了,逼着她給王敏珊打電話。
“嗯。”
隻是他話音未落,一群警察就迎面而來,女人腿一軟,看着身側的人。
“你不是說隻要我配合,你就不會……”
“我保證不主動舉報您,不代表警察不會自己找過來。”
說完轉身就走。
倒是警察與他擦肩而過,有些莫名的多看了兩眼。
“這人好眼熟啊。”
“九爺身邊的吧,标緻的黃頭發。”
“九爺的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可能家住這邊吧。”
葉峰剛剛上車就給葉宇發了條短信。
葉宇側頭看着正抱着小包子小憩的男人,“爺,人過來了。”
“嗯。”葉九霄原本緊閉的眸子,陡然睜開,墨色深沉,眸子滿是寒峭。
“馬上警察就會找上門的,您何必還要勞神将她引過來?”葉宇不解。
“若是不親自教訓她,我心裏不舒服。”葉九霄看着小包子還微腫的眼睛,心疼得緊。
“唔——”小包子往他懷裏拱了拱,舒服得調整了一些姿勢,繼續睡覺。
“距離飛機起飛還早,我們剛剛直接去她家等她不就行了。”讓人特意把她放跑,又讓葉峰專程去找人,愣是折騰了大半圈。
“看她像個老鼠一樣滿街亂竄,也是挺好玩的。”男人神情玩味,忽而一笑,“再者說……”
“我親自去找她?她算個什麽東西,也配?”
葉宇無語望天。
這莫名的傲嬌是怎麽回事!
------題外話------
西門啊,你可長點心吧,牌技一般,還非喜歡搞這種噱頭……
西門:(╯‵□′)╯︵┻━┻
侯爺:紅内褲,喜慶!
西門:絕交吧。
侯爺:求之不得。
西門:……
話說九爺也太傲嬌了,不過還是好帥,表白九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