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靈犀動了動身子，推了推葉雲琛，“你還不快點松開。”
葉雲琛好不容易把她壓在身下，豈會輕易放過這種機會，就當着顧華灼的面，又狠狠吻住了汪靈犀。
顧華灼嘴角抽了抽，這不要臉的家夥。
“葉雲琛。”汪靈犀覺得快沒臉見人了，臉氣得通紅。
“你以前不是這麽叫我的。”葉雲琛摟緊他的腰，手指不安分的捏了兩下，驚得汪靈犀身子一抖，緊緊貼住了他，惹得他發笑。
還是和以前一樣敏感呢。
“流氓啊你。”
“我摸一下我媳婦兒怎麽了。”他本就臉皮厚，她威脅的話，在他聽來，倒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表姐在看呢。”
“你換個稱呼，我就放開你。”
“葉雲琛，你也别太過分了，嘶——”汪靈犀話音未落，嘴唇就被他狠狠咬了一口。
顧華灼伸手捂住臉。
葉小雲這種人孟浪起來，簡直沒眼看了。
“你喊我什麽？嗯？”葉雲琛眼底氲着笑意，恍若星光。
汪靈犀又氣又羞，隻得低低喚了一聲。
“阿琛！”
葉雲琛嘴角揚起一絲邪笑，低頭吻住她的嘴角……
“喂，當着我的面對我妹妹耍流氓，葉雲琛，你注意點！”顧華灼着實看不下去了。
真是把自己當空氣啊。
葉雲琛抽身離開，卻被汪靈犀狠狠踩了一腳，五官皺成一團，這要不是自己親媳婦兒都做不出這種事。
這頓飯吃得顧華灼簡直要消化不良了。
這葉雲琛不是媳婦兒，就是寶貝兒，親愛的，也不嫌肉麻。
顧華灼拿着手機給葉九霄抱怨，結果葉雲琛飯吃了一半，直接被叫回去加班，氣得差點吐血。
這臨走了，還在車邊，壓着汪靈犀親了半天，方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你倆夠了，這都十分鍾了。”顧華灼歎了口氣。
“嫂子，回去管管你老公，有他這麽壓榨自己親弟弟的嘛！”
“在公司，你是他員工，老闆吩咐員工做事，有錯？親兄弟明算賬嘛！”顧華灼趴在車窗，一臉促狹，默默給自家老公豎了個大拇指。
幹得漂亮。
“你倆真的是絕配。”葉雲琛咬牙。
“謝謝。”
葉雲琛伸手幫汪靈犀整理好圍巾，“到家給我一個電話。”
“嗯！”葉雲琛目送他們車子離開，方才開車回公司。
**
顧華灼握着方向盤，車子緩緩彙入車流，而葉雲琛的身影也在反光鏡中逐漸消失。
汪靈犀斜靠在副駕上，額頭輕輕抵着被暖氣霧化的窗戶，微微擡手擦去水汽。
盛都的夜，斑斓多姿，飛旋的雪花被熒光染上一層五彩，斡旋翻飛，地面已經鋪上一層鹽屑棉絮般的雪霜，汪靈犀擦了擦手指粘上的水漬，側頭看着顧華灼，“我和葉雲琛第一次碰面那天，盛都也在下雪……”
顧華灼對他倆的事情，十分好奇，隻是瞧着兩人都諱莫如深，一直沒多問，沒想到她會自己開口。
“我剛剛下飛機，第一次看到雪，他就站在雪中，穿着藍白校服，套着黑色羽絨服，俊雅清瘦。”
“那你們第一次相遇，還是挺浪漫的！”
葉雲琛本就長得清貴雅緻，若非那二不愣登的性子，也是男神一枚，也不知怎麽就殘成了男神經。
汪靈犀卻兀自一笑，“哪裏浪漫了，他當時手中抱着雪球，直直朝着扔過來，我壓根沒反應過來，被他糊了一臉雪！”
“哈哈……”顧華灼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原來他以前也這麽二啊！那你呢？沒被氣死？”
“我搬了個雪球砸過去，把他砸倒了！”
顧華灼嘴角抽了抽，她要收回剛剛浪漫的那句話。
汪靈犀似乎想到了什麽好玩的事兒，抿嘴一笑，“其實那年……”
—【回憶分割線】—
汪家
因爲要送汪靈犀去盛都的事情，汪鳳舉和李澤蘭争執了小半年，最後統一意見，還是要把她送走。
“靈犀，你到盛都，記得聽你葉媽媽的話，你還記得她吧，前年還來過我們家的。”
“嗯。”汪靈犀看着打包整齊的行李，一想到要背井離鄉，眼眶就紅了。
“怎麽啦。”李澤蘭伸手把她拉到床上坐下，“你不是一直說，以後要像我和你爸一樣當個軍人嘛，葉家的九哥，在國家射擊隊，你可以和他去好好學習，你爺爺都幫你說好了。”
“可是……”
“你也上高中了，不能總跟着我和你爸長期在部隊和家裏兩頭跑。”
“我不想去盛都。”
“葉家人都很和善，葉爺爺你不也經常見嘛，沒事的，而且葉家還有和你定了娃娃親的小丈夫呢！”
汪靈犀臉一紅，“媽！”
“瞧你還害羞了，你不會以爲我一直在和你開玩笑吧。”李澤蘭揉着她的頭發，“你到那邊，要是真的不習慣，就給我打電話，我再接你回來？”
汪靈犀從小沒什麽玩伴，不是跟着他們東奔西跑，就是獨自在家，性子比尋常孩子寡淡冷靜，讓她多接觸一些人也好。
汪家很早就和葉家定了娃娃親，正好趁着這次求學的機會，看看兩個孩子合不合适。
原本說好李澤蘭送她過去，她偏生接了個迎接新兵的任務，所以她隻能獨自坐着飛機，到了盛都。
*
葉家收到這個消息，自然是喜出望外，陸舒雲沒有女兒，想到有個女娃娃過來，提前一個多月，就專門收拾出了一間粉嫩的公主房。
“葉雲琛，你收拾好了沒，要出發了。”今天是汪靈犀到盛都的日子，陸舒雲一早就讓人準備了，此刻葉家桌上早就擺滿了各色糕點水果。
“媽，你急什麽啊。”葉雲琛剛剛放學回來，把書包扔到床上，衣服都沒換，就直接下了樓。
“你穿得這是什麽啊，快去換身衣服。”
“接個人而已，又不是相親。”葉雲琛冷哼。
“誰說不是去相親啊，這可是你的小媳婦兒。”
“媽，你煩不煩，我聽說那汪家一窩土匪，我才不……啊——”葉雲琛話音未落，陸舒雲擡手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
“胡扯，誰和你說的！”
“我聽爺爺和人聊天說的。”葉雲琛揉着腦袋，“發型都被你弄亂了。”
“你看看你這頭發，長毛鬼一樣，待會兒把它剪了再去機場。”
“頭可斷血可流，發型不能換。”
“你瞧你這樣兒，哪兒還有一點學生氣。”陸舒雲一臉嫌棄，“難怪上回你班主任打電話給我，說你成績下降。”
“我就搞不懂了，我不就是留個劉海嘛，成績上不去還賴我發型？”
“就你小子事兒多！”陸舒雲冷哼。
饒是葉雲琛再三求饒，最後還是被陸舒雲拖着到了理發店，剪了個寸闆，把他氣得不輕，直接把這股怨氣放在了汪靈犀身上。
*
汪靈犀一早就收到通知，說下飛機，随人流找到出口，就能看到葉家人。
飛機剛剛挺穩，她就看到了滿地沉雪，她常年生活在南方，根本沒見過下雪，格外新奇，趴在飛機窗口看了許久，直到空姐喊她，方才紅着臉快步下了飛機。
剛剛到了出口處，就瞧見一個身材颀長，面色冷清的少年舉着一方白闆，上面寫着“汪靈犀”三個大字，格外惹眼。
少年一身黑色羽絨服，頭發精短幹練，身長玉立，風姿特秀，肅肅如松下風，高而徐引。
讓她想起以前在書上看過這樣一段話，“嵇叔夜隻爲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獨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當真俊美。
“靈犀！”陸舒雲一打眼就瞧見了汪靈犀，急忙朝她招手。
汪靈犀咬了咬嘴唇，拖着行李走過去。
“等你好久了，冷不冷啊，我給你帶了衣服，盛都下雪了，有點冷，你先穿上！”陸舒雲的熱情，讓汪靈犀有些招架不住。
“給我吧。”少年伸手接過她的行李。
“不用，我自己可以。”
少年不作聲，愣是奪過她的行李，扣在手中。
陸舒雲已經将衣服給她披上，又系上圍巾，遮住口鼻，“這是你九哥。”
汪靈犀對葉九霄第一印象就是四個字！
俊美，強勢！
“謝謝九哥。”
“嗯。”葉九霄點頭，并不多說什麽，隻安靜跟在二人身後。
“小九，老二人呢！”陸舒雲這才想起來，葉雲琛居然沒來，她剛剛一心想着接機，壓根沒注意那小子居然不在。
“不懂。”
“混小子。”陸舒雲冷哼，又微笑看着汪靈犀，“靈犀啊，坐飛機很累吧，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上車墊墊肚子，回家我們再好好吃飯。”
“謝謝葉媽媽。”汪靈犀也是前些年被她逼着喊了葉媽媽，這陸舒雲這性子，你壓根拗不過她。
“你這孩子，和我客氣什麽！”
三個人剛剛出了機場，寒風襲來，汪靈犀從未遇到這麽冷的天氣，身子觳觫，立刻裹緊衣服。
目光卻被機場門口的一個雪人吸引，她垂頭一笑，伸手就去撫摸，第一次碰到雪，冰冰涼涼，心底莫名有些小竊喜……
“老二，你幹嘛呢！”陸舒雲忽然喊了一聲。
汪靈犀下意識的擡頭，目光就落在了不遠處的少年身上。
藍白校服，黑色羽絨服敞開，被風吹得烈烈生風，頭發精短，卻絲毫掩飾不住周身的俊逸清貴之氣。
潇灑美少年，皎皎如玉樹臨風前，眉若彎月，目光如炯，玉潤冰清，俊朗灑脫。
都是北方男子都生得粗犷豪放，這葉家兩位哥哥，倒是格外好看。
汪靈犀看得有些癡了，壓根沒想到，一個雪球就迎面砸了過來。
“葉雲琛！”葉九霄沉聲，他還沒來得及出手阻擋。
雪球狠狠砸在汪靈犀臉上，冰涼的觸感，讓她瞬間懵了。
“哈哈——”葉雲琛放肆大笑。
活該！
都是因爲她，自己劉海都沒了，總得讓她吃點苦頭。
“靈犀，你沒事吧。”陸舒雲吓了一跳，急忙幫她把學抖落。
這雪細細密密沿着圍巾已經沒入她的脖頸，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葉雲琛，你個小混蛋，看我回去不收拾你。”陸舒雲氣急敗壞，狠狠剜了他一眼。
“她是小傻子嘛，都不知道躲開啊。哈哈……”葉雲琛是全不在乎母親的警告。
陸舒雲解開汪靈犀圍巾，把雪抖落。
葉雲琛此刻才走近，打量着汪靈犀。
不是都說這南方姑娘，身材嬌小可人嘛，她這個子就是放在盛都同齡女子中，也不矮啊。
長得……
倒是挺好看。
分明穿了一身素白的羽絨服，可是那張小臉，卻異常明豔，宛若那盛夏的紅蓮，眸子微蹙，像是冒着小火星，狠狠盯着自己，似是有些羞惱。
白皙的皮膚透着一層绯色，說不上絕美，卻又透着一股難以言說的明豔動人。
“嗳，聽說南方姑娘都很會撒嬌，你給我撒個嬌，哥哥給你糖吃。”葉雲琛盯着她一直看。
“雲琛，有些過了。”葉九霄沉聲。
“混小子，說什麽渾話，還不趕緊給你靈犀妹妹道歉。”陸舒雲狠狠打了一下他的胳膊。
葉雲琛哪兒肯啊，冷哼一聲，沒作聲。
“快點，道歉。”陸舒雲氣惱。
怎麽生了這麽個混小子。
“好啦，靈犀妹妹，對不……”葉雲琛扭頭，給她道歉。
卻不曾想，汪靈犀忽然擡手搬起那個雪人的頭，直接朝他扔過去。
葉雲琛猝不及防，被這雪球砸得趔趄兩步，四仰八叉的栽倒在雪地裏。
“你不用和我道歉，我倆扯平了。”汪靈犀冷眉冷眼，說話更是冷清，全然不像個小姑娘。
葉雲琛直接被打懵了。
汪靈犀打了人之後，就有些後悔了，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
猝不及防對上葉九霄的眼睛，心生怯意，“做得好，他就是活該。”
“靈犀，幹得漂亮，以後這小子再欺負你，你就揍回來，壞家夥！”陸舒雲瞧着自家兒子，居然笑出了聲。
葉雲琛氣急敗壞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打着身上的雪，這絕壁是自己親媽，親哥。
*
汪靈犀一上車，就被陸舒雲和葉雲琛擠在中間，葉九霄則坐在副駕。
“靈犀，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你墊墊肚子。盛都特産，你在南邊吃不到這東西。”陸舒雲對她是真的格外上心。
“謝謝葉媽媽。”汪靈犀小口咬着手中的餅子，餘光瞥見一個頗爲兇狠的視線，微微轉過頭，和葉雲琛四目相對。
他眼神頗爲兇狠，死死瞪着她。
“你要吃？”汪靈犀挑眉。
葉雲琛卻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手，愣是張嘴要了一大口餅子，頗爲挑釁的看着汪靈犀。
“你這混小子，女孩的東西你也搶。”陸舒雲氣急。
汪靈犀低頭看着被咬了一大半的餅子，無從下口，都被他咬過了……
汪家原本在盛都給她買了個小公寓，陸舒雲一聽這話，自是不肯的，愣是不讓她去，強行留她在家住，而自此之後，她和葉雲琛這糾糾纏纏，打打鬧鬧的日子算是正式開始了。
葉雲琛被長輩強行要求，陪着汪靈犀愣是在盛都玩了好些天，見了些朋友。
過了些日子，葉雲琛方才發現，這丫頭看着挺精明的，内心卻十分單純，就連西門騙她，她都信以爲真，要不是自己跟着她，早就被人拐賣了。
*
汪靈犀和葉九霄學射擊，他跟着，非得說一句，“你是手殘吧，這都不會！你該不會是個傻子吧。”
她跟西門去唱歌，他也跟着，“你這聲音，驚天地泣鬼神，簡直是車禍現場！”
她去蘇侯家看鳥，他也非得跟着，“你這智商，也就隻能逗逗鳥……”
……
而汪靈犀剛剛轉學過去，就當了葉雲琛的同桌，她與同齡女子相比，身上多了一絲冷傲之氣。
偏又長得明豔，所以開學沒多久，就收到了不少情書。
以前在南邊，誰都知道她是汪家人，都離她遠遠的，情書什麽的，還是頭一回見。
葉雲琛那日打籃球一回來，就瞧着她一臉嬌羞的在桌下偷偷摸摸看着什麽。
立刻把頭湊過去，“呦，這是哪個不開眼的，給你寫情書啊。”
汪靈犀立刻把情書塞到桌子裏，“要你管。”
“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怎麽了，人家說喜歡你，就春心蕩漾了？”葉雲琛和她貼得很近，剛剛運動完，呼吸灼熱，灑在她臉上，極不舒服。
“才沒有。”汪靈犀咬牙，把他一把推開，“都是汗臭味，難聞死了。”
她哪兒知道，葉雲琛私下偷偷已經将她的那些情書翻了個遍。
“文筆幼稚，傷風敗俗，就這水平學人寫情書。”嘩嘩嘩得撕了不少封。
*
轉眼便到了學校的春季運動會，汪靈犀來得遲，錯過了報名時間，隻能充當啦啦隊。
雖是開春，可是穿着裙子，也有些冷，偏生班長要求，汪靈犀拒絕不了，和幾個女生在廁所換了衣服，方才扭扭捏捏得去操場。
葉雲琛天生就有驚人的運動細胞，報了許多項目，他此刻剛剛進了跳高的十五進十，正在熱身，恍然瞧着汪靈犀居然穿着裙子就出現了，愣了好半天。
她邊上幾個女生已經開始跳起來喊着口号，偏生她扭捏着，像個木頭。
“高一三班，葉雲琛！”體育老師喊了一聲。
“到！”葉雲琛擡手，走到跳杆前，微微比劃了一下。
他就在一群女生的尖叫聲中，輕松越過橫杆。
這是汪靈犀第一次覺着，他身上似乎在發光……
後面的比賽越發激烈，葉雲琛脫了外套，徑直走到汪靈犀面前，她嘴巴都被凍紫了，“穿着！”
“我不冷！”其實已經凍得發抖了。
葉雲琛擰眉，直接擡手，強硬得将衣服裹在她身上，運動服很大，能直接罩住她的腿，“你要是凍感冒了，我媽知道，回頭倒黴的是我。”
汪靈犀還沒回過神，他已經跑開了。
周圍自是一群女生嫉恨的目光，偏又沒辦法。
葉雲琛參加完上午的項目，下午還有籃球比賽，都是新同學，配合難免生疏，所以趁着午飯的功夫，加緊練習。
汪靈犀專門去食堂幫他打了飯，裹在校服中，跑到操場。
發現已經有許多女生在外面等着了，瞧着她過來，自動自覺地繞到一邊，無人和她說話。
本就是轉校生，又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偏又與葉雲琛交好，女生的小心思大家都懂。
汪靈犀本就是獨來獨往之人，對于女生這種“孤立”，壓根不放在心上。
葉雲琛剛剛訓練完，就有一群女生拿着吃得跑過去，将他團團圍住。
餐盒貼着汪靈犀的胸口，還很燙，她咬了咬嘴唇，剛剛準備轉頭離開。
“汪靈犀！”葉雲琛早就看到她了，懷中揣着東西，小跑過去，頭發貼在額前，格外帥氣，“我的飯！”
“喏！”汪靈犀從懷中把餐盒遞給他。
“說真的，你這竹竿腿，穿裙子真不好看。”葉雲琛盯着她小腿，微微咋舌。
汪靈犀臉瞬間垮掉。
“不對，是蒼蠅腿，又細又黑，還難看。”
其實汪靈犀腿挺漂亮的，幾個男同學還湊在一起調侃過，就和漫畫腿一樣，筆直修長。
他就是見不得她裸着腿，在外面晃來晃去，才“惡毒”的說了這話。
蒼蠅腿？汪靈犀被氣得不輕，在原地，愣是許久沒動。
直到籃球滾到她腳邊，方才回過神。
“汪靈犀，把球扔過來。”葉雲琛朝她招手。
汪靈犀彎腰撿起球，混蛋，你丫才是蚊子腿！
她猛地用力，把球直接砸過去。
葉雲琛爲了炫技，跳起來去接球。
“嗷——”這球好死不死砸在他的臉上，将他瞬間撞倒在地。
“葉雲琛！”所有同學頓時圍過去。
“流血了！”女生驚呼出聲。
汪靈犀站在不遠處，吓了一跳，立刻跑過去。
“葉雲琛……啊——”還沒靠近，就被一個頗爲壯實的女生一把推開。
“滾開，要不是你，他怎麽會流血，假惺惺的過來幹嘛！”
“就是，趕緊滾開，看着你就煩。”
“還一直擺譜裝高冷，我前些日子還看到她收了隔壁班男生的情書呢。”
……
汪靈犀這是第一次被這般群攻，整個人都愣住了。
葉雲琛原本被砸得還暈乎乎的，隻覺得一道溫熱的液體從鼻孔流出，他伸手一摸。
這死丫頭，力氣這麽大！
他擦了擦鼻子，被幾個同學扶起來，方才發現汪靈犀被幾個女生圍在一起，女生聲音尖銳刻薄，說話難聽，聽得他眉頭緊蹙。
汪靈犀隻安靜站在那裏，一言不發。
“你們在幹嘛，欺負同學嘛！”葉雲琛聲音陡然提高，整個操場頓時安靜下來。
“汪靈犀，你過來。”葉雲琛擰眉，這丫頭平時不是挺橫的嘛，怎麽這個時候啞巴了。
葉雲琛擡手擦着鼻血，糊了半臉，倒是有些可怖，汪靈犀猶豫片刻，終是沒過去。
然後那個少年，一手擦着鼻血，穿過人群，将她拉了出去。
“葉雲琛，是她做錯了！你幹嘛護着她！”有個女生跳出來。
葉雲琛停住腳步，扭頭看了她一眼，“這是我倆的事。”
說完拖着她就走。
他到水池邊洗鼻子，弄了半天，鼻血才不流，卻把衣服弄髒了，“那些人說話，你别放在心上，是我自己沒接到球，不是你的錯。”
葉雲琛居然将責任全部攬在了自己頭上，倒是讓汪靈犀心底莫名一暖。
她将紙巾遞過去，低低說了一句，“謝謝。”
葉雲琛還是頭一次見她伏低做小，立刻把頭湊過去，“你說什麽，我沒聽到。”
“謝謝。”
“你就不能大聲點嘛！”
“我說……”汪靈犀深呼吸，猛地擡頭，嘴唇忽然擦過他的下巴，似乎碰到了什麽柔軟的東西，還帶着涼薄的水汽，兩個人齊齊愣住了。
葉雲琛目光落在她微紅的嘴唇上，腦海中忽然就閃過了許多在電視上看過的接吻畫面，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
汪靈犀驚恐得往後退了退。
葉雲琛偏又往前一步。
“你幹嘛？”
“汪靈犀，你和人接過吻嗎？”
“你……”汪靈犀急紅了臉，“不要臉！”
“你不是我小媳婦兒嘛！”
“你這是耍流氓。”
“你讓我親一口！”
當晚回家，陸舒雲吓了一跳，這葉雲琛渾身都是斑駁的血迹，左眼還被人打腫了。
－－－－－－題外話－－－－－－
其實原本想将葉小雲的故事放在後面番外寫的，後來發現其中一些情節，後面還有諸多牽連，所以就提到了前面。
我還是蠻喜歡校園戀情的，純粹，曾經動過要開校園文的念頭，卻又發現校園生活距離自己太遙遠了，【捂臉哭】總覺得寫不出那種感覺了，偶爾寫一點，倒也覺得挺有趣的。
*
ps：關于九爺外貌描寫摘錄自《世說新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