邁克爾說道,“按照你的分析,死者在兇手心目中是個很有智慧的人。
而這三起連環兇殺案的嫌犯很可能是永恒教的信徒。
那麽,能被對方當成有大智慧的人也許就是教會負責人貝拉姆·索洛。”
盧克皺眉道,“以前,我也偵辦過一起無頭案,兇手之所以砍掉受害人的頭,就是爲了讓警方無法分辨死者身份。
會不會這也是兇手的目的之一。”
露易絲指着牆上的照片,“但這裏是貝拉姆·索洛家,他是死者的可能性極大,這并不難猜。”
盧克繼續說道,“如果兇手就是想誤導我們,讓我們以爲貝拉姆·索洛已經死了呢。”
阿米爾摸着下巴,“你這個假設很有意思。”
露易絲問道,“貝拉姆·索洛爲什麽這麽做?”
盧克道,“貝拉姆·索洛編造謊言欺騙信衆大量的錢财,而萬聖節這個謊言就會被識破,他很可能會在萬聖節之前卷款逃跑。
FBI不會通緝一個死人,他一旦假死,逃跑的計劃就成功了。”
邁克爾點點頭,确實有這種可能,“我去聯系法醫小組和鑒證科,讓他們仔細辨認死者身份。”
邁克爾去一旁打電話,其他人也分頭調查。
其他的探員已經搜查了整個房子,沒有發現其他可疑人員的蹤影。
盧克開始仔細搜查房子,尋找嫌疑人的線索。
首先,盧克從客廳開始搜查,屍體位于客廳中間,屍體躺在地上,雙手和雙腳被捆綁,房子的沙發移位,不過沒有發現明顯打鬥痕迹。
房子的一樓有一間卧室,卧室内有明顯被翻動痕迹,不過,這間卧室的物品不多,盧克沒發現有價值的線索。
随後,盧克沿着樓梯上了二樓,二樓有三個房間,其中兩間卧室,一個書房。
兩間卧室都有被翻動的痕迹,很明顯兇手不僅僅是爲了殺人,還有其他的目的,要麽是求财,要麽是在尋找某件物品。
盧克又進入書房搜查,書房内沒有太多物品和家具,隻有書桌、椅子、書櫃和兩個盆栽,盆栽綠綠蔥蔥,長勢很好。
書櫃高約兩米,寬度有一米四左右,櫃門打開着,裏面隻放了一個大型保險箱。
保險箱的櫃門也是打開的,櫃邊沒有被撬的痕迹。
保險櫃的款式很新,擁有鑰匙、指紋、密碼三種開鎖方式,保險櫃一共有上下四層,第一層左側放着一些資料,其餘三層都是空的。
尋常人家即便購買保險櫃,也都是小型保險櫃,貝拉姆·索洛購買這麽大的保險櫃不可能僅僅隻是用來放資料,應該還存放了其他貴重物品,而那些物品或許已經被兇手帶走了。
盧克拿起保險櫃中的資料查看,資料最上面有血迹符号,下面的内容有永恒教的教義、捐贈的金額、事件,還有一份信徒的名單。
這份信徒名單的資料很詳細,有照片、工作、家庭地址和手機号。
之前,因爲唐吉·布倫斯在家中藏屍,被FBI帶走問話,他是永恒教的信徒,也認識一些其他信徒,但對他們的身份資料知道的并不多。
而從已知的線索看,作案兇手很可能就是永恒教的信徒,有了這份名單,FBI就可以進行排查。
盧克搜查完畢,帶着信衆名單下樓,看到法醫組和鑒證科的人已經趕到現場。
盧克和他們不熟悉,也沒有過多的寒暄。
他走出房子,看到邁克爾正帶人搜查黑色的雷克薩斯,汽車的車門和後備箱都被打開了。
盧克走過去,問道,“有什麽發現嗎?”
邁克爾指着後備箱說道,“我們發現了血迹反應。
而且汽車的車牌螺母有擰動的痕迹,最近可能有人摘過車牌,與嫌疑車輛的特征吻合。”
說完,邁克爾找來鑒證科的人,讓他們搜集車内血迹樣本,與之前兩名受害人進行DNA比對。
淩晨六點鍾。
天已經亮了。
社區内偶爾會有晨跑的人路過,看到FBI的車和拉起的警戒線,難免會駐足觀望。
這個時候,露易絲會主動上前搭話,詢問他們昨晚是否聽到了異常響動,或者看到了什麽可疑的人。
與此同時,法醫那邊也完成了初步鑒定,将盧克等人叫進了房子客廳。
這次負責屍檢的法醫是個白人男子,中等身材,看起來有四十歲左右,頭發有些花白,帶着一個黑框眼鏡。
他指着屍體說道,“受害人是一名男性,遇害時間是在淩晨十二點到三點之間。
死亡原因是切斷了頸部動脈失血過多而死。
除了緻命傷以外,他身上還發現了另外兩處傷口。”
法醫将屍體反過來,指着受害人右手說道,“受害人的右手食指被切斷了,是死後被切的,現場并沒有發現斷指,兇手很可能帶走了。”
他又指着死者的背部,“受害人這個位置有電擊傷,受傷時間與死亡時間相近。”
邁克爾總結道,“也就是說,受害人被人從身後電擊,暈倒後殺害,切斷了手指。”
法醫點頭,“這種可能性很大。”
“兇器呢?”
“從切痕的傷口看應該是鋸齒類的工具。”
阿米爾說道,“之前兩名死者身上沒有發現被電擊的痕迹,這說明兇手在不斷的學習和進化。
不過,兇手爲什麽要切斷受害人的一根手指。”
盧克答道,“我在二樓書房發現了一個保險櫃,保險櫃可以用指紋解鎖。
保險櫃的櫃門是打開的,隻發現了一些文件。
我懷疑保險櫃還有其他的貴重物品,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阿米爾想了想,“保險櫃有多大?”
“一米高,寬八十公分左右。”
阿米爾看着貝拉姆·索洛的屍體,若有所思道,“按照唐吉·布倫斯之前的說法,貝拉姆·索洛将從信衆那裏騙的錢财都換成了金條,這個保險櫃很可能就是用來藏金條的。
現在看來,兇手不僅僅是爲了殺人,也是要帶走那些金條。”
邁克爾微微皺眉,“兇手已經作案三起,前兩起案件都是殺的有錢人,但兇手卻并沒有動他們的财物。
爲什麽這次卻是帶走了金條?”
阿米爾答道,“在我們看來,金條代表着财富,但在那些信徒眼中,金條是用來重塑金身的。
兇手極有可能也是信徒。
他帶走金條的目的很可能是爲祂重塑金身,在萬聖節迎接祂的降臨。”
邁克爾點點頭,“這樣就說的通了。
想要融化大量的黃金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兇手很可能會找專業的金店鋪子打造。
我覺得這也可以作爲一個調查方向。”
阿米爾摸着下巴,“說到調查方向,我還有一個想法。
如果我的推測正确,兇手還會再殺一個人,而這個人被砍掉的應該是軀體,代表着強壯。
既然咱們已經知道了兇手下一個目标的特征,是否能提前找到受害人加以保護,同時提前布置,等着兇手落網。”
露易絲聳聳肩,“這個想法不錯,但我們得知道誰才是兇手心目中強壯的代表。”
邁克爾脫口而出,“湯姆·布雷迪,身高一米九三,體重102公斤,硬漢中的硬漢。
據我所知,他最近就在紐約。”
e on,如果是二十年前的湯姆·布雷迪還差不多,他現在已經老了。”阿米爾翻了個白眼,說出了一個名字,“米洛萬·伊貝。
一九九五年出生,身高兩米零三,體重160公斤,大力士比賽的紐約區冠軍。
渾身上下都是脂包肌,我覺得他能打死一頭獅子。”
露易絲望向盧克,“你覺得呢?”
盧克指向自己。
露易絲“……”
邁克爾笑了,“你是認真的嗎?”
阿米爾嘀咕道,“自戀的家夥。”
“有什麽問題嗎?我本來就很強壯。”盧克揮動右臂,亮出自己的肱二頭肌,“每個人對強壯的定義是不同的,這個沒有統一的标準,也無法界定。
而且,兇手很可能并不知道你們口中的大力士。
而他選擇的目标你們也未必認識。
所以,這個調查方向隻是理論上成立,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阿米爾反問,“那你有什麽好辦法?”
盧克拿出了信衆名單,“這份信衆名單上一共有七十六人,其中記錄了每個人的詳細資料和照片。
根據我們的推測,兇手應該就是這七十六人中的一個。
我們可以用排除法,縮小兇手的範圍。
例如,在第一起兇殺案中,兇手殺死格蕾絲·布隆伯格後,恰好被格蕾絲·布隆伯格的情人菲利波·卡特看到。
根據他提供的線索,兇手應該是一名男性。
而這個名單中有三十二名男性,這就将範圍縮小了一大半。”
盧克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推測兇手很可能患有某種重大疾病,時日無多,所以才會選擇重新選擇一具完美身體。
這個條件會讓嫌疑目标更加明确。”
露易絲問道,“你怎麽知道兇手可能患有某種重大疾病,有沒有可能是他在給自己‘深愛’的人尋找屍體?”
盧克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就像唐吉·布倫斯,他的妻子因病去世,但他還是保留了妻子的屍體。
他希望在祂降臨後,可以讓自己的妻子複活,他覺得祂不僅能讓妻子複活,還能治愈妻子的疾病。
而且,唐吉·布倫斯深愛着妻子,如果他選擇用其他人的屍體,那麽他的妻子即便複活,也不再是原來的妻子。
所以我猜測兇手大概是自身出了問題,才想找一具完美的屍體重生。”
阿米爾點點頭,“我贊同這個推測。
而且,除了以上特征外,我們還有一個目擊者菲利波·卡特。
格蕾絲·布隆伯格被殺時,他遠遠的看到了兇手,我們可以協助他辨認,進一步縮小範圍。”
露易絲看了一眼手表,“我去聯系他。”
露易絲拿着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
過了一會,露易絲面色凝重的走過來,“夥計們,聯系不上菲利波·卡特。
我打第一通電話,他沒有接聽。
我第二次打電話,手機已經關機了。
這個家夥什麽情況?”
阿米爾答道,“莫非這個家夥有所隐瞞,再次接到FBI電話,以爲咱們發現了問題,準備逃跑。”
邁克爾說道,“還有一種可能,兇手想要滅口。”
盧克道,“會不會是你們想複雜了,這個家夥隻是想單純的睡個懶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