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案謀殺司。
詹姆·羅賓森被帶進審訊室,拷在審訊椅上。
盧克和傑克遜坐在對面,輕聲溝通着什麽。
詹姆·羅賓森露出憤怒的神色,晃了晃手铐,“兩位警官,有必要這麽做嗎?”
傑克遜上下打量了一番,“不錯,跟你很搭。”
詹姆·羅賓森瞪着傑克遜,“我要起訴你們,我才是虛假報警案的受害人,就算我猜到了報警人的身份,你們也不該這麽對我。
查案是伱們的事,我沒有犯法。”
盧克打了個響指,“看這,我今天提審你,不是爲了虛假報警的案件。
我現在對那個案件不感興趣,我找你來是因爲你電腦裏的東西。”
“電腦?我的電腦怎麽了?”
“我們在你的電腦裏發現了一些違法視頻,我要知道這些視頻的來源和詳細情況。”盧克讓馬修仔細查看了電腦,從中找到了多部有色視頻,有三名未成年的女孩,奧利芙·布朗甯隻是其中之一。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詹姆·羅賓森低下頭,神色有些緊張。
盧克拿出平闆電腦播放視頻,“那你就好好看看。”
詹姆·羅賓森看到視頻整個人都慌了,“爲什麽給我看這些?”
“這些是從你電腦主機裏發現的,難道不是你存放的?”
詹姆·羅賓森深吸了一口氣,強作鎮定,“不是。”
傑克遜指着屏幕質問,“你仔細看看這些女孩,他們正是天真浪漫的年齡,本該在學校裏學習,本該有着最美好的時光。
但他們卻被脅迫做這種最肮髒醜陋的事,你看這些視頻心不會痛嗎?”
詹姆·羅賓森搖頭,“與我無關,肯定是黑客做的。”
“詹姆·羅賓森,我相信你也有女性親屬,甚至以後也會結婚,成立屬于自己的家庭。
你可能也會有一個可愛的女兒,你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你未來的女兒遭遇了這種事,你會怎麽樣?
爲了避免你的女兒遭遇同樣的事情,你應該站出來。”
“抱歉,我也很想幫他們,但我真不知道視頻爲何會出現在我的電腦上。”
看到溫情感化的路線沒用,傑克遜預期變冷,“不管你是否成承認,視頻出現在你的電腦裏是事實,你賴不掉的。”
詹姆·羅賓森語氣笃定。“我說了,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沒有看過這些東西。
我要見律師。”
傑克遜沒想到對方嘴這麽硬,明明是他在電腦上發現的還不承認,“那你電腦裏爲什麽會有這些視頻?”
“我也不清楚,之前我的電腦被黑過,也沒準是哪個黑客存在電腦上的。”
“砰!”
的一聲,傑克遜拍桌子喊道,“你是在把我們當傻子嗎?”
盧克揮揮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對着詹姆·羅賓森語重心長道,“聽着,我們提審你的目的不是爲了給你定罪,而是想要了解更多的情況,解救這些被綁架的女孩。”
詹姆·羅賓森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什麽都不知道。”
盧克繼續勸道,“就算你不承認,電腦裏儲存這些視頻同樣屬于違法行爲,我們還是會起訴你。
一旦上庭事情可能會鬧大,電視台媒體對于這一類新聞很感興趣,到時候你就是洛杉矶,不,是整個美利堅的名人。
恭喜你了,大明星!”
“我有隐私權,你麽不能這樣。”詹姆·羅賓森露出驚慌的神色,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這個污點将影響他的一聲,日子會過得很凄慘。
甚至,如果因爲這個罪名入獄,大概率無法全須全尾的出來了。
“你說得對,但一小部分無良的媒體可不會管這些,他們隻在乎新聞是否會成爲熱點。
類似于你的這種新聞,恰恰是他們喜歡的。
他們就像是聞到了腥味的食人魚,無孔不入。
想要避開那些無良媒體,那就在這間屋子裏把事情解決掉。
我們會幫你保密。”
詹姆·羅賓森臉上露出複雜神色,“真的?”
“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詹姆·羅賓森沉吟了良久,似乎被說動了,“我錯了……我隻是好奇,并不是真的喜歡這些。
我不是變态,也不希望被人當成變态看待。
你們真的會幫我保密嗎?”
“當然。”盧克解釋道,“人都有獵奇心理,不管你是出于什麽想法看的視頻,我都不在意。
我在意的是視頻中的女孩。
她是被綁架的,今年才十三歲,我們要将她解救出來。
如果你能提供有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也會幫你争取一個有利的認罪協議。”
詹姆·羅賓森低着頭,鼓起勇氣說道,“這些視頻是我存在電腦裏的,但我并不認識這個女孩,也不知道能給你們提供什麽線索。”
“我問你答。”盧克拿出本子,劃掉上面的第一個問題,“視頻是從哪來的?”
“在暗網買的。”
“什麽時候買的?”
“十月初,好像是十月2日。”
“你知道賣家的身份嗎?”
“No,暗網都是保密的。”
“你還能聯系到對方嗎?”
“我隻是注冊了網站會員,然後得到了下載權限,談不上聯系。”
“網站叫什麽名字?”
“小野花。”
“注冊會員需要繳費嗎?”
“是的。”
“怎麽繳費的?還有記錄嗎?”
詹姆·羅賓森道,“是用比特币交易的,什麽都查不到。我之前沒有從承認,不是我冷血,是我真的無法提供賣家的線索。”
暗網,又是暗網。
對于這個詞,盧克聽過很多次,做過一些簡單的了解。
暗網和普通網絡的最大區别就在于隐秘性,普通用戶是看不到暗網的,也無法通過常規的手段進入暗網。
很多無法在明網中傳播和公布的資料,都可以在暗網找到,暗網相當于一個私人網絡。
不過,盧克隻是理論派,并不精通電腦,“你是怎麽進入暗網的?”
“借助洋蔥路由器,我下載了Tor浏覽器訪問暗網……”
這次審訊,盧克詢問了不少關于暗網情況,了解的越多,他越是覺得暗網就是犯罪的溫床,以後可能會經常打交道。
暗網有點類似于洋蔥,一層一層的加密。千回百轉的回路鏈線傳到互聯網,有很多的節點,網上信息通過一個節點就加密一次,數據來自于最後一台電腦,而且這個節點是随機的。
這就保證了買家和賣家都是匿名的,很難追查。
另外的一大特征就是交易方式。
别管是現金交易還是賬戶交易,都會留下痕迹,順着痕迹追蹤線索,從而找到買家和賣家。
但暗網使用的是比特币交易,同樣無法追蹤。
換句話說,比特币的出現彌補了暗網的短闆,讓暗網成爲了犯罪的天堂。
審訊完詹姆·羅賓森,盧克直接去了局長辦公室。
“咚咚……”
“進來。”
盧克進了辦公室,看到瑞德坐在辦公桌後面打電話。
瑞德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椅子。
盧克坐在椅子上,将手裏的文件放到桌子上。
過了一會,瑞德挂斷手機,“找我什麽事?”
“局長,我們在調查虛假報警案時發現了一些新情況。”
“發現死人了?”
“No。”
“那就是好消息了,說說看吧。”
“我們在詹姆·羅賓森的電腦裏發現了一些有色動作片,視頻裏的三名女孩都沒有成年。”
“這麽說虛假報警也未必全是假的,還幫着我們抓了一個變态。
是該給這種變态一個教訓。”
“我要說的不止于此。”盧克拿出平闆電腦,找打奧利芙·布朗甯的視頻截圖,“局長,這個女孩叫奧利芙·布朗甯,是一名綁架案的受害人。”
瑞德戴上眼鏡,仔細看了看平闆,“沒錯,我認識這個女孩,不過,當時這個案子不是一中隊負責,而是二中隊負責調查。
我記得綁匪索要贖金了,但是一直沒有來拿贖金,之後很長時間沒有消息。
大家都以爲女孩被撕票了。”
“據詹姆·羅賓森說,他是十月2日買的視頻,那個女孩很可能還活着。
綁匪沒有殺她,而是利用她拍片子賺錢。”
“很好,這個線索很重要!”瑞德點點頭,随後望向盧克,“你來找我是想接手案件?”
盧克道,“No,我隻是覺得這些女孩很可憐,我和我的隊員都想幫幫他們。
所有的證據都在這裏了,你慢慢看。”
盧克離開了辦公室,就像他說的那樣,之所以會主動調查三名女孩的線索,主要是想盡一份心,他把自己能做的已經做了,問心無愧。
至于私心,也是有一點的,那就是可以在局長面前表功,最後别管是哪個部門偵破了案件,都要有一中隊一份功勞。
不過,他不會主動接手這個案件。
原因有兩點,第一點,這個案子之前是由二中隊隊長陳克林負責辦理的,自己現在把案子接了,那算什麽?
搶案子嗎?
大家都是劫案謀殺司的,陳克林比他資曆老,盧克主動搶了他負責的案件,這是大忌。
假如,盧克将案件偵破了,别人可能說你搶功勞。
如果破不了案,那樂子就更大了。
第二點,陳克林作爲二中隊隊長,辦案能力是不錯的,他無法偵破的案件,盧克就一定能偵破?
未必。
盧克将案件的線索告訴瑞德,即是盡了一份力量,也能向瑞德表功,等案件偵破後,功勞也會有一中隊一份,這就夠了。
……
翌日上午。
劫案謀殺司會議室。
瑞德和陳克林一起約見了布朗甯夫婦。
這對黑人夫妻有四十多歲時,神色看起來都有些憔悴,顯然還沒有走出女兒被綁架的陰霾。
黑人婦女雙眼通紅,雙手扶着桌子,迫不及待的詢問,“陳隊長,你說又查到我女兒的新線索了?”
瑞德做了個請的手勢,“布朗甯夫人,請坐,我們的确有了你女兒的消息。”
“上帝呀,居然是真的,我不是在做夢吧。”黑人婦女哭了起來。
一旁的黑人男子扶着老婆坐下,問道,“瑞德局長,我女兒還活着嗎?”
瑞德遲疑了一下,“線索有一定的延遲性,我無法斷定她現在的情況,但我想她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太好了,太感謝你們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把我女兒救出來,我們真的不能沒有她。”布朗甯夫人痛哭流涕。
黑人丈夫也是雙眼通紅,但忍着沒哭,低聲安慰了老婆幾句,問道,“瑞德局長,能說一下你們查到的新線索嗎?”
瑞德點點頭,“自從上次交付贖金,綁匪就一直沒有主動再聯系。
但我們劫案謀殺司并沒有放棄調查你女兒的線索,我們司裏所有人都惦記着這個案子。
新線索是一中隊的人提供的,他們在調查其他案件時,發現了你女兒的視頻,得到視頻的時間是十月2日,所以,你女兒活着的可能性很大。”
黑人丈夫問道,“我能看一下視頻嗎?”
“視頻内容……不太容易讓人接受,我不建議你們觀看。”
“瑞德局長,我有心理準備,與其胡思亂想,我還是想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瑞德再次拒絕,“布朗甯先生,視頻屬于案件調查的證據,不方便給你們夫妻觀看。”
“我知道了。”黑人丈夫沒有強求,或許他并不是想象中的那麽堅強。
想看視頻是出于對女兒的關心,但他自己内心深處可能也不敢看,在不停的糾結,瑞德的拒絕讓他沒有了選擇,也少了選擇的痛苦。
黑人丈夫問道,“瑞德局長、陳隊長,你們接下來準備怎麽尋找我女兒,有把握将她救出來嗎?”
瑞德和陳克林對視一眼,後者說道,“我們也是剛剛得到線索,正準備着手調查。今天請兩位過來,隻是想告知二位,要重啓案件。
如果有什麽新線索,可以聯系我們。”
夫妻二人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
黑人丈夫說道,“瑞德局長,你之前說這個線索是劫案謀殺司一中隊發現的?”
“是的。”
“請問,一中隊隊長是不是剛剛在特區獲得公共安全官員英勇獎章的盧克.李隊長。”
“你認識他?”
“自從我女兒被綁架後,我一直關注警局的情況,我知道他偵破過很多大案,無頭女屍案、吸血鬼殺人案、校園槍擊案、還有拉斯維加斯槍殺案。
可以說洛杉矶發生的重大刑事案件都是由他負責或參與偵破的。
這說明了他的能力,也說明了警局對他的看重。
既然是他發現了案件的新線索,爲什麽不将我女兒的案子交給他調查,難道我女兒的案件不重要嗎?”
瑞德趕忙解釋,“布朗甯先生,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很重視你女兒的案件。
所以案件才交給了二中隊負責,陳隊長的辦案經驗很豐富,也是一位有能力、負責任的隊長。”
黑人丈夫應了一聲,“你說得對,陳隊長對我女兒的案子也很負責任,他的努力我也看在眼裏。
我知道自己剛才不應該說那番話,陳隊長做的也很好……
但我的女兒現在生死未蔔,我不希望上次的事情再次發生……
我隻是想盡力……幫我女兒争取到一個被解救的機會。
我希望她能活着……”
黑人丈夫一臉真誠的問,“陳隊長,你有把握将我女兒救出來嗎?”
陳克林沉默了片刻,搖頭,“No。”
瑞德說道,“布朗甯先生,在案件沒有偵破前誰也不敢保證一定可以抓到兇手。
哪怕是盧克.李隊長也一樣。”
“我知道。
但李隊長是洛杉矶最厲害的警探。
如果連他也無法救出我女兒,我也死心了。
我隻是想幫女兒多争取一分被解救的機會。
瑞德局長、陳局長,你們應該也是父親,相信你們也能理解我的心情。”
黑人婦女哽咽道,“瑞德局長,求你了。我們隻是希望奧利芙可以活着回來,嗚嗚……”
瑞德送夫妻二人離開,将陳克林叫到了辦公室,“克林,你怎麽看這件事?”
“局長,我服從你的指示。”
“别跟我耍滑頭,之前這個案件由你負責,現在,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陳克林歎了一聲,“說實話,這個案子過去了那麽久,我也沒想到……
也沒把握将他們的女兒救出來。
上一次的事情對我來說也不輕松。
如果他們更信任李隊長,我願意将這個案件移交給李隊長。”
瑞德無奈道,“現在不是你想移交,盧克就一定會接手。
他很尊重你,不想搶你的案子,不希望因爲這件事讓一中隊和二中隊的隊員有嫌隙。”
假如盧克發現案件的新線索後,直接将案件要了過去,陳克林心中或許會不舒服,二中隊的隊員也會心生抱怨,覺得盧克在搶他們的案件。
但現在不一樣,盧克将案件的新線索直接交給了瑞德,陳克林也知道了案件的線索,而受害人的父母要求盧克接手案件。
這也間接的說明,他們不再信任陳克林。
在不信任的前提條件下陳克林繼續調查案件,如果這次依舊無法營救出受害人,布朗甯夫婦肯定會心生不滿。
這對于他和警局都不是什麽好事。
陳克林道,“局長,我會找盧克談談,打消他的顧慮。”
感謝各位書友的關心。
這段時間一直牙疼。
我這個人比較廢,很怕去牙科診所。
昨天又是牙的問題,狀态很差,我知道這事不能拖了。
昨晚,做了心理建設,下了狠心。
今天早上把牙拔了。(第一次拔牙,見笑了。)
大家也多注意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