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拉博亞高中再次發生槍擊案。
這條新聞很快成了洛杉矶、加州、乃至全美的頭條。
一周之内兩次校園槍擊,這個消息對警局和FBI都不是很友好。
有不少人開始質疑洛杉矶警局和FBI的不作爲,影響很惡劣。
學生們惶惶不安,市民們很憤怒,新聞記者向打了雞血一樣趕到校門口,速度一點都不比警方慢。
不過,槍擊案件發生的突然,結束的也突然。
一聲槍響後,校園再次恢複平靜。
幾名傷者也都是因爲摔跤、踩踏造成的。
很快,警方宣布槍擊案的嫌犯抓到了。
太快了。
這次槍擊案的破案速度讓所有人震驚。
甚至有人懷疑這是警方爲了轉移民衆的不滿故意散布的假消息。
記者一直在追問槍擊案的過程,警方對此并沒有正面回應,隻是推脫之後會召開新聞發布會。
赫爾曼和班森先後被送上了救護車,不同的是一個被擡進去,一個被拷進去。
盧克也跟着一同出了學校。
盧克一出現立刻引來記者的一陣狂拍。
開始盧克還以爲記者知道了是自己抓到了槍手。
但後面感覺有些變味了。
“哇喔,那個男人怎麽光着上身從學校走出來?是暴露狂嗎?”
“你沒看到腰上别着槍和警徽嗎?肯定是個警察。”
“lapd一樣有變态。”
“你說得對,這對未成年的女同學來說已經算是騷擾了。”
“如果我是家長一定會告他。”
一個女記者說道,“不過,他的身材很棒,人也長得挺帥的,是我的菜。”
旁邊的男攝影師點點頭,“也是我的菜。”
聽到這些閑言碎語,盧克的臉色有些發青,從車裏取出了一件備用襯衫穿上,那些記者才放棄跟拍。
小黑擠了擠也眼睛,“明星的待遇怎麽樣?”
“還不錯,要是能有個妞拍吻戲就更好了。”盧克懶得理他,直接坐進車裏。
槍手班森和受害人赫爾曼都因爲中槍住進了醫院。
今天是沒辦法審訊了。
盧克向瑞德和蘇珊彙報後,直接回家了。
回到家,盧克沖了個熱水澡。
剛洗完澡,吹頭發時聽到外面的門響了。
小胖子和琳達來了。
“老媽,你們怎麽來了?”盧克有些意外。
琳達松了一口氣,“我們一直給你打電話,你不接,我們就來了。
你沒事吧?”
“沒事,我剛才在洗澡。”
盧克看了一下手機,不光是老媽和小胖子打電話,黛西也打電話了。
“爲什麽你們會覺得我有事?”
小胖子說道,“我們看槍擊案新聞了,你光着上身從學校出來,我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No,我開槍打傷了嫌犯,用上衣幫他止血。我總不能穿着血衣出來吧。
你們自己坐,我打個電話。”盧克走到一旁,給黛西打了一通電話,告訴她自己沒事。
黛西還是不放心,說晚上下班後會來看他。
聽完這句話,盧克可謂是喜憂參半,高興的是感受到了黛西的關心。
但下班後再來看他是什麽鬼?工作那麽重要?
挂斷手機,盧克才反應過來,“我上電視了。”
小胖子說道,“yes,有一個新聞記者說你是暴露狂,還說學生家長應該告你騷擾。”
“告我?我告他還差不多。”盧克聽了并不生氣,反倒是想笑。
這二傻子不是往自己槍口上撞嗎?
又有搞錢的機會了。
既然老媽和小胖子來了,盧克也不讓他們走了,叫了外賣和他們一起吃飯。
飯後,三人一起看新聞,盧克将幾家電視台的報道都看了。
這些電視台不光是洛杉矶的,還有其他州的。
有一家電視台最可惡,将他描述成了暴露狂,還說損壞了警局形象,建議警局将他辭退。
盧克記下了這家電視台的名字,CBE電視台。
傍晚,琳達帶着小胖子回家了。
沒多久,黛西來到了盧克家。
兩人開了一瓶紅酒,一起洗了個鴛鴦浴,來了一個鴛鴦戲水。
完事後,黛西問起了槍擊案,盧克簡單描述了一下,向她咨詢起訴新聞電視台的事。
從黛西那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盧克心裏有了主意。
讓黛西暗中搜集新聞記者不實報道,隻要警局開了新聞發布會,事情真相大白後,黛西就會代表他起訴相關的新聞電視台。
想到這次沒準能大賺一筆,盧克心情大好,又和黛西打了一次撲克。
折騰累了才沉沉的睡去。
……
翌日清晨。
兩個人都睡誤了,一睜開眼已經是八點多了。
黛西在盧克家放着兩身換洗的衣服,穿上新衣服直接上班去了。
盧克溜達到社區廣場上,小黑也開車趕到,兩個人在廣場吃早餐。
盧克一根油條、一個茶葉蛋、一份豆腐腦、一個肉夾馍、一杯牛奶。
吃完飯,兩人直接去奈達西醫院。
兩人對這家醫院很熟悉了,做筆錄沒少往這邊跑。
嫌犯班森.博爾特被安排到了407病房。
外面守着兩名警察,盧克兩人亮出警徽,做了登記才進入病房。
盧克推門進入房間,笑着打招呼,“嘿,班森,昨晚休息的好嗎?”
班森的晃了晃被拷在病床上的左手,“你想試試嗎?”
小黑說道,“小子,你很快就會懷念這裏的生活,我說的。”
班森瞪了小黑一眼,“我不想跟你說話,黑鬼。”
小黑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混蛋,你這樣說很容易挨揍。”
班森滿不在乎的說,“左臉還是右臉,随你挑。如果不打你就是黑鬼。”
“fuck!”
小黑比了個中指,對着一旁的盧克問,“明明是你抓得他,爲什麽他對我的怨念更深。”
盧克笑道,“我比你長得帥。”
小黑“……”
一般來說,盧克對罪犯的态度是比較強硬的,但也分情況,班森這種情況沒必要跟他杠,他的罪名很重,很可能會被判死刑,屬于破罐子破摔。
這也是他敢怼小黑的原因。
跟這種人計較不值當,最好的辦法還是各取所需的合作。
盧克坐到病床旁邊,語重心長的說,“班森,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都有自己的使命,我們是警察,我們的使命就是抓捕罪犯,并不是故意針對誰,也希望你不要抱有太大的敵意。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一步,我們應該往前看,你覺得呢?”
班森撇撇嘴,“你是新來的心理輔導老師嗎?”
盧克道,“輔導老師可不能幫你減刑,但我可以。隻要你願意協助警方調查,我們可以幫你申請一份不錯的認罪協議。”
班森猶豫了片刻,“什麽認罪協議?”
“隻要你承認殺死喬西.艾麗莎、FBI探員芬妮.紮裏斯、凱爾.托裏斯和槍擊赫爾曼的罪行,我們可以免除你槍擊芭芭拉.丹布的控訴,考慮一下。”
班森搖頭,“還不夠,我一樣可能會被判死刑。”
盧克将一份認罪協議遞過去,“以我對檢方的了解,這是他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雖然無法保證你不被判處死刑,但至少是個好消息。
隻要你的父母願意花錢幫你請個好的律師團隊,還是有機會的……”
班森陷入沉默,閉着眼睛仿佛在思考。
過了良久,“你怎麽知道我昨天會再次槍擊赫爾曼?”
“我學過犯罪心理側寫,通過對案件的了解、現場的分析、梳理新線索,我推測你可能會利用這次修改監控線路的機會再次作案。
當然,這也隻是推測,沒有太大的把握。
事實證明,你确實很恨赫爾曼。”
小黑瞪大了眼睛,what?犯罪心理側寫?
這個家夥又背着我學新東西?
上帝呀,我的壓力好大。
班森端起桌子旁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雖然知道你在套話,但我還是想說,他該死。”
“我很好奇,他怎麽得罪你了?”
“我現在說,那份認罪協議會有效嗎?”
“當然,我沒有理由诓騙你。”
班森組織了一下語言,“我考上高中以後,父母就給我定制了一個目标,考上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爲此,我們做了一個四年計劃,在此期間我付出了很多,很不容易。
但這都是值得的。
前段時間,我獲得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錄取通知書,我很高興,我的父母也很高興,這四年的努力沒有被辜負,我成功了。
這将會成爲我人生真正的起點,我會有個大好的前途。
但是,半個月前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撤回了錄取通知書,我當時都傻眼了。
爲什麽?
他們爲什麽會這麽做?
他們給我的回複是,我在網絡上發表了一些Q視黑人和不尊重婦女的言論。”
班森長歎一聲,似乎現在還難以釋懷,“我的第一反應是不可能,爲了獲得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offer,我很注意自己的言論,很符合所謂的正确,我父母也一直這樣要求我。
雖然,我本人有些反感,嗤之以鼻,但這個虛僞的社會喜歡這一套。
這種言論對大學招生也能加分,我覺得他們搞錯了,我想申訴。
但這個時候,他們明确的告訴我。
申訴不可能成功。
有人實名舉報我使用匿名賬号在網上發帖,學校也确認了這一點,說我的言論的确有問題,會對社會造成一些不好的影響。
不符合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教學理念,所以才會撤回offer。
我很傷心,但也知道無力改變,因爲我确實有個匿名賬号,其實不光是我,很多人都有。
在這個虛僞的社會裏誰不需要一個真實的發洩途徑。
我隻是沒想到影響會這麽大,更沒想到會被人舉報。
我也猜不出是誰舉報的我。
直到,我發現匿名賬号下面有個評論,‘聽說你的大學offer被撤回了,心情怎麽樣?
我氣炸了,我想要殺人。
這件事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可能就是舉報人。
再加上我和評論的人有些小恩怨,我知道……就是她幹的。”
盧克猜測,“啦啦隊長喬西?”
“沒錯,就是這個碧池。除了整天在男人面前扭來扭去,我不知道她還有什麽用。”
“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
“我不認識她,也沒有直接接觸,但是……我發的一張照片引起了她的不滿。能借你的手機用用嗎?”
盧克将手機遞給他,站在一旁盯着。
班森打開馬拉博亞高中的學校網站,點開其中的一個帖子,标題是‘它們有什麽不同嗎?’
帖子的内容隻有一張圖片,一隻黑猩猩站在兩個黑人學生的旁邊。
小黑的怒氣值再次飙升,“你真的很欠揍!”
班森把臉湊過去,“随時歡迎。”
盧克有些後悔帶小黑來了,将他隔開,“夥計,要不你先出去待會,嗯哼?”
班森将手機還給盧克,繼續說,“喬西也是一個很善于炒作的人,她抓着這張圖不放,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的形象,要爲黑人讨個說法。
還在評論裏詢問我的真實身份,罵我是縮頭烏龜,不敢實名認證。
我才懶得理她。
這個女人卻不依不饒,在評論裏說,如果誰查到我的真實身份就可以和她約會?
下賤的碧池,誰會想和一個黑猩猩約會?”
說到這,班森的臉色有些難看,“但這個世界上偏偏不缺下賤的男人,赫爾曼就是。
這個混蛋跟我關系很好,他可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迹猜到了我就是匿名賬号的主人。
出賣了我,把我賣給了那個碧池。
碧池就把我舉報了。
讓我失去了加州大學洛杉矶分校的錄取通知書。
我失去了夢寐以求的東西,失去了所有。
我不能原諒,不會放過他們!”
“所以5月10你制造了第一起槍擊案。”
“沒錯。”
“你有沒有幫兇?”
“有,凱爾.托裏斯。”
盧克有些意外,“科學樓死在天台上的毒飯?”
“是的,這個黑鬼很喜歡找我麻煩,從9年紀就開始了。案發前他找我借錢,說是借錢,關鍵看你怎麽理解了。
我看的出來,他這次很急,很需要錢。
我告訴他,可以給他一筆錢,但他要幫我一個忙,破壞學校的供電系統。
他當時有些詫異,問我爲什麽這麽做?
我說,斷電是爲了破壞學校的網絡系統,修改學分和檔案,讓自己能上個好大學。
我當然是騙他的,我擔心自己破壞供電系統會被人看到。
那個白癡根本就不懂這些,也不關心這些,他眼裏隻有錢。
凱爾.托裏斯破壞了供電系統,然後我們約在科學樓天台見面,他以爲我是來給錢的,我直接開槍幹掉他。”
盧克想到了那把消音器,“凱爾.托裏斯是槍擊案第一個死者?”
“我必須先殺掉他,否則,他肯定會出賣我,他必須死,也該死。
他從九年級就開始欺負我,他就是個混蛋,毆打男同學、騷擾女學生、搶錢、酗酒、嗑藥,據說他還販獨。
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爲民除害。”
盧克想到了校警,繼續追問,“你還有其他同夥嗎?”
“沒有。”
“你之後還去過科學樓的天台嗎?”
班森聳聳肩,“你覺得我還有去的理由嗎?”
“在你實施槍擊案的過程中有沒有遇到校警?”
“沒有。”
“你确定?”
“确定。我把校警的因素考慮在内,他一直是我的假想敵,也是我擔心可能出意外的地方。
但在我作案的過程中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反倒是出現了一些其他小意外,那個黑蛋蛋四分衛還對我開槍射擊。
不過,他就是個蠢貨,沒打中我,反倒殺了自己的隊友。
黑人根本靠不住。”
小黑的臉色更黑了。
盧克說道,“班森,不要把話說的那麽絕對,馬庫斯警探就十分靠譜。
我非常信任他。
白人一樣有不靠譜的,就像那個校警,你想沒想過在你作案過程中,他始終沒有出現的原因?”
小黑挺了挺胸,附和道,“你說的沒錯,那個校警的确不靠譜。
昨天發生第二次槍擊案,我聽了你的提醒一直關注那個校警的身影,但我一直都沒有看到他。
直到巡警過來支援,他才跟着一起過來,這家夥的膽子簡直比老鼠還小。”
馬庫斯這番話看似吐槽,但卻說到點上了。
之前,盧克一直以爲校警是兇手的同夥,擔心他會在第二次槍擊事件暗中出手,但他卻自始至終沒有任何動作,甚至沒有出現在案發現場。
這就有問題了。
校警校警,他的職責就是維護學校秩序,保護師生安全。
他在學校内部是擁有執法權的。
學校内部發生槍擊事件,他應該第一時間趕到現場保護學生和老師的安全。
但他沒有這麽做,他失職了。
盧克大概猜到校警撒謊的原因了,他不是槍擊案的嫌犯,也不是故意誤導警方查案,而是爲了遮掩自己臨陣退縮的行爲,爲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惡意編造了一個追擊槍手的故事。
他這種行爲辜負了自己的職責和師生的信任,同時也間接影響和誤導了警方查案。
如果這種渣渣不踢出警隊,後患無窮。
弄清這件事,算是解開了他心中的一個謎團。
同時也間接證明,微表情分析技能的準确性。
對這項新技能也多了一份信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