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盧克和小黑又返回西奧多.卡因家詢問。
西奧多女友打開門,冷冷的說,“你們還有什麽事?要将我一起抓走嗎?”
盧克示意小黑說。
小黑清了清喉嚨,他倒不是不好意思,隻是這種事說起來需要技巧,否則很容易被對方起訴騷擾。
“我們懷疑西奧多涉嫌參與了一起兇殺案。”
“bullshit,我們雖然交往時間不長,但我了解他,小偷小摸或許可能,但他沒有膽量殺人。”西奧多女友雙手抱在身前,小黑感覺自己眼睛都要陷進去了。
真好。
“你們交往多久了。”
“兩三個星期吧,有問題嗎?你不會真的想追我吧?”
“No,我有女朋友,我隻是想問問,你知道喬西.艾麗莎嗎?”
“知道,他的前女友,兩個人好過一段時間,聽說還是某個高中的啦啦隊隊長,我不在乎。
現在在他身邊的是老娘,我赢了。”
小黑愣了,這和他們了解的情況不一樣呀,“他們兩個交往過?”
“沒錯,他親口說的。”
“他們交往了多久?”
“我不知道,也沒有問,爲什麽給自己找不痛快呢?你們是因爲他前女友的事找他?”
小黑如實說道,“喬西.艾麗莎被殺了,我們來了解情況。”
“哇喔,你們是認真的?”
“沒錯,我們是劫案謀殺司的,盜竊鬥毆這種屁事我們不感興趣,告訴你弟弟别在客廳裏走來走去,就算他當着我們的面偷東西,我們都不一定鳥他。
當然,這主要還是看心情。”
盧克耳語道,“别扯那些屁話了,說正事。”
“你叫特麗絲.裏爾?”
“西奧多告訴你們了?”
“正面回答。”
“是的,有什麽問題嗎?”
“喬西.艾麗莎被殺了,西奧多和他發生過沖突,我們要确認他的不在場證明。
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之間,他說你們兩個在一起。”
“沒錯,我們整天都在一起。”
“你們當時在做什麽?”
“開車出去玩了。”
“開車去哪了?”
“1号公路,旁邊就是大海,風景很棒,除了車有點破,其他的一切都挺好。”
“具體的位置?”
“我記不清了,不過,我們在一家叫mourta的加油站停留過,你們可以自己去查。”
“據西奧多說昨天下午你們在車上……”小黑沒說完,盧克就打斷了,“OK,就問到這吧,我們走。”
兩人離開後,小黑小聲問道,“我還沒問時間的事?”
盧克笑道,“就那兩三分鍾不管真假都沒有意義,耽擱不了什麽事。
冒着被這個女人起訴騷擾的風險,不值得。
而且,如果西奧多撒謊……絕對不會說兩三分鍾。”
“你說的有道理。
如果是我至少半個小時起步。”小黑笑了笑,追問,“那西奧多和喬西交往的事呢?”
“他肯定在吹牛!”盧克不用想也知道。
他們回到車裏再次詢問西奧多,昨天下午開車出去的時間和地點都對得上。
另外就像盧克猜測的一樣,他在喬西的事情上撒謊了。
一個啦啦隊長根本不會看上他。
西奧多有了新女朋友,有了不在場證明,至少從目前的情況看嫌疑不大,被釋放了。
……
下班後。
盧克去了母親家吃飯,主要是想看看小胖子的情緒是否穩定。
吃飯時,小胖子問起了槍擊案。
他将能說的情況簡單描述了一番。
還向小胖子打聽了喬西的情況。
小胖子也知道喬西這位黑人啦啦隊長,但他對黑妞不是很感興趣,所以了解的不錯。
吃飯完,和老媽、小胖子看了一會電視,盧克就回家了。
他準備今天學習側寫技能。
剛到洛杉矶時,盧克是抱着混日子的想法,查案方面也不是很上心。
但這段時間,他的生活産生了巨大改變,心态也變了。
洛杉矶警察有地位、有權力,也給盧克帶來了豐厚的收入,他想要在警局站穩腳跟,甚至成爲洛杉矶的上層人物。
同時,他也意識到了自身的不足,洛杉矶的罪犯要比國内的更加複雜,也更難對付。
國人大部分都在爲了生活奔波,想法是比較簡單的,犯案的原因也比較統一,大多是爲了利益或感情,要麽搞錢要麽搞妞,變态要少得多。
但美利堅人不一樣,腦子想法多,這并不是說美利堅人聰明,隻是這邊福利高,生活壓力沒那麽大。
人一旦吃飽了,就容易想點亂七八糟的事,說白了就是閑着沒事幹,喜歡玩花活,心思也不好猜。
亂七八糟的案子是比較多的,變态更多。
盧克穿越以來還沒有遇到過特别變态的案子,但沒準以後會遇到。
犯罪側寫是個很強大的技能,在日後的查案過程中肯定能用得到。
盧克提前買好了關于犯罪側寫的書籍,之前他就看過一些相關内容,但總覺得是隔靴搔癢,無法實際應用。
現在使用了側寫卡,有一種耳目一新、融會貫通的感覺,對于側寫技能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
早上八點。
“叮鈴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盧克昨晚學習的比較晚,打着哈欠摁下接聽鍵,“喂。”
手機裏瑞德的聲音,“盧克,芭芭拉醒了。”(校霸女友)
“什麽時候?”
“就在剛才。
盧克猛的清醒了過來,“我知道了,現在就趕去醫院。”
“你欠我一頓大餐。”
“沒問題。”盧克挂斷手機,又給小黑叫了一通電話,讓對方來接自己。
簡單洗漱後就出門了。
……
奈達西醫院。
芭芭拉剛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709病房。
芭芭拉是個棕色長發的白人妹子,臉色有些憔悴,父母站在病床的兩側。
盧克進入病房說明來意。
芭芭拉的父親顯得有些抗拒,“sorry,芭芭拉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希望能再多給她一些恢複時間。”
盧克說道,“我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芭芭拉是教學樓槍擊案唯一的幸存者,她是個幸運的女孩,但其他人……”
芭芭拉哽咽道,“查德.克萊斯也死了嗎?”
“是的,我這次來就是想了解一些查德.克萊斯的事。”
“偶買噶的,太可怕了。”芭芭拉哭了起來。
芭芭拉的父親勸道,“寶貝,你不要激動,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探長,請你先出去。”
芭芭拉喊道,“No,我想跟探長談談,我有話要說。”
“寶貝,你現在應該休息。”
芭芭拉搖頭,“我做不到。”
“OK,寶貝,你不要激動。”芭芭拉的父親有些無奈,望向一旁的盧克,“請您快一點。”
“我會的。”盧克坐到芭芭拉病床旁的凳子上,“芭芭拉,你是第一個遭到槍擊的嗎?”
“應該是吧,我被槍擊前周圍一切正常,被槍擊後周圍的一切都亂了,人們瘋狂的跑,我感覺有人還踩到了我身上,以爲自己要死了。”
“你看到兇手了嗎?”
“No,太突然了,當時喬西去上廁所了,我正在和男朋友查德打電話,晚上他想約我一起看電影,之後我就遭到了槍擊。”
“你知道查德遭遇槍擊的事嗎?”
芭芭拉哽咽道,“是的,我看到了,我全都看到了,太可怕了,他們是想救我的,不該發生那樣的事。”
“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波文。
我遭到槍擊後,周圍一直有槍聲響起,所有人都害怕的逃跑了,沒有人管我的死活。
波文是第一個來到我身邊,想要救我的人,他用我書包裏的衣服堵住我的傷口,還把我從昏迷中叫醒……
就在這個時候,意外發生了。
查德也來了,他誤會了波文,一腳把波文踹到了,他手裏還拿着一根木棍,接着……”芭芭拉哭了起來,仿佛不願意再回憶。
過了一會,才繼續說道,“我聽到兩聲槍響,波文開槍了,是他打死了查德,嗚嗚……”芭芭拉再次哭起來,“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們都是想幫我,不應該這樣的。
我早就告訴過查德,應該改一改他的臭脾氣,但他就是不聽我的。”
盧克确認,“也就是說查德先襲擊了波文,後者才開的槍。”
“我不知道算不算襲擊,查德隻是踹了波文一腳,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查德經常這麽欺負人嗎?”
“查德的性格比較愛鬧,經常會搞一些惡作劇,他和波文比較熟悉,以前也經常這樣對波文,但沒想到這一次……”
盧克追問,“查德爲什麽要腳踹波文?”
“他可能以爲波文要傷害我,我也不太清楚,總之事情就那樣發生了。”
“之後波文做了什麽?”
“我之後就暈過去了,什麽都不知道了。”
“你和喬西.艾麗莎是好朋友?”
“是的。”
“你遭遇槍擊前有什麽征兆嗎?”
“沒什麽印象。”
“我聽說喬西之前被人騷擾過,你還有印象嗎?”
“是的,喬西很性感,身材很棒,很多男生都想睡……”
說到這,芭芭拉似乎意識到父母在場,閉上了嘴,“有個叫西奧多的青年,有一次喝醉酒在橄榄球場上抱過她。”
“她和西奧多交往過嗎?”
“怎麽可能,喬西的眼光很高,才不會看上他。”
“我想請你辨認其餘的槍擊受害人,看看有沒有認識的。”盧克拿着照片,一張一張的給芭芭拉看。
“列夫.考夫特橄榄球隊的跑衛,霍利普.哈丁橄榄球隊的明星球員,赫爾曼.維德學生會的讨厭鬼,他很愛表現,都是一些有名的同學,他們都遇害了嗎?”
“列夫死了,其餘兩個人受傷了。”
“太可怕了,上一次見到列夫還是他在球場上奔跑的樣子,他的體型在橄榄球隊算是比較瘦小的,但他無所畏懼,從來不會害怕那些比自己強壯的球員。
太可惜了。”
“芭芭拉,對于遭遇槍擊這件事,你有沒有猜測或得罪過什麽人?”
“沒有。”
“除了波文外,查德還欺負過其他人嗎?”
芭芭拉歎了一聲,“他确實不是很好相處……喜歡和别人開玩笑,也确實得罪過不少人,但……也僅限于此,并沒有太出格的事。
我真想不到誰會用這種激烈的手段報複。”
芭芭拉的父親說道,“我早就說過不要和那個沒禮貌的小子在一起,他配不上你。”
芭芭拉哭道,“求你不要再說這些了,查德已經死了……嗚嗚……”
芭芭拉的母親安慰道,“芭芭拉,你不要着急了,親愛的你也不要說了。”随後又望向一旁的盧克,“探長,今天先到這行嗎?芭芭拉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等她身體好一些,再繼續做筆錄。”
盧克留下一張名片,“好好養傷,想起什麽線索可以打給我。”
出了病房,小黑問,“我們現在去哪?”
……
半個小時後。
波文家。
盧克等人趕到的時候,波文正坐在院子裏發呆。
盧克打招呼,“波文,能談談嗎?”
波文站起身望着盧克等人,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
“你想和我談什麽?”
“芭芭拉。”
“芭芭拉怎麽了?”波文的聲音帶着一絲顫抖。
“她醒了,讓我向你問好。”
“那就好。”波文淡淡的回應。
盧克感覺對方像是松了一口氣。
“咯吱……”波文家的門開了,波文的父親走出來,“盧克探長,你們怎麽又來了?”
“我們要和波文談談?”
“爲什麽,上次不是已經談過了嗎?”
“有了新的目擊證人和證詞,我們需要重新給波文做筆錄。”
波文父親習慣性的擋在兒子身前,“你這是什麽意思?”
盧克正色道,“波文,是時候說出真相了,這件事不僅關系到你和芭芭拉、查德,還有其他的死者,包括那個一直愛慕你的芬妮。
你不可能隐瞞一輩子,總要面對。
而且,事情可能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嚴重。”
波文深吸了一口氣,“你說的對,我這一次不會再逃避了。”
波文父親有些詫異道,“兒子,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
半個小時後,波文和父親被帶到了警探局審訊室。
波文的父親看着四周,“爲什麽把我們帶到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盧克坐在審訊桌後面,“這應該問波文。”
“波文,到底怎麽了?”
“我……”波文長出了一口氣,依舊有些猶豫,“我出于自保,開槍殺人了。”
“什麽!”波文的父親被吓到了,“你可不能亂說,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的,這種罪名不要随便承認,這會毀了你自己。”
盧克勸道,“目擊者芭芭拉已經蘇醒了,已經說出了事情真相,波文現在主動坦白是對他最有利的,再拖下去會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
甚至,原本無罪也可能會被判處有罪。”
“到底怎麽回事?”波文的父親依舊是一臉懵逼,“探長,我要求和波文單獨談談。”
“波文,你怎麽想?”
波文猶豫了很長時間,“不用了,這次我想自己做主。”
波文父親有些意外的看着兒子,“波文……”
“爸爸,我長大了,我必須勇敢面對一切。”波文說完,仿佛做出了最終決定,“探長,我願意說出當時的情況,但我希望能達成無罪協議。”
“什麽無罪協議?”
“正當防衛,我是正當防衛。”
“你既然覺得自己是正當防衛,當時就直接跟警方說,何必拖到現在?”
“當時的情況很複雜,我也被吓壞了,親手殺了一個人。
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不能完全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沒有一點責任,我也不敢上網查……所以,我想等等看。”
“等什麽?”
“芭芭拉。
如果芭芭拉醒了,事情就會真相大白,她能證明我的清白,我也不得不面對。
如果芭芭拉沒醒過來,也有可能沒人知道當時的事……”波文長歎一聲。
盧克倒是能夠明白波文的猶豫,美利堅有城堡法案不假,但這個城堡法案在各州的尺度是不同的。
德州屬于典型的強城堡法,房主可以主動向入侵的陌生人開槍,有人強開車門也可以開槍。
加州是典型的弱城堡法,房主隻有在先警告、退讓、已經被侵害、走投無路時才能防禦性的開槍,而且隻能在自己家,不能在自己車裏。
當然,即便是城堡法最弱的地方,遇到持兇器搶劫的歹徒,先發制人也是合法的。
每個州的情況不同,大家對待城堡法案的态度也不同,宣傳文化也不同,波文做出這樣的決定就不難理解了。
一個沒有成年、涉世不深的少年很難拿捏這個尺度。
盧克主動詢問,“你殺人的槍哪來的?”
“芬妮的。”
“那個喜歡你的女孩?”波文父親有些詫異。
波文搖頭,“No,她是FBI。我現在才明白,她根本不是喜歡我,而是在監視我。”
“你什麽時候知道她是FBI的?”
“前天,也就是遭遇槍擊那天下午,我聽到槍聲吓傻了,躲在教室裏不敢出去。
後來芬妮來了,說自己是FBI,拿槍指着我,讓我舉起雙手。
我當時都懵了,腦子裏一片空白,隻看到她用槍對着我。
接着,她突然轉身,‘砰砰砰’三聲槍響,我吓得閉上眼睛,渾身哆嗦。
當我再次睜開眼,她已經被槍擊倒在地了,血往外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