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楚未晞将她精心挑選的一套首飾戴到盛予歡身上,在别人驚歎那項鏈的寶石多大多華麗,那耳環的款式多精美多難得,那手鏈的光澤有多閃耀的時候,胡星仍在發呆。
直到,應斯裏跟盛予歡一起上台,爲彼此佩戴訂婚戒指的時候,胡星這才回過神來。
他怔怔地望着台上的一對新人,心裏一陣發脹發酸。
兜兜轉轉,應斯裏還是找到了他的應知更。
剛戴好戒指,溫揚忽然在下方吼了一句:“親一個!”
應斯宇跟着起哄,“親一個!親一個!”
應斯裏大大方方地捧住盛予歡的臉頰,親了上去。胡星也站了起來,他聲音嘶啞地吼了一聲:“要幸福久久!”
胡大明星這一聲吼,全場徹底熱鬧起來。
吵吵鬧鬧的,訂婚所有儀式終于舉行完畢,這才開席吃飯。
吃飯的時候,胡星說什麽也不肯放過應斯裏。“應斯裏,你丫的不厚道啊,一直瞞着我,你真狠心!”胡星手裏抱着半瓶酒,那架勢,俨然是要灌倒應斯裏。
目光落到胡星手中的酒上,應斯裏哼了哼,相當淡定,“我不喝酒的。”
“狗屁!”胡星将酒用力地放在應斯裏面前的桌上,他指着那瓶酒,厲色威脅,“今兒是你訂婚的日子,别想糊弄我,這酒,你必須喝完!不喝,咱倆就絕交!”
應斯裏歎了口氣,知道胡星心裏有氣,他剛要伸手去拿那酒,這時,一隻白皙玉手伸過來,搶走了酒。
“還是我跟他一人喝一半吧。”盛予歡笑眯眯的望着胡星,她在賭,賭胡星舍不得灌她酒。
胡星望着盛予歡,他伸出手指,手指在應斯裏跟盛予歡之間來回的指,最後,他顫顫巍巍收回手,罵道:“你們都合夥騙我!”罵完,胡星的眼睛竟有些微紅。
盛予歡跟應斯裏都沉默下來。
“抱歉。”應斯裏主動道歉了,他站起身,将酒從盛予歡手裏拿回來。應斯裏給自己倒了一滿杯酒,他拍了拍胡星的肩膀,“星兒啊,今天我真的很高興,這酒,我喝了,也是給你賠不是!”
說完,應斯裏仰頭一口悶了一整杯酒。
胡星眼圈紅紅的看着他,沒有吭聲。
他心裏仍然裝滿了怒火,一想到這家夥一直瞞着自己,就有氣無處發。
應斯裏又倒了杯酒,仰頭喝下。
連續兩杯白酒喝下肚,應斯裏的臉色依舊平常而從容,仿佛他喝的不是酒,隻是白開水。當他倒了第三杯白酒準備喝下的時候,胡星忽然搶過他手裏的酒杯,自己将那杯酒喝下了肚中。
啪——
将杯子扔到桌上,胡星摸了摸嘴,瞪着應斯裏,一臉氣急敗壞,“這一杯酒,老子敬你們訂婚快樂!”
胡星又往那杯子裏倒了一杯,仰頭又喝下,扔下杯子,他道:“這一杯,老子詛咒你們漫漫情路上再無别離、幸福長久!”
接着,是第三杯酒。
他喝下,又高喝道:“這第三杯酒,老子詛咒你們兩個一生健康喜樂,再無病痛困擾!”
啪——
将玻璃杯往桌上一扔,胡星扭頭抱起自己的兒子,牽起媳婦兒,大步沖出了宴廳大門。所有嘉賓都詫異的看着這邊的動靜,不明白胡大明星這是在發什麽瘋。
應斯裏和盛予歡都沉默地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應斯裏目光閃了閃,胡星今日這番詛咒,他收下了。回頭,看見盛予歡雙眼通紅,應斯裏無聲的歎息一聲,将她摟到懷中,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
“我們改天登門去賠罪。”
盛予歡:“好。”
訂婚宴結束後,所有嘉賓都離開了,盛爸爸多喝了兩杯,被盛予歡和應時光一起送去房間休息了。
應斯裏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手裏拿着一隻酒杯,面色鎮定,坐姿端正。溫揚見應斯裏還一個人坐在酒桌旁,也沒見他夾菜,便走過去,低聲詢問,“斯裏,你是上樓去休息,還是回家?”
“不回家。”應斯裏說。
“那就上樓去休息。”
“好。”
見應斯裏還不起身,溫揚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還不起來?”
應斯裏:“不起。”
皺皺眉頭,溫揚覺得應斯裏此刻的狀态有些不對勁。
他伸出兩根手指,放在應斯裏面前,問他,“這是三不?”
視線落在溫揚伸出的手指上,應斯裏眼神很認真,他抿着唇點了點頭,“是。”
溫揚:“…”
“沒想到你小子醉酒了是這個樣子。”溫揚在現場看了一圈,最後找到了應斯宇,他朝應斯宇招了招手,喊道:“斯宇,送你哥上樓去休息。”
應斯宇趕緊跑過來,他拍拍應斯裏的肩膀,說:“哥,起來,我送你回房間去休息。”
應斯裏很嚴肅的搖頭。
“不走麽?”
應斯裏:“我要我媳婦兒來接我。”
在場幾個人對視一眼,這一刻,他們心裏都生出捉弄之心。應斯宇将自己一個男性朋友拉到他哥旁邊坐下,他問應斯裏,“哥,他是誰?”
應斯裏盯着應斯宇的兄弟看了幾秒,隻說,“不是我媳婦兒。”
溫揚又拉來一個年輕的漂亮女孩,“你媳婦兒來了。”
應斯裏眼睛亮了起來,他仔細看了眼那漂亮女孩,忽然生氣了,倏地冷了俊臉,聲音冷冰冰說,“讓開,你不是我媳婦兒。”
摸摸鼻子,那姑娘郁悶的逃跑了。
他們又拖來幾個人試了試,事實證明,應斯裏即便是醉了,也不會亂認人。過了一會兒,盛予歡才跟應時光一起下來,見他們都圍着應斯裏,有些好奇,“怎麽了?”
應斯宇趕緊将盛予歡摁在應斯裏身旁的椅子上坐下,“看看這是誰。”
應斯裏心裏有幾分惱意,他看了好多個人,都不是他媳婦兒,他快要冒火了。被應斯宇按着頭,強迫性的看了眼身旁的紅裙少女,應斯裏那看似清醒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我媳婦兒。”
溫揚啧啧兩聲,其他人也覺得這一幕有意思。
應斯宇示意盛予歡稍安勿躁,他又問,“你媳婦兒是誰?”
應斯裏沉默了幾秒,聲音清晰說,“知更。”
不知具體情況的人都變了臉色,但盛予歡以及溫揚他們卻笑了。
過了一會兒,應斯裏又說:“盛予歡。”
那些人這才松了口氣。
盛予歡問應斯宇這是怎麽回事,應斯宇和溫揚跟她一解釋,盛予歡有些哭笑不得。“好了,應斯裏,我們回房去休息。”
應斯裏握住她的手,“好。”
看着盛予歡成功的帶走了應斯裏,應時光這才拉拉應斯宇的衣袖子,問他,“小哥哥,大哥哥剛才喊了前女友的名字,歡歡學姐爲什麽不生氣?”該不會是假裝大度,等着回房就修理大哥哥吧?
應斯宇歎了口氣,“時光,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應時光豎着耳朵,被應斯宇拉到沒人的地方,聽了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
雖然醉了,但上樓的時候,應斯裏根本不需要盛予歡扶。他握着盛予歡的手,步伐從容鎮定的走了進了電梯。盛予歡跟在他身邊,心裏懷疑這個人根本就是在裝醉。
電梯門一關上,應斯裏忽然抱住盛予歡的腰,開始在她腰上摸來摸去,吻也跟着落下來。
“小歡歡。”
他喊一聲,便一次盛予歡的耳朵。
盛予歡輕哼,又聽他喊:“乖知更。”
盛予歡起了雞皮疙瘩。
“媳婦兒。”
“寶寶。”
…
他嘴裏念念有詞,手也不老實。
盛予歡終于肯相信,這個人是醉了。她現在懷疑,應斯裏之所以不放縱喝酒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爲他是醫生這個原因,而是害怕喝醉了出洋相。
電梯門開的時候,應斯裏還趴在盛予歡身上不肯松開。
盛予歡拍了拍他的手,“松開。”
“…不松。”
盛予歡翻了個白眼,她猛地一把背起應斯裏,逃命似的将他送去了房間。這個時候,就不得不佩服盛予歡的大力氣。應斯裏到底是個成年男性,有些重,盛予歡将他扔在床上的時候,自個兒也跟着倒了下去。
她喘了口氣,應斯裏又從後面纏上來。
“媳婦兒,來。”
“做什麽?”盛予歡喘氣不赢。
應斯裏一臉嚴肅,他的手伸進盛予歡的裙子下面,“來生孩子。”
啐罵一聲,盛予歡趕緊扳開他的手,從他懷裏爬起來。用被子将他蓋住,盛予歡按住他的肩膀,“睡覺,不許說話!說話我生氣了。”
一聽盛予歡要生氣了,應斯裏真的就不說話。
他睜着眼睛看盛予歡,也不閉眼睡覺。盛予歡就那樣跪在他的身邊,摁着他的手許久許久,終于,醉意睡意一起襲來,應斯裏閉上了眼睛,睡着了。盛予歡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去洗了個澡,換了一條絲質連衣裙,躺在了應斯裏的床邊。
醒來的時候,盛予歡就覺得自己被狼盯住了。
她疑惑睜開眼睛,見到沒穿襯衫,側躺在自己身邊,盯着她看,兩眼發光的應斯裏。而此刻,窗外的天都黑了,他們竟然睡過了晚飯時間。
“做什麽?”盛予歡還有些沒清醒。
應斯裏忽然撲過來,在她脖子上吸了一口,有些意猶未盡,他又多親了幾口,這才在她耳旁笑聲說道,“今天訂婚,我們還有一件事沒做。”
明白他的意思,盛予歡略猶豫了一會兒,便伸出手臂纏住他的腰肢。
“那來吧。”
得到允許,應斯裏一點也不矜持地動手剝她的衣服。
…
沒過幾天就開學了,當應時光得知程安要從高二複讀,從今以後與自己同級的時候,可驚訝壞了。
激動了幾天後,她才冷靜下來。
現在隻要下課沒事,應時光便要跑上理科班去騷擾她的程安。
面對她的騷擾,程安并不鼓勵,但卻也不會職責她。
與應斯裏訂婚後,盛予歡的生活并沒有什麽變化,她依舊住在學校,周六就回家待一天,晚上回公寓陪應斯裏。周末的時候,應斯裏能休息便休息,偶爾,他會帶盛予歡去周邊轉轉,偶爾兩個人就隻是呆在家裏。
日子一天天過去,終于,盛予歡迎來了高考。
她的成績不錯,成功考上了華大的美術系。
進入大學後,盛予歡不再住校,而是跟應斯裏住在一起。應斯裏的公寓離華大有些距離,應斯裏便在大學城附近買了購置了一套公寓,與盛予歡一起住在大學城附近。
大一那年,盛予歡的新漫畫《穿越時空隻爲遇你》一經連載便大火,出版的漫畫冊大賣,考古專家成了知名的漫畫家。大二那年,盛予歡成功舉辦了人生中第一場與讀者的見面會。
于此同時,應時光與程安也結束了高中課程,成功升入大學。
大學的時候,兩個人并不在同一所學校,程安進了科技大學,專攻物理系。應時光則進了華大,攻讀經濟與管理。科技大學并不在奉城,而是在另一座一線城市,應時光跟程安展開了異地戀。
程安大二那年,被他們附近一所音樂學院的系花看上,那系花也是一猛将,卯足了勁追程安,那攻勢,比起應時光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程安是一心要好好學習,爲國家做貢獻的男人,自然不耐煩應付追求者。
再說,他這人雖然不會說甜言蜜語,但他對應時光的心,那可是一心一意的。程安被那女生鬧得煩了,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應時光。
電話一接通,程安便對應時光說:“有個女生騷擾我一個多月了,時光,你說該怎麽辦?”
應時光收到這消息,可氣壞了。
“等着!”
當天應時光就跟學校請了假,坐飛機去了程安的學校。
程安翹課去機場接應時光,兩人見面,應時光猛地跳到他腰上,二話不說,捧着他親了一口。“我得給做個檢查,你若是不幹淨了,哼哼!”
笑了笑,程安也不辯解清白,直接帶着應時光去了酒店,用身體證明他對她的心有多堅定。
兩個人膩歪了一天,應時光直接去了音樂學院,找到系花,明白告訴她程安是她的男人,讓她識相的離遠點兒。
系花不服,繼續窮追猛打。
程安感到苦惱,應時光也見不慣那系花的厚臉皮。
于是,應時光跑去參加了他們那個城市的搏擊比賽,她特意給那系花送去一張參觀門票。系花得知程安回去看比賽,好生打扮了一番,盛裝出席。
坐在觀衆席上,當系花看到那看上去瘦弱的應時光,竟然飛起幾腳打倒一個足有一米九高的男人時,又一拳拳将一個大漢子揍得鼻青臉腫時,頓時吓得花容失色。
應時光一連挑戰了三個男人,無一場敗局,最終,她獲得了那一屆搏擊冠軍。
當她拿着獎杯,接受觀衆喝彩聲的時候,沒忘記朝系花投去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系花離開現場的時候,雙腿都在打顫發軟。
“小樣兒,肖想我的人之前,也不曉得去打聽打聽我是誰!”應時光摟着程安的胳膊,盯着系花逃竄離開的背影,洋洋得意,滿臉高興。程安寵溺的摸摸她的腦袋,又想到她在比賽場上的飒爽英姿,竟也覺得後背發涼。
他收回放在應時光身上的目光,投向遠處模糊的系花的背影,忍不住爲系花點了一根同情的蠟燭。
之後,應時光又跟程安一起将那個城市周邊的風景看遍。應時光要離開前的一個晚上,系花在學校外的美食街偶然遇見穿一件粉色短裙,看着美麗乖巧又溫婉,像個嬌弱小公主似的應時光,下意識轉身開溜。
應時光早就注意到了系花,對于自己給系花造成的威懾力,應時光感到想到滿意。
大獲全勝後,應家的小公主這才回了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