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凜冽,她與另外兩個打工的青年站在店鋪門口,接受着寒風的肆虐。
“估計沒什麽人了,收拾收拾下班吧。”
三個打工的人裏面,有一個帥氣非凡的男青年,他是店長,這奶茶店就是他開的。應知更和另一個女孩子點點頭,拿起抹布開始清理桌台衛生,等應知更忙完,擡頭,就看見店鋪對面的木椅上,坐着一個身穿羽絨服的男生。
見應知更終于發現了自己,應斯裏朝她揮了揮手。“快點兒,我等你。”
應知更有些驚訝,她忙點頭,将垃圾桶更換了,與男店長一起将超重的垃圾袋提到街邊的垃圾箱旁放好,半夜自有人來收。“那是你男朋友?”男店長問。
應知更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長得挺帥的一小夥啊!”男店長瞧了應斯裏一眼,忽然扭頭對應知更說:“你男朋友是不是很霸道?”
應知更露出不解的眼神。
男店長說:“你看,他現在看我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我。”至于麽,他不就是靠應知更近了點兒麽?不過,年輕就是好啊,想他年輕時候,也是會喜歡的女孩跟人打過架拼過酒的。
應知更擡頭望去,正好将應斯裏陰鸷的眼神捕捉到。
她更尴尬了。
“這樣才好,說明他在乎你。”說話間,兩個人已經走到了店鋪門口。男店長一邊解圍裙一邊說:“好了,今天可以下班了。”
應知更解開圍裙,将東西放好,這才走到應斯裏身旁坐下。
應斯裏在椅子上坐了十多分鍾了,身上帶着一股涼氣。
“冷麽?”他問應知更。
應知更搖搖頭。
應斯裏身後摸了摸她微紅的鼻頭,說:“口是心非,鼻子都凍紅了。”
應知更咧嘴笑了笑,朝他肩膀上靠。應斯裏抱着她,兩個人在椅子上坐了會兒,應斯裏這才說:“走,回家!”
起身走出步行街,這個時候人少,出租車倒是挺多。應斯裏要打車回去,應知更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指着前面的人行道。明白她的意思,應斯裏說:“這裏走到家,至少要一個半小時。”
應知更又笑,是在說沒關系。
“那走吧。”
街邊人很少,大家都裹成了粽子。應知更也穿着毛衣,外面的棉衣扣子全部扣上,但因爲她瘦,并不顯臃腫。應斯裏個子太高,穿一件厚實的長款羽絨服,也不顯累贅。
吹了會兒風,應知更的手越來越冷。
“啧!”
應斯裏突然停下腳步,将應知更一把拉到自己的懷中。
他飛快地拉開羽絨服拉鏈,将應知更整個人藏進自己的懷中。應知更愣了愣,然後仰頭看着他,這樣怎麽走路?應斯裏低頭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牙印,并不疼,應知更很喜歡跟他這樣親近。
“你躲好就成,我教你走路。”應斯裏笑得有幾分促狹。
應知更默默地低下頭,看着路燈下的人行道。
頭頂上,應斯裏開口說話了:“來,邁左腳。”
應知更有些囧。
這樣走路,會不會太别扭了?
她乖乖地邁開左腿,然後又聽見應斯裏說:“再邁右腿。”
她的右腿又邁出一大步。
“左、右、左…”
喊了十幾聲口号,兩個人的步伐一緻了。
應斯裏直接将雙手搭在應知更的腰上,他在她頭頂輕輕地笑,因爲靠在他的懷裏,應知更能夠感受到他那震動的胸腔。她忽然有些耳熱,頭更是低下去,不敢擡頭去看應斯裏。
應斯裏:“你看,這不是走的好好的麽?”
應知更不吭聲。
寬闊的路邊支着夜宵攤,大冬天也擋不住吃貨的腳步。
一群人坐在攤位下,圍着桌子吃燒烤,有些人還玩起了牌。看見應斯裏裹着應知更從夜宵攤前走過,有幾個男生幹脆狼嚎起來:
“哥們!有一手啊!”
聽到這話,應斯裏隻是挑挑眉,眉目間一片得意。反觀應知更,則羞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想要掙脫應斯裏的懷抱,應斯裏不許,“别鬧,這樣暖和,别感冒了。”
應知更想說,她穿得挺厚實的,根本就不冷。
又走了半個多鍾頭,都能看到公寓的樓頂了,可看着近,實際上走起路來,卻要東拐西繞的,可遠了。應知更今天上班站了一天,腿已經很酸了,她有些累,但她不會說話,便一直撐着走下去。
應斯裏低頭看她,發現她眉頭微微蹙着,便問:“累了?”
她老實點頭。
應斯裏忽然松開了雙手,身前的羽絨服大敞開,寒風一股股地灌進來,應知更冷的一哆嗦。
她正打算往前走,應斯裏忽然大步走到她的身前停下腳步,然後在應知更莫名其妙的目光注視下,應斯裏彎下腰,抱住應知更的雙腿,将她整個人抱了起來,穩穩的固定在他的懷中。
“腿放好。”應斯裏還能騰出手來拍一拍她的臀腚兒。
兩個人面對面抱着,應知更隻好将雙腿擡高,盤在應斯裏的腰上。
“抱好了。我們回家。”應斯裏說完,邁開步子往家的方向走。
應知更有一百零二斤,應斯裏抱着她,就跟抱着玩兒似的,一口氣走了十幾分鍾,也不見喘氣的。應知更仰頭看着他,冬天的夜空呈鉛色,給人一股冷感,但是頭頂上這個人卻讓她感到溫暖。
剛認識那會兒,應斯裏是個傲嬌的别扭的,甚至有些無情的男孩。
此時此刻,被他抱着,應知更仍覺得不可思議。
原來他對一個人好,竟然能到這種程度。
應知更好慶幸能在海難後遇見應斯裏,若這輩子不能與他相識,那絕對會是最大的遺憾。
知道應知更在看自己,應斯裏也由着他看,隻是說了句:“注意點兒你的眼神,好歹是個女生。”
應知更忙低下頭去,不看了。
應斯裏走了兩步,又皺皺眉頭,說:“你還是看着我吧。”
應知更:“…”
那她就看吧。
一路走回來,盡管是在大冬天,應斯裏也覺得有些熱。他将應知更放在床上,自己去洗了澡,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屋子裏已經開了暖氣。他坐在小沙發上,朝應知更招手:“過來。”
他沒有洗頭發,身上全是水珠,他隻系了一條浴巾,坐在那裏,身材盡顯。
與剛認識那會兒不同,大半年過去,應斯裏的身體長得更高也更結識了,腹部的肌肉依舊精瘦,卻輪廓清晰,很具線條感。應知更沒穿鞋子,腳上隻穿了襪子,她從床上艱難地爬起來,往他身邊走了過去。
應斯裏遞給她一條幹毛巾。
應知更愣了愣,這才彎下身,給坐在沙發上的大老爺擦身子。
應斯裏很享受,還閉着眼睛。
應知更先給他擦脖子,然後擦背,最後擦胸口。應斯裏胸膛起起伏伏,水珠也跟着往下滾,應知更擦了擦,忽然生了色心,她的手指輕輕地戳了戳應斯裏的腹部。
應斯裏猛地睜開眼睛,“幹什麽?”他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嘴唇抿得很緊。
應斯裏的手機就在他身邊,應知更拿起他的手機,寫到:【你的肌肉,也會像其他人那樣麽?】
“怎樣?”應斯裏難得露出困惑的表情。
應知更:【一跳一跳的。】
應斯裏試了試,腹部的肌肉毫無動靜…
他:“…”
“不會。”
應知更有些失望。
将她失落的模樣瞧在眼裏,應斯裏有些不開心。他覺得胸肌不會跳動,這有損自己的尊嚴,他忽然一把将應知更拉到自己的大腿上,湊在她耳旁暧昧的說了句:“不過,有個地方會跳。”
應知更:“…”
有那麽幾秒鍾,她是迷茫的。
直到——
身下的确有什麽東西跳了跳,她瞬間全然明白了。
臉頰瞬間通紅,應知更作勢就要起身,應斯裏的雙手卻死死扣住她的腰。“别逃。”他說着,就一口輕輕地咬在應知更的脖子上。應知更渾身一哆嗦,頓時覺得今晚節操不保。
她的預感沒有出錯,因爲應斯裏開始嫌她的毛衣礙眼了。
他直接拽起她的毛衣衣角,跟她說:“擡手。”
應知更雙手自然垂落,放在大腿上,她想問:【能不脫麽?】
“不能。”應斯裏一本正經地搖頭。
應知更欲哭無淚。
應斯裏有些不耐煩,“别害羞。”他有些粗魯地将應知更身上的毛衣脫了下來,裏面就隻有一件白色的襯衫了。“怎麽穿這麽多?”
之前還嫌她穿得少會感冒來着?
原來男人也是口是心非的。
應斯裏一顆顆應知更的襯衫口子,應知更起初有些不适應,也有些别扭,可一想到自己喜歡他,遲早會到這一步的,她幹脆豁出去了。察覺到應知更忽然變得溫順,應斯裏脫她襯衫的動作忽然溫柔了不少。
将襯衫扣子解開了,應斯裏并沒有急着将襯衫從她身上褪下。
他盯着她胸前的少女内衣,以及衣料下起伏有些激動的胸口,他愣了愣,深深地看了眼應知更,才說:“别怕,我會盡量不弄疼你的。”
應知更又羞又囧。
應斯裏的牙齒輕輕地咬在應知更的肩膀上,順着一路往下。盡管一遍遍告誡自己不要緊張,但真的到這一步時,應知更還是放不開。應斯裏的牙齒所過之所,就像羽毛拂過,引得應知更全身顫栗。
應斯裏真的很有耐心,他并不急着進行最後一步,他先是用溫柔的吻讓應知更放松,等到應知更身體繃得沒有那麽緊了,他這才抱着她起身,将她放在自己的大床上。
到了床上,好不容易放松下來的應知更又開始緊張了。
應斯裏挑了挑眉,忽然問:“要不要我幫你把眼睛蒙起來?”
應知更想了想,這樣也好。
她還真沒勇氣跟他赤袒相見。
于是,應斯裏用他們學生制服的領帶,将應知更的眼睛蒙了起來。眼前一片黑暗,應知更看不見應斯裏的動作,不知道他的表情,她反倒更緊張了。應斯裏給她蒙上眼睛,本意是爲了化解她的尴尬,可真給她蒙上了,他反倒有些錯愕了。
身下的少女因爲緊張,每一下扭動,都顯得誘惑無比。
她的眼睛被蓋着,她都不知道她現在的模樣有多魅惑,有多讓人把持不住。應斯裏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親了親應知更鼻翼旁的黑色小痣,這才褪下身上的浴巾,拿過床頭櫃抽屜裏的套子。
因爲看不見,應知更的緊張達到巅峰。
以至于真正将自己交給彼此的時候,兩個人都忍不住緊皺起眉宇來。
…
傳說中美好無比的第一次,并沒有給兩人留下多美妙的印象。
事實上,應知更很疼,應斯裏也很疼。
期間,無論他怎麽安慰她放松,應知更都跟要上戰場似的,越來越緊張害怕。應斯裏全程痛并快樂着,那滋味,何止一個酸爽。
…
摘下領帶,應知更看着應斯裏的眼神明顯是抱着歉意的。
她知道,這第一次,被她搞砸了。
應斯裏滿心的無奈與挫敗,在應知更那藏有痛楚又包涵歉意的目光之下,一點點被瓦解了。“沒關系。”他将應知更摟到臂彎裏,安慰道:“第一次都這樣,以後就好了。”
兩個人都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草草收場彼此都有遺憾。
應知更點點頭,又累又困,卻怎麽也睡不着。應斯裏同樣睡不着,兩個人抱在一起睡了很久,應斯裏忽然松開應知更,起身去了浴室。應知更聽到浴室裏的嘩嘩水聲,歎了口氣。
她是不是太沒用了?
在浴室裏洗澡的應斯裏也懊惱不已,他認爲,導緻應知更緊張,是因爲自己技術的失敗。他關了蓬蓬頭,一拳砸在牆上,他下定決心,要好好學習學習這方面的技巧,下一次,可不能再讓應知更失望了。
就這樣,兩個人都藏着一番小心思,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應知更醒來,才覺得渾身都酸痛。她以前看到小說裏别人女主角與男主角滾床單之後,渾身就跟被車碾過一樣的疼,那會兒她隻覺得這是扯淡。可現在,身上隐隐約約的痛楚告訴她,小說裏的内容也并非全然無依據。
“今天不許去上班。”應斯裏将她按在床上,很嚴肅地說:“你今天要好好休息。”
應知更找到手機,寫到:【新工作第二天就請假,不好。】
應斯裏說:“我去給你代班。”
應知更感動壞了。
應斯裏果真替她去上班了,店長見到他的時候,挑了挑眉,“知更身體不舒服麽?”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應斯裏點了點頭,“嗯,她感冒了。”
店長露出了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少年,撒謊的時候,記得要先遮住脖子上的咬痕。”
應斯裏:“…”
他拿出手機來照了照,果然,他的脖子上有一個紅色的咬痕。他記得那是昨晚應知更的傑作,她當時太疼,應斯裏讓她咬自己,她真的就咬了一口。那一口,簡直心狠手辣。
應斯裏默默地放下手機,也覺得有些丢臉。
“呐,别不好意思。”店長比應斯裏略矮一點,他斜靠在牆邊,瞅了眼應斯裏,忍不住問了句:“我說,知更沒來上班,該不會是被你…”
“閉嘴!”
應斯裏一個冷眼丢過去,店長陰陽怪氣喲了一聲,還不怕死的說道:“啧啧啧,看着挺聰明一孩子,下手怎麽就沒個輕重呢?”
應斯裏:“店長,你嘴這麽賤,一定沒有女朋友吧。”
店長:“…”
深吸了一口氣,帥氣的店長拍了拍應斯裏的肩膀,笑眯眯地邀請道:“小夥兒,有不懂可以向我請教,哥哥可是過來人。”
應斯裏哼了哼,不想搭理這個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