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送飯的保镖意識到出了問題,忙第一時間給夫人打電話彙報了這事。
接到電話的時候,楚未晞身軀都在輕輕的顫抖。
千防萬防,萬萬沒想到,風喬打的竟然是應呈玦的注意。楚未晞挂斷電話,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越是慌亂之際,她越應該冷靜。大概是察覺到發生了什麽事,一直調皮的應斯宇今兒也安分守己起來,不哭不鬧,就連餓了,也隻是自個兒吮吸手指頭。
除銀大外,其他幾兄弟都聚在銀二的大本營裏。銀二第一時間打開追蹤器,卻發現應呈玦的追蹤器失效了。
“風喬已經破壞了他身上的追蹤系統。”楚未晞對此并不意外。
聞言,銀二蹙起眉頭來,有些煩躁,“天下這麽大,我們怎麽找得到玦爺?”一想到風喬,銀二心裏就特沒譜,拜風宓陽那個神經病所賜,銀二現在一聽到姓風的,總能将他們跟神經病這一号的病人聯系在一起。
楚未晞沉默地坐在銀二的指揮室裏,她手指頭在桌面敲了敲,忽然說:“與風喬一起出現在奉城的人,還有誰?”
銀二的屬下立馬遞上來幾張資料。
楚未晞一張張看過去,最後目光落在了一個臉上有刀疤的女孩身上。“薇拉。莎伊克?”楚未晞手指停在面前的資料上,不再翻動。
那屬下立馬說道:“這人是跟風喬一起來奉城的,據我們觀察,風喬與這個女人接觸次數最多。”
楚未晞放下資料,雙手交叉放于桌面,輕聲道:“自然的,她可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銀二聽言也瞥了眼桌上的資料,目光在那女人臉上的刀疤上多看了幾眼,“這人你認識?”
“嗯,算是一起長大的。”
楚未晞眼眸轉了轉,忽然對銀二說:“風喬會聯系我的。”
“你确定?”
“再确定不過了。”
似乎是爲了驗證楚未晞的猜測,不出半個小時,就有一通電話打到了楚未晞的手機上。來電号碼并不是黑号,楚未晞看了眼号碼,擡頭對銀二說了句:“是風喬。”
銀二神色立刻變得肅然,他命令屬下:“立馬對這個号碼展開追蹤。”
楚未晞按下接聽鍵,手機放在耳邊,她并沒有急着說話。
“未晞。”風喬的聲音竟然柔情款款。
時隔兩三年,再次聽到風喬的聲音,楚未晞身體仍控制不住下意識顫栗,但她開口說話的聲音卻十分從容淡定。“大哥。”
一聲大哥,讓風喬沉默了許久。
楚未晞扭頭看了眼号碼追蹤的情況,卻發現他們的追蹤一直被人攔截。
風喬道:“憑他們,是追蹤不到的位置的,放棄吧。”
楚未晞默然,對銀二做了個暫停的手勢。
那頭,風喬的聲音再度通過手機傳了過來,“很久不見,我很想你。”
楚未晞話中帶刺,問他:“想殺我?”
風喬呼吸微滞,“未晞,我不會再那樣做,這些年,我一直都很想你,也很後悔。起初我以爲,殺了你,你便徹底屬于我了。可真正看到你毫無聲息躺在我懷裏,我才意識到,比起得到一個死人,我更希望,得到一個活着的你。”
楚未晞冷笑,“隻可惜了大哥,死的活的你都得不到。”
“不,我會得到的。”風喬的聲音有着讓人無法理解的固執。“現在應呈玦在我手上。”
“哦,你想要用他威脅我?”楚未晞聲音滿不在乎。
可她的不在乎,一方面既讓風喬心喜,卻又讓他心裏惱怒。他開着擴音,這個時候,應呈玦也聽到了他跟楚未晞的對話。風喬望着面前的男人,問楚未晞:“那你認爲,我能用他來威脅你麽?”
那頭的女人冷哼一聲,冰冷的聲音經過手機的聲音處理,更顯得無情狠絕。“就憑他?大哥,你太高估他在我心裏的位置了。”
“我高沒高估,你應該清楚。”風喬意有所指地說:“當年,爲了他,你可是要離開我和阿陽的。”
楚未晞并沒有被他的話影響,她冷靜說道:“你也說了,那是當年。”
風喬眉頭微擡,有些意外。而他身前被綁起來的應呈玦的臉色,同樣有了些變化。應呈玦的變化,落在風喬眼裏,令他心情愉悅。
“當年我還年輕,不撞南牆心不死。他那時對我好,我便以爲他是真的愛我,可後來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他對我的愛,并沒有我想的那麽深。大哥想必也調查過當年的那些事,必然也清楚,拜他應呈玦所賜,我可是差點就沒了命的。”
“大哥,你憑什麽以爲,你能用一個差點害死我的男人,來威脅我?”楚未晞這番話,可夠狠絕的,銀氏兄弟看着她面無表情的臉頰,一時間,竟然猜不透,她是在說真心話,還是在蒙騙風喬。
那一頭,風喬也有些疑惑。
應呈玦低着頭,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楚未晞又道:“大哥,你知道的,自由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我好不容易換了個身份,得到一次可以大大方方在太陽下生活的機會,你真以爲,我會爲了一個男人,重回那不見天日的黑暗日子?”
“我厭惡了殺戮,也讨厭了驚心動魄。現在的我,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更何況,現在我還有了自己的孩子,我更不會讓我的孩子重蹈我的覆轍。”楚未晞最後一句話,說的十分誠懇。
這是她内心最真實的願望。
無論如何,她都要自己的孩子在光明下健康成長,她絕不會讓她的孩子再去經曆她曾經的黑暗歲月。
風喬認真聽完她的話後,就問了一句:“你不愛應呈玦了?”
楚未晞卻又說:“若我說不愛,你會信麽?”她眨了眨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那頭的動靜,嘴上卻說:“我愛他,我依然愛他,哪怕他曾經傷害過我,我也愛他。”
“可我更愛這來之不易的新生,更愛我的孩子。”
風喬眼裏的疑惑越來越深,楚未晞說的話半真半假,他竟然有些猜不透她的真實想法。他看了眼應呈玦,發現應呈玦聳拉着腦袋,一副受傷嚴重的樣子,心裏的疑惑更是濃烈。
“這麽說,你是不打算爲了他妥協了?”
楚未晞道:“我風未晞這輩子,就不知道妥協二字怎麽寫的。”她強橫冷硬的态度,直接堵住了風喬剩下的話語。
風喬再看應呈玦的時候,眼神帶着微妙的同情與憐憫。
“那好,我倒要看看,你是真的如你所言的那般心狠手辣,還是在糊弄我。”風喬把玩着手裏的刀,對楚未晞說了最後一句話:“從現在開始,每隔一個鍾頭,你都将收到一份我送給你的禮物,我既期待看到你爲他心痛的樣子,又讨厭你爲别的男人傷心的樣子。”
風喬心情複雜地挂了電話,他長刀一指,再度擡起應呈玦的頭顱。
應呈玦的眼裏,布滿了絕望與失落。
“看來,我們未晞并沒有應先生你想象中的那麽在乎你。”風喬嘴角笑意優雅,刀尖在應呈玦的臉頰上輕輕滑動,鋒利的刀刃所到之處,皆流出一顆顆血紅的珠子。
微疼的感覺,令應呈玦眉頭蹙起。
他仰視着高高在上的風喬,隻道:“可我在她心裏,好歹還是有些位置的。至于你,卻是從未走進過她的心。”
風喬并沒有被他的言語激怒。
風喬擡頭看了眼監控攝像頭,又望向應呈玦,緩緩道:“一個鍾頭後若未晞沒有做出妥協,那麽就隻能委屈我們的應大少爺,吃點兒苦頭了。”風喬說完,擡頭對攝像頭道:“六十分鍾倒計時,開始。”
*
楚未晞挂斷電話後,才發現銀二他們和下屬,看她的目光都起了變化。
她滿不在乎地将手機扔在桌上,開口道:“囚禁應呈玦的地方,有風,有樹葉的響動聲。我想,那是一處森林裏,另外,森林裏蟬叫聲沒有停過。”
楚未晞看了眼銀二,說:“搜查一下,奉城中,有沒有一片區域廣闊地勢平坦的,又恰好盛産知了的樹林。對了,這片樹林裏應該是有人住的,但人不多。”
銀二聽得一愣一愣的,她剛才對風喬廢話那麽多,就是爲了分析他那邊的環境?
不僅銀二感到詫異,其他人也對楚未晞刮目相看。
“好,我們這就去查。”
十多分鍾後,他們查到了兩處符合楚未晞分析的樹林。
“這兩處地方隔得有些遠,一處是在距離季碩山不遠的途安山,另一處在南區的郊外,那裏盛産知了是出了名的。”
楚未晞問:“南區的那片森林盛産知了,前去捕捉幼蟬的人多不?”
那下屬說道:“挺多的,夏季正是吃幼蟬的季節,現在市面上,一隻幼蟬能買到六毛錢一隻。一到夜間,很多當地的居民都會跑進山裏去捕捉幼蟬賣錢。”
楚未晞跟銀二對視一眼,當即有了決定。
“老五,你帶一撥人去南區樹林裏看看,老四,你帶人去途安山看看。”
“好。”
楚未晞他們的人剛到途安山,還沒有探清虛實,銀大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銀二一接起電話,剛聽了兩三句,臉色陡然就生變了。見到他的反應,楚未晞也感到不安。
“怎麽了?”
“亞龍國際微博官網被黑了。”
“被黑了?”楚未晞意識到,應該不僅僅是被黑了官網這麽簡單,她這麽想着,就聽銀二又說道:“有人上傳了一段視頻。”
銀二一邊說,一邊打開電腦,點開了亞龍國際官方微博。
被置頂在微博上方的,就是一分多鍾前剛發表的一段視頻,銀二點開視頻的時候,卻顯示視頻已被删除,想來,應該是公司技術部的人第一時間找回了微博号,并且删除了視頻。但盡管如此,那段動态下面,也有了一百多條留言。
每一條留言,都充滿了不可思議和震驚。
他們本來都是抱着無聊心思點開的視頻,結果一看,卻發現内容不太對勁。那幾十秒的虐待視頻,顯然是經過處理的,視頻的背景隻有一塊黑色的布,而被虐待的人正是應呈玦。
兩個全身漆黑,頭戴頭罩,遮住五官的人出現在視頻裏。一個從出場開始,便拽着應呈玦的頭發,強迫着他直視鏡頭。他面對着鏡頭,所有人都可以清晰看見,他的臉上在流血,顯然已經受了傷。另一個黑衣人,則解開了他的西裝和襯衫,用匕首在他的胸口,刺下三個血淋淋的大字——
我等你。
五十幾秒鍾的視頻,兩個黑衣人都沒有說話,隻有匕首在割破肌膚的時候,隐約可以聽見應呈玦痛苦吸氣的聲音。
視頻發表沒一會兒就沒删除了,但這并不能删掉人民群衆的獵奇心。視頻雖被删掉了,但還是有人快速保存了下來,然後用各種方式傳播。
有人猜出這是亞龍國際的微博被黑了,亞龍國際的總裁應先生被歹徒控制,市民開始在微博上艾特奉城警方,要求他們拿出人民警察的威嚴和手段來,制服那些無法無天的歹人。
警方表示壓力大,卻也在第一時間成立了專案小組,介入調查此事,營救應呈玦。
看了銀大親自發過來的受虐視頻後,銀二氣憤的雙眼赤紅,他狠狠一拳砸在電腦上,偏頭去看楚未晞的時候,也發現楚未晞的雙手在顫抖。銀二命令自己鎮定下來,他拍了拍楚未晞的手臂,無力安慰道:“我們會找到玦爺的。”
楚未晞看了銀二一眼,嘴唇翕動了許久,吐不出一個字來。
就在這時,銀二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銀五。”
他接起電話,很快又挂斷。“老五說,南區樹林裏沒有異常,沒有發現風喬等人的蹤迹。”
楚未晞說:“帶上你手下最出色的人,跟我去途安山。”說完,她又補加一句:“找兩個出色的狙擊手跟我們一起去。”
“白小陌算一個,另外,負責保護應家安全的爆表隊長阿諾退伍前曾是特種部隊的王牌狙擊手。”
“帶上他!”
“嗯。”
他們的人剛出發,銀二在路途中也接到了銀四的電話,如他們所猜測的那般,風喬等人,就藏匿在途安山森林裏的一棟二層洋房裏。“風喬的人很警惕,一直在四周巡邏,我們的人,幹不過他們。”銀四直白的分析道。
楚未晞搶過電話,對銀四說:“别打草驚蛇。”
“明白。”
…
“未晞還真穩得住,當真沒有給過我回信。”
應呈玦的面前擺着一張椅子,風喬端坐在椅子上,手裏拿着一隻手機,嘴上的笑容多了幾分邪惡與古怪。“看樣子,她說的話都是真的。應呈玦,你的生死,她根本就不在乎。”
他饒有興緻地觀察應呈玦的反應,結果卻失望了。
應呈玦至始至終就沒有太多的表情,他天生深邃的眸凝視着風喬,裏面裝滿了諷刺。
風喬現在心情不錯,對應呈玦的冒犯,選擇大度的原諒了。
應呈玦的俊臉被風喬的長刀刀鋒劃出一刀刀淺淺的細小口子,一個多小時過去,刀口逐漸愈合,血珠子終于不再往外冒,在傷口上結了一層幹涸的疤痕。倒是胸口被匕首刺破的地方,在大股股的往外冒血。
這一方空氣中,四處都彌漫着血腥味,讓風喬聞到了,忍不住興奮。風喬又看了手表,“啧,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他提起身旁的長刀,慢悠悠地跟應呈玦說:“再過半個小時,我會用我的刀,将你的心髒剜出來。”
“你放心,我會将你的心髒做成标本,送給未晞,讓她知道,背叛我的代價。”
應呈玦涼涼的看了風喬一眼,暗自呸了一聲。
見他無懼,風喬眼色微深。
“以前我一直覺得你就是一個小白臉,除了那張臉跟那顆還算聰明的腦袋外,一無事處。現在看來,你的膽識,倒也不差。”風喬這類人,最是看不起應呈玦他們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少爺。
應呈玦身體素質不錯,他也學過拳擊和防身格鬥,但他學的那些手段,在風喬看來,不過是花拳繡腿,毫無用處。他之前一直很鄙夷應呈玦,覺得這人實在是配不上楚未晞,現在再看應呈玦,倒是順眼了許多。好歹,他還有點兒骨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分針指向五十九的時候,風喬忽然站起身。
他提起長刀,對應呈玦說:“下輩子,也給我離她遠點兒。”
風喬手腕微轉,長刀對着應呈玦的心髒口猛刺而去。
應呈玦瞳孔縮了縮,下意識想要往後躲。
但身體與椅子綁在一起,他根本無路可退。
此時此刻的他,便是那砧闆上的魚肉,任他風喬宰割淩辱。應呈玦心裏還是不服氣不甘心的,他還這麽年輕,他若死了,未晞和孩子們該怎麽辦?應呈玦也挺佩服自己,死到臨頭,腦子裏想的還是那個說話氣死人不償命的女人,和家裏那兩個小魔王。
風喬的刀剛刺破應呈玦胸口的肌膚,正要往更深處刺去,身後忽然傳來破空聲。
風喬眉頭微蹙,緊急轉身,用長刀抵在自己的眉心。
咣當——
一枚子彈擊中長刀刀身,劇烈的摩擦與碰撞,在刀身上燃氣一小片火光。
風喬被子彈的威力擊退,腳步朝後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他垂眸看了眼自己的長刀,隻見長刀的刀身上生出幾條裂痕,那把跟了他二十年的武器,第一次展現出脆弱。
應呈玦也在這時睜大眼睛,救援到了!
樹上,身穿綠色迷彩服的阿諾對耳麥裏說:“夫人,任務失敗,風喬活着。”
楚未晞應道:“沒關系。”
“分頭行動,我去二樓,一樓的人交給銀二和小仕。白陌,你負責掩護我,阿諾,你盯着風喬。銀二,小仕,你們注意安全。”楚未晞冷靜地發布命令,人已順着洋房牆壁,爬到了二樓。
“好。”
銀二與銀四分别持槍,在外圍不動聲色解決掉了兩三個巡邏的男人。
風喬帶來的人,個個手段都不差,饒是銀四和銀二聯手,短時間内也無法解決掉一樓的所有人。與此同時,同樣穿着一身綠色的叢林作戰服的楚未晞,身子隐匿在一片爬山虎之間,爬樓的動作利落幹脆,好似一隻真正的壁虎。
楚未晞從窗戶躍進二樓的走廊,她剛落地,一擡頭,面前的一個巡邏人就被樹上的白陌一槍幹掉了。楚未晞贊賞地看了眼白陌的方向,然後便掏出匕首,貓腰潛了進去。
風喬面色陰沉地盯着手中的刀,忽的冷笑一聲,“看來,她還是舍不得看着你去送死。”
應呈玦眼裏跳躍着亮光,“看來,你今天很難走出這裏。”
風喬淡笑不語,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他知道有狙擊手在遠處瞄準他,一時間也不敢掉以輕心。轉角處,楚未晞一手捂住守衛的嘴,飛快探出右手,一刀割破守衛殺手的脖子。她輕輕地将屍體拖到牆角另一側的地面上放下,然後又依次解決了其他的殺手。
“夫人,二樓所有殺手,都被你解決…”白陌話沒說完,語氣猛的一變。“夫人,小心你的頭頂!”
楚未晞聽到白陌這話,第一反應不是擡頭去看發生了什麽,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超旁邊閃躲開。她身體剛跳開,一個手持軍刀的女人,翻身落地,出現在她剛才所站的位置。
女人站起身,手中的軍刀散發着寒光。
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彼此眼神都有些複雜。
“薇拉,沒想到有一天,我會與你争鋒相對。”楚未晞盯着面前面容被毀的女孩,語氣中多了罕見的遺憾。
阿傻直視着楚未晞的眼睛,說道:“當年在非洲戰場,是你救了我一命。我的命是你給的,未晞,你走吧。”
楚未晞搖搖頭,問:“當年你承諾可以幫我做一件事,可還算數?”
阿傻抿着唇想了想,也搖了搖頭。“盡管我承諾過,願意幫你做一件事。可今天,我隻能對你說不。”阿傻望了眼另一個方向,目光中飽含痛苦,“未晞,對不起,那個人,是我想要用命去守護的人。我不允許你傷害他。”
“若我非殺他不可呢?”楚未晞語氣冰寒下來。
阿傻表情立馬變得嚴肅且無悔,“那麽,你隻有殺了我,踏着我的屍骨走過去。”
楚未晞徹底明白了薇拉的立場。
“薇拉,抱歉,裏面那個人,也是我要用命去守護的人。”楚未晞将匕首插進軍靴之中,“抱歉了!”楚未晞快速抽出肩上背着的一雙短劍,運用淩厲的刀法,殺向薇拉。
阿傻立馬進入高級戒備狀态,她知道自己不是風未晞的對手,但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曾經那個笑傲殺手界的風未晞。她是楚未晞,她的身體素質大不如從前,即使她的劍術依舊刁鑽難纏,但薇拉并不打算輕易認輸。
阿傻緊盯着楚未晞,此時此刻的楚未晞,渾身都散發着一股肅殺之氣。所謂人擋殺人,佛擋殺佛,此時此刻的她,俨然就是一個戰神。她的劍術眼花缭亂,在阿傻還沒看清劍身的時候,身上的衣服已經被短劍割破了不少,就連肌膚,也火辣辣的疼。
阿傻這才意識到,哪怕風未晞便成了楚未晞,她的身手,依舊那般霸道。
明白自己不是楚未晞的對手了,阿傻咬咬牙,告訴自己,她不能輸!
一旦她輸了,風喬今天就很難脫身了。
薇拉再次被楚未晞的短劍砍中胳膊,她忍着痛,突然轉身就逃,楚未晞隻略遲疑了一下,便拎起短劍追殺上去。薇拉跑到牆角邊,忽然回頭,對楚未晞說了三個字:“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