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漠見他這般重視這個杜小姐,也不敢輕視,便在第一時間,替杜慕唯訂了奉城最好酒店的總統套房,還提前準備了一輛車子,以供杜小姐使用。尉遲漠辦事,應呈玦一向滿意,他聽了他的彙報後,隻是點點頭,說了句:“很好。”
“那後天晚上的晚宴,您比較中意哪家飯店?”尉遲漠摸不準杜小姐的喜好,隻能問應呈玦。
應呈玦想了想,才說:“國菜。”
“那就是容夏大酒店。”
“行。”
“菜單我來拟?”
“行。”應呈玦說完,突然補了句:“你拟好菜單後,再添加兩三份辣食。”
“杜小姐喜辣?”尉遲漠倒是驚奇了,一個自小生活在美國的女人,會喜歡辣食?
“不,是我家那位喜歡。”
尉遲漠囧了,原來是楚小姐喜歡。
“好的,我記住了。”
尉遲漠在接到電話後的半個小時内,就搞定了一切。
很快,三日時光如梭流逝。
這日早上,應呈玦跟楚未晞同床纏綿了番,他一邊穿衣服,一邊對楚未晞說:“今天晚上,你陪我參加一個飯局。”
楚未晞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滾,聽了這話,随口問了句:“什麽飯局?”
應呈玦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陪一個女人。”
楚未晞飛快坐了起來,眼珠子咕噜噜轉。
女人。
什麽樣的女人,需要她陪同出席?
楚未晞多聰明,立馬便猜到了些蛛絲馬迹,“她對你有意思?”
應呈玦皺着眉,沒有說明,也沒有反駁。
“她家背景很複雜,她那人眼光高,你老公這麽優秀,會被她看上也是有可能的。”應呈玦嘴裏說着調侃的話,眼神卻很清明,很顯然,那位杜小姐哪怕是有通天的本事,他也是心如止水的。
楚未晞哼了哼,她暗自打量了眼自己的男人,不由得定下心來。
他隻愛自己,楚未晞很笃定。
“幾點的飯局?”
“七點。”
“行,我陪你去。”
“乖。”應呈玦回頭抱住楚未晞的腦袋,親了親她的額頭。楚未晞瞥了眼他挂在胳膊上的領帶,突然來了興緻,“我來給你打領帶。”她跳下床,身上隻穿了一件短款睡裙,兩條筆直長腿晃蕩在應呈玦面前,很令人心猿意馬。
應呈玦順勢摟着她的腰,淡定地摸着,下身卻不由得繃緊。
楚未晞沒有給人打過領帶,她試了試,果然不會。
應呈玦笑眯眯地看着她搗亂,反正時間還早,不會遲到,就由着她了。
楚未晞試了幾次總不成功,最後幹脆像系紅領巾那樣,給他系上了。“好了。”楚未晞耳根有些發紅,說完就跑進了更衣室。應呈玦低頭掃了眼不倫不類的領帶,嘴角勾了勾,竟然很愉悅。
吃了早餐,楚未晞由阿标送去了學校,應呈玦則在銀五的陪同下去了公司。
車子開進總裁的專屬車道,應呈玦剛準備下車,銀五突然說:“你真的不重新打一下領帶?”
應呈玦莞兒一笑,這才松了領帶,重新系上。
他下了車,銀五調轉車頭,朝他管理的鋒浪影視所在地奔去。
楚未晞上午上課一直心不在焉,滿腦子都是今晚飯局的事。中午下了課,她直奔雙愛教學樓,将正準備溜出去潇灑的雙愛堵在了教學樓門口。“江湖救急。”她說。
雙愛一把挽住她胳膊,另一隻手撐着遮陽傘,問她:“出什麽事了?”
“情敵來襲!”
雙愛頓時兩眼放光,“情敵?什麽來頭?”
楚未晞也不知道情敵的具體身份,隻說了句:“來自美國,據說家庭背景很強。她今天下午到奉城,晚上要跟我家男人一起吃飯,我家男人要帶我一起去。”
“應先生果然是個好男人。”雙愛感慨了一番,這才問:“你在愁什麽,怕自己輸了氣勢?”
“不。”楚未晞偏頭看了眼玻璃窗裏的自己,說了句:“我總覺得自己穿得太普通,鎮不住場子。”她今兒穿了條碎花裙,清新涼爽,倒也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
不過,要去見情敵,這樣顯然是不行的。
“走,去商場,給你大變身。”
“好的。”
雙愛的時尚品味其實是很不錯的,奈何她性格古怪,做起事來我行我素,想怎麽來就怎麽來,所以造型偶爾會很…另類。但她的眼光其實很好,很會裝扮自己,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追求者了。
兩個人到了商場,連續逛了三家大型商場,這才搞定服裝問題。
走到一家沙龍門口,雙愛忍不住打量起楚未晞來。
楚未晞的頭發已經過肩了,烏黑發亮,襯得臉蛋白皙粉嫩。但很顯然,這樣太小家碧玉,沒有正宮娘娘的氣勢。雙愛一琢磨,便拉着楚未晞進了沙龍屋,“阿K,來,給我們的楚小姐整個妖豔賤貨的發型。”
那發型小哥長得很好看,他跟雙愛顯然是朋友。“妖豔賤貨的發型?”阿K有些爲難,他對楚未晞說了聲冒犯,然後伸手摸了摸楚未晞的臉型骨架,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她的頭部骨型,這才說:“換個發型,剪短吧。”
楚未晞倒是無所謂,短發長發對她來說沒什麽區别。
楚未晞在阿K的座位上坐下,雙愛扒拉了幾下自己的爆炸紅發,也說:“最近看煩了紅色,還是給我染回黑色吧。”
“讓大囧給你做?”阿K一邊扒拉楚未晞的頭發,一邊對雙愛說。
“行。”
經過幾個小時的折騰,楚未晞的新發型出爐了。
過肩長發剪成了帥氣的短發,發尖兒剛過耳垂,黑發被染成了酒紅色,做成了波浪卷發。酒紅色很挑人的皮膚,楚未晞皮膚光滑白膩,加之臉型本就不大,一雙桃花眼更是清澈勾魂,配一頭酒紅色短發,實實在在美得不行。
她打量着鏡子裏的自己,有些吃驚。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頭發,心想,這就是所謂的妖豔賤貨發型?
雙愛早就弄好了頭發,她看了看楚未晞的成果,忍不住吹了聲口哨。“好看!”雙愛趕緊摟着楚未晞,拍了一張合照,也不P照,直接發在了微博。做完頭發,已經五點四十了。
雙愛親自送楚未晞回應家,正巧應斯裏放學。
兩輛車在應家宅子的大門口碰上,應斯裏跳下車子,看到換了發型的楚未晞,吃了一大驚。他張張嘴,然後一頭撲進楚未晞懷裏,抱着她的腰,誇張地大叫:“美人姨,你今天好漂亮!”
楚未晞被他誇得飄飄然。
她摸了摸應斯裏的腦袋,一旁雙愛忍不住插聲問:“應小少爺?”
應斯裏擡頭看了眼雙愛,他笑了笑。得很勉強,很高冷,完全是看在楚未晞的面子上。盡管如此,雙愛還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小心肝兒在狂跳。
應先生的兒子真好看!
媽的,一笑簡直讓人犯罪。
道别了雙愛,楚未晞跟應斯裏一起走進屋子。
“我跟你爸爸今晚不回家吃飯,晚飯你一個人吃,沒問題吧?”楚未晞提着購物袋往樓上走。
應斯裏扔下書包,直接撲到呆毛身上,聽了這話,他問:“你們出去過二人世界?”
楚未晞搖頭,“不是,是去會你爸爸的紅顔知己。”
這還了得!
應斯裏立馬站起身,大聲說:“我也要去!”去整死那個紅顔知己。
一切阻礙他爸爸媽媽在一起的女人,都該下地獄!
楚未晞本來就不想獨自奔赴戰場,應斯裏主動提出要一起去,她自然是歡迎的。她想了想,便同意了,“去換衣服,我們一起去。”
“好!”
楚未晞先洗了個澡,還往身上撲了點兒自然清醒的香水。她換上新買的衣服,坐在梳妝鏡前描妝。打開首飾櫃,最後挑選了一對淺紫色的耳環,盒子裏還有一條鑽石項鏈,她摸了摸脖子上那根狗尾巴草的項鏈,最終決定還是不換了。
挑了一個紫色系列的晚宴亮皮手拿包,楚未晞這才下樓。
應斯裏早就換好了衣服,他見了楚未晞這一身新裝扮,眼睛亮得吓人。
應呈玦不知是在陪杜慕唯,還是有事耽擱了,前來接他們母子倆的是尉遲漠。尉遲漠遠遠地看着站在應家大宅門外的楚未晞和應小少爺,心跳忽然加快了些。
這并不是心動,隻是一個純粹的男性,看到美麗的女性時,都會有的反應。尉遲漠在心裏暗念了幾遍:楚小姐是應總的心肝兒,多看幾眼會遭整。
給自己吃了幾顆定心丸,尉遲漠這才将車開了過去。
母子倆一上車,應斯裏立馬問尉遲漠:“尉遲叔叔,我爸呢?”
“應總有點事耽擱了。”
“哼,該不會是在陪他的紅顔知己吧。”應斯裏銳利的小眼神緊盯着尉遲漠,看得尉遲漠心虛不已。
尉遲漠咳了一聲,哪敢說實話。
“小少爺說什麽呢?應總跟楚小姐感情甚笃,哪兒來的紅顔知己?”
“切!”應斯裏明顯不信。
楚未晞扭頭望着窗外,心裏想的,跟應斯裏一模一樣。
三人下車,将車鑰匙交給車童後,尉遲漠帶着楚未晞和應斯裏一起去了應呈玦他們預定的包廂。推開包廂門,楚未晞掃了眼裏面,眼神不由得一沉。他娘的,那個坐在應呈玦右手邊的女人,實在是礙眼的很!
應呈玦聽到開門聲回頭,看到了楚未晞,也有些…發呆。
她換發型了,頭發短了,染成了紅色,竟然也很好看。
楚未晞穿了件黑色緊身上衣,露出一截纖細的蠻腰,一條深紫色包臀長裙,緊裹住她的雙腿,裙身右側高開叉,一條長腿若隐若現。她又配了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站在那裏,不容任何人無視。
應呈玦下意識想要去扯領帶,他覺得體内好熱怎麽破?
杜慕唯見到楚未晞時,眼裏閃過些許波動,她盯着楚未晞那一雙泛着水光的桃花美眸,笑容淺了幾分。“應哥哥,不介紹下這位小姐和…”杜慕唯這才注意到楚未晞身旁的小男孩,聯想到她所知道的一切有關應呈玦的事,不難猜到,這小孩,應該就是應呈玦的養子,應斯裏。
不過,他的養子跟他長得真像。
應哥哥…
楚未晞和應斯裏同時瞥了配嘴。
惡心!
應呈玦悄悄地呼了口氣,這才站起身,走到楚未晞身旁,伸手摟住她的腰。這一摟腰,才發現楚未晞黑色衣服後面竟然是镂空的,隻有兩根衣帶綁着…他喉嚨一緊,身體更熱了。
這丫頭絕對是在報複她,絕對的!
當然,應總心裏翻了巨浪,臉上卻依舊冷漠平靜。“未晞,這位是杜慕唯小姐,是我一位世家伯伯的長女。”應呈玦又望向站起身來的杜慕唯,也說:“杜小姐,她是楚未晞,是我愛人。”
杜慕唯管應呈玦喊應哥哥,應哥哥卻管杜慕唯叫杜小姐,這真是…
讓人心裏暗爽!
楚未晞跟杜慕唯握手的時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杜慕唯小姐長得高挑,約莫有一米七二,但楚未晞也不矮,兩個人都穿得高跟鞋,楚未晞并沒有被她的身高壓下氣勢。杜慕唯穿一身黑色的長裙,長得很精緻,五官深邃,一雙眼睛竟然也是桃花眼。她的眉骨生得大氣,是很有氣質的長相。
兩個人握手的時候,楚未晞明顯察覺到杜慕唯在暗自加大力氣。
她一愣,眉頭皺了皺,跟着,她收緊五指,也加了力。
杜慕唯臉色不變,心裏卻吃驚不已。
這丫頭看着瘦瘦弱弱的,力氣卻不小。
兩個人暗自較勁起來,握手握了一分多鍾還沒有松開。
應呈玦和應斯裏,以及身後的尉遲漠都看着她二人緊握的手,心裏同時升起一個念頭:女王見女王,誰能笑到最後。
“你好,楚小姐。”杜慕唯聲音低沉好聽。
楚未晞也道:“久仰,杜小姐。”她的聲音不似杜慕唯那般低沉成熟,反而有一種女性的輕柔,但卻并不顯得柔弱。
手還是沒有分開。
應呈玦瞧見兩個人緊握的玉手手背上,都冒起了青筋。
他瞥了眼楚未晞,見楚未晞臉不紅氣不喘,略微放心了些。他又睨了眼杜慕唯,發現杜慕唯的額頭上竟然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應呈玦有些吃驚,杜慕唯是杜氏财閥的繼承人,杜氏财閥背景複雜,家族裏有人管理經商,自然也有人涉黑。杜慕唯身爲繼承人,身體素質絕對不差,她絕對會些功夫,卻沒想到,竟然抵不過楚未晞。
不過,聯想到楚未晞的真實身份,應呈玦又釋然了。
是了,她杜慕唯再厲害,能比殺手排行榜第三的風未晞更厲害?
這可是狠角色,她對别人狠,對自己更狠。
哪怕現在未晞忘了記憶,她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她現在是在會戰情敵,怎會輕易放棄。
反正自己的愛人還承受得住,應呈玦便打算看戲。
杜慕唯終于收了手,應呈玦發現杜慕唯手背都紅了一大片。
楚未晞心裏冷哼,小樣兒,跟我比力氣,老娘不弄死你!
又介紹了應斯裏的身份,幾個人這才坐下。
杜慕唯已經坐到了應呈玦的右邊,楚未晞自然就隻能坐在左邊了,應斯裏瞧着那杜小姐,滿臉不高興。“爸爸,我要跟你坐…”應斯裏嘟着嘴,将一個五歲小孩的調皮跟吃味,演繹的很完美。
應呈玦說:“别胡鬧。”
應斯裏不幹了,“明明我們一家人該坐在一起的,你跟杜阿姨坐在一起,算什麽?”
童言無忌,這話由應斯裏說出口,杜慕唯就算心裏不喜,也不好說什麽。“斯裏,來我這邊,我們換位置。”杜慕唯将大家小姐的風範展現的淋漓盡緻。
“謝謝阿姨。”應斯裏屁颠屁颠跑過去坐下,趕緊摟住他老子的胳膊。幾個人吃飯并不談其他事情,杜慕唯多數時間都在講自己在美國的趣事,并沒有對應呈玦流露出不該有的意圖來。
應斯裏偷瞄美人姨的臉色,猜到美人姨心裏肯定有很多問題,他喝了口果酒,擡頭望着杜慕唯,好奇問道:“杜阿姨,你是我爸爸認的妹妹麽?”
杜慕唯愣了下,“怎麽這麽問?”
應斯裏天真地說:“你一直管我爸爸喊應哥哥,難道你不是他認的妹妹麽?嘿嘿,如果你真是爸爸的妹妹,那我就姑媽了。”
說完,不等杜慕唯解釋,應斯裏趕緊對杜慕唯綻開一個可笑的笑容,還乖巧地喊了聲:“姑媽!”
杜慕唯:“…”
楚未晞心裏憋笑不已,應呈玦在心裏給兒子伸了個大拇指。
“别亂說話。”應呈玦給應斯裏夾了一塊排骨,堵住他的嘴,又對杜慕唯歉意一笑,“抱歉杜小姐,我這兒子皮慣了,說話總沒有個分寸。”
杜慕唯笑得無懈可擊,“他很可愛。”
“我媽媽跟杜小姐的媽媽是好朋友,小時候媽媽帶我去美國玩過幾次,每次都住在杜小姐家裏,所以跟杜小姐從小就認識。從媽媽生病後,我們就沒再見過了,仔細算來,差不多有十年沒見過了吧?”應呈玦望着杜慕唯,眼神淡淡的,并沒有任何男女之間該有的暧昧。
杜慕唯點點頭,接道:“是有十年沒見。”
她喝了勺湯,忽然說:“阿姨去世那會兒,我本來也是要去參加葬禮的,但是剛好有事耽擱了,就沒有去成。阿姨那麽好的人,去世了我媽媽可傷心了好一段時間。”杜慕唯歎了口氣,無意感慨一句:“那個殺害阿姨的女人,真是太狠毒了。”
應呈玦下意識看了眼楚未晞,楚未晞臉色很正常,他這才放心。
“都陳年舊事了,不提了。”
杜慕唯點點頭,“好。”
楚未晞悶頭吃着菜,覺得那牛蛙味道的确不錯,便給應呈玦夾了一塊。
杜慕唯瞧見了,忽然對楚未晞說:“應哥哥不吃牛蛙的。”
楚未晞猛然擡頭看了眼杜慕唯,那一眼,目光冷冰冰的。杜慕唯一愣,再要細看時,楚未晞眼神卻恢複了平常。楚未晞偏頭望着應呈玦,問:“你不吃牛蛙?”
應呈玦笑着拍了拍她的背,當着在場幾個人的面,夾起牛蛙,淡定地送進了嘴裏。
吞下牛蛙,應呈玦才說:“味道不錯。”
楚未晞喜笑顔開,又給他夾了個腿兒。
應呈玦都吃下了。
杜慕唯眯着眼睛望着應呈玦和楚未晞,隻是微微一笑。
“對了,杜小姐這次來奉城,打算計劃什麽時候回國?”應呈玦忽然問。
杜慕唯道:“還沒确定歸期,不過應該會多留一段時間。”
應呈玦嗯了聲,他忽然握住楚未晞的手,偏頭看着杜慕唯,笑着說:“農曆九月三十,是我們的婚期。到時杜小姐若還留在奉城,一定要來參加我們的而婚禮。”
“那是自然。”杜慕唯舉起酒杯,對他們小兩口說:“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伸手不打笑臉人,楚未晞也舉起酒杯,與應呈玦同時說:“謝謝。”
這段飯,吃得還算盡情。
吃完飯後,尉遲漠提前去結賬,應呈玦帶着兒子愛人和杜慕唯三個人走出包廂。容夏飯店很大,包廂外的走廊很長。走着走着,杜慕唯竟然走到了應呈玦的身旁,反倒是楚未晞和應斯裏落後了半步。
應斯裏拉了拉楚未晞的手指,小聲說:“好想一刀戳死這女人…”
楚未晞心道如此甚好,但卻說:“想想就行,不能付出實際行動。”
應斯裏嘟着嘴,不開心極了。
明明該跟爸爸走在一起的是他美人姨,這杜阿姨是幾個意思?
應呈玦也留意到了這個細節,不自覺放慢了腳步。
杜慕唯隻當是沒看見。
轉角處,一個男人依着牆壁而站。
他穿一件紅得滴血的寬松T恤,和一條黑色的長褲。男人低頭抽着煙,一頭莫西幹短發染成金色。應呈玦一群人走過他們身邊,那男人忽然擡起頭來,一張漂亮的臉被香煙霧化,看不太清楚。
“呼!”
男人朝杜慕唯吐了口煙。
杜慕唯下意識擰眉,一個冷眼掃向騷擾者。
“你…”看清楚男人的長相後,杜慕唯眼神竟然慌了一下。
應呈玦不悅地看着那男人,正要上前說點什麽,卻聽杜慕唯說:“算了,我們走。”應呈玦有些詫異,杜慕唯可不是善茬,據說在美國,許多調戲過她的人都被她修理了。
他多看了眼男人,卻發現,男人的眼神,竟然一直注視在他媳婦兒身上。
應呈玦趕緊摟住自家媳婦兒的腰身,帶着她下樓。應斯裏走到樓梯間,忽然轉身,沖那金發男人綻開一個笑容,并用口語喊了聲:“舅舅。”
送走了杜慕唯,坐進自己的車裏,尉遲漠開車,應呈玦則盯着楚未晞的臉,問她:“你認識那個男人?”
“誰?”
“剛才在走廊上朝杜慕唯吐煙的男人,你認識?”應呈玦滿腦子都是那男人看他媳婦兒的眼神,霸道、寵溺、還有一種讓他妒忌的親近。
楚未晞自然是認識風宓陽的,但下意識的,她撒謊了。“不認識。”
“…哦。”應呈玦放了心。
楚未晞忽然又說:“不過他長得真好看。”
應呈玦:“…”
危機感強烈來襲。
“有我好看?”
楚未晞不忍心地說道:“比你好看。”
應呈玦眯眯眼睛,很想按着楚未晞就地正法,但是現在不行,車上除了尉遲漠,還有個小電燈泡。
回家的路上,應呈玦總是在用手抓脖子,領帶已經松開了,淩亂的搭在脖子上,他看上去很難受。楚未晞皺皺眉頭,問他:“你怎麽了?”
“過敏了。”
“好好的怎麽過敏了?”楚未晞解開應呈玦的襯衫的扣子,發現他的皮膚上全是紅色的小顆粒。她吃了一驚,聲音不由得提高:“你是不是吃了什麽不該吃的東西?”
尉遲漠小聲地插了一句話進來:“那個,應總吃牛蛙過敏…”見應總一個眼神瞪來,尉遲漠立馬閉嘴了。
楚未晞卻傻了。
“不能吃牛蛙你告訴我啊!”楚未晞懊惱不已,早知道就不給他夾牛蛙了。
應呈玦握着她的手,忍着上半身的難受,搖了搖頭。“沒事的,你夾的,毒藥也得吃啊。”
楚未晞一怔,然後偏了視線,望着車窗外。
她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感受,除感動之外,更多的是心酸難受。
“傻,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