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未晞也敲了眼應呈玦,然後愣了愣。
“你這臉怎麽回事?”怎麽弄的,看上去完全是一張陌生的大叔臉。
應呈玦摸了把自己的臉,解釋道:“化了個成熟的大叔妝,怎麽樣,有沒有迷住你?”
“醜哭我了。”楚未晞說。
應呈玦沉默。
有那麽醜?他不由得看了眼内後視鏡,還好啊,不醜啊。
楚小姐眼睛絕對是瞎了。
“餓了麽?”應總問。
楚小姐笑眯眯的。“請我吃大餐?”
“成。”
“地點我定?”
因爲上次那件捉奸烏龍事,也讓應呈玦對楚未晞感到愧疚,他想也不想,爽快點頭。“成。”
“去爵士。”
阿标打開GPS,載着他二人去了爵士。
餐廳裝修高大上,大廳金碧輝煌,雕花的餐具宛如從古歐洲穿越而來,這餐廳夠豪氣,也夠俗氣。應呈玦一翻菜單,一看價格表,頓時樂了。這女人這是氣還未消,故意坑他是吧?
“先生,小姐,請問要吃點什麽?”美麗的服務員穿着短裙走過來,笑吟吟的。
楚未晞看了應呈玦一眼,菜單也不打開,直接說:“上最貴的酒,最貴的菜。”
服務員看了眼男士,沒見男士露出不悅表情,這才忙說:“Romane—conti是我們飯店最貴的紅酒。”
“多貴?”
“一萬零八百八十八。”
楚未晞在心裏罵了句坑爹啊,但還是笑着說:“就這個。”
“那菜呢?”服務員心裏也樂開了花。
“你們店什麽菜最貴?”楚未晞問。
服務員起了個心眼,竟然說:“菜單第一頁上面的,都是最貴最好吃的。”瞧,老闆,我會做生意吧!
楚未晞一拍手,十足的富婆範兒,“就這麽定了,全要了!”
“好,稍等!”
服務員笑眯眯地去報餐,楚未晞扭頭看向應呈玦,發現那男人正饒有興緻看着自己,絲毫不心疼錢。
“滿意了?”應呈玦問,聲音竟然帶着愉悅。
這種有人替他花錢的感覺,爽!
楚未晞努努嘴,不說話。
服務員将一整瓶紅酒拿上桌,正準備轉身離開,應呈玦忽然開口說:“麻煩再來一杯香槟,謝謝。”
“好的。”
菜很快上齊了,擺滿了整張桌子,全都是法國名菜。
楚未晞給自己倒了杯紅酒,目光有些嫌棄。
她這幾天沒怎麽外出,一直呆在家裏,都沒有好好善待自己的胃。這頓飯,她倒是吃了很多,這菜貴也有貴的道理,味道的确不錯。見她胃口挺好,應呈玦挺意外的。
“幾天沒吃飯了?”
“吃了三天的雞蛋面。”楚未晞沒一點兒不好意思。
應呈玦一眯眼,語氣有些沉,“怎麽回事?沒錢了?”
“不是,忙着思考未來,沒時間做飯。”
“說來聽聽。”
楚未晞一邊吃一邊說:“你說我吧,大學沒畢業,能找個什麽工作?你說創業吧,好像也挺不容易的。”楚未晞放下叉子,眉頭緊鎖,她歎了口氣,感歎道:“生活不易啊!”
原來是在愁這事。
“有一個工作,輕松不累,待遇絕對讓人滿意,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楚未晞拿懷疑的眼神看他,“什麽工作?”
“當我的女…”應呈玦語氣一頓,改口道:“情人。”
楚未晞笑得有些冷,“包吃包住包開銷,一天工資一百萬,你若同意,那這活我就接了。”她看上去像是那麽沒出息的?像是窮到需要淪落到去給人做情婦的地步?
應呈玦摸摸下巴,回了句:“你當我請佛回家?”
話題不歡而終。
楚未晞覺得有點渴,她瞄了眼紅酒,下意識拒絕。早知道就點其他的好了。就在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将一杯香槟推到她的面前。
楚未晞詫異看過去,應呈玦語氣淡淡地說:“忽然不想喝了。”
有那麽一刻,楚未晞心裏有些暖。
她忽然很後悔,不該魯莽點那瓶酒的。桌上的食物基本上被楚未晞一個人消滅幹淨了,應呈玦對楚小姐的胃表示佩服。“吃飽了麽?”
“飽了。”不是飽了,是撐了。
“那行,結賬。”
結了賬,兩個人并肩走出餐廳,卻在門口,遇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裴岑安是跟一個朋友一起來的,他見到應呈玦的時候,下意識打招呼:“應總…”剛喊完,裴岑安這才注意到應總身旁的絕色佳人。黑裙紅衣,短發飛揚,不是楚未晞又是誰?
對于這兩個人是怎麽搞到一起的,裴岑安不清楚,但是他的臉色很難看。
一旁的友人也認出了楚未晞,但卻不認識應呈玦。“楚小姐,這人是誰啊?”那友人問楚未晞。
裴岑安也豎起了耳朵,想聽聽他們是什麽關系。
應呈玦斜眼低睨着楚未晞,倒想看看這丫頭會作何解釋。楚未晞不負三個男人期待,伸手挽住應呈玦的胳膊,笑得溫柔腼腆,好不害羞,将一副戀愛中小女兒姿态做的很足。
“我男友,應…應先生。”想了想,楚未晞還是沒有報出應呈玦的大名,他既然都易容了,顯然是不想被别人認出來。
裴岑安的目光落在應呈玦與楚未晞交錯的手臂上,莫名的刺眼。
那友人也尴尬了。
最後,是裴岑安先開口打破了尴尬。
“應總與…楚小姐是怎麽認識的?”裴岑安做不到不過問,畢竟,面前兩人,一個是他的上司,一個是他的前妻。
應呈玦真想告訴裴岑安是,他是在裴岑安與楚未晞婚禮那天晚上認識楚未晞的。
“我們什麽時候認識的,跟裴公子無關吧?”楚未晞語氣疏離而冷漠,裴岑安愣了愣,眼神飛快黯淡下去。也是,他有什麽立場問這些?他已是楚未晞的過去。
“我們還有事,失陪。”楚未晞拉着身旁的應呈玦要走,裴岑安還呆在原地,擋在門口。楚未晞又看了眼裴岑安,目光很深,“裴公子,麻煩讓一下道。”
裴岑安默默地閃開。
楚未晞與應呈玦攜伴離去,丢下裴岑安與友人各自沉思。
裴岑安望着那兩個人無比登對的背影,心裏一陣發堵,他怎麽覺得,那兩個人好像認識很久的樣子?
是錯覺?
不管是不是錯覺,這種前妻的現男友是自己頂頭上司的關系,讓裴岑安很是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