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毯上,裴茜汐哭得嬌軀哆哆嗦嗦,又鑽進了被子裏面,哭聲讓人心煩意亂。裴岑安掃了眼被子裏的女人,又看了眼牆角邊上暈過去的楚未晞,他揉了把青紅不明的臉。
被劃破的手還在流血,他也不管了,随意從櫃子裏面抽了條絲巾包裹住,這才走到裴茜汐身旁,對她說:“你先穿好衣服,去郊區的别墅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這裏會很亂,你不要上網,也不要出現在公衆面前。”
裴茜汐這才擡起臉來,就算用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但經不住一整晚的折騰苦惱,那張臉上的妝容早已淩亂,看上去黑漆漆的,像是被潑了墨汁。“你呢?”裴茜汐說完,又哽咽個不停。
“你不用管我,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裴岑安将地上的衣服扔到她面前的被子上,又道:“你現在快些走。”
裴岑安說完也不再管裴茜汐,他走到牆角抱起楚未晞,轉身出了房間。
下了樓,發現兩個攝影師已經跑了,他臉色這才輕松了些。
拿着車鑰匙将車從停車室開出來,裴岑安将楚未晞放在後座,又讓急忙跟出來的裴茜汐坐在副駕駛,這才開車出别墅區。本以爲能安全出去,但裴岑安低估了網絡的傳播速度,以及直播節目的影響力度,更低估了媒體們的八卦之心跟風雷之速。
他的車子剛開出别墅區大門,立馬有鎂光燈從四面八方亮起,幾十個扛着相機的記者一窩蜂朝裴岑安的轎車襲來,圍困住他的車子,水洩不通。裴岑安被迫停下車,副駕駛上的裴茜汐下意識用頭巾遮住臉,整個人從副駕駛滑了下來,躲進逼仄的車廂裏。
裴岑安也低下頭顱,一邊打電話叫小區保安來調節。他可不想在明日的頭條新聞上見到自己驚慌失措的臉。
記者不停地敲打他的車門,嚷嚷着叫他下車。
忽然,人群中安靜了一會兒,敲打他窗戶的那些記者也安分了。以爲是保安來了,裴岑安趕緊擡頭看去,然而本就緊繃的臉,在看見手握棒球棍的楚白時,徹底僵硬了。
楚白顯然是喬裝打扮過,今晚他沒穿西裝,改而穿了一身休閑連帽衫運動服。連帽衫的帽子蓋住他的腦袋,鴨舌帽蓋在帽衫上面,将那張貴氣的臉全部遮擋了起來。
記者都站得遠遠地,打算瞧熱鬧。
楚白對駕駛座上表情不安的裴岑安勾起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随即,他雙手側舉起棒球棒過肩,對着車窗玻璃狠狠地砸下。
啪——
啪——
再耐打的車窗,也會在棒球棍的連番捶打下破碎。
敲碎了車窗,楚白伸進來一隻細長漂亮的手,打開車門鎖,然後将一臉懵逼的裴岑安從車子裏逮了出去。像扔垃圾一樣,楚白一把将裴岑安扔在小區門口的水泥地上。
“操你媽的,真當楚未晞是小兔子,任你捏的?”
楚白肩上擱着棒球棍,他不屑地看着地上的男人。此刻的裴岑安,身上早已沒有了那份儒雅之氣,他像一條臭蟲,将自己最陰暗不可告人的一面暴露在鏡頭下,暴露在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球下。
“楚白,打人是犯法的!”裴岑安隻能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警告楚白。想着有記者在,裴岑安心裏還是祈禱着楚白不會真的對他動手,好歹,他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楚白彎下腰,一腳踩在裴岑安腰側,他單手握着棒球棍,用球棒輕輕地拍裴岑安的腦袋。“打人的确犯法,可打畜牲不違法。”說着,楚白當真狠狠一棒子打在裴岑安的腿上。
“當初是你自己走進楚家,求着楚家把未晞嫁給你,你這雙腿,我看着不爽!”
楚白又把棒球棍插在裴岑安手背上,狠狠地用力,裴岑安的手本就受了傷,二度被傷,流血量更多。“你這雙手抱過那小賤人,我看着也讨厭得很。”
“楚白,你他媽瘋了!”裴岑安痛的面無血色。
楚白又笑了。
“還有你這張嘴,花言巧語,留不得!”這一次,楚白毫不留情地将運動鞋踢進了裴岑安的嘴裏。
“啊!”
裴岑安捂住嘴,掌心裏有血,也有掉落下來的門牙。
回過神來,所有記者都忙着拍照錄像,就是沒有人阻止楚白的動作。在場的人都不是聖母,裴岑安的所作所爲,的确該打。楚白此舉,算是替全國網民圓了夢。
“幹什麽幹什麽!聚衆鬧事啊?這裏是居民住宅區,不許非法聚衆鬧事,是不是都想要去坐牢!”保安姗姗來遲,身後跟着三四個穿警服的警察。楚白往裴岑安身上吐了口唾沫,丢下一句:“今晚先饒過你,以後我見你一次,弄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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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二更,中午十二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