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爺沉默了。
她丈夫因爲求歡被她踢下床,想來,這兩人應該沒感情。既然沒感情,那爲何還不肯離婚,難道這丫頭還有什麽天大的隐情,不得不跟那個男人在一起?
不離婚是麽?
那沒問題,我想個辦法讓你們離就是了。
“你衣服破了,穿這個。”玦爺将那服裝袋子遞到她面前,楚未晞打開袋子,乖乖地穿上衣服。無論是内衣還是裙子,都很符合她的尺寸。他給她選的是一條米色的連衣裙,立領設計遮住她身上的吻痕,誰都看不出來昨晚經曆了怎樣的戰況。
“我該回去了。”她說。
玦爺搖搖頭,跟她說:“不行,你不能這樣回去。”
“爲什麽?”
玦爺沉默。
爲什麽?自己的妻子,在新婚之夜消失不見,第二天卻帶着一身吻痕回家,那不是回去挨打麽?玦爺看了眼楚未晞,想到她方才說的不肯離婚,爲了不破壞她的大事,他隻能委屈她一下了。
“委屈你了。”他笑着摸了摸她的脖子,楚未晞毫無防備下,脖頸忽然一陣悶疼,很快,她就暈了過去。
*
裴岑安坐在家裏,臉色很不好。
裴茜汐坐在他身邊,裴家雙親跟楚家雙親,以及楚白,都呆裴岑安家中。
“酒店監控不知怎的沒了,該找的地方也都找遍了,還找不到人,你們說,這人能去哪裏!”裴母劉瑩瑩皺着眉頭,折騰了一宿零一天,在場幾人都沒有睡過,人還沒找到,大家都着急。
邵月莞不吭聲。
新婚之夜新娘失蹤,這總歸不是一件好事。
楚白眉宇間一片擔憂之色,也沒說話。
“我們已經報警了,等待警察的結果吧。”裴茜汐說。
劉瑩瑩看了裴茜汐一眼,歎了口氣,“這好端端的,怎麽就不見了呢?”
楚白這時忽然望向裴岑安,語氣淩厲而讨伐。“裴岑安,昨晚我分明看見是你送未晞上樓去的,她是怎麽失蹤的,你難道不清楚?”
聞言,裴岑安擡頭對上楚白銳利的眼神,臉色不太好看,卻沒有吱聲。裴茜汐這時插嘴道:“昨晚我剛好有點事找岑安,岑安見未晞精神還不錯,就讓她先上去了。發生這種事也是我們的大意和疏忽。”
“行了,現在事情已經發生了,互相指責過錯有什麽用?我們隻有等警察的消息。”楚平輝瞪了眼楚白,楚白饒有深意看向對面的裴岑安,眼神是不悅的。
原以爲很快就能得到警察的消息,結果一直等了三天,都沒有結果。
這下,大家徹底着急了。
就在裴岑安猶豫着要不要将這消息登上報刊,發動全城搜索的時候,裴家的座機忽然響了。電話是保姆接的,接到電話,保姆忽然尖叫一聲。她的尖叫聲引起了裴岑安的不耐。
“慌什麽?”
保姆哆哆嗦嗦地說:“先生,是…是綁匪打來的電話!”
裴岑安一愣,緊接着也變了臉色。
他趕緊拿起電話,張口就問:“你們是誰?你們把我太太弄哪兒去了?”
“裴先生,你相信因果報應嗎?”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有些啞,顯然是刻意僞裝過的。裴岑安蹙着眉頭不說話,這些年在生意上樹立過不少強敵,會發生這種情況倒不奇怪。
“裴先生,你害得那麽多人家破人亡,現在,輪到你來品嘗這個中滋味了。怎麽樣,很爽,對不對?”那頭的人邪邪地笑,像是做了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
裴岑安緊捏着電話,“你們想怎麽樣!”他是吼着問出聲的,無論是聲音,還是臉色,都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度翩翩。
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說:“我們也不想鬧出人命,一切,就看裴公子的誠意了。”
裴岑安深呼吸幾次,才問:“要多少?”
“爽快!”
“我要五百萬,明天早上,我會去碼頭山的破廟裏取。我警告你,不許報警,如果我被警察發現了,那麽你的小嬌妻,也隻有死路一條了。”對方顯然是個經驗十足的家夥,三言兩語就封了裴岑安所有的退路。
電話很快就挂了,裴岑安甚至連對方的身份都沒有摸清楚。
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很不爽!
*
第二天天沒亮,大概淩晨四點左右,碼頭山的破廟裏開來一輛賓利,緊接着,車主下了車,将兩個黑色的皮相放在了廟口一個被雜草包圍住的獅子的背後。
淩晨五點過五分,一個人騎着摩托車來到破廟。
那人打開皮箱,清點了數目,然後将錢裝進自己随身攜帶的包裏,快速離開。
裴岑安盯着電腦上的紅點,見紅點一直沒有移動,忍不住罵了句娘。他在皮箱上動了手腳,安裝了追蹤器,原以爲對方會提着箱子走了,哪曉得對方做事這麽謹慎。
“這錢也給了,對方該不會違背約定撕票吧?”裴母很不安,害怕人财兩空。
裴岑安沒有說話。
他們靜靜地等,靜靜地等,等到下午一點,終于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人在鹿鞍山的一棟廢物農舍屋内。”
裴岑安帶着警察趕去鹿鞍山郊區,找到那間廢棄農舍。一群人破門而入,終于找到了失蹤四天的楚未晞。她被綁在一張椅子上,手腳都被束縛起來,還昏迷着。
她身上穿的不是紅色的秀禾服,而是一件米色的連衣裙。
看到楚未晞身上的衣服,裴岑安目光有些陰翳和嫌棄。
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她到底還是不是幹淨的?
“裴先生,快送裴太太去醫院檢查一下吧。”警察催促道。
裴岑安伸出手,剛要碰到楚未晞,眼神忽然變得嫌棄,好似那椅子上的女人是蒼蠅蛆蟲。裴岑安飛快地收回手,跟身後的保镖說:“阿德,你來,送太太去醫院。”被點到名的阿德愣了一下,裴岑安瞪了眼他,“磨蹭什麽?”
“是!”阿德彎腰抱起沒多少重量的楚未晞,直奔山腳下的車。
裴岑安謝過了忙碌的警察們,這才驅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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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玦爺好厚顔無恥,睡了人家新娘還不夠,還要坑新郎。感覺裴岑安頭頂的綠草地有呼倫貝爾大草原那般廣闊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