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頭,你是不是跟阿黃待在一起時間久了,怎麽看什麽,眼神都像在看大骨頭?”
“嘁~”
玲珑木收回眼神不屑的彈着指甲,“我才沒場主那麽重口味呢,小主人你兩天沒洗澡了,都能下得去口。”
顧二白,“……”不拆穿咱們還是好夥伴。
“我就是有點好奇,來采訪一下事後感,畢竟這才是木頭的主業,木頭不能失業,否則以後就和阿黃一樣,需要搖尾巴才能吃大骨頭了。”
顧二白斜過眼看它,心裏升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什、什麽事後感?”
“就是小主人您怎麽……”
“停,别問了,别試圖想知道細節,痛已經概括了我的所有感官。”
顧二白見它一開口,就知道肚子裏藏的什麽花花腸子,連忙偏過頭打斷,那麽羞恥的事情,她不想再回憶起來。
玲珑木意味深長的看着她,“痛,偶像大大沒有溫柔點?”
顧二白緩緩伸手捂着臉,内牛滿面,“溫柔,特别溫柔,溫柔的讓我差點以爲老娘是他殺父仇人,要置我于死地。”
“……”
玲珑木見這麽爽翻天的事情,被她說的那麽兇殘,且面上的痛苦表情也不像假的,登時咽了口口水,半同情般哀憐,“那也活該,誰讓你吊了場主那麽久,就該受鐵杵之刑。”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嗷嗷嗷~”
顧二白怒,拿下來手剛想吼她一嗓子,不料牽一發而動全身,渾身酸酸麻麻的痛楚感覺襲來,隐約還能感受到昨晚那種被撐得快要爆裂的怒放之感。
玲珑木看着她猙獰的小臉,再聽着這悲慘萬分的斷續聲音,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碎碎念道,“可怕,太可怕了。”
“你也知道,還在看笑話……”
“咚咚咚~”
“夫人,奴婢薇兒來給您送玉凝肌。”
此時,門外不期然傳來一陣不徐不疾輕緩敲門聲。
顧二白聽了,嗓中的吸氣漸漸止住,凝眉疑惑的朝外面望着人影,怎麽會是薇兒?清叔剛才不說是讓小嫣過來的嗎?
薇兒她也不熟,還準備讓小嫣扶自己下去走走試試呢,這要是被府裏知道,她被清叔操的下不了床了,傳出去得是一輩子的恥辱。
“進來吧。”
換個人應該也行吧。
“喏。”
不料,薇兒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端着一瓶玉凝肌進屋,自始至終連頭都不敢擡,态度恭恭敬敬的走到床前跪下,雙手捧至頭頂。
“回夫人,場主隻吩咐奴婢把藥送到,夫人請自行使用。”
“……”
得了,沒門。
顧二白見她說話規規矩矩的不敢逾越半分,懶洋洋窩在被窩裏眼珠子轉了一圈,聲音故作清清冷冷的,“行吧,你放在床頭櫃上,就可以出去了。”
哎,這含過黃連之後,天塌了都彌補不回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了,她還是得需要一個沒臉沒皮沒心沒肺的丫鬟做内侍。
“喏。”
薇兒聞言,如獲大赦般松了口氣,安放好玉凝肌,便徐徐退了出去,屋外的腳步聽着像逃似的。
顧二白聽着搖了搖頭,努力撐起身子瞅了眼床頭那一整瓶未啓封的玉凝肌,眼皮子不禁跳了跳,“木頭,我記得你不是說這玩意挺貴的嗎?清叔是不是有點太敗家了,一拿拿一整瓶。”
玲珑木淡淡翻了個白眼,飛過去大力拔開了瓶塞,“瞧您說的,爽完了之後難道不給點甜頭?”
顧二白額前一派黑線,“……”我日,從你口中說出來老娘好像被嫖了似的。
“翻過去。”
玲珑木握着玉凝肌霸道總裁式命令她,顧二白乖乖躺平,沒辦法那是自己的命,沒有玉凝肌她可能就是傳說中的三天下不了床。
“嗚嗚嗚,輕點輕點~”
玲珑木見她那滿身的斑斑痕痕,十分的怵目驚心,不停搖頭,“啧啧,這要是沒有玉凝肌,小主人您這就是沒治了的症狀。”
“少bb。”非得讓我回憶起昨晚的暗黑重口味。
玉凝肌涼陰陰神奇的功效一上,哪怕是荒蕪萬裏都綠草如茵,重新煥發生機,顧二白不斷發出令人想入非非的舒适呻吟,心情也漸漸好了起來。
“哎對了木頭,你昨晚一整晚都跑哪去了啊?我還以爲你又被雨水淋濕了呢。”
“您還有空關心我,阿黃帶我去看它媳婦去了。”
“嗯?”
顧二白不禁愕然一愣,等等,阿黃什麽時候有的媳婦?村頭小白狗嗎?
“什麽村頭小白狗啊,早被小主人你棒打鴛鴦,包辦婚姻給拆散了,你走的那天,利用阿黃困住溫園金庫入口的看門母惡犬你忘了嗎?”
“對哦!”
顧二白激動的猛一翻身,差點把木頭給壓死。
“阿黃它……那樣都拿下了?”
不得不說,沒看出來阿黃口味如此特殊别緻啊。
“嘿嘿。”
玲珑木像想到了某黃妻管嚴的慫樣,幸災樂禍一笑,“是它被拿下了,而且小主人您馬上就有一窩小奶狗了。”
“……”把人家肚子都搞大了?!
“真假的,你别騙我!”
顧二白眼睛瞪得有銅陵大,沒想到阿黃還是條悶次次幹大事的狗。
“騙你就是小奶狗,下面自己塗抹吧,抹好了帶你去看看。”
“好好好!”
顧二白滿臉激動的接過瓶子,眼前已經迫不及待的顯現了一群小阿黃在腳下爬來爬去的場景。
以前就想養一院子的小狗,奈何實在不現實,現在正好實現。
“對了,你去衣帽間幫我選件衣裳,不要款式太招搖的,就選和清叔同色系的就行了,我要趁清叔早膳備好之前,去看看阿黃大媳婦。”
顧二白說着,面上帶着笑容順手擰開了床頭的瓷瓶開關。
轉瞬間,幾十丈深的衣櫥便緩緩的被打開了。
玲珑木聽着,悠哉的撲騰了過去,“您現在還挺聽場主的話,讓您穿什麽就穿什麽。”
“……”
能不聽嗎?他現在可是有懲治不聽話兇器的人,惹不起惹不起。
玲珑木慢騰騰的飛到衣櫥跟前,放眼望去,一雙木眼被眼前數不勝數華裳錦服眩暈的眼花缭亂,忍不住伸手一件件的撥弄着選擇,暗暗感歎。
萬惡的女人啊,隻是遮體禦寒,居然需要這麽多件花裏胡哨的錦衣,該浪費了多少上等材質。
小主人應該是萬惡女人中最可惡的,簡直是享受着天堂級待遇,連皇後娘娘都不見得都見過這麽多好看的衣裳,可見嫁對了男人是多麽的重要啊。
正想着,玲珑木不覺一排撥弄到了盡頭,餘光冷不丁看到一件丫鬟服……什麽鬼?
“啊!”
下一秒,衣帽間發出一聲磅礴大氣的木頭吼叫,差點把顧二白手中的玉凝肌都吓得砸到了地上。
“你鬼嚎什麽呀……啊!”
玲珑木側開身子,當顧二白目光觸及到剛醒來惺忪的揉着眼睛嫣後,鬼叫的毛都快豎起來了。
小嫣踉踉跄跄的起身扶着牆,半晌,被驚悚叫聲清醒後連連開口解釋。
“夫、夫人您别誤會,我……我……”
蹲了一晚上,現在腿都是麻的,本想着等夫人出去了,再偷偷溜出去,沒想到這就被發現了,真是造孽了。
“……”
顧二白并不想聽任何解釋,她現在整個大腦都是空白的。
唯有一個念頭在飄來飄去——小嫣聽到她和她叔昨晚的厮殺搏鬥了,聽到她那殺豬般沒羞沒臊的嚎叫了,聽到那極度羞恥的稱呼和調情言語了,甚至……吧啦吧啦一堆不可描述的東西。
麻麻呀,她的老臉。
玉凝肌也拯救不了她比窗外太陽還紅彤彤的身子了。
玲珑木意識到那站起來的一團是小丫鬟後,不由得松了口氣,吓死了,它還以爲這衣櫥裏死了個人呢,原來是偷聽小主人和場主情事的丫鬟。
“咦?看來不止我一塊木頭對偶像大大的床上功夫感興趣,還有人比我更積極……”
“不不不~”
小嫣吓得急忙擺着手,看着床上夫人那呆滞絕望的面容,又想起昨天夫人吓唬自己是不是想勾搭老爺那麽一說,當即都快哭出來了。
本就麻木的雙腿,一下子沖出去趴在小女人床前跪下。
“夫人您千萬不要誤解小嫣,小嫣昨日……昨日是想進去給您晾曬衣裳,沒想到就把自己鎖在裏面了……我……”
玲珑木飛到裏面的機關處,開了一下又關了一下。
顧二白的臉色都變了,小嫣的謊言算是徹底被揭露。
小嫣見勢,眼珠子僵住了,本來想抖機靈騙過夫人,沒想到這越解釋越糟啊。
“你……你不是不會撒謊的嗎?”
顧二白狠狠的握着手中玉凝肌,要不是藥膏價值連城,真想卡在她的臉上。
“夫人呐~”
小嫣當即演技大爆發,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看着煞是憐人,“那是平常啊,現在是丢飯碗的大時刻,小嫣從小孤苦伶仃,獨自帶着弟弟……”
“行了!”
顧二白緊了緊手,表情忽然變得兇惡起來,“别跟我在這打岔,說!你昨晚聽到了什麽?”
話落,小嫣的眼淚一下子停在眼眶裏,生生的給逼了回去,表情開始漸漸嚴肅,“小嫣聽到了……暴風雨來襲之前,海浪瘋狂的拍打着岸邊,聽到了一群人在看苦情哭,有人嚎啕大哭,有人激奮鼓掌,聲音久久不停息,一直伴我入眠……”
她說的含蓄又正經,包含着深情和動人,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她在藝術賞析呢。
顧二白彼時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顧二黑,就連被子下的小腳趾都憤怒的蜷縮在一起,恨不得一腳把她踹下樓。
但是……
“夫人!您不能因爲小嫣的無心之失,而懲罰小嫣,将小嫣趕出府啊,小嫣要是離開顧府就活不了了啊……”
“呵呵。”
顧二白看着她哭爹喊娘的架勢,不由冷笑一聲,她現在要冷靜,冷靜,要是把她趕出府,那她的好事不是名楊萬裏了!
“你放心,我不僅不會趕走你,還會死死的把你綁在身邊。”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傳來,小嫣随即驚訝萬分的擡頭看着她,眼中的害怕漸漸被喜不自禁取代。
她這算是因禍得福嗎?
顧二白眼底暗藏波濤洶湧的看着她,“但是,你以爲做了壞事不用負責任的嗎?小嫣啊小嫣,沒想到你一個大姑娘家家的,居然有這種癖好,爲了報複你,我決定把這件事告訴你喜歡的那個厮衛。”
小嫣一聽,雙目緊瞪,當即炸毛了,“那怎麽行!夫人您也太惡毒了,您要是敢這麽做,小嫣就把昨晚您叫場主爸爸的事情告訴全府人。”
“……”
話落,玲珑木驚得瞳孔都放的好大。
啧啧,昨晚的事态遠遠超過它的想象啊,小主人這是玩脫了啊。
“你……”
顧二白伸着手,一口老氣登時被她給堵在了胸口,差點氣的過去了,小嫣……老娘要生吞活剝了你。
小嫣見夫人氣的兩眼一黑,差點要過去了,連忙吓得改變戰略,哭爹喊娘的不願意。
“夫人您可不能棒打鴛鴦啊,我和阿勝好不容易才有點進展,昨天他才願意接受我的荷包,今天若是知道這件事,會誤以爲小嫣是個不知羞恥的姑娘的……”
“……”你本來就是。
小嫣一邊哭喊着,一邊起身幫顧二白順氣。
顧二白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這丫鬟一定不能被放出去,一定,不然她畢生的聲譽就完蛋了。
“你、你還會縫荷包呢?”
小嫣,“……”這話題轉的有點快,夫人是不想再讓自己提起昨天了吧?
“嗯,跟檀掌事學的,會一點,夫人也想做給場主嗎?”
“呵……”
顧二白朝她友好的笑了笑,和善眸下藏着恨不得用針戳死她的笑容,“是啊,咱們一起學。”
我戳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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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白:你們都别聽小嫣胡說八道,這麽羞恥的話是不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