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潮水退卻,農民便着手在肥沃的土壤上播種,埃及所有的農業生産都與尼羅河漲落潮息息相關。
于是,埃及人便視天狼星爲神明,頂禮膜拜,就連所建神廟的朝向都要與天狼星升起之處保持一緻。
在古埃及的曆法中,特地将天狼星比太陽早升空的那天,定爲——元旦日。
——
男人以吻緘唇,“把爲夫掏空了不就沒精力找别人了?”
月白石,“……”這倒是個好辦法。
于是,某白不知是被吻的大腦缺氧,鬼迷心竅了,還是受到某隻狡猾仙君的美色哄騙,竟然深深覺得‘掏空男人精華,使之不能勾搭小蹄子’的法子是十分可用的。
遂,她撩起袖子,恢複真我本性,踮起腳尖,雙手圈着男人就是一頓如火如荼的狂啃。
風清上仙沒想到小妖精這麽好騙,奸計得逞,自是求之不得,按着小女人後腦勺的大掌,力道隻增不減,恨不得把她鉗入骨頭裏才好。
“爲夫果然更喜歡夫人釋放本真的樣子。”
暧昧叢生之際,男人嗓間發出了砂砂的享受喟歎。
月白石挑眉,一個細微到極緻的動作都足以勾魂攝魄,“更加美麗可愛了嗎?”
“不,生猛的深得爲夫心。”
月白石嗤笑一聲,輾轉迎合他強烈的攻勢,“小心猛到閃着你的腰。”
“求之不得。”
二人情到濃時,吻的天昏地暗,不分彼此,渾然忘我,哪裏有半點還在光天化日之下的自覺。
身後,一群純潔的天河石,拼命地捂住鼻子,生怕鼻血噴薄而出,能染紅了天河。
太勁爆了,沒想到傳說中清心寡欲的風清上仙開葷了竟是這般……如饑似渴,果然每一個禁欲系男人都是惹不得的。
隻是,正當這對小情侶正吻的如膠似漆、難分難舍之時,大椿樹上結的果子卻極沒有眼力見的砸落了下來,還正中的砸到了月白石的頭上。
衆石頭疑惑的望去,紛紛滞住了呼吸,“……”怎麽辦,要不要提醒一下上仙,會不會被一拳夯碎。
月白石吻的正專注,冷不丁被砸了一下腦袋,牙關吃痛,兩排牙齒阖上的時候,不期然磕破了男人的下唇。
風清上仙悶哼一聲,待血腥味在唇舌間暈染開來時,嗓中帶笑,調侃之聲沙啞的溢了出來,“夫人這是要把爲夫吃了啊?”
“……”
月白石羞惱的咬着唇,微微推拒開他,伸手拿過直挺挺落在頭上的香椿果,仰頭望着樹奶奶,委屈巴巴,“奶奶您這是……”
說到一半,她卻忽然像是瞥到了什麽似的,冷不丁背後一個寒戰,瞳孔大顫,下意識的将男人推到了八丈之外。
丢人丢人丢死人了!
風清上仙嘴角還含着點點殷紅的血,怎麽看怎麽說不清,更别提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一推。
大椿樹下,九丈之外,整整齊齊一溜排站着三位仙君,個個鴻衣羽裳,馭鳳骖鶴,仙風道骨,就連動作表情都是出奇的一緻——目瞪口呆。
當然,紫薇仙君還算正常,畢竟不是第一回見風清幹這麽禽獸的事了。
月白石羞憤的捂着小臉,目光從指縫裏洩露望去。
一溜排仙君,從右往左數,爲首的一個便是月和仙翁。
月和仙翁,凡塵人稱月老,專門負責牽引世俗姻緣,倒騰凡間男男女女那些扯不斷理還亂,抓心撓肺的愛情紅繩麻線,是促成鹣鲽婚姻的紅喜神,也是最受凡人喜愛的上仙之一。
當然……前提是他沒有老眼昏花,把韶華女子牽給八十歲老大爺,把三個人看成兩個人,把已婚的看成未婚的,諸如此類。
老頭子愛财,爲了每年能多拿點香油錢,整日辛勤的窩在連理枝下解、綁紅線,片刻離不開,離開了心裏也想着,把哪兩家牽在一起能得到更多供奉,所以人間便有了門當戶對這麽一說。
這不,就連前來參加蟠桃宴,手裏都不忘勾着三尺紅線擺弄出花樣。
至于生的,那是一副鶴發童顔白髯,任誰也看不出歲數短長,就連性别……都需仔細辨認,但隻道神仙無齡性,道行有深淺,自此便無人追究。
側目移一步,中間那個手握着卷宗,看上去周身通真達靈,面容嚴肅刻闆的上神,便是司命仙君。
司命仙君,又曰制命丈人,凡間多尊稱‘文昌仙君’,主生年之本命,攝壽之簡劄,簡單來說便是主管着三界六道凡塵命格,手握一本卷宗,通曉冥冥衆生之事。
自然除了……寫錯字,用錯詞,混淆重名,看差行等等不爲人知的小纰漏,司命仙在三界裏可謂真的是一枚香饽饽。
東海的定海神針被盜,西蠻的魔王女兒被抱錯,白徒的蒜苗被無名小雞啄了……個個都想來翻一翻他這手裏的卷宗,看看到底是怎麽胡寫的。
但可謂天機不可洩露,命格簿不可更改。
身爲主掌天書之神,自然要維護三界秩序,天書不能随意被翻閱,故文昌仙君擅于掩藏逗比屬性,以鐵面無私、不近人情面目示人。
最後,月白石眯着眼,仔細打量着三人成行的最招眼的一個人,準備從腦海中翻閱屬于他的八卦時,眼前竟空蕩蕩的隻閃現一個熟悉的畫面:
金碧輝煌的曠闊大殿,局勢分明的黑白棋子,無與倫比的帝王氣質,潇潇肅肅龍姿鳳章的……帥氣小大哥!
這不是,天狼那晚給自己看的小夥伴嘛!
月白石瞅着,放下了雙手,不禁眼睛一亮,目光也逐漸灼熱,這位小大哥今天穿的比那天在幻境裏更……
“嗷嗷嗷~”
不想,她還沒來得及走近一步,仔細瞻仰紫薇仙君的天顔,整個人就被從後面被提了起來。
男人隻臂拎起某白的衣襟,待看到她那色眯眯的眼神後,眉骨突突的跳,幽暗的眼神陰恻恻的仿佛能剜掉人一塊肉,“看來夫人又忘了爲夫的教誨了。”
被懸在半空中,呲牙咧嘴蹬着小腿短的月白石,雙手無賴的一個勁的打他的手臂,腦海中卻後知後覺的閃過男人那句,‘再看一眼把你眼珠子挖下來!’
他、他敢!小氣鬼,喝涼水,美的東西就是要大家一起分享,他還背着自己偷偷見香女呢!
“要不要爲夫現在給你長長記性?”
男人見她眼底閃爍着不服氣的反抗光芒,眸色一黯,心中不由惱怒,反手便将她壓在了天河石壁上。
“唔……禽獸,還有外人在呢!”
月白石發出一聲哀嚎,沒想到這牲口不是說着玩玩的,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來真的!
九丈外,月和仙翁和司命仙君,齊齊擺手,連連轉頭,一副老子隻是路過,什麽辣眼睛的都沒看見,勁爆!
以後終于有可以嘲笑風清的地方了,居然被塊石頭吃死了,這到底是什麽時候的事!
二人齊齊非禮勿視,紫薇仙君卻格外潇灑的正了正胸前的衣襟,嘴角勾出一抹風流華度的笑容,“清兄,不要這麽小氣嗎,貴夫人喜歡看,就讓她多看幾眼。”
月和仙翁同司命仙君紛紛轉過臉來,爲他豎起大拇指,敢怼風清的,上天入地也就他紫薇一人了。
紫薇仙君笑着,氣度非凡的轉着手上的玉扳指,“放心,他聽不到。”
月和司命半信半疑,眸光‘不經意’打天河石壁一瞥,驚得老身一哆嗦,果然聽不到。
這個風清,沒看出來啊,平時裝清心寡欲、無欲無求的頂他最能耐了。
現在把人家姑娘都快壓斷氣了,戲精,九重天第一戲精。
“本尊今日的确迷人?”
紫薇仙君挑眉,滿心的連清兄的女人都被迷的神魂颠倒的,看待會妍兒怎麽逃脫他的美色牢籠。
月和仙翁仔細打量着他,眉頭微皺,“我說你和風清每年就不能給王母娘娘一點面子,好好的蟠桃盛宴每次都被你們搞成少女開春會似的。”
紫薇得意輕笑,氣吐芬蘭,随即眼神幽幽,“所以我和妍兒的紅線,你纏到第幾道了?”
月和連連擺手,“人都纏成紅線團了,這你可不能怪我,誰讓你前年抱着百花仙子。”
紫薇仙君眼神又挪了一個方向。
司命仙君這廂連忙拿着卷宗擋臉,“不怕給你看,這天書裏頂你倆龍鳳呈祥的命最好,誰讓你前年抱着百花仙子。”
“……”紫薇仙君差點被氣得吐血,八百輩子的誤會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三人正當着火爆的畫面扯皮來扯皮去,打身後,不期然傳來一聲嬌嬌脆脆、婉婉轉轉的女音,“蟠桃宴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三位仙君……”
扯皮三人組一聽,紛紛不約而同的擋在天河前,遮住天河石壁上那勁爆的畫面,動作整齊劃一,笑面迎風的看着踩着七彩祥雲而來的司令香女。
來人手持玉扇,頭戴簪纓,嘴角似勾未勾含春笑,眉間似颦未颦惑人心,目若秋水點點柔,裙裾飄飄群鬟擁。
好一派端莊典雅,精緻秀麗的香神做派,于一衆仙子中,氣質脫穎而出。
司令香女原本是透過三位仙君的縫隙,看到了風清上仙的身影,這才心下一動,過來打聲招呼。
卻不想,此時被三人遮的嚴嚴實實,登時嗓音像卡住了似的,笑容也僵在半道,“……不知三位仙君爲何遲遲不進殿,這盛宴辰時便要開始了。”
世人皆知,天庭有四大神君惹不得、窺不得,四人站在九重天的頂端,超脫世外,俯瞰衆生,平和年代看似無害,實則亂世中的混世魔王,天界内的中流砥柱,三界外無法抗衡的存在。
這四位,便是戰無不勝的天狼星君、君臨天下的紫薇仙君、擅弄情感的月和仙翁、執掌命格的司命上仙。
偏偏這四位還嫌别人不夠弱似的,好死不死的聚首到了一起。
這樣一來,在天帝眼裏就是保一方太平,佑黎民衆生,三界最強大的力量,在魔界眼中,就是永遠跨不過去成爲三界老大的魔障,在世人眼中,就是教你生便生、死便死的不朽神奇,在一衆閑的胸疼的仙子仙娥眼中,就是——‘天庭四大禁欲美男子’。
四人中若說應付女人最有一套的,當屬月和仙翁。
這邊月和仙翁聞言,捋了捋白髯,和顔悅色的眯着笑眼,“司令香女先請,我等待風清上仙一道進殿。”
話落,司命仙君緊随點了點頭,二人言辭不失禮,面容不乏善,甚是得體。
唯獨紫薇仙君視若無物,紫薇仙君眼高于頂從來都不是虛妄傳言,乘龍莫若鳳,除了鸾鳳宮那位,一概不入眼不是沒有道理的。
“……不知風清上仙何時至宴?”
明知在三位仙君這裏讨不到好,香女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畢竟……風清上仙明明就在他們身後。
月和仙翁知她現下是女娲座下之人,便好心給她解釋,“天狼星君今晨起的有些晚,我等……”
“嗷嗷,天狼你壓着我頭發了!”
不想,仙翁正端着袖子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身後便傳來月白石哀怨的拍打聲。
“……”嫂夫人可否給點面子。
司令香女聞聲,臉色變化的極快,卻也稍縱即逝,像是明了了什麽似的,垂着眸泯然一笑,便朝着普照門飄飄而去。
“壓着哪了?疼不疼?給你揉揉。”
“當然疼,疼死了,你别碰我!”
“乖,别動。”
風清上仙掰過她的身子,眉宇緊皺,長指貫穿在三千青絲撥弄着,指腹小心翼翼的檢查着小女人的頭皮,隐隐有熱氣流入,一寸一寸,就連那輕斥的語氣都柔的不像話。
三位仙君轉身,啧啧感歎。
“這還是風清嗎?”
“萬年寒冰變繞指柔,還揉起頭發來了,我都快忘記了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了。”
“不能忘,沒看見剛才司令香女那顆芳心碎于無形嗎?司令老祖若是看到小輩被昔日老友這樣欺負,該痛心疾首了。”
“行了行了,蟠桃會要開始了,風清你差不多得了,還摸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