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下去看看他們求子吧。”
厮衛,“……夫人您剛才跟場主說寸步不離。”
顧二白臉色變了,“所以呢?”
“所以屬下隻能奉命在這兒看守夫人,完成夫人的承諾。”
我去,說的怪好聽呢。
顧二白黑着臉教訓他們,“不是我說,你們這些個厮衛,天天被清叔傳染的冷冰冰的沒有一點人情味,我看昨天那批要跟我學太極拳的厮衛就挺好,他們呢?”
厮衛一言不發,“……”
那批有人情味的厮衛,現下已經在柴房揮汗如雨了,所以他們決定變得更加冷冰冰沒有人情味,尤其是對待夫人,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警惕着。
顧二白轉了轉眼珠子,同他們商量,“要不我也教你們幾套太極拳?”
“不不不~多謝夫人好意,屬下們無福消受……”
話落,十幾個厮衛铿锵有力的齊齊答道,仿佛商量好是的,個個面色冷如硬鐵。
顧二白,“……”刀槍不入、油鹽不進,果然得了清叔獨家真傳。
“白姐姐,白姐姐~”
顧二白正沉着臉,想着辦法說動這群鐵人幫,小壯忽然從酒館裏跑出來,屁颠屁颠的樂呵的很。
“小壯啊,快過來玩。”
顧二白話落,幾個厮衛當即牢牢擋在小壯面前。
顧二白,“……”連小孩都欺負?
小壯緩緩地擡起頭,望着一群孔武有力的大哥哥,不禁驚歎的抱着小腿道,“比小壯還強壯。”
厮衛,“……”毛都沒長的小屁孩快放開我!
顧二白抽了抽嘴角,将他們撥開,“過去過去,這麽大驚小怪,别把小孩子吓哭了。”
“白姐姐,我找你有事。”
顧二白一蹲下來,小壯就闆着小臉一本正經的道。
“小壯有什麽事情啊?”
“白姐姐幫小壯轉達皇上,小壯長大以後肯定會當官,而且會當一個好官。”
“……哦。”顧二白長吟一聲,“可是你不是說長大要去顧府,向場主要養顔秘方,長得像他一樣帥,然後找到個像姐姐一樣的媳婦嗎?”
“那、那……”小壯抓了抓頭,小嘴張着欲言又止,面色難爲,“那是因爲小壯不知道大哥哥是皇上,一不小心說了真話。”
“……”顧二白嘴角動了動,這就是個人精。
“好,你放心,我肯定傳達到。”
小壯驚喜的伸出小胖手,“拉勾勾。”
“好,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那姐姐你可一定不要忘了哦。”
顧二白點點頭,“當然。”
“謝謝姐姐,小壯走了!”小籠包子說完後,又樂的屁颠屁颠的走了,顧二白笑着看他跑到酒館門口。
不料,小籠包子同志又一副發現了什麽似的,折了回來。
“怎麽了?”
顧二白徐徐挑起眉。
小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姐姐,我忘了我找你的事,其實是……剛才屋子裏那個大夫哥哥讓我給你個東西。”
“……什麽東西?”
“喏~就是這個香囊。”
小壯說着,将塞在兜裏的香囊拿出來給來。
衆厮衛聞言,瞬間齊欻欻伸過頭來,滿臉的警惕,男子?香囊?等于……傳情信物?
“……”
顧二白滿臉黑線,原來厮衛不僅有保護人的作用,還可以幫他們場主防着自己紅杏出牆呢。
“看、看什麽看,隐私不知道嗎?這是人家大夫給我的藥方。”
顧二白仰頭,兇巴巴的朝着他們揮舞着拳頭。
衆厮衛噤聲後退一步。
……沒聽說過藥方藏在香囊裏的。
“行了,你回去吧。”
顧二白接過香囊,摸了摸小壯的頭。
“嗯。”
小壯點點頭,臨走前還小聲的湊過來同她咬耳朵。
小包子一番咿咿呀呀的竊竊私語,任衆厮衛伸長耳朵也沒聽出來什麽頭緒。
顧二白聽了後,卻對這個香囊愈加感興趣了,待小壯走後,自己悄咪咪的到欄杆處,做賊似的拆開了香囊。
這應該算古代版的情書吧?
要是被清叔看到了她在拆别的男人的情書,肯定會把她吊起來打,不過她隻是對古代的情書比較好奇,嘿嘿嘿……咦?她爲什麽有種偷情的快感?
身後一衆厮衛,“……”夫人笑的像是去偷情似的。
顧二白拆開香囊,果不其然從中抽出了一條帕子,那帕子質地良好,手感順滑,上面臻美的印了一幅畫,一側還題了幾行蠅頭小楷字。
這畫嗎……應該是大師兄畫的,沒想到這男子的畫畫的還不錯,就是這題材選的:一個女子手裏持着刀,滿臉兇悍的抵在一個溫文爾雅的男子脖頸,看上去活脫脫像個孫二娘劫殺人的架勢,而且……這‘孫二娘’還有點眼熟。
霧草!
顧二白認出了她的短刀,擰着秀眉想了想,這不就是那天她在醫館裏拿着刀逼問大師兄小杏子情況的場景嗎?這厮……是在那時候看上自己的?
這小大哥,有點抖m傾向啊,那咱們是一個屬性啊,你應該喜歡清叔啊。
顧二白搖了搖頭,還是要學墨染那個花蝴蝶一樣騷氣才好。
顧二白想着,繼續去看那題寫的兩行字——
‘曾經滄海難爲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老梗了。
這果然應該算是一紙情書。
小女人興緻缺缺的看完之後,抻開香囊将帕子裝進去,準備随手丢到這萬丈深淵裏去。
不料,此時她忽然發現裏面居然還有一小塊宣紙條。
泛黃的材質,隐隐的還能聞到黃桃藤的香味,應該是平時給病人開藥方用的宣紙。
顧二白小心拆開,裏面是用血寫下的幾行字迹,格外的紮眼。
‘家師曾承煉丹寨門下,粗通命數之法,日前見星辰繪姑娘畫像,掐指得知姑娘命有一劫,必躲不過,屆時與至親反目,大難臨頭,孤立無援,若姑娘時需星辰幫助,大可憑此香囊随時到宜興醫館找尋在下,在下沐幀恭候。——阚星辰’
顧二白讀到最後的時候,微愣了一下,繼而嘴角冷冷的扯出一抹笑。
這人夠癡情的啊,爲了編個謊言,還特意咬破手指寫字,這血迹還沒幹呢,剛才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