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這個變态到底能有多變态!
“顧亦清,你丫别逼我。”顧二白最後從牙縫裏恨恨的擠出幾個字。
顧亦清輕蔑着眸子,“夫人最好學乖一點,張牙舞爪的會激起爲夫的征服欲。”
“……”
“還是夫人其實是在玩欲擒故縱?”
“……”我叔你老實告訴我,你這些羞恥的東西,是不是和皇上學的?咱要和好的學,下次不跟他一起玩。
“嗯?”
顧亦清說着,寬闊堅硬的胸膛就朝她傾軋,把小女人壓得緊緊貼在欄杆上,逃脫不得。
下面是萬丈深淵,上面是兇悍狼夫,真特麽刺激,小心髒噗噗的,就差跳出來了。
酒館前。
一襲藍衫身手敏捷的厮衛上來候着許久,見場主和夫人在山崖邊調情正濃,不忍上前打擾。
但小等一會,見日頭漸落西山,天色的确不早了,便忍不住上前抱拳。
顧亦清正微閉着雙眼,摟着顧二白,輕啄着懷裏小女人的櫻唇。
身後不期然響起厮衛的禀報聲,“場主,劉管家派人來通知,說老夫人今日召了萬瑞入府,一番詳談後……老夫人去萬嘉衣莊了。”
話落,男人的身形蓦地僵住。
顧二白察覺到他的異樣,微微松開了手,低聲擔憂的問道,“清叔,你要不要去看看?”
“誰讓她去的。”
男人原本嘶啞的嗓音,一瞬間便淩厲了起來,連帶着眼底的飽含的情欲都有些變了,變成湛湛的陰駭。
大有方才吃完糕點後,如出一轍的反應。
顧二白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小手微微在他胸膛輕撫着順氣。
顧府老爺就是清叔的童年陰影,本來好好的情緒,一提到他,整個人立馬就怒了起來。
厮衛知道場主必然要發火,大氣也不敢出。
“回場主,據劉管家所言,屬下們……阻止不住。”
顧亦清按着磐石欄杆的手,微微發出陰森的咯吱聲響,顧二白防止他自虐,連忙抓住他的手勸道,“你還是去看看吧,不要沖動,到那好好說話,老夫人既然要去肯定是有理由的。”
“……好。”
半晌,男人鈍鈍點頭,攬着她欲一同離開。
“欸~我就不去了,我去容易壞事。”
尤其是她上次還罵過萬鈞,這回見到她去了,别再心生怒氣,刻意挑撥老爺和清叔的關系。
清叔她倒不擔心,就是擔心怒氣上來,做什麽事傷了老夫人的心,畢竟小桃子說,老夫人對老爺還是有感情的。
這感情的事,是外人摻和不來的。
“不讓你去,送你回府。”
“還這麽麻煩,老夫人一個人去萬嘉,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你還不趕緊去,在這耽誤時間,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說咱們忽然走了,皇上皇後那兒怎麽交代?待會我和他們一起回去就行了。”
“你在這,我不放心。”
“有什麽不放心的,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比孩子還小。”
“……”我是一株小小小小胚胎~
“行了,你趕緊去吧,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啰嗦了。”
顧二白無奈的笑了,這人才像小孩子吧,喜怒無常的,還擔心别人呢。
顧亦清見她來回推拒,臉色漸漸黑了,“你是不是又想給我惹事?”
“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顧二白好生冤枉,推着他,“……天地良心,你還有空在這和我拌嘴,我保證,就在這乖乖的等着皇上皇後,不會離開一步,你就安心去找老夫人吧。”
顧亦清被她不小的力道推開了一步,仍是面色不善的看着她。
“……”
顧二白與他對峙了一秒,無奈的上前踮起腳尖在他唇角吻了一口,嗓音壓低,“夫君小乖乖,快去,晚上慰勞你,想怎麽樣就行。”
話落,男人轉身,“山下的都叫上來,跟着夫人,天黑之前送回府。”
厮衛颔首,“喏。”
夫人這招真好使。
随即,男人的身影便迅速消失在了望風台。
顧二白望着剛才還拖泥帶水,轉瞬間就幹脆利落走了的某叔,眼皮子很是歡快的跳了跳,她也覺得自己這招挺好使的,賊特麽好使,就晚上不好過。
顧亦清走後不久,一群看守在山下的厮衛,便以‘蹭蹭蹭’眨眼的功夫便上了來,團團将顧二白圍住,一個個負手在後,面色嚴肅,宛如一尊尊鐵塑的雕像般。
“……”顧二白驚了一下,粗略的數了數,足足有……十五個,清叔這是要看犯人呢?
同他們說話也愛答不理的,好像有所防備似的,某白無奈的搖了搖頭,百無聊賴的靠在欄杆處,看送子觀音像。
山腰處,送子觀音像前的欄闆上,有兩個螞蟻般的身影在九十度彎腰,虔誠的燒香,其餘人均跪在台階上朝拜,氣勢十分莊嚴。
看來皇上和皇後娘娘是真心想求子啊,那自己以後的孩子是肯定比林妍的小了,這樣無論是聯姻還是結拜,還是攻受……好像都不太占便宜,不知道清叔這個這麽愛占便宜的人怎麽想的。
“他們這求子,要花費多少時間啊?”
顧二白瞅着下面的場景,像是在問厮衛,又像在自言自語的喃喃。
身後,領頭的厮衛開口,“回夫人,皇家求子禮儀來的比一般平民拜神要隆重莊嚴的多,首先要鼓初嚴、鼓再嚴、鼓三嚴……”
正說着,普陀寺的鍾聲悠長洪亮響起,鼓初嚴?
“然後執事者各司其事,陪嗣官就位,主嗣官即位,樂聲起,沐幀盥洗……”
這麽多事!
“行了行了行了你别說了,聽得我腦殼疼。”
顧二白揉了揉太陽穴,被他說的暈頭轉向,“你直接跟我說,需要多長時間?”
厮衛,“……”夫人問的應該是多少個時辰。
“回夫人,大約兩三個時辰。”
顧二白驚呆了,“我去……那豈不是要到晚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