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白徹底愣住了,像是以爲自己産生了幻覺,神情有些不可思議的擡頭,看着男人沉靜柔膩如水的面龐,清叔今天這是怎麽了?
不生氣就罷了,居然還關切的問她傷到哪兒了,難道是剛才沒看見那畫面?怎麽可能,她是先看到他出現……
顧二白的小腦袋瓜子裏正如一團亂麻似的高速運行着,忽的隻聽‘咔嚓~’一聲,伴着脖子一陣猝不然的疼痛,她的脖子就這麽歸位了。
其實剛才男人是故意問她傷在哪兒,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猛地掰正,這樣……顧二白動了動自己的脖子,由于冷不丁沒有任何防患的就扭過來了,居然罕有痛感。
男人雙手還放在她下巴兩側的颌骨上,雖然外袍上很冰冷,像是沾了一層千年不化的冰雪似的,但是他的掌心很暖很熱,與外表形成鮮明的反差。
就像他的人一般。
“疼麽?”
顧亦清輕捧着她的臉,眸光深深的望着她因驚愕而呆住的小臉。
上面還有兩粒未滑下的淚珠,晶晶瑩瑩的站立在雙頰上,陽光灑下來,白皙的肌膚透過它折射出淡粉色的紅暈。
格外惹人憐惜。
顧二白,“……”
沃日,清叔的眼神怎麽這麽溫柔,溫柔到她受不了了,是過度的刺激導緻他精神失常了嗎?
旁邊,楚唯钰輕笑一聲,淺棕色迷人的目光望向林妍時,一張朗月生輝的玉面上盡是無奈。
林妍斜眉輕挑,誘惑的朝他勾勾手,‘再不過來,我估計你要被虐。’
某皇點點頭,負着單手朝愛妃走去。
未至跟前,林妍就一副看破一切,得意洋洋的伸出手,“快把太行花拿出來給我瞅瞅~”
楚唯钰長眸倏然微微眯了眯,林妍當即得意洋洋的揚起了下巴,“别給我裝哈,你肯定采到了。”
楚唯钰低頭靜靜凝望着她,還是不說話。
林妍自作聰明道,“你是不是想說,最上面的一朵被場主摘走了,所以你是空手而歸的,你認爲我會信嗎?”
楚唯钰還是沒有說話。
林妍急了,伸手要去他背後搶,某皇側過身子,輕而易舉的躲過了她的攻擊,陡然開了口,口吻冷峭似冰碴涼,“愛妃好像答應過朕,今天不吃辣。”
“……”
某妍忽然大驚,雙手捂住了自己腫的小山高的嘴,并且對他這話裏的深層含義表示深惡痛疾。
那是你丫把人壓在樹上,用兇器強行威逼的,老娘能不同意嗎?不同意還不被你‘弄’死。
這個假模假樣的僞君子,爲了那啥……居然也不注重在子民面前保持和善的形象了。
奈何,一衆跪在地上的純潔子民聽了皇上的金口玉言後,紛紛在心裏暗暗感歎,皇上果然如傳言那般寵後如命,就連這生活夥食細節都這麽關注,一代明君國事家事都處理的這麽從容啊。
一旁,掌櫃的、老闆娘和小壯瑟瑟發抖。
回皇上,是娘娘自己非要吃的,和草民沒關系,草民攔不住。
“……”
門口,顧二白震懵在了原地。
原因是——某叔居然悠悠的俯下了身子,悉心的親吻着她面上的那兩滴淚,還特麽柔腸百截的吮着轉圈。
天啊,快把這個溫柔到化了的假清叔收走,還我暴躁打人的清叔……不過,收走前讓她再眷戀眷戀這美好時光。
嗯,顧二白在心裏已經基本可以确定,這次清叔走的套路一定是:先給個甜棗,再打一巴掌。
每次都是反套路,沒毛病。
“怎麽扭到的?”
男人親吻着,嗓音沙啞的問道。
顧二白小聲喏喏,生怕哪裏忽然碰觸到了他的導火索,“就是……我懷疑我昨晚有點落枕了。”
總不能說她在馬車上和林妍相認了吧?多吓人!
顧亦清吮淨了她臉上的淚珠,緩緩擡起那張清隽異常的臉龐,聲音低醇清朗,“現在才有反應?”
“……”顧二白看着他的深眸,胸腔内小鹿狂奔着,滿臉無辜的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完蛋了,一看到他智商就瞬間爲零,這麽糟糕的回答,會被踩成肉餅子的吧?
顧亦清蓦地笑了,清俊的唇畔處笑容邪肆,大掌伸出揉了揉她的頭發,“小傻子。”
“……”
天呐,玉皇大帝、觀音菩薩,清叔到底怎麽了?
顧二白被某叔過度英挺迷人的笑容打敗了,整個人整個腦子裏但都是眩暈的。
這個棗給的,也太特麽甜了。
呆會那一巴掌,估計也不輕吧?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先享受過再說。
“以後……”
顧亦清将大掌從她頭上拿下,漸漸地,不知何時移到了她的腰間,手腕用力,陡然将她的腰身按入懷中。
顧二白瘋狂跳動的心髒霎時間緊貼着男人堅硬熾熱的胸膛,緊張的像是要飛出來一般。
終于要開始了嗎?懲罰要開始了。
“隻能在我身下哭。”
男人補上了後半句,渾厚的嗓音格外誘人的打她耳邊打轉。
顧二白,“?”
難道懲罰之前要先開個車?将車速調到一百八十邁,然後撞像大山,或者飛向大海?
顧二白一臉的視死如歸,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敢于正視淋漓的鮮血……
顧亦清緊緊擁着她,感受她心髒的每一次跳動,都屬于自己,那飛奔如鹿的跳躍,像是迫不及待要跳出胸腔,沖進自己的身體,合爲一體。
那種極緻愉悅的感受,比上天還要快活幾分。
男人深深的閉上了眼,火熱的薄唇抵着她的發尖,輕輕的吻着,“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呃?”
全程走神的某白,此時才回過神來,小臉被擠壓在他的溫暖的胸膛,櫻唇正好緊貼着裏裳,甚至可以親吻到他弧度姣好誘人的鎖骨。
“那……在你身上哭不行嗎?”
男人的身體蓦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