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裏應該不隻是座寺廟,還是塊觀光旅遊的妙處。
不過最令人訝異的是,普陀寺後的一座大山中,赫然有一尊雕刻惟妙惟肖的觀音像,那觀音宏偉非凡,粗略看過去足有七十米上下高,二十米左右寬,光是一個小腳趾看着都有一個多人高。
看來婆婆說的送子觀音,應該就是這座了。
顧二白看着,不由虔誠的雙掌合并,拜了拜。
林妍好笑的環胸看着她,“顧二白童鞋,沒想到你還信佛的,還是真想要個包子了?”
“哪有~”
顧二白看她一副似笑非笑的邪惡之态,微微羞澀的上手招了一下她的手臂,小女人味十足。
大概是彼此攤了牌,同是故鄉,難免親上加親,便再不講究什麽虛禮了。
可是……這在旁人眼中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怎麽一下馬車,夫人和皇後娘娘竟已經如此親昵了?
顧府的兩駕馬車早就駐停在台階前,早有寺廟高僧親自領着徒兒前來迎接,一衆人站在台階下,都在等着這兩位貴夫人。
哪成想,兩位貴夫人哥倆好的手牽手下了車,一同觀望美景,談笑風生,眼睛裏蘊滿了雲淡風輕的好心情。
除了對方,俨然是看不進旁人了。
顧亦清和楚唯钰的臉色變了,兩道挺拔的身軀陰沉的朝着女人靠去,不約而同的拎起兩小隻的後頸就拾級而上。
顧二白像隻兔子一般被提起,懵圈的朝着林妍伸手,“啊,清叔你放開我!林妍姐姐~”
頭頂男人的臉色更黑了。
林妍聽到顧二白的呼喚,連連回應,“楚唯钰你松不松手?小白妹妹~”
衆厮衛,“……”你倆并排被拎走,有必要喊得跟生離死别似的嗎?
半山腰,自打皇上和場主的馬車停下,華貴雍容的排場便吸引了一衆精心裝飾打扮的貴婦小姐們,紛紛站在遠處駐足觀望。
果然見場主和另一位氣度不凡、俊逸如仙的男子走出來,紛紛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個個一邊捏着手帕捂着心髒,一邊忙着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言談之中盡是些兩位男子多麽多麽朗若寒星,玉樹臨風,形貌昳麗之詞。
可不一會,又見後面一轎中,走出來兩位絕世佳人,美貌逼人,風華萬千,靓麗的如同兩道平地而起的彩虹般耀目,衆姑娘們不禁一個個都愣住了,紛紛炸開了鍋似的評頭論足。
“這不會是兩對吧?”
“那還有咱們什麽事?”
“空喜一場不成?”
“嗚~翠兒,我夢想中的夫君沒了……”
“愛妃這幾日到嘉成有點過度放飛啊?”
最後一句,是楚唯钰說的,一向善于僞裝的皇帝,此時見愛妃戀戀不舍的朝女人伸出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不由怒火中燒。
加快腳步,男人豐神俊朗的身影如蹤,一瞬間消失在浩浩漫漫的長階之上,可見其速度之快。
“啊……”
林妍驟然被陣陣強勁疾行的風吹成了傻子,空氣中隻殘留下一聲慘叫。
顧二白目瞪口呆,“……”
我的媽,輕功嗎?
這麽快,皇後娘娘确定不會被吓出心髒病,替别人擔心了大半天的顧二白,這時才忽然對自己産生了憂患意識。
連皇上都生氣了,那自己家這口子。
某白擡起兩隻水霧霧惹人憐的兔子眼,可憐巴巴的望着某叔:我叔,求不要遭如此待遇。
接收到目光,顧亦清提着她後頸的大掌微動,顧二白登時吓得尖叫出聲,這叫聲可算把半山腰的一衆人都吸引了過來。
一個關于這個白白嫩嫩的小丫頭,是不是顧府未來新夫人的談資,在人群中悄然蔓延着。
中間一個青衫男子甩着扇子,興緻勃勃道,“依我看,那肯定是了,你看場主何時多看别的女子一眼?更别說提在手裏,多難得,哪有人獲得過如此殊榮過?”
某獲此殊榮白,快斷氣的看着她的叔,“……”
對,累是累不着了,直接勒死算了。
同行的幾個公子紛紛附和點頭,“是啊是啊,這麽多年,長儀連一個能讓場主駐留目光的姑娘都沒有,現下場主爲了不讓這小丫頭累着,還親自提上去,一定是摯愛無誤了。”
話落,衆姑娘心碎成渣渣,顧亦清卻轟然松開了手裏的小女人。
“……”顧二白抽了抽嘴角,多尴尬,清叔你幾個意思?
見勢,雲霧缭繞的山腰間,一衆折碎了芳心的姑娘們,紛紛又把碎片心撿起來拼整齊了,遠遠的指着那台階之上,“欸?你們快看場主松手了。”
“那肯定不是未來的夫人了,不然場主怎麽可能避嫌松手。”
“對啊對啊,新夫人的話可不能亂說,這可不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
松、松什麽手。
顧二白聞言,唆了唆嘴,穩着身子,眼神驚慌的朝着四面八方眼睛冒着綠光的姑娘看去,這一個個的,饑渴的就差朝她家這口子直接撲來了,吓得她趕緊追上去拉住男人的袖子。
開什麽玩笑,他松了,我還可以拉啊。
夫妻相處之道不是本來就應該一個傲嬌一個賴皮……
不肖,此時顧亦清垂着淡淡的眸光朝她的小手掃了一眼,随即拂去了。
“……”賴皮……也木有什麽卵用。
顧二白被嫌棄在半空中的爪子顫抖着,眼珠子轉了轉,随即跟上男人的步伐,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清叔,你是不是病還沒好利索……”
話還沒說完,男人暗沉威脅的目光便掃了過來,“你說誰有病?”
“……”
顧二白了然,立即伸手在嘴前做拉上拉鎖狀,乖乖噤聲。
一般有病的都說自己沒病,可以理解,清叔這肯定是狂躁症遺留下的後遺症還在,自己還是得慢慢哄。
話說剛才和皇後在馬車上扯半天,她還是沒教自己馭夫之道。
不過,一想起剛才某妍黑發亂舞被拎走的狼狽态,某白就一個哆嗦,算了還是不學了,指不定是什麽邪術。
想完,她又癞皮狗的去拉着男人的手臂,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喲~大家快看快看呐,哪裏是什麽顧府的新夫人啊,看那架勢,分明是個不知好歹追求場主的小妮子,場主都嫌棄的推開她了,她居然還死皮賴臉的勾上去,結果又被推開了,呵呵呵呵,真好笑,你們說,她會不會隻是剛才那兩個貴人同行的丫鬟?”
此時,半山腰忽然傳來一陣極爲尖銳的諷刺女音。
身旁的青衣男子搖了搖頭,“不會吧,那位姑娘看着資質不凡,穿着也與場主生爲般配,怎麽會隻是個區區丫鬟。”
随即,一道酸溜溜的女聲緊跟着來,“是你懂什麽,就是這樣死皮賴臉的女子才最具心機,誰知道是不是故意穿成這樣來勾搭場主的?”
“這年頭,各路小姑娘爲了接近場主可真是花樣百出,以爲自己身份尊貴就不得了了,還有的被場主碰一下就覺着自己有機會了,說不定……場主剛才隻是想把她拎到山頂丢下來呢。”
“是啊是啊~”
一衆粉钗裙帶嬌滴滴掩嘴的笑聲傳來,笑聲裏所包含着的奚落、嫉妒、憤恨和模仿的欲望,一樣都不少。
顧二白本來沒覺得有什麽,嫉妒的本身就是一種仰望。
不過聽到最後一句話,她不樂意了,知道他叔受歡迎,這些花花草草也不用這麽惡毒沒常識吧?
清叔想弄死她,擡腳踩一踩、撚一撚就行了,哪裏用費心提到山頂扔下來,玩呢?
想着,她撒嬌般晃着男人的手臂。
“清叔~你也跟她們解釋解釋,雖然小白也不是這般沽名釣譽之輩……”
“沽名釣譽不是這樣用的。”
被拉着的男人倏然口氣陰涼的來了一句。
------題外話------
明天淩晨,爆更十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