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于商人獨特靈敏的嗅覺,他隻要多想一下就知道場主爲何會這樣做,費盡心力尋找了三年未果的東西,忽然白白送到眼前。
對于任何一個人來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除非……利益交換。
可場主現下,有了最珍貴的東西,天下人誰都不能觊觎。
九層高閣圍欄處。
顧二白百無聊賴的晃着追蹤鏡玩,鏡面對着陽光反射,一片橢圓形的光圈映射到到對面的藏藥閣中,有一隻野貓跑過,上下好奇的捕捉着那倒映的光影。
她瞅着,忽然開始來了興趣,左右擺着鏡子,逗着那歡脫的小野貓。
追蹤鏡:想來萬年厲害法器,備受世人争奪,最後淪落到逗貓的地步。
“喵嗚~”
顧二白興緻勃勃的玩耍着,忽聽對面那野貓發出一聲哀鳴,灰黑色的圓球身影驟然從九層落了下去,吓得她瞳孔一震,拿着追蹤鏡的手都不大穩當。
追蹤鏡:吓死鏡子了。
在顧二白心理防線最薄弱的時候,邪僧的隐咒術開始生效,透過追蹤法器,隐隐映現出咒術場景。
顧二白手抖腳抖的收回追蹤鏡,剛想下去看看那隻野貓的情況,目光便無意從鏡子裏看到漸漸隐現出來一條波濤洶湧的河流,這河流甚爲湍急熟悉,打中間出現一個碩大的漩渦,旋渦處影影綽綽的現出一個人影,好似在掙紮。
顧二白揉了揉眼睛,剛想看清楚,閣樓下忽然傳來一陣歡快的清脆呼喚聲,“小白妹妹~小白妹妹你醒了?”
顧二白回過神望着藥閣底,一襲绫羅盛裝,珠钗滿鬓,煞是美豔動人的皇後娘娘正朝自己揮着手。
她有些失神,方才因野貓墜落的‘咚咚’心跳漸漸歸于平靜,再低頭時鏡面已經恢複如初的場景,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個幻覺。
林妍在下面幹喊着,見她沒回聲,以爲她聽不到,便雙手做喇叭狀朝上面呼喚着,“白妹妹下來玩啊~我找了你很久呢……”
顧二白連忙将鏡子收回袖籠,趴在欄杆處朝她招手大喊,“你上來,我家那口子不讓我下去……”
話落,整樓的厮衛都爲夫人這句豪言吓住了……你家那口子,果然是咱們霸道狂狷的主子。
屋裏,顧亦清刀削的側頰處隐隐漾起一絲笑意,看着小女人渾圓的臀在欄杆處上下跳躍着,不由喉結微滾,不知道……在欄杆上的滋味如何。
林妍一聽,登時好笑的看着她,“啊?小白妹妹你太沒用了,居然還要被男人管着。”
“……”
此言一出,顧二白怔愣住了,内心‘噌’的一下升起了火,深以爲然。
對哦,看人皇後娘娘天天多自由自在,想幹啥幹啥,連皇上都管不到,自己卻天天被個……‘老男人’死死管着!又當長輩又當夫的,占了她多少便宜,妻綱何在!
她當然不知道,某位娘娘這短暫時間的自由,是多少天皇宮牢籠裏換來的,更不知道自己有多會惹事。
想着,她痛快的朝樓下應了,“那你等等,我這就下……”
“顧二白。”
某個下定決心企圖反抗的小女人,這邊話還沒說完,就被屋裏一聲陰沉到不容置喙的嗓音定在了原地。
“……”
顧二白抿了抿唇,僵硬的轉過身子,明眸透過镂空雕花金絲窗,朝裏面的男人眯着甜甜的笑,“叔叔,我就出去玩一小會,你看皇後娘娘身嬌體貴的,讓她爬上九樓多不好啊,還是我下去來方便些。”
“過來。”
座上,男人徐徐朝她招手,那貴氣逼人的舉手投足間,像一尊尤美的阿波羅雕塑。
顧二白被他這氣勢吓得咽了口口水,但依舊堅挺的搖了搖頭,做最後的内心掙紮,這姿勢……喚阿黃呢?
太具有侮辱性了,不去,顧二白你堅決不能去,想着,她朝屋子邁出腳。
“不過來?”
男人擡了擡眼皮子,那虛阖的眸光明明也沒對她做什麽,但顧二白總覺得它能輕而易舉的震懾人心,仿佛你此刻不聽他的,馬上就死無全屍了。
這特麽算是抖m綜合症晚期患者了。
“過、過去就過去……”
顧二白慫的舔了舔唇,形态宛若狗腿子阿黃。
進屋的時候,她還不忘轉臉信誓旦旦的和娘娘保證,“皇後娘娘,你等等,我馬上就~”
林妍就已經恨鐵不成鋼的撩起袍子,自己往上爬了,指望這個慫白妹妹是一點都沒指望了,簡直一赤裸裸的夫奴。
上去後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顧二白感覺受到了深深的歧視,癟着唇滿臉哀怨的推門進了屋。
劉管家正好打裏面出來,看到顧二白投以一個不言而喻的笑容:要努力啊!
顧二白嘟着嘴小媳婦似的走到某位大爺身邊,顧亦清一把便将她拽入懷裏,抵在下颌間輕輕喟歎,“夫人出去玩了,爲夫玩什麽?”
“……”顧二白差點順勢說出來‘玩我啊~’
清叔應該改名字叫顧亦污,整天不正幹想着玩女人!
“清叔,我記得你以前挺多事的啊,思園、香坊、貨鋪、酒樓、冶金煉鐵、田地……這麽多東西要你操心,你現在整天腦子想着花花腸子,小心經營不善,說不定哪天就破産了。”
“破産了才好,爲夫就能一心一意玩夫人了。”
“……”孺狼不可教也。
“那你也出去溜達溜達嗎,這天氣這麽好,咱們就窩在屋子裏多悶啊。”
“不悶,哪都不想去,爲夫現在隻想在夫人體内溜達。”
“……”顧二白内心在冷笑,她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可以色成這樣。
“勸你别天天想些好事,小心舉太久了,那天就不舉了。”
顧亦清這才從心猿意馬中微微回過神來,眼角邪肆的望着她一雙水汪汪的澈眸,“放心,真有那一天,夫人可能早就被玩廢了。”
“……”顧二白驚恐的咽了口口水,真尼瑪不要臉。
“夫人剛才在欄杆處,是不是故意誘惑爲夫?嗯?”
男人将她的身子朝上帶,壓制住滾燙的欲望,大掌悄無聲息的伸到臀部,不輕不重的揉捏了一下。
“……”隻有你才會有這麽烏漆抹黑的想法。
顧二白被捏的渾身一震,心裏暗罵這變态,忿忿的掏出追蹤鏡,雙手虔誠執問,“魔鏡啊魔鏡,請告訴我這世上最禽獸的人是誰?”
追蹤鏡:……
“爲夫若真是禽獸,把夫人鎖在床上這輩子别想下來,隻供爲夫亵玩。”
顧亦清說着,眸子變了色,一把将她手中的鏡子仍到桌上,追蹤鏡‘咣當’一聲發出巨響。
某鏡子:是場主。
“啧,你慢點,别摔碎了!”
顧二白瑟瑟發抖的打了他一下,擡頭才發現某隻禽獸的眼睛已經迷離了。
“不會吧,你又……”
“夫人把爲夫這一顆心都揉碎了,鏡子算什麽?”
顧亦清俯下身來,溫熱灼燙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湛湛昭示着濃烈的情欲。
“……”
顧二白可算知道禁欲太久的壞處了,一下子把二十八年全補回來了。
“咳咳咳~”
屋裏的暧昧氣氛正濃,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女子刻意提高的清脆咳嗽聲。
“皇後娘娘來了!”
顧二白聽見聲音,連連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提醒。
門外,有小厮上前禀告,“禀場主,皇後娘娘駕到。”
“皇後來了,咱趕緊收收。”
顧二白橫眉看着他,将某男悄咪咪伸向她袍低的手生生拽了出來。
顧亦清被她勾出來一身橫生的邪火,此時哪有心思管這些,咬了咬牙,眸光發綠,狠狠的在她臀上造孽,“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爲夫現在就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