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白囊着新月眉,不滿的一轉臉,正好對上了男人湊過來的薄唇,“唔……”
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顧亦清便摟着她深深吻了下去,黑眸迷魅,“爲夫的皮子,可沒有夫人的這麽嬌嫩,輕輕一碰就紅了。”
“……”那你丫的還在老娘嬌嫩的唇上瘋了似的亂啃!
“夫人的皮子,就像有魔力一般,碰到就再也舍不得拿下來了。”
“……”悲了催了,還真被皇後娘娘說中了,清叔可能是看上了她一身的肉。
“呵~”
半晌,顧二白微微伸手摟着他的脖子,擡頭配合着他。
男人不斷的加深加重這個火熱纏綿的吻,吻的昏天黑地、神志模糊,最後小女人的舌根都有些疼了,嗓中嗚咽着微微抗議。
顧亦清輕笑一聲,像抱着小女人軟成一灘水的身子,深深拔出神來,眸底滿是情欲的抵着她的額頭,“夫人真是妖精,要把爲夫吸幹嗎?”
“哼……”顧二白極爲委屈了摸了摸自己剛消下去,卻又高高紅腫了的唇瓣,“泥煤……明明是你動不動的就狼性大發,八百輩子沒見過女人似的。”
男人清朗失笑,捧着她的雙頰,輕閉上眼睛愛撫的啄着她的眼臉,嗓間溢出深深的隐忍喟歎,“好,不動你了,再動我的小寶貝餓壞了。”
“肉麻兮兮……”
顧二白推着他的頭,雙頰早已酡粉,小手緊緊的攥着手裏的胭脂盒,心裏不知爲何就想到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
她和清叔都不在一個時空,這該是修了多少年的緣分啊。
奇怪,她最近怎麽變得這麽矯情呢。
雲巅之上,月和大殿的月老,被常青樹下那一聲鸾動的碎瓷碴聲驚醒。
他驚恐的伸手擦了擦昏花的老眼,瞪大眼睛看着瓷器前,迸出風清上仙和月白仙子的鮮豔紅線,兩條緊窒至極的交纏在一起,某仙君不禁捋着胡子奸奸的笑了。
“這下藏不住了吧,下了凡就沒羞沒臊的黏在一起了,當初在天宮他就看出來端倪了,郎未娶女未嫁的,在一起鬥來鬥去的,不知道存着什麽歪心思呢。”
冥冥保佑,但願這倆在凡間你侬我侬,上來後也郎情妾意,不要再鬧騰禍害旁人了。
銅鏡前。
顧亦清重新拿回木梳,爲她梳理青絲,绾起發髻。
“餓了沒?”
“有點。”
“馬上就好了。”
男人撫着她的頭,從盒中拿出一隻透白的錦紋玉钗。
顧二白朝鏡子裏瞅了一眼,甚是滿意,不必小桃子的手藝差。
“咦?清叔你怎麽對這些女兒家會的事情,這麽精通啊?是不是以前給别的小婊砸做過?”
“沒有。”
“那你專門去學的?”
“想得美。”
“那是……”
“你當爲夫天天都在研究誰呢?”
“……”
顧二白似是而非的點了點,原來‘鷹隼一般’的目光下,果然是有深意的。
“人家都說,男子目光灼熱的仿佛在将女子身上的衣服一層層剝了下來,清叔你倒好,把發型妝容順便也研究了,哈哈哈……”
顧二白說到這,不由好笑的抱住了肚子。
她叔果然是一朵清純不做作的奇葩。
顧亦清微揚俊眉,幫她糾正發髻,“夫人當爲夫沒剝?”
“……蛤?”
顧二白眨了眨眼,看着銅鏡裏男人俊秀挺拔的身姿上,隐隐映出輕漾的嘴角。
有那麽一絲狡猾的味道。
某白看着,一瞬間想起方才男人從裏到外給她穿着衣服,一步不錯的步驟……
果然是一層層剝下來過啊。
古人說的話就是沒錯。
“不過夫人是從聽誰說那句話的,嗯?”
男人驟的轉了話鋒,最後面一個輕揚的尾音,隐隐泠寒的威脅着。
“……”
總是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
藥閣高階前。
劉管家抿着唇,面無表情的走了下來。
台階下,等待已久的阿慎三人見他走下,連連焦慮上前,“劉管家……場主他,怎麽說的?”
劉管家抻了抻袖子,又揚了揚眉頭,半晌沒說話,隻淡淡的來了一句,“等着吧。”
怎麽說呢?實在是難以言說,場主……真的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現在滿心眼是:除了夫人,其他人都死一邊去。
聽了劉管家的話,小桃子本就緊張兮兮的神經更加緊繃,眼前一片黑,差點暈了過去。
阿慎見勢,一把摟住她的身子,伸手掐着她的人中,“桃子,桃子堅持下去。”
小桃子唇色幹涸,隻攥着阿慎的手,牙齒都有些顫抖,“阿慎,你說場主會不會……”
會不會還沒想好用什麽殘忍的法子來處置她們。
“不會,你要相信夫人。”
青衣掌事看着她,目光堅定,仿佛在無形中給了她很多力量。
小桃子點點頭,一顆心漸漸定了下來,輕輕嗯了一聲。
劉管家聞言,眼皮子挑了挑,瞅了一眼阿慎,這小子,還挺了解場主。
場主怕是再在夫人的溫柔鄉、迷魂計裏呆一會,出來就百依百順了。
……
白徒邊界,烏林莊。
“啊……”
一間風雨漂泊,搖搖欲墜的草屋裏,一聲凄厲的女子叫聲沖上懸梁,直劃天際。
昏暗的屋中,肥頭大耳、滿臉猙獰的和尚手裏持着一把尖銳的刀鋒,上面沾滿了濃濃的血腥味。
他緩緩朝女子的胴體靠近,眼底冒出一陣陣饑渴的亮光,和尚伸着鼻子一圈圈吮吸,“美,真美,香,真香,若老衲不是出家人,現下肯定就忍不住撲了上去了,姑娘,你還是處子之身吧?”
“你……你想做什麽?”
江璃兒僵硬的眼珠子看着自己左臂上,被劃出的一道深壑傷口,此時正在殷殷的順着手臂朝下流出鮮血。
手腕盡頭,是一隻髒兮兮的碗,碗裏,已經流了不淺的暗色血液。
“哈哈哈……姑娘放心,老衲隻是聞聞,絕不會破戒的。”
老和尚仰面朝天狂笑,深深的吮了最後一口香氣,端起那大半碗血液,一飲而盡。
江璃兒看着他的胡須上沾滿了自己的血,一顫一顫的往下流,像隻茹毛飲血的怪物,惡心的手下扣着的涼席都在瑟瑟發抖。
她要記住,記住今天所付出的一切,受的所有侮辱。
“新鮮,香醇……”
老和尚喝完,渾身舒爽的戰栗,他像是握不住手裏的黑瓷碗,手心一松,‘咣當’一聲,瓷碗掉落,重重清脆的聲響,像是在嘲笑着什麽極爲荒唐的事情。
江璃兒望着那滿地瓷碴,隻覺手臂更疼了。
老和尚被這聲音震回來,眼睛都綠了。
他看着地上碎掉的碗,連連從發黴的櫥櫃裏又拿出了一隻,激動地臉上的肉褶子顫抖,像是中了毒瘾似的,雙手顫抖額遞到她手邊,口吻無比虔誠哀求,“快……快接着來,喝滿三碗,我就可以登峰造極了!”
‘咣當~’
又是一聲,方才拿出來的瓷碗,再次破裂在地上,迸出一地瓷碴。
老和尚順着江璃兒那揮出去的袖擺弧度,瘋狂的眼眸裏隐隐乍現一絲惱怒,“小姑娘,你這是什麽意思?”
江璃兒忍着臂上刀口的疼痛,扯下衣帛用牙齒撕咬着包紮,“你當我傻?我的事還沒做成,就想着你的升仙?”
“你先滿足我,滿足了我,我就答應你的條件。”
老和尚紅着眼,一把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傷口在崩裂,女子疼的尖叫起來。
“不可能!你必須先幫我詛咒,将她咒死,否則我誰都不相信!”
江璃兒朝他咬着牙,牙齒碰撞的聲音,像魔鬼,面色猙獰,神态狠決。
二人僵持之下,空氣中一觸即發的氣流在翻滾湧動。
“好、好……”
最終,和尚屈服了,他亟亟望着她,凸出的眼珠子都要貼到她的臉上了。
“小姑娘,你别動怒,你一怒,髒血就不香了,保持平靜,把她的生辰八字、祖上蔭德孽債都告訴我,我幫你咒,我現在就幫你咒!”
“沒有。”
女子情緒忽然平靜了下來,她搖了搖頭,像失了心智似的,聲音處在冷靜和瘋狂的極端,“沒有,沒有生辰、沒有祖上,什麽都沒有,她就是一個橫世而出的妖精,一個迷惑了清哥哥心智的妖孽!”
“沒有?”和尚愣住了,滿臉懷疑的看着她的面容,“孤兒?”
“我怎麽知道!我怎麽知道她是什麽來曆,說不定她就是一隻成了精的黃鼠狼、臭狐狸!怎麽……你不能?”
江璃兒說完,目光兇狠的看着他。
老和尚擰着眉朝後退了兩步,伸手摸了摸沾着血的胡子,神情變了,“你等等,你讓我想想。”
江璃兒目露兇光的看着他,“你最好不是騙我的,不然我們魚死網破……”
“我想到了,我想到了!”老和尚捋着胡子,蓦地神情一震,拉着她直接下了榻,“走,我給你看個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