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二白結巴的咽了口口水,小臉绯绯像桃花般。
男人腿上的絨毯凸起的更高了,嗓音也有些變了味,“夫人說呢?”
“哎呀,清叔你這盤棋是不是快輸了?我怎麽看着這形勢很不利啊?”
被男人言下深意吓得五魂離體的顧二白,連連穩住心神,餘光瞥見好大一盤棋,像是忽然想起了轉移話題的好計策,故作大驚小怪的捂嘴驚訝。
“哦?”顧亦清看着她誇張地表演,俊眉徐徐輕挑,俯身強烈的男人氣息将她牢牢包圍在棋盤和胸膛之間,“夫人何以看得出來?”
“這……黑的是你的,還是白的是你的?”
顧二白心跳驟然加速,手忙腳亂的,腦子大概也被他擠扁了,問了一個說出來後連她自己都極其後悔的傻子問題。
話落,男人胸膛果然傳來陣陣輕顫,毫不掩飾的愉悅笑聲如海浪般,一潮滾着一潮,像是要将人淹沒了。
門外,青衣掌事被這突如其來的朗朗笑聲吓丢了魂,是在笑?
場主情緒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瞬息萬變了?
那……婚期提至明天的話還做不做數了?
主子真的是心思越來越難揣測,人越來越難伺候了。
“……”
被男人無情嘲弄的顧二白陰沉沉着小臉,目光不悅的斜着放在左側的一瓷黑子。
爲什麽早沒看見。
……其實她沒說,她壓根看不懂圍棋,剛才純屬瞎扯淡轉移話題……咦,等等?
正當顧二白怏怏的準備從瓷盒處收回目光時,看着那一顆顆黑色棋子,腦子中忽然飛快的閃過了什麽,眼神刹那間就變了,語氣也森森的,“清叔……你是黑子?”
“夫人覺得呢?”
男人噙着姣好的笑意垂眸看她,胸膛還在止不住的顫動。
顧二白陰着臉,忽然狠狠的攥着他的手指,臉上逞着兇意,“那剛才,用棋子吓唬我和娘娘的是不是你幹的?”
顧亦清眸光微閃,拔開她的手,修長的指節一點點插進去,與她十指交扣摩挲,不置可否的用舌尖輕輕抵着側頰,“隻是想吓唬你。”
“……”
顧二白被他這洋洋得意的表情激怒了,奈何還反抗不了。
“你騙人……你人在這裏,是怎麽扔過去的?”
還特麽入木三分。
要是真是他幹的,那……顧二白忽然爲自己能活到今天感到幸運。
“嗯,騙人的。”
顧亦清挑起她的下巴,笑容邪肆莞爾,“不然爲夫再來一次,夫人賞個吻?”
“……你真的?”
小女人話音未落,遠處水榭涼亭傳來轟然一聲大樹倒塌的聲音。
顧二白緩緩僵硬的轉過去臉,水榭亭那棵參天大樹早已消失在視野。
憑欄處,楚唯钰适時的捂住了愛妃的眼睛,待到林妍聽到動靜,不滿的撥弄他的手時,“欸?那裏的那棵樹哪去了?”
“不小心摔到河裏了。”
“……”
“該夫人了。”
顧亦清扭過某白僵硬的小臉,指腹輕輕的摩挲着,唇邊的笑意邪惡非常。
像是在等着人取悅的大爺。
顧二白仍舊見了鬼似的看着他,眼珠子一動不動。
“夫人莫不是要耍賴?”
“……我、我沒答應你。”
她現在還沉浸在她叔可能是個妖怪的懷疑之中。
“是嗎?”
男人的語氣微沉,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登時帶着幾分不怒自威的味道。
顧二白小心肝吓得一顫,尤其是剛才還被他非人的功力吓得魂飛魄散。
“好好……唔……”
話音未落,小女人被強行壓在桌子上,眼前一黑,隻有兩隻拼命撲騰的爪子在男人身後拼命揮舞着。
林妍餘光瞥到那場景,眼皮子不禁一跳,這素了二十八年的人果然不可小觑。
“下次還敢爬樹了?”
“不……不敢了……”
“再爬樹怎麽辦?”
“怎、怎麽辦?”
“跪下來,給我含着。”
“……”握草泥煤顧亦清,就沖着這句話老娘這輩子都不會碰一下植被!
久久,被男人吻的四肢麻木,櫻唇腫痛,淚眼盈眶,腦袋渾渾噩噩仿佛不在人間的某白,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當然不會知道男人不讓她爬樹的原因,竟是在她第一次爬樹的時候,他從底下透過她的裙擺,看到了……白花花的大腿,當即就起了反應——怒不可遏的反應。
……
“钰钰,你前幾天跟我說咱們這趟來是幹什麽來着?”
“讓你體會到我的好。”
“嗯。”林妍深刻的點頭,“我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了。”
楚唯钰輕笑,“有多深?”
“……”
“怎麽了?”
事後,顧亦清低頭撥弄着被強取豪奪慘了的小女人發絲,深眸中盡是迷魅的寵溺。
顧二白趴在他胸膛,一個勁的喘着氣,沒有一時半會根本緩不過來,死變态還好意思問怎麽了?
接吻就接吻,生啃肉呢?
就是沒見過女人。
“你松手,放我下去!”
“好。”
男人爽朗痛快的答應了,倒是讓她微微詫異了一下,這麽好心?
下一秒。
顧亦清微微俯身,顧二白從他腿上滑下大半,幾乎被塞進石桌底下了。
“……清叔,你在幹什麽?”
我不是要這個下去。
小女人悶悶生無可戀的聲音傳來,男人一掌心輕輕按住了她的頭,“别動。”
“……”
顧二白心裏驚恐。
這厮不會是想把她按到桌底,讓她幫他……
我的媽呀!
桌底,某白瞬間變某紅。
腦子裏、渾身上下都充斥着對這個禽獸黃燦燦、極度淫威的瘋狂抗争。
就算是要,也不能現在吧?
這人還他媽是個人吧?!喜歡光天化日!
咦?光天化日這個成語怎麽也這麽……
顧二白感覺她可能被清叔這個污叔給整的神經不大正常了。
事實證明,顧二白應該改名叫顧二黃。
因爲頭頂的男人并沒有如她所想一般,竟然在想着這麽靡靡淫逸的事情,他叔隻是在認真的看着……面前這盤棋,怎麽被他下成了這樣?
越看,男人臉色越不好看,尤其是再低頭看着桌底對他很不滿意的小白。
顧二白看着他虎視眈眈的目光,猛地驚悚的捂住了小嘴。
“唯钰……”
男人深沉提嗓,憑欄處正你侬我侬的皇家夫婦忽然止住了動作。
顧二白心裏又是一驚,喊皇上幹什麽,這禽獸不會還要讓人來圍觀吧?
上上上、上次,他就在大庭廣衆的宴席之上,拉着她的手朝……
風光台雕刻憑欄處。
林妍撓着某皇癢癢肉的手停了住,聞聲微微疑惑的朝裏面看,“場主不和白妹妹你侬我侬,忽然喊你做什麽?”
楚唯钰但笑不語,隻是牽着她的手朝裏走,“他緩過神來了。”
林妍納悶的撓着頭跟着他回到石凳處,見場主面色早已恢複正常,還一把将小白妹妹從桌底拎起來,牢牢的坐穩在腿上。
不過……小白妹妹的臉是怎麽回事?
紅的這麽不正常,到底是爲哪般?她剛才好像是從男人檔底被拎出來的,不會是……
林妍瞪大眼睛,看着刺激新鮮的事情似的冷不丁捂住了嘴。
顧二白望着她不可描述的神情,連連飛快的擺了擺手,不不不……
清叔的邪念可能是被感化了,天知道她爲自己剛才的想法有多麽感到羞恥,原來自己和清叔在一起,居然這麽無節操、無下限的。
“請。”
顧亦清朝楚唯钰禮貌的打了一個宣戰的手勢,那看着他的目光中,難得這麽多年罕見的帶着點挑釁的意味,楚唯钰怎會不接受挑戰。
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絕不能輸的。
楚唯钰欣然落座,況且,他已經占了上風。
“清兄原來還記得有這盤棋?”
楚唯钰執起一顆白子落下,語道随散漫的帶着奚落意味,但眼底還是帶着幾分認真專注。
“輸了再說。”
楚唯钰沒說話,隻是縱觀着局勢,他當然知道他說的是誰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