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欲扔遠,男人倏的一把擒住她的小手,望着那被折斷的草藥,靛藍色細莖處,隐隐的流出了乳白色的汁液,眉頭不禁一跳,指尖微微賭了上去。
十五年培育三顆,現下已經損了兩顆。
“……”
顧二白怔了怔,盯着他臉上惋惜的表情,仿佛一粒金子被人當成了糞土,不由心中猜測,産生了自己是個敗家老娘們的錯覺,“這……不會是什麽罕世草藥吧?”
男人望着那滴落的藥之下,微不可察的有一隻蟲子,覆在草汁上,拼命吮吸,仿佛在飲鸩止渴。
“……”真的是?
小女人看着他面上漸漸發神的面容,默默将手中抓住的半顆臭草完全遞給他,眨巴着眼睛,嘴邊的笑容慢慢變得讨好。
對不起啊,實在是它的氣味太清新脫俗了,誤傷誤傷……
地上,黑色蟲子将那汁水吸的一幹二淨,幾隻爪子抓撓着不安,似乎還在焦躁的尋覓着還有沒有汁水。
男人方才回過神來,擡了擡眼皮子望着小女人紅彤彤的小臉,修長的指節緊撚着那顆草藥,清俊的側頰酒窩漸漸凹陷,像是帶着些幸災樂禍的味道,“小白,你又要喝藥了。”
“啊?”
顧二白聞聲,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新月彎眉瞬間凝成了一團。
兩手牢牢捂着嘴,抗拒的搖着頭,嗓中悶悶的發出哀怨,“不會又要喝那麽苦的藥吧?我不要……我的風寒都被小鹉治好了,不需要再……”
小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就發現……這尼瑪剛才拔斷那顆臭草沾染在手上的味道,怎麽一湊近嘴巴,産生的味道和……和自己之前喝的苦藥湯,這麽像啊?
顧亦清望着她抗拒的小臉,眸光虛眯,輕輕晃過手裏的草藥,一根根掰開她抗拒的小手,“不想喝也得喝,爲夫悉心栽培這麽久的草藥,夫人折斷了就要負責到底。”
什麽?
“……這棵草藥,不會就是剛才你喂我喝那碗驅風寒湯藥的配方吧?”
顧二白心裏不祥的預感越升越高,嘴角忍不住微抽。
麻麻……她居然把這麽臭的草藥,給喝進肚子裏去了。
男人聞言,狡黠的細眸裏帶着一絲好整以暇的味道,淡淡點了點頭不可置否。
“……”
顧二白臉色發青,頓感胃部有些抽筋。
“怎麽?”
男人細密的看着她痛苦的模樣,姣好的下唇微漉,像是極爲開懷,微熱的薄唇湊到她的耳際,“要不爲夫繼續一口口喂夫人?”
“……我謝謝你了,你自己喝吧。”
顧二白眼珠子轉了轉,小手按着地,不由分說的就要起身逃跑。
這變态,爲了不浪費草藥居然逼着正常人喝藥,還是這麽臭的藥,還有沒有點良心了。
“欸~夫人這是要去哪兒?”
身下,男人像是早已預料到她的動作一般,長臂微伸,猛地掴住小女人要逃跑的身子,結實的手肘用力,側彎了個身子,欣長的身形瞬間覆在她身上。
“……大魔頭!”
顧二白恨恨的咬着牙,渾身被牢牢壓制,根本逃脫不得。
尤其是胸前兩團,在男人滾燙身軀極具侵略性的惡意欺壓下,被擠得甚爲委屈,讓她難得羞澀不堪。
“小白~”男人深深的看着她如春水般誘人的漾眸,突兀的喉結微滾動,眸中霧霭漸沉,“你這樣,我真想化身魔鬼。”
“……哪樣你不想,你丫就是一色狼。”
顧二白面上鄙視的沖他豎了個中指,心裏卻暗暗得意。
畢竟自己的男人還是很紳士的,不然以他這樣大的欲望,一般人怎麽能忍受下去。
身上,男人看着她這般生機勃勃、欲拒還迎的模樣,不由神情微黯,隻覺渾身愈加硬的駭人,手上也随即有了動作,嗓音惡狠狠的。
“就算是色狼,也是你這隻小妖精勾的。”
“……”
尼瑪真是速度派,老娘隻是意志薄弱,有了一點松動,你就看出來了。
“欸~清叔,我問你個事。”
顧二白抵在胸膛的小手戳了戳他的心口。
男人喘着粗氣,眉眼不悅的看着她,“說。”
本來留着胸前這道疤痕,是爲了能讓小女人每次看到都産生愧疚,讓他好好享受一番,沒想到現在竟成了他的死穴。
“你……你就真沒有對江璃兒動過心?”
顧二白望着他滿臉的情欲,猶豫了一下,仍是問出了聲。
江璃兒長得漂亮,家世門楣也好,就連老夫人一開始也十分看重她,還在顧府陪伴了十幾年,難以相信清叔會從來沒有……
“你倒是希望我動心。”
身上,男人黑着臉像看着沒良心的東西似的陰狠的看着她,今天不弄死她,難解心頭之恨。
“我有什麽希不希望嗎,這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嗎?你看人家好多青梅竹馬、日久生情的例子,男女之間是絕對沒有純友誼的,除非是長相出了問題,你們這般郎才女貌……”
“再說我堵了你的嘴!”
男人聽着她喋喋不休的小嘴裏,盡蹦出來一些難聽的話,氣的指骨咯咯,一把将手中的草藥拎了過來。
“……”
顧二白見勢,瞳孔猛縮,一把捂住了嘴。
真狠,居然想用這麽臭的草藥堵嘴,莫非……惱羞成怒了不成?
“小白,你要是想妒忌,也找個合适的人選,還沒長大的丫頭都算在裏面嗎?”
還沒長大的丫頭?
江郡主今年及笄了吧?天地良心,她可還記得自己及笄的時候,清叔是怎麽對自己的,還要手把手教成人禮呢。
“我也是沒長大的丫頭!”
顧二白捂着的嘴裏發出悶悶的聲音。
“哦?那我幫你催熟。”
男人眼眸狂狷,打量着她的目光像是風卷殘雲,不由分說的便俯下了身子。
“清叔……”
人與人之間的待遇差距爲何如此之大。
小女人白皙的玉頸上,被男人滾燙的唇舌緊貼着,輾轉啃噬,像是在品嘗着極爲美味的食物一般。
顧二白微微喘着粗氣,克制不住心裏一陣陣的悸動,微微偏過去了頭。
唇畔微勾,心裏不由生出了一種奇異的感受,像是被蜜糖澆灌了一半,灑遍心田每一個角落。
怎麽就是自己了呢?這該是修了多少年的福分。
水波氤氲潋滟下,顧二白羞怯的眸子,無意盯上了男人的手,那在動情時分,手裏一直撚的草藥潸然滑落。
她才注意到草藥中間藏着星點的白花,看上去溫馨玲珑,絲毫不像氣味那般刺激,靛藍色草藥枝幹上,折斷的部位正殷殷流淌着白色汁液,整顆草的汁水臨近流幹之時,像失去了靈性似的,各個部位的顔色都開始漸漸變黑變暗。
最後癱軟在地上,枝葉零落,漸漸像一灘水般融化而去。
顧二白看着,眉心不覺微皺,心裏對着迅速的消亡速度感到害怕。
清叔溫園裏的草藥,果然不同尋常,就連腐朽都來得這麽快,是不是意味着誰若是偷偷采摘到了這裏的草藥,也根本無用,因爲很快便會化成一灘水。
不知爲何,她心裏竟覺得有些對不起這棵草藥。
正想着,不料此時更驚悚的現象出現了。
一群不知道從哪爬來的黑色斑點小蟲,紛紛迅速竄了出來,像是聞到了什麽氣味,一隻隻像是極度饑渴,瘋狂的成群成團,趴在水地上,四面八方完全覆住了那顆草藥水漬,直至将它吸幹肢解殆盡。
“……”
顧二白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場景,心裏懼怕不已,有種它們吸幹了這顆臭草,就會來吸自己的感覺,便連連伸手拍着身上的男人,語道驚恐急促,“清叔清叔,有毒蟲!”
男人長指方方探入袍中,捏得正起勁,冷不丁的被打斷,手下恨不得将她捏死。小妖精,每次都停在半吊子,讓他上不去下不來的。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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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仍然三更,最後一更在晚上,哦……你們别嫌棄最近都是甜甜甜嚎,劇情會在之後會走,狗蓮可不是隻會開車的人(鬼畜攻傲嬌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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