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眸狠眯,渾厚的嗓音落下,大掌不由分說的按着她的纖腰,俯身薄唇傾壓而來。
“等等等……”
顧二白見勢,瞳孔一滞,兩隻爪子連連擋在面前揮舞。
顧亦清皺眉,火急火燎的哪裏還能等,不耐的将她的爪子按住,俊臉上扭曲的欲望已經凝結成一片憤怒。
小丫頭片子,每次點了火就想跑,跑啊?不是有精力逃跑嗎?他今天就做到她哪都去不了。
“不是……場主,您知道我是誰嗎?”
顧二白語氣頓了一下,擋在面前的小手上食指與中指微微張開,露出一條縫警惕的看着他。
這厮這般反應,肯定是知道自己身份了,但是……出乎意料的沒生氣?
居然沒有生氣,若果是将生氣轉移到某種肉體上的懲罰,她是十分歡迎的……
“嗯?”
見他不出聲,小女人又試探的挑眉。
“你說呢?”
不想,男人别有意味的看着她面上的慶幸神情,邪佞的眼角隐隐沁出一絲玩味的笑。
想什麽好事呢?
“……”
啥意思?這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顧二白緊皺着眉,快要瘋了,模棱兩可的簡直比發現了還要折磨人。
“呵~”
顧亦清瞥着她糾結的小臉,嗤笑一聲。
不再與她廢話,徑直朝藥閣内室走去,“夫人怕是已經等爲夫很久了,正好爲夫的火也被撩撥了起來,不如今晚……”
男人青白色的骨節作勢敲到門上,顧二白神情緊張,眼見門就要被推開了,自己就要暴露了,趕緊一把牢牢抱住他,閉着眼睛大喊,“等等!”
“怎麽?”
“……場主啊,您是不是應該先把我放下來,夫人呆會看到你懷裏抱着一個男的,會怎麽想啊?”
“也是。”
顧亦清思索一秒,痛快的點點頭将她放了下來。
“……”
霧草……怎麽突然這麽聽話?心裏隐隐有種不祥的預感。
顧二白看着,心虛的舔了舔唇,目光看着他解着衣帶的修長指節,嗓音有些試探的戰栗。
“那個,場主啊……夫人要是真的調皮跑出去玩了,您不會對她怎麽樣吧?”
“不會。”
男人姣好的唇畔處生出一絲笑容,嗓音置喙,面龐看上去很是柔和。
“哇……真的嗎?真好,場主您對夫人果然是真愛,是令人羨慕、相親相敬的鴛鴦眷侶!您太好了……”
顧二白聽着,眼底升騰起一絲巨大的喜悅,連嗓音都跟着興奮地顫抖了起來。
清叔轉性了,轉性了,太他媽令人激動了,肯定是中午在一品齋發過瘋後良心發現了。
男人有條不紊的解着袍子,望着她興奮的笑臉,性感的眉眼微挑,“直接讓下人動手便可。”
“……什、什麽?”
話落,顧二白一瞬間吓得眼淚差點掉下來了。
沃日……
“您您您……您怎能這樣,說不定夫人是有苦衷的……”
顧二白驚得一把握住了他解衣帶的手掌,生生止住了他的動作,别解了,我不下去了。
男人心無旁骛的甩開她的小手,繼續解着衣帶,“先打一頓再聽解釋。”
玲珑木:哎呦,場主我看你那一指彈的衣帶,你能解到明天。
“你……”
顧二白感受着男人風平浪靜下的殘暴,頓時急毛了,内心涕泗橫流。
因爲她知道,面前的男人根本不是在開玩笑。
白天在一品齋可不就是嗎,這個暴躁的男人,信奉眼見爲實,根本就不聽你叭叭叭的解釋,先打一頓出出氣再說。
“場主,先……先打一頓,這是哪裏先斬後奏的規矩?!”
“家規。”
顧亦清口吻清淡的擡眼看着她,松開衣帶,一把推開她,好整以暇的拂了拂淩亂的衣袍。
男人恢複一慣高貴冷離的模樣,看上去與剛才那個沉浸在欲望中的魔王,完全是兩個人。
“咣當~”一聲。
顧二白被他推得直直朝後退了兩步,身子一不小心撞上了藥閣的門,吓得她趕緊轉身死死的關好門守着。
一張委屈的小臉忿忿的轉過去瞪着這個無情無義、提起褲子就不認人的主。
泥煤家規……
“夫、夫人還沒嫁過來呢,沒有家規可言!”
顧二白緩緩張開雙手雙腿,呈大字形牢牢的堵住門,一副與外來者堅決鬥争的模樣。
“家規……嘉成的規矩。”
男人漸漸俯身蹲到了她的面前,指腹上薄繭輕輕的摩挲着她的下巴,舌尖微頂着後槽牙,唇畔輕笑,嗓音散散漫漫,整個人顯得格外的邪痞。
顧二白承認,她被吓到了。
被這斯文敗類的笑容吓得毛骨悚然。
腳趾頭都在顫抖,心裏防線也崩潰了,事實證明她根本……就鬥不過這個大魔王,文鬥不過、武鬥不過、嘴炮也鬥不過。
玲珑木替她默哀:看來是有把全部希望都觊觎在床上了。
……床上可能會直接陣亡吧。
“那那那……說不定夫人也不是嘉成的人。”
她慫倔強的揚起下巴。
“是我的人就行。”
“……您确定?”
咱們好像還沒有那啥跨越負距離的鼓掌吧……
“難道是你的?”
男人的眼神微眯,氣息開始危險了起來。
“那當然不是。”
顧二白正色,趕忙搖頭自證清白,别在身爲夫人被打一頓之前,身爲阿四也被打了一遍,那就虧大了。
“不是,你在這幹嘛?”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微微用力。
“……我,我不是爲了場主您好嗎,你看吧,其實這個女人,是需要溫柔的對待的,就像一朵嬌花,需要陽光和雨露,不需要狂風暴雨,場主您隻有學會憐香惜玉,才能和夫人這日子過的纏纏綿綿、蜜裏調油~”
顧二白一遍癞皮狗似的笑着和他侃大山拖時間,一遍自覺的将他魔爪緩緩抱到懷裏順毛,别暴躁别暴躁,暴躁容易長褶子,您看你也老大不小了,要注意保養。
老夫人您怎麽還不來喊我用晚膳啊!快來解救您的乖媳啊,您兒子要家暴了嗚嗚……
“沒事,她喜歡被粗暴對待,不打不老實。”
顧亦清感受着手上徐徐舒适的觸感,心情沒來由的開懷蕩漾了不少。
看來打過一頓,效果果然卓著。
“……”确實。
“不是……哪有這樣的道理~”
顧二白猛的搖了搖頭,癟着嘴呢喃,“女人都是喜歡溫柔的。”
“那好,我溫柔地打她。”
“……”
我尼瑪……你讓我溫柔的去死吧。
“讓開。”
男人見她浮想聯翩的哀戚,心下來了趣味,渾厚的聲音微沉,一下子将她吓得顫了顫。
顧亦清暗笑的看着她花枝亂顫,胸間愈加的開懷。
“不、不行,不能讓……”
顧二白見他一副要進去捉奸的架勢,咬了咬牙,狠狠地硬了硬噗通噗通的小心髒,再次拒絕。
顧亦清不想同她耗下去,動了動手腕,準備粗暴的對待她。
沒想到,小女人忽然抱着他的手臂,嗓間呼天搶地,活像個被負心漢抛棄的怨婦,“場主您怎能這樣,您剛才才對阿四做過那樣的事情,勾了阿四的魂,現在轉臉就去找别的女人纏纏綿綿,你讓阿四這顆心如何受得了啊,阿四活不了啊……”
“……”
面前,男人看着她栩栩逼真的浮誇表演,如曜般的眸中輕輕溢出一絲笑,暗暗點了點頭,長指撫到她的小臉上輕拍着,“阿四啊,是不是忘不了剛才的滋味?”
“……”
顧二白額間暗暗跳了跳,這變态大佬。
想着,她沒臉沒皮的閉眼羞澀道,“是的呢~”
“那明天老地方等我。”
男人磨砂般的嗓音,清淡飄渺的,帶着那麽點玩弄的意思,格外的勾人,仿佛在說:明天我還來嫖。
“……”
我打你個臉。
“這樣不、不好吧……”
顧二白緊握住揍人的拳。
“現在就忍不住了?”
“……”
顧二白的臉紅透了,顧亦清這厮太他媽不要臉了,受不了了。
“要不一起進去?”
“……”
“一起?”
“一起。”
我……
顧二白十七年的節操徹底跌碎,但彼時心裏特别平靜,甚至有點想笑。
清叔啊,我居然一直以爲你是個純潔禁欲的人,沒想到你他媽純潔的還想三人行。
玲珑木:是什麽讓您産生的這種天大的誤解?是場主凡人不可亵渎的帥臉嗎?
“進不進去?”
男人催促她。
“不太好吧……”
“你不進去,我可進去了?”
“……呃。”
“讓開吧,我已經迫不及待的進去進去了。”
“……”您爲什麽要用兩個進去?
玲珑木:好了,請大家仔細閱讀文中對話,區分前後兩個‘進去’分别代表哪兩種不同的含義?表達了說話人的那兩種不同情感。
顧二白恨恨的伸爪捏碎耳際的木頭。
玲珑木:吖!小主人您居然爲了過二人世界捏碎木頭,您等着,這次我睡過去,預測您有血光之災。
“……”
顧二白聞言,虎軀一震。
顯然誤解了血光之災的位置。
“讓不讓?”
“呃……讓,那您自己進去吧,您走好……”
顧二白的心死了,緩緩的收回腳,站起了身子。
實際上是因爲她的榆木腦袋忽然開竅了,反正現在易容術快消失了吧。
老夫人不來找我,我可以去找她啊,待會站起來,一鼓作氣就往老夫人房裏跑。
等到清叔進去,發現屋裏沒人時,再出來,自己早就無影無蹤了,嘿嘿嘿……
不信到時候老夫人管不到他的暴行。
小鹉:您真跟跟老夫人真是想到一塊去了,老夫人還指望着你能管着他呢……
顧亦清眯着眼,看着她一雙玉腿緩緩站直,神有點迷。
------題外話------
對了,差點忘說了,昨天時間比較緊急,所以寫的有些潦草,已經重修過了,是318章和31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