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直勾勾晃在空氣中玉蔥般的指尖,還有意無意的在男人眼前摩挲了起來。
配合着嘴角流溢着邪惡的笑,看着像是在還原這某個場景,又像是故意撩撥身上男人的神經。
“很好。”
男人身上的熱量滾滾,透過衣襟直直傳到她的身上,喉結微動,嗓音略帶些沙啞的醇厚。
清朗俊逸的眉眼中,映着她生動如煙火般的笑容,眸底隐隐的透着幾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像……是被撩撥到了。
又……格外憤恨。
顧二白顯然是對這個答案很滿意,生笑的嘴角漸漸徹底咧開了,一彎新月亮眸子眯成碧波蕩漾的小船狀,摩挲的指尖漸漸又遊移到了他胸前的刀疤處,眉眼處格外妖娆,“怎麽樣……某叔是不是欲罷不能?”
這男人,傷疤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消了,還故作癡情的保留着,就是想讓她看到一次愧疚一次。
“你說什麽?”
男人聞言,柔軟的薄唇弧度,瞬間又恢複了冷硬,幽邃的眼神也深了一個度。
“……”
顧二白聽這語氣不對,微微挑眉,怔愣了一下。
她沒說什麽吧?
擔心身上男人暴戾的後遺症還在,顧二白微微焦慮的舔了舔唇,眼神流轉着,生怕無意中哪句話又觸到了他的神經,便裝傻充愣的用同樣的疑惑口吻反問他,“我說什麽了?”
“……”
男人微眯着眸子,幽邃的眼神森森的盯着她佯裝無辜的小臉,像是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思,渾厚的嗓音具有穿透力一般震懾人心,“你好好想想。”
“……”
我好好想想。
顧二白眨了眨眼睛,抿着小嘴,眼中泛着窦娥冤。
她剛才是記着來着,但現在是真被吓的不記得說了什麽。
顧亦清俊眉微皺,眼底惱怒的看着某個健忘的小女人。
“别别别……别急,我好好想想……”
顧二白感受到了男人身上愈來愈升騰的熱量,歪着腦袋,小手連連的推拒着他。
倏的攫住她的小手,于是,某個已然不耐煩的叔又俯身幫她場景還原了一遍。
桎梏的大掌,滾燙的唇舌,抵死的交纏……
男人像一把烈火,瞬間點燃了她全身的肌膚和那顆躁動不安的心。
逼着她接受承載着自己無限的熱情、渴望,逼着她回應同樣熱切、難以自控的情感。
每一幀動作,都寫滿了對她的癡纏,亟待,占領。
最後,某個小女人在他強勢的攻占吞噬下,徹底淪陷。
雙手勾着他的脖子,如嬌花般淚水連連的哭着喊着要臣服。
不管了,在别人店裏就店裏吧,在地闆上就地闆上吧。
什麽都不在乎了,隻要身上是他就夠了。
不想,此時男人卻像一陣雷陣雨般,瞬間收回一切的激情,強撐着手臂拉開距離,不給她留半點溫存。
隻有那性感至極的粗喘,還在昭示着他有多激烈和悸動。
顧二白眼前一片霧濛濛,面上一暈紅潤潤,那裏還有神思管别的。
隻主動的再次伸過小手,試圖勾着他脖子的手,被再次男人生生扯了下來,按在了熾熱的胸膛。
頭頂的男人,灼熱的眼神死死的俯視着她,粗粝的嗓子摩擦的有些厲害,但聲音依舊清晰,“現在告訴我……你剛才說了什麽?”
顧二白懵了。
現在是什麽情況?
她這麽主動的求歡,都被拒絕了?
這、這不是清叔的風格啊。
以前清叔那是無師自通,想盡一切妖魔鬼怪的辦法,甚至不惜設計套路,整天就想着撲上來撕碎的。
現在……她被這厮整的眼神都變了,他居然要和她純聊天?
霧草……定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強了?他不會是在外面有小婊砸了吧!
“說。”
男人皺眉,意識到她在走神,大掌猛地捏過她的下巴,眼神裏閃過幾分不悅的懲罰意味。
此刻的小女人,由于剛被好好疼愛過,櫻唇紅腫,雙眸潋滟,粉頰動人……
顧亦清死死的咬着牙,控制着難以自持的反應,微微偏開眼神,強迫自己不去想别的,可是渾身依舊疼的難以忍受。
“我說……”
顧二白伸手不滿的甩下他的大掌,柔荑被他狠狠的攥在手心摩擦。
“……我剛才……是不是問你欲罷不能來着?”
小女人陰陽怪氣的語氣,顯然摻雜着巨大的失落了。
那是一種叫‘欲求不滿’的極度郁悶。
怪不得以前清叔被她撩了後,不給吃都要死要活的,真的是太難受了。
現在變成了她被吊着……
天道好輪回啊……
蒼天繞過誰啊……
“沒有。”
小女人話落,男人低低的應道,看着她的柔荑眼神變了……
“……”
顧二白的眼睛當即瞪得像銅鈴似的。
這人要不要臉,自己還沒有得到舒緩,他倒顧着爽他自己的。
幫了你,我怎麽辦……
你剛才不是挺能忍的嗎?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再能啊……
小女人心裏雖然這樣怨憤、哀怨的想着,但是……咳,還是很誠實的。
頂上的男人,因悸動極力擰着俊朗的五官,嗓中悶哼,嗓中斷斷續續的回道,“……沒有欲罷,一直都能。”
“……”
顧二白佩服他。
這個時候還能說說情話。
隻是大哥,你的汗能不能不要砸在我的臉上。
“你問完了嘛?”
顧二白冷着臉,語氣也冷冷的。
“沒。”
男人俯身親吻着她的額頭、臉頰和櫻唇,撫慰着她的發絲。
就像是上大肉時,還要配合着吃一些爽口小菜。
“……哦。”
顧二白淡淡應道,心裏咬咬牙。
男人雙臂差點沒撐住,但隻是差點。
顧二白詫異的望着他,心裏灰蒙蒙一片絕望。
人家不是說那啥多了,就會早那什麽……這男人怎麽越來越持久……
這要是養到了大婚之夜……
顧二白還沒顫抖,她的頭皮先一步有了反應……
太恐怖了。
“再好好想想,你剛才說了什麽?”
顧亦清再開口時,聲音明顯沙啞的變了味道,不知是隐忍的很辛苦,還是享受的很愉悅。
顧二白納悶了,皺着眉頭問他,“我真沒說什麽啊清叔?”
此言一出,男人的眉眼驟然冷厲,狠狠地……
顧二白要哭了。
剛才是廢了,這下是廢物利用。
“叫我亦清。”
男人流着汗,雙眸殷紅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盯出來一個窟窿,逼着她叫自己的名字。
“……”
顧二白搖了搖頭,望着他攀登不上的表情,笑的格外嘚瑟,“你明明知道我剛才說什麽,還問我……我就不說。”
男人懲罰性的捏着她的下巴,俨然有捏碎的架勢。
顧二白渾身一震,舉起手投降,“我說!我說!”
麻麻呀,這人癫狂了,一下不得把她給弄死。
“……我真的說不出來啊。”
過了幾秒,某個小女人難爲情的神色軟軟求着他。
顧亦清想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别激動,關鍵是,我娘天天叫你亦清,現在我也叫……我總感覺,我是你奶娘。”
顧二白說完,猛地捂住嘴,眨巴着流轉着水光的眼睛,準備被她叔揍。
不想,男人并未發火,反而眼神莫名的盯到她波瀾壯闊的胸前,聲帶沙啞,“你要是想……”
“……”
顧二白投降。
論變态,她永遠抵不過清叔的。
“亦……清……”
小女人猶豫了半晌,咬着牙,緩緩拖拖拉拉的吐出了尾音。
男人在那一瞬間到了極緻。
俊朗英挺的面龐蘊滿了紅潮,欣長的身姿俯在她身上喘了很久、很久。
才舍得放過她被摧殘報廢的柔荑。
顧二白雙手軟塌塌,内牛滿面,絕望的望着梁頂,他好了,她咋辦?
頭頂的男人算是徹底神清氣爽了。
少頃,神智便恢複了清明,撐在她兩側的手臂隆起,眼神詭異的在她小臉處,仔細打量了一番,像是在看一個……罪人。
顧二白餘光瞥見他這瘆人的目光,忽然一陣哆嗦,防備的捂着胸口,嘴唇輕顫的看着他,“幹嘛?還想再來啊?”
“顧二白。”
某人一開口,語氣就不對勁了。
“……”
顧二白聽着,全身忽然警惕了起來,爲什麽忽然又連名帶姓的叫她?
這樣很恐怖的好吧?
隻要這樣叫,就沒有一次好事。
果然。
男人褪去紅潮的面龐,變得陰恻恻的,打量着她欲蓋彌彰的小臉,眼神逐漸陰狠,語道沉悶,“你剛才是不是背叛我了?”
“……”顧二白眼珠子轉了轉,腦中警鈴大作,舉手表忠誠,“沒有……剛才力道均勻,速度正好。”
男人的大掌瞬間掐上她的雙頰,惡狠狠的威脅着,“少給我裝蒜。”
顧二白淚,泥煤……剛才才爽過,這麽快就翻臉不認人了。
過河拆媳婦,卸磨殺老婆……
“我沒有……其實我知道你在說什麽,但是我準備慢慢跟你講的,因爲那隻是個誤會,裏面包含着很多事,我怎麽可能背叛你呢……”
顧二白溫柔的順着他的毛,由于咯咯的笑着,兩腮的肉都被他擠出來了,像是膨脹了的魚。
“可是我看見你躺在别人的懷抱了,還笑得這麽燦爛……”
低醇的嗓音愈發陰冽,男人的氣息越靠越近,最後像是一隻等待獵食的豹子,趴在她身邊狩獵。
隻要她稍微一動,瞬間就能把她撕的片甲不留。
“這……這也是個誤會,都是因爲你……”
“因爲你不愛我,恨我搶占了你?所以故意刺激我?”
“……”
腦子是個好東西,腦補不是。
都是因爲你、你不會好好開門,非得踹門進來,不給我吓成羊癫瘋,能有這麽多事嗎?
“顧二白,你好樣的。”
男人看着她絲毫不辯解的臉龐,直忿忿的俯身,狠狠的咬着她的耳際。
顧二白耳根吃痛,見勢腦子一亂直接纏上去,一把将他推倒在地。
啰嗦什麽,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隻要一覺就好了。
懷抱着這種信念的顧二白,下一秒,便被毫不留情的推開了。
“……”
果然,事實證明提了褲子的男人,比大尾巴狼變得還快。
顧亦清激烈呼吸,震顫着自己的心都跟着發麻。
天知道,剛才躺在她的身下,看着她神采奕奕的獻身光芒,渾身的血管都要爆開了。
可是……
他想要的,遠遠不止是這些……
他要一切,她的人,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的一切一切,他都想碾碎成灰燼,融到自己體内……
“你爲什麽不願意?”
顧二白被推到了一旁,眼神幽怨的瞪着他。
心裏愈發認定,他是被外面的小婊砸榨幹了,才對自己沒興趣了的。
“顧二白,你以爲你是誰?以爲憑借粗淺的色相,就能讓我既往不咎?你當我是什麽人?會在乎你這點容顔……”
男人如刀般淩厲的話,紮在她的心口。
顧二白瞪着他,“……”
你的容貌才粗淺!你粗淺!你粗淺!你粗……
“……”
的确。
顧二白深深的從心底升騰起一股嚴重的危機感。
到底是那個小婊砸,居然把他套的比自己還牢,很美嗎?很大嗎?要不來比比?
“你想得美。”
男人被她那無意中的嬌嗔埋怨眼神,激的眉心狠狠一動,猛地轉臉,挺拔的身形潇灑至極從地上起開。
“欸?你不本來就是……”
顧二白見他毫不留情的要走,心裏一緊,像是有預感他要去找小婊砸似的,伸手去抓他的袍袖。
卻不想,被男人有力的臂膀甩髒東西似的,甩到一旁去了。
“欸欸欸……我錯了我錯了……”
顧二白見他這絕情的架勢,不禁急了。
不會來真的吧,真生氣不要她了?
覺得外面的妖豔賤貨比她好?
“清叔……”
哀求的話音落下,男人轉臉狠狠的剜了她一眼,表情愈加陰冷的往外走。
“砰!”
伴随着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和顧二白央求的調子。
場主夫婦出現在了靜默的衆人視野。
衆人虛驚一場,“……”沒死一個……
青衣掌事驚訝,“……”怎麽做完之後,場主脾氣還這麽暴躁啊,沒盡興?
玲珑木歎氣,“……”這麽快就出來了……又不和諧?
“清叔……你别走……”
顧二白死皮賴臉的被甩開幾次後,對男人的臉色視若無睹,繼續纏上去。
“滾!”
顧亦清轉臉,大掌犀利的揮開她,俊逸的臉上滿是不耐煩。
每次讓他恨的痛不欲生,惺惺作态的幾下求饒就行了?
這次,他非得等到她心甘情願的跪下來,喊着求着他留下來,說她到底有多愛他,哭着解釋給他聽,答應他這輩子都不再見任何男人,才能消得了心頭之怒。
玲珑木,“……”場主的病越來越嚴重了。
青衣掌事抿了抿嘴,“……”很是低眉順眼的垂下頭,場主又開始傲嬌了。
都是被夫人給慣的,這男人就不能慣,會登鼻子上眼。
可場主要是不慣着寵着哄着,會殺人放火。
顧二白絲毫不在意自己第n次被甩開的手,依舊沒臉沒皮的,像螞蟥似的又纏了上去,“叔叔叔~我錯了,我錯了,你聽我解釋給你聽好不好?”
咱們不去找小婊砸,你想要什麽樣的,我都可以的,百變!
玲珑木,“……”對,小主人發揮不要臉本色,是治場主的靈丹妙藥。
“滾,别讓我再說第二遍。”
顧亦清耐心被耗完了,眉頭緊皺,眼神陰郁的看着她。
小女人被看的渾身發麻,幹、幹嘛忽然這麽吓人,不過……更吓人的她剛才都見過了。
“您說了……已經不止兩遍了。”
樓下,看着場主恐怖臉色的衆人,“……”所以姑娘你現在是在作死嗎?
“是嗎?”
果然,下一秒男人臉上的表情由濃重的陰郁,緩緩轉變成了陰詭的邪佞,嘴角似有似無的還挂着一絲冷然的笑意。
“……”不是、不是……
顧二白心裏在擺手,這男人,怎麽忽然又變得這麽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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