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顧二白應允的話音剛落,賭桌旁,衆人此起彼伏的聲音一哄而起,格外熱鬧的氛圍,一時吸引衆多年慶場子裏的人的前來圍觀。
觀衆圍聚的越來越多,顧二白心裏也越來越虛,眼神悠悠的撓着頭,清叔這厮出的什麽鬼主意,明明兩個人都不會賭博,還非要賭,全靠運氣蒙啊……
這萬一她僥幸赢了,讓清叔輸給一個女人,他場主的尊嚴往哪放?萬一她不幸輸了,她的臉皮往哪放,不不不,她才不要當着這麽多人的面主動獻吻,用阿娘的話來說,大姑娘家家的被人看到像什麽樣子,所以還是讓清叔沒有尊嚴吧。
玲珑木:……您這麽狠,就别怪場主嘴下不留情了。
“夫人,您瞧着骰子,唱盅搖骰,買定離手,可不得更改。”
此時,唱蠱的方帽小厮見她點頭,笑眯眯的晃着手裏的骰盅,跑過來給她檢查着三枚骰子、骰盅,确定毫無問題。
顧二白仔細看了一眼,又仰頭不大确定的瞥了她叔一眼,眼神裏大有妄圖讓她叔取消這場兩不獲利的賭局。
奈何,頭頂顧亦清俊朗的面龐倒是淡然的很,見她小獸般望着自己,一張貴氣逼人的面上,涼薄的唇角好像随時都能勾出兩句嘲諷,‘怎麽?慫了?’‘不敢了就求我……’
“……”
喉間咕噜一聲咽了口口水,顧二白噤聲。
她現在是馬入狹道、騎虎難下……
既然清叔不仁,别怪她不義了。
“好,第一場賭局正式開始!”
小厮轉身,抱起手裏的骰盅,唰唰唰又飛速搖晃了起來,待到卡在賭桌上時候,擡起頭來,面帶詢問的看着場主夫人,“現下場主和夫人誰先買?”
顧亦清眼皮輕垂,倒是紳士風度,深眸望着懷裏格外緊繃的小女人,口吻微微道,“自然是夫人。”
玲珑木:……場主想放水,果然對小媳婦不好下死手啊。
“不不不……”
不想,全程耳朵直豎,聽得分外緊張的顧二白聞聲,飛速的搖起手,滿臉不情願的看着他。
這厮……太狡猾了,居然想坑害自己,他運氣這麽爛,選到的肯定是錯的。
隻要他選錯了,她就對了,她才不要先選,要選他先選。
擦汗玲珑木:……奈何小主人狗咬呂洞賓,活像個傻子。
“夫人确定?”
話落,顧亦清望着她那水光迷魅的幽邃眼神裏,柔柔的蘊着一江春水,唇畔輕噙着一絲笑,又似穿透力十足,早已看破一切的架勢。
“……”
顧二白晃了晃腦袋,強迫自己轉移開和他的視線相交。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色令智昏,都是錯覺,要相信清叔雖然每次都做出一副吊炸天的樣子,但其實每次都輸的。
小厮左右見夫婦二人已經協商好,便朝着場主點了點頭,“那好,請場主先買。”
顧亦清頓了一下,大掌不輕不重的揉着懷裏的小女人,英挺的面上像是若有所思。
玲珑木:……場主您太貼心了,奈何人家根本不領情,快下手吧,淩虐她,摧殘她。
“欸……”顧二白見他猶豫了起來,私心裏更加以爲他猜不出來,含笑的唇抿的越來越緊,雙眸亮晶彎彎似皎月,“我叔,我已經想好第一件要的東西是什麽了?就是那隻玉絲翎雀,等着把她領回家給我講故事。”
顧亦清長眸虛眯,插在黑發裏揉着她的大掌輕頓。
片刻,男人灼灼的目光打在她的臉上,勃發的玉面上滿是陰涼的笑意,領回家?看來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
“小。”
薄唇裏幽嗓輕吐,男人淡淡的聲線好像漫不經心。
“那我就是大喽。”
顧二白挑眉舉手示意。
清叔這麽随便,肯定又輸了。
“好!”
唱盅小厮點點頭,笑着一舉打開了盅罩。
顧二白瞬間迫不及待的探過頭去觀望,待小厮揚聲唱蠱後,她滿臉的笑意都僵在了兩頰。
“三二二,小!”
“……”
“哦~場主威武!”
“場主英明!”
圍觀的群衆見勢,發出一聲蓋過一聲的喝彩、歡騰。
狗蛋背後的一衆兄弟,暗暗賊眉鼠眼的你推我搡,能不赢嗎?
場主可是爲了逗夫人,前面鋪墊了不少啊,可憐他們弟幾個還傻兮兮,迷迷瞪瞪的跟着助力了不少。
歡慶的衆人中,隻有顧二白姣好的臉色消失殆盡。
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小女人直勾勾盯着那三枚骰子上明晃晃的幾個數,三二二,真的是好小啊……
不對啊……
想着,她眼神詭谲的擡起,望着頭頂一副理所當然,好似風平浪靜,沒有什麽變化的男人,口吻微微不确信道,“你、你怎麽猜對的?”
顧亦清俊逸的眉心才微動,瞥了一眼點數,再望着她時,嘴邊露出頗爲愕然的神色,“沒想到爲夫運氣這麽好。”
“……”
果然,是瞎蒙蒙對了。
也是,風水輪流轉,他輸了這麽多局,也的确該轉回來了,再不轉回來,對錯的概率隻有百分之五十怕是就不科學了。
隻是……怎麽這麽倒黴,到她這就轉回來了?
這不公平……
“這局,場主全彩,夫人……該付籌碼了。”
正幽怨之際,方帽小厮不嫌事大的揚聲提醒道,顧二白的臉更黑了。
周圍,一群人眼神都懂的跟着瞎起哄,一個個鼓掌又唱又跳的附和着。
‘親一個~親一個~’
‘親一個~親一個~’
“……”顧二白的腳尖偷偷沾地。
顧亦清大掌先一步牢牢攬過她的身子,男人低頭望着她,兩頰生出明朗的玉輝,捧過那張明豔的小臉,漆黑的眸子發亮,咫尺的溫熱口吻微微蠱惑道,“怎麽,夫人想耍賴嗎?”
“……沒、沒。”
顧二白見他一副熟悉的沉淪在欲望中魔君模樣,嗓子不禁動了動。
對,她想耍賴。
“那個我叔,這麽多人都在呢,好丢人啊,要不……我就蜻蜓點水一下額頭,就當過去了……”
顧二白苦着臉求饒,小指有意無意的去戳他胸口的傷疤處撒嬌求饒,仿佛那裏是他唯一弱處似的,畢竟命名爲‘老婆紮’起碼得想起來,給老婆點面子。
殊不知,胸口傷疤的位置早已超越顧大場主的耳朵,晉升爲他身體最爲敏感的部落。
她不摸還好,一摸上去,顧亦清隻覺一股自下而上的熱氣騰騰的迅速飛升,沖昏理智,清俊的面色微獰,像是在極度隐忍着什麽,嗓間極盡沙啞的輕嗯了一聲。
“好!”顧二白得到允許,興奮的揚起頭,正準備象征性的在他額上輕吻一下便作罷。
哪想,殷紅的丁香小唇經過男人的眼前時。
顧亦清猛然按着她的頭,将她的櫻唇都吞到了自己嘴裏。
“唔……”
火熱滾燙的氣息再次濃烈的撲來時候卻不遺餘力,顧二白反應過來,惱羞的砸着他的胸膛,嗓中細碎的調子斷續不成聲,但是越來越小,越來越弱,像是屈服了一般,渾身上下隻充盈着男人無窮的力道,和唇舌交纏吮吸處最美妙的享受。
耳邊,衆人的驚呼聲、感慨聲,像是如雲般消散消逝在耳邊。
小女人全身心陷入了男人不容置喙的霸道深吻之中,整個身子好似要飄起來似的,在雲上搖搖擺擺,沉沉浮浮,不切實際。
顧亦清吻着他心肝寶貝的吻法,簡直像吃掉一般,又不肯将她此時此刻尤美的泛紅臉蛋給任何一個人看到,環着上身牢牢實實的遮住了她。
可是大家光是從這二人激烈的動作弧度,便紛紛心驚不已。
場主果然……厲害,夫人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呼~不行了不行了……”
半晌,不知吻了多久,圍觀衆人的表情已經驚訝的嘴裏可以放下一顆雞蛋,小女人才哭鬧着拼命砸他的胸膛,肺部的空氣也的确絲毫不剩了。
再吻下去,怕是真的要一命歸西了。
“小白~”
顧亦清粗重的喘息着,扼住她的小手,猛地收回吻。
低沉的嗓音早已嘶啞的不成樣子,灼灼發燙的目光盯着此時水光潋滟的女人,強烈的心跳聲,早已心猿意馬,像是要沖出來一般,執拗的眼神亟待渴求着更多更多。
“……唔”
顧二白看出了某叔的豺狼之心,忿忿的捂住了紅腫的唇,甚是不滿的看着不知節制的他,帶着哭調的嗓音怨憤道,“繼續賭!”
她就不信她不赢他一次,讓他徹底尊嚴掃地,這厮,自己這麽爲他着想,他餓得像個色鬼似的,簡直想把她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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