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再次開始。
“開開開!一六二小!狗蛋獲彩,場主喝……喝酒……”
小厮卡下骰盅,看到點數時,心都是顫抖的。
真要罰場主的酒啊?玩大了……
“好。”
骰盅落下之際,顧亦清似乎早有自知之明,痛快的端過面前的酒杯。
“……”
顧二白擡頭看着他,不禁咽了口口水,看着他手中那滿滿一杯的酒水,要一口悶,還是有些擔心,呆會,不會醉的像躺在西邊的那幾頭一樣吧……
明亮的月色下,晶瑩的酒光映着皎月,光輝折射在男人的臉上,映的那張朗若神君、英若斐玉的面龐,格外動人心魄,迷人心智。
顧亦清端過酒杯,動作滞了滞,像是感受到灼熱的目光,微微垂下含笑的眸子,望着小臉上略帶緊張的小女人,觸到嘴邊的酒杯,微微晃了晃,悠悠開嗓,“爲夫呆會還要主持慶尾大典,醉了易失态,不如……夫人替爲夫喝了?”
玲珑木:胡扯,場主您早已練就千杯不醉。
“……啊?”
顧二白望着他雕刻般英氣逼人的盛世美顔,癡癡的沉迷笑着,不覺目光火熱。
一時沒反應過來,待過了兩秒被這嗓音打斷,從中拔出來時,微微紅了臉,連連點頭,“好,好,不勝榮幸。”
說話的調子都變了。
男人唇邊隐隐的笑意越來越深,英俊的側臉蠱惑人心的微傾,待手中的酒杯徐徐湊到小女人嘴前,猛地收回,揚杯一飲而盡,欺身扣着她的頭牢牢度了過去。
“哇……”
“哎喲哎呦……”
人群中,蓦地爆發出一陣蓋過一陣的呼叫、掌聲。
場主撩妹功力實在太深了,看得人單身漢的心都紮痛紮痛的。
附近,偷偷躲起來的衆迷妹們,見此情景,也片片芳心碎成渣渣,一絲不剩。
濃烈的酒精味道,和着男人激烈好聞的氣息,鋪天蓋地充斥而來。
火熱的唇舌交纏,轉轉反側,霸道的像是開墾國土的君王,每一寸都攻城略地。
顧二白一時懵了,呆呆的沒有任何反應,隻任男人予所欲求。
許久,待那完全侵占性氣勢,徹底震驚了她的時候,小女人才回過神來,滿臉已經紅的像個西紅柿。
劇烈的心跳伴随着羞恥感襲來,小女人呼吸不過來,方想推開他,男人便倏的收回了這個猝不及防卻激烈人心的吻。
“……”
顧二白猛烈的呼吸着,不知爲什麽,此刻,望着眼前迷魅極具吸引力的男人,忽然羞澀的恨不得找個地方埋起來。
然後,她就埋在了男人的懷裏,拳頭難過至極的打在他的胸膛。
男人朗笑透過胸膛陣陣傳到她的身上,像是一股力量,一衆極大的安全感。
顧二白死咬着唇。
真讨厭,說也不說一聲。
隻是好心動,太心動了。
剛才那一霎那,她好像整個人都直直的墜入了深淵。
那最深最暗的深淵,是屬于他顧亦清的牢籠。
她想,這輩子她可能都爬不出來了。
讓她永遠呆在裏面。
“繼續。”
顧亦清放下酒杯,英朗的面龐上盡是清俊的笑容。
小厮連連點頭,場主要撩夫人,誰不配合。
這回,點數出來的時候,顧二白直接利索的擡起窩在他胸膛的頭,端起一杯酒,仰頭直接喝了下去。
讓他再這樣偷襲自己,還得了,心髒不得跳出來。
耳際,傳來清叔朗朗醇厚的笑聲,顧二白的臉又紅成了猴屁股。
煩死了,爲什麽清叔今天明明一直輸,她卻覺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繼續。”
……
顧二白一杯接着一杯喝着……
人群後,早已看破真相的劉管家,好笑的搖搖頭,捧着手裏那隻垂死的翎雀往府上走。
然而,待到顧二白喝第五杯的時候,衆人的臉都變了色。
不能來了……不能來了,這麽烈的酒,身強體壯的漢子們喝幾杯,都受不住了,夫人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能這樣喝。
“小白~”
身上,顧亦清早已意識到了不對勁,撩過她額前的幾率碎發,低頭深眸望着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口吻輕輕柔柔的,“你怎麽還沒醉?”
“哈哈哈……”顧二白聽着他格外溫柔的聲音,佯裝喝醉的嬌嗔伸手捏了捏他的俊臉,“傻瓜,擔心什麽?你以爲我故意逞能幫你擋酒啊,我體内的乙醛脫氫酶天生比别人多,對消化酒精很有幫助,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很難喝醉,隻會喝撐。”
“哦~”
話落,顧亦清意味深長應道,眼角不易察覺的幽躍火光,不由黯了黯。
原來,不會醉的。
“那不來了。”
“欸?”
聽男人的話鋒鬥轉,顧二白眼睛一亮,不來了啊,好啊!
反正也一直輸,她還以爲他一定要赢一把呢,想着,她不确信的問道,“真的?你心裏不難受啊?”
“難受。”
男人滿聲應道,彎彎雙眸迷惑的看着她,眼底盡是難以盡興的欲求不滿。
“……”顧二白挑眉,“那我們繼續來……”
“好,不過,換一種方式。”
“欸?什麽方式?”
顧二白納悶了。
顧亦清垂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明豔微醉的小臉,嗓音好聽的像涼陰陰的月光,“換我和夫人賭。”
“嗯?”
顧二白愣了一下,随即反應過來。
和自己賭?好啊,怕他啊,賭術這麽爛,運氣也這麽爛。
就算她一點也不會,肯定勝算也比他大。
“好啊!怎麽賭?”
顧二白尋思了一下,意識到自己占便宜,滿口歡心的答應了。
顧亦清薄唇輕抿,像是得逞了一般,俊美微揚,“若是夫人赢了,要求随便提,若是爲夫赢了,一局一個吻。”
“哦……”
話落,衆人紛紛又跟着拍手起哄。
懂了懂了,什麽都懂了,好奸詐好奸詐,是場主的作風。
“……”
聞言,顧二白的臉色忽然五彩缤紛的好看極了,擰眉好奇的看着他,“爲、爲什麽……喝酒不挺好的嗎?”
顧亦清搖頭,“夫人這麽能喝,對爲夫很不公平。”
“……”早知道不告訴這厮了。
“怎麽,夫人不敢了?”
顧亦清口吻帶着一絲挑釁。
顧二白的求勝欲一下子被激起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誰不敢啊,賭就賭。”
反正你技術這麽爛,等着傾家蕩産吧。
一個時辰後,顧二白終于想通了兩個道理。
第一是,爲什麽清叔當時這麽大度的說,什麽要求随便她,原來壓根沒準備給她提條件的機會。
第二是她後來想通的,一個人避開了所有的正确,是不是證明……他根本就是知道答案的。
握草!她這個豬腦子,居然再一次被她叔套路的死死的。
那麽問題來了,那時候清叔爲什麽想把她灌醉……
事後好像約在草地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