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剛落,衆人便好奇的順着她的目光望去,直勾勾得盯着男人的空檔。
賊三聞言自然敏感,像被人戳中了痛處,當即臉色大變,隻手慌忙的捂住重點,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精彩得很。
這動作,可謂是此地無銀了。
顧二白徐徐讪笑。
當初,她不明真相,覺得斷崖上的清叔,慘無人道的竟碎人蛋蛋,行徑着實令人發指,但現在看來……清叔您太善良了,怎麽就沒把這人渣扔下懸崖喂狼呢?
在場的一些嬸子、大老爺們聽出了顧二白話裏的意思,此時,又見賊三此捂檔動作,皆定睛仔細看去,有點道道的顯然都看出了端倪。
賊三的老二兄弟居然沒了!
“你……你個不知羞恥的賤娘們,在這胡說八道什麽呢!再說我連你一起打!”
賊三在衆人各色各樣的眼神打量下,隻覺内心被辱難忍,一時急的嘴唇哆嗦,惱羞成怒的晃起手,方額上的汗不停往下滲,揚起鞭子兇神惡煞的朝着顧二白直指。
“呵呵~”顧二白斜諷長眉,嗓間發出陣陣好笑,“我是賤娘們,您是個什麽東西呢?男不男女不女的,我姑且尊稱您一聲公公好嗎?還是您跟大家夥說說呗,是到底爲什麽變成這樣的?是做了什麽侵犯小姑娘喪盡天良的事,被人家捉到閹割了,還是自己不想做男人了,想體驗一把公公的快感?”
此言一出,圍觀的衆人紛紛炸開了鍋。
“被人閹割了……這賊三到底做過什麽?難不成真去勾搭人家媳婦被割了?”
“誰知道,怪不得他家一直無後,女人也出去找漢子,這連那玩意都沒有,也怪不得人家啊……”
“自己割得那就變态了,總不會是真的殘害小姑娘吧。”
“哎呦我家那閨女,怎麽說最近村裏有變态呢,聽起來還有些後怕呢……”
恐慌的人群中,經過你窺我探的相互議論紛纭,最後,大家目光統一的都往賊三空蕩蕩的檔看去,愈發确定各自心裏所想。
“我……我打你死!”
一側,賊三臉被看的憋的通紅,牙齒顫抖,顯然徹底被激怒了,揚起手中的鞭子,不由分說就朝顧二白揮來。
耳際,玲珑木驟然站起來,‘小主,往左躲~’
顧二白眼疾手快的身子一閃,靈巧的躲過了那根血淋淋的鞭子,再穩住身子時,淩厲的嘴角愈加嘲弄。
“怎麽,賊三?被戳中痛處了?下此毒手,我早就聽說那些先天不足,或者後天喪失做男人資本的人,内心都很扭曲,多半有暴力傾向,喜歡從打罵女人身上尋得變态的快感,現在看來,果然是這樣啊,我不過說了句實話,你激動什麽?還是自己不打自招……”
“你休要在這胡說八道!”
賊三隐隐感覺她要說什麽,差點急的褲子都要尿了。
“對啊,他打人家姑娘幹什麽?”
“難道是真被這姑娘說中了?”
“……”
風向轉了,火候夠了。
顧二白舔着唇,望着眼裏跳躍着害怕的賊三,彎彎的嘴角忽然變态,“哦?是嗎?那請問,您做了什麽對不起趙家妹子的事情,您自己不清楚嗎?”
這句話,顧二白實際上是在賭,因爲她也隻是記得鐵柱随口說那麽一句,不殺了他對不起趙家妹子,但想來既然都到了要殺人的地步,那賊三必定是做了十惡不赦之事。
十有八九,她能賭赢。
“什麽!我沒聽錯吧!趙家妹子?”
“被人強暴瘋了的趙家妹子,竟然是他幹的!”
“我說那段時間排查全村,怎麽就他一人不在家!”
“這癟三,喪盡天良啊!大家夥快把他抓起來!”
一瞬間,烏壓壓的人群像顆被點燃的炮竹,每個人的表情,都從震驚演變成不可遏止的憤怒。
顧二白長舒了一口氣,她賭赢了。
他完了。
玲珑木拍手,‘小主人威武,快拿着旁邊的竹竿,打他下三路!’
“好。”
顧二白勾唇,不打他确實對不起她剛才被人渣罵。
轉身,顧二白隻手拿過豎在牆邊的粗壯竹竿,對着某個腿都吓軟了的人渣,上去就是一棍。
賊人渣本就虛的毫無底氣了,這下遭到重擊,噗通一聲徹底跪在地上,連褲子都被黃色不明液體浸染濕了。
一呼百應,衆人見勢,紛紛撩起袖子過來,耳巴拳頭伺候,拳打腳踢的聲音痛快的傳來。
“大家都别客氣啊,該往死裏打就往死裏打,你說說他這樣的變态,放在身邊有多可怕,先前就已經迫害過良家小姑娘,都逼得人家瘋了,現在沒了那造孽玩意,内心更加扭曲了,變成了個暴力狂,萬一以後殘害到你們家的黃花大閨女頭上,或是欺負你們家兒女……”
一旁,顧二白圍着群毆的一衆人,眼角微眯着動人的弧度,清脆悅耳的嗓中,不徐不疾的吐露着煽動人心的言語,極具針對性的言語,讓衆人聽了不禁更加憤怒,像是洩憤般,揮打的力氣也越來越大。
“姑娘~姑娘~”
此時,躺在地上虛弱的少婦,伸出手,幹裂出血的嘴角艱難的朝着顧二白招呼。
顧二白當即像意識到了什麽,轉臉蹲下身子,擰眉一時不知從何下手,看着她的慘狀,語氣急促,“你快跟我說,附近的郎中在哪裏,我去給你請。”
“不……不用。”
女子抱着懷裏的孩子,努力蜷縮到一角,蒼白的面色上強忍着擠出一抹微笑,“謝謝姑娘,隻是别打他了,今個打過他,來日,他隻會變本加厲的對待我們母子,沒用的。”
“他……”
顧二白聞言,指尖微繃緊,沉默了幾秒後,認真的擡頭對她笑道,“你放心,他強暴、毆打婦女,緻人發瘋,已是死罪,這回被我發現了,肯定是不會輕饒的。”
“你?”
少婦望着她的面色,一時間充滿了疑惑,似乎在尋思着她的身份,卻又着實猜不到,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言之鑿鑿的說出這句話呢?
耳廓上,玲珑木舒展腰肢,‘那自然是王法的夫人。’
半晌,少婦直愣愣的看着顧二白,竟從她的面容上,看出了笃定的希望,連忙叩頭緻謝,“多謝姑娘了,姑娘是我們母女倆的恩人,我們今生無以回報。”
其實她第一次見她,便忘了告訴她,在她身上,總有能讓人看到生機勃發的力量,那種力量誘人沉淪,她一定不會是普通人。
“沒事,你快起來。”顧二白連連扶着她,“不行,你傷的太重了,我還是要去先給你請個大夫。”
“嗯。”少婦點頭。
“讓開讓開~”
此時,農林花圃小院内,忽的又闖入一群不速之客。
顧二白以爲是有人報案,轉臉,暗驚官府來得快,卻不想,前面幾個小厮開道後,出現在門前的,赫然是……鄭毅?
他怎麽來了?也是來買花的?
“哥哥~哥哥~”
此時,身旁的少婦見到來人,像是看到了親人一般,方才一直死死隐忍的淚水,瞬間委屈的噴薄而出,隻手扶着旁邊的柱子,巍巍凄凄的坐起身子。
哥哥?顧二白滿臉疑惑,緩緩地起了身子。
門前那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院内少婦的情景,一雙丹鳳眼通紅的像是從高爐裏拿出來的煉鐵。
“是……是那個畜生幹的?”
顧二白被他沖過來的動靜,吓得往後退了一步,像是生撲過來一般,男子瘦削的雙臂握着少婦,語道裏顫抖貼切的恨意,幽森的如同寒冰一般。
“哥哥……哥哥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
少婦隻抱着他哭,除了叫着他,似乎說不出别的話。
“别怕,别怕,哥哥回來了……回來了。”
他輕輕的抱着她,語氣柔的像羽毛,戰栗的雙臂不知到底放在何處,才能錯開她身上的傷痕,實在太多了,新傷舊痕,盤錯交接。
他回來了。
‘小主人,您認識這個人?’
玲珑木看着這一幕兄妹情深之景,本是平常,卻不禁疑惑的感受到了小主人心底的驚訝。
顧二白點點頭。
鄭毅啊,這是鄭毅沒錯,得了新科狀元的鄭毅、鄭财主家的大公子,可是現在怎麽會變成一戶農家女子的哥哥,而且還會讓妹妹在這種人渣的控制下生存。
難不成是表妹?
院内,随着鄭毅而來的幾個小厮疏散人群,将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賊三牢牢壓在地上。
賊三一副受辱的姿勢跪在鄭毅面前,賊心卻不死,仰着頭,語态萬分惡劣,“怎麽,鄭慫蛋,你怎麽舍得回來了,不去做人家的乖乖義子了?你不是喜歡跪舔你那财主義父,把妹妹賣給我了嘛,現在回來假惺惺做什麽戲呢?我的女人,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給我滾蛋!”
“……”顧二白驚訝于他的話,再看向鄭毅時,已然發現他滿臉陰駭,指骨握的咯吱咯吱響,兩行淚水重重打落在地。
“你閉嘴。”
顧二白感受到鄭毅周身凜冽的氣息,從牙縫裏朝着賊三低斥一聲。
“賤娘們,因爲你,都是因爲你……”
不想,此時賊三兇狠的目光鬥轉,朝着顧二白,魔怔發狂的架勢仿佛要殺人。
‘不好~’耳際,玲珑木像是感受到了什麽,驚呼一聲。
下一刹,便見渾身蠻力的賊三忽的用盡全力,掙脫了幾個小厮的控制,在一旁臘肉案闆上摸起一把寒光閃閃的刀,直直的沖着顧二白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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