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亦清被她這魔性的笑聲傳染的胸腔發顫,伸手不停的撓着她敏感的癢癢肉,“快跟我說說。”
“哈哈哈……”顧二白得意的抿着笑,“你……放開,小孩子似的。”
“我是小孩子?”顧亦清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整個人都翻過來,口吻酸啾啾的,“小白,你倒是長大能耐了,爲夫沒記錯的話,今天好像是你相親的日子?”
“?”
他不提這茬,她都要忘了。
顧二白望着他,眉間輕漾,微微舔了舔下唇,佯裝出一臉無辜的光芒,“對啊,清叔您記性真好,今天可是二白的好日子……唔……”
話沒說完,顧亦清的大掌就覆上來,将她的巴掌臉捏成一個肉嘟嘟、白嫩嫩惹人喜愛的小包子狀。
“你的好日子确實是今日,今天就讓你變女人。”
“……”
顧二白看他一副醋黑的臉,繼續逞能的揚着下巴,“胡說,明明是見相親對象的好日子,我今天還要穿得漂漂亮亮才好呢。”
顧亦清眼角冷笑,變态的撫弄着變形的小臉,口吻命令,“就穿昨個那身綠色的。”
“那怎麽行……”顧二白還想繼續逗逗他,然後自己就不可抑制的笑出來了,“不許撓癢癢肉!”
“能讓你去就是爲夫開明了,等到入府後,你以爲你能離開爲夫半步嗎?”
顧二白嘴角抽了抽,“真……真假的?”
怎麽這麽像綁架娶得壓寨小媳婦呢?
“真的。”顧亦清語道陰沉,俯身過來側壓着她,目光如炬,“還有……現在夫人給夫君受的苦,以後爲夫都是要讨回來的。”
這是在暗示什麽嗎?
“……我又給你罪受過嗎?”小氣。
顧亦清冷哼,眸光陰恻恻的看着她,“夫人還是趕緊吃的白白胖胖的,到時候才有精力給爲夫折騰。”
“……”顧二白見他一副理所當然的大爺架勢,諾諾的開口,“我爲什麽有一種自己會很慘的感覺?”
“嗯,會特别慘。”
那樣慘不忍睹的畫面,正是他日思夜想的。
顧二白舉手,“那我申請趁還沒跳進墳墓,先去外面浪一浪。”
“哦?”顧亦清掴住她的腰身,森森的威脅,“那樣你現在就會很慘!”
現在就給你強行塞進去。
“怎麽慘?”
小女人還未說完,某條無恥的狼就伸出了狼爪,殘忍的撓向小女人緻命的癢癢肉,“哈哈哈……”
“哈哈哈……”
痛苦又愉悅的音調響遍整個少女閨房,某條顧狼幽幽的看着某個笑出眼淚的小女人,“還敢不敢見相親對象了?”
顧二白捂着他的手,笑着流淚,“不敢了不敢了……”
“哦?”男人略帶疑惑的調子,嗓音緩緩輕揚,“今天穿哪件衣服?”
“綠色的,綠色的……”
顧二白内牛滿面,清叔的狼爪,推推不開,甩甩不掉,簡直就是牛皮糖。
“早這麽說不就好了。”
顧亦清收回狼爪,略微滿意的唇角微勾起。
顧二白想下床。
……
“清叔,你昨晚特地來,不會就是爲了吃着點醋吧?”
“當然不是。”
某個被戳中心思的男人厚臉皮的迅速否認了。
“切,早已被俺老孫的火眼金睛識破~”
顧二白捏着嗓子,正沾沾自喜,門外,驟然傳來阿爹拔高的粗糙嗓門,“二白,别睡了,趕緊起來,早點去花境買花,大早上的花新鮮,别起晚了。”
“……哦~好!”顧二白聞聲,條件反射的挺直身子,眼疾手快的掀開被子,将某匹人高馬大的狼給遮得嚴嚴實實。
顧亦清,“……”
有一瞬間感覺自己是奸夫。
“那個爹啊,我先換身衣服……”
顧二白聲音有些哆嗦,心裏怕門沒拴好,又跳了下來。
“門給你拴好了。”
被子裏,悶悶的傳來男人的聲音。
顧二白走近一看,栓的果然結實,比入室搶劫栓的還結實。
“清叔,你快躲躲好,我待會出去把阿爹引走,你說他今天怎麽起來這麽早呢……”
顧二白轉身,緊張的神神叨叨的,将他身上的被子撥開,憂心的朝櫃子裏看看,又俯身瞅了瞅床底。
顧亦清看着着急忙慌的她,唇邊不由好笑,“小白,你幹嘛呢?難不成想讓我藏在床底不成?”
“床底好像藏不下,你就委屈一下,藏在櫃門裏。”
“……”
“我是絕對不會躲在櫃子裏的。”
……
顧二白,我去你的……
“咚咚咚~二白,你怎麽回事,還睡懶覺!”
門外甩着水帕子的阿爹,皺着眉前來催促的敲門。
“啊……”顧二白拍了拍嘴,疲倦的打了個哈欠,眯着沒睡醒的眼睛,演技十足的打開了門,滿嗓哀怨,“爹您真煩人,不是說了呆會就去了嗎?容我換個衣服。”
阿爹平了平眉,擦着臉點點頭,“我這不是怕你睡懶覺睡過頭了嗎?行了,随便穿穿,你也别穿得太好看,就穿你昨天那身綠色的,你大表哥那未過門的媳婦臉上有點瑕疵,你别不能給人家喧賓奪主了。”
顧二白嘴角動了動,直男審美果然都是一樣一樣的嗎?
櫃子裏的某場主,‘穿什麽都會喧賓奪主,倒不如不去,也省的碰見了鄰居。’
“您放心吧。”
阿爹擺了擺手,“那你快點快點,别墨迹,鍋裏還有溫水,出來洗臉。”
“嗯。”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顧二白迫不及待的關上了門。
阿爹,“……”
這孩子……怎麽急得像屋裏藏了漢子似的。
“清叔,你快出來快出來!”
一轉臉,顧二白便緊張兮兮的拉開櫃門,招呼着他出來。
卻不想,一不注意卻被男人長臂猛地拉了進去。
“小白,爲夫就這麽見不得人?”
顧亦清眯着眼,眸光危險的看着她,俯身就要擒住她的唇。
獻出第一次藏櫃子,還整的像來偷情的,不拿點實在的回報着實令人不甘心。
“别……”顧二白身子一踉跄,栽進了他的懷裏,橫眉瞪眼的望着這個厚臉皮。
“你丫的……再不走咱倆都完蛋,今天還想好過吧?非得鬧得雞飛狗跳?”
顧亦清輕笑,望着她氣定神閑的搖搖頭,“我不會完蛋。”
“……”
對,阿爹阿娘會把我打死。
“你丫的趕緊給我出來!再不出來就把你悶死在裏面!”
顧二白晃起拳頭。
“嗯?”男人的嗓音輕勾,充滿了暗示,“夫人不給點甜頭就想把爲夫糊弄過去?”
“……”顧二白看着他很賤的把臉湊過來,真想好好扇一巴掌。
伴随着蜻蜓點水的‘吧唧’一聲,顧二白紅着蘋果臉,飛一般逃離了櫃子,奪門而出,“我出去把阿爹阿娘引走,你趁機趕緊逃走!”
身後,櫃子裏的某隻狼美滋滋的摸着彌留着餘熱的臉,仿佛還沉浸在剛才的軟香玉懷之中。
……
“阿爹!這盆架子下怎麽有一條蛇!”
屋外,實力派小花顧二白開始了她的表演,隻見她上一秒明明還很有悠閑的甩着手裏的帕子,下一秒便如見虎狼一般,忽然一跳三尺高,扯着嗓子朝鍋屋裏的阿爹阿娘嚎。
院中,阿黃一激靈站了起來,蛇?蛇在哪?
“蛇?哪來的蛇!”
阿爹阿娘聞見這沖破天際的嚎叫聲,連連放下手中的活,跑了出來。
顧二白戰戰兢兢的抖着帕子,指着空白的院子,滿臉布滿真切的驚慌,“蛇在……剛才順着巷當子逃跑了,阿爹阿娘你們快去追,二白怕!”
阿爹擰着眉朝巷當子看去,“那還追什麽,都跑了。”
阿黃,“?”
“……”
顧二白默默丢下水帕子,纖纖玉指忽然朝着巷當的角落指着,“你們看,那一坨是什麽?是不是蛇?阿爹你快去看!”
阿娘疑惑的定睛望去,“……二白,那是咱家曬衣服的繩子,你眼花了?”
“不是……旁邊那個……僞裝很好的,剛才還動呢,現在不動了,就是!你們不信去看!”
顧二白恐懼的抓着阿娘的衣衫,怕的牙齒都在逼真的顫抖。
屋内,某個男人扶着架子的手笑的都在顫抖,眸中的水光都快溢了出來。
果然是僞裝的很好。
“啊?”
某個閨女瑟瑟發抖的害怕,把親爹親娘都給弄迷糊了,慶家二老撩起袖子,小心翼翼朝晾衣繩靠近。
“快快快……”顧二白轉身,篩子般抖着手,朝門邊的男人招呼。
顧亦清閃身,從屋中出來,一時間快的竟看不清身影。
但顧二白還是感覺臉上被狼偷襲了一下,而且還附帶着很嚴肅的警告了自己一句,“今天出去給我放老實點,敢勾搭别人,我剝了你的皮。”
“……”
“二白,哪來的蛇,你這孩子被吓傻了吧?”
阿爹阿娘靠近,抖着那坨繩子,滿臉失望的轉臉訓責她。
待見到自己的閨女一副癡傻相呆滞在空氣中,登時又原諒了。
看來真是被吓傻了。
顧二白,‘這色狼,親就親還伸舌頭!’
慶家小樹林附近。
閑的發慌的青衣掌事,悠悠的靠着顆楊樹,閑閑的晃着腿,滿臉耐心的等着迎接場主。
然後,他就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略顯猥瑣的身影,從慶家大院繞出來,一步三回頭,滿臉沉醉在女色之中的癡漢相。
不小心失神,還差點被腳下的石頭絆了一跤。
青衣掌事,“……”
那一定不是自家場主。
很奇怪,爲什麽每次場主見過夫人,都會在一小陣時間内,活像個傻子。
難道……智商也是會傳染的?
顧亦清出了慶家大院,輕擡了眼皮子,就見某個影衛,目瞪口呆像個傻子似的的看着自己,登時看的他眉頭不爽的輕颦,“來這麽早做什麽?”
青衣掌事,“……”
瞧這幽怨的口氣,又不是我把您催出來的,應該是夫人把您……趕出來的吧?
嗯,此刻,青茄子已經可以确定,場主這樣的反應,一定是昨晚沒盡興。
也對,夫人那小身闆和場主那威武雄壯的物件……
确實很難盡興。
想罷,他一臉谄媚的跑過來,“回場主,是白徒又派人來了,這回是來要還上那批貨的。”
顧亦清無意掃了一眼旁邊的一棵樹,清冷的口吻裏決絕的不容置喙,“趕出去。”
“喏。”
樹上,某隻一直安靜如雞的鹦鹉,噤若寒蟬。
場主,好狠的心。
看來隻能朝小白丫頭下手了。
……
晨飯,慶家阿娘、阿爹左右無事,跟顧二白交代了一大堆大表哥家事宜。
從去花境買花該怎麽講價,到如何和表哥家親戚解釋她這兩年沒回家,講的是滴水不漏、嚴嚴實實。
顧二白聽着,無聊的搔了搔耳朵,心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
以阿爹、阿娘這謹小慎微、畏首畏尾的性格,估摸着要是真知道了她勾搭上了清叔。
可能她會……血濺一牆。
……
羊腸小道上。
“小主人,這麽遠的路,咱們就走過去啊?”
一大清晨,萬籁甯靜,路上幾乎沒有什麽行人。
藏在耳際的玲珑木,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的出來伸展腰肢。
顧二白淡淡的瞥了它一眼,“沒看出來窮啊,況且是我走,你是飛着的。”
“才不是呢!”玲珑木掐着腰,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樣,“反正小主人您已經扒上了場主,不出幾日,您就可以坐擁金山銀山,成爲闊太太了。”
顧二白,“……”聽着,是挺爽的哈。
“不過木頭,你怎麽胖了?不豎着長,還橫向生長了起來?”
玲珑木黑着小胖臉,“狗糧吃多了,發胖。”
“……”顧二白抿着笑,“别學我說話,狗糧什麽意思你知道嗎?”
玲珑木撇嘴,“想想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詞。”
“切~”顧二白翻了個白眼,拐了個彎。
不想,剛走過岔路口,就無意間竟瞥到前面的道路上,一群粉钗裙帶的女子,正手裏提着裙子,倉促的搖着手帕,不依不饒的追在一架華麗的馬車後。
玲珑木見勢,眼睛一瞪,‘呀’的一聲歸到了小主人的耳際,“有人來啦!”
顧二白看着那壯觀的一幕,不禁驚愕了,“那轎子裏是什麽啊?這麽搶手?”
玲珑木探出頭,盯着她感興趣的小臉,悠悠的來了一句,“小主人,是您的靈感源泉。”
啊?靈感源泉?顧二白愈加疑惑了。
正值此時,車上趕馬車的車夫,終于忍不住了,松了拼命往前趕的駿馬,一臉不耐煩的下了車。
粗着聲音,對着一衆年輕的小姑娘忿忿道,“你們都别追了!這馬車跑得快,萬一傷到人可怎麽好?”
“我們要見萬鈞……”
“對!見不到萬鈞我們就不走!”
“不走!好不容易等到萬鈞大人出來一回!”
一群追了半天的粉粉綠綠的小姑娘們,顯然不買他的賬,叽叽喳喳的鬧着将馬車包圍住。
顧二白眯着眼,懷着偉大的從衆心理,漸漸朝那邊走着,融入了了粉粉綠綠的陣營。
這架勢,真熱鬧,跟粉絲接機似的,難不成這古代也流行追星族?
“我家少當家的真沒在車上,各位姑娘還請回去吧!”
車夫梗着脖子,氣的滿臉通紅,揮手就要上馬。
“再不回我驅車就不客氣裏了!”
“不可能,我親眼看到萬鈞上的車!”
“對,怎麽這樣啊,我們就見一眼你也不給!”
“放出我們萬鈞,萬鈞上次說希望再見到我們的!”
話音一出,姑娘們又騷動了起來,可那架華貴的馬車看上去,依然毫無動靜,就好像車夫說的似的,根本沒有人坐在裏面。
顧二白剛止住腳步,就聽‘萬鈞’二字,當即眼睛一亮。
傳說中備受嘉成萬千少女瘋狂追捧的天才設計師?小桃子的骨灰級偶像、月光美人的制作者?
那……的确得攔着車!
“對!把萬鈞放出來!我們要見萬鈞!”
顧二白湊熱鬧的不嫌事大,借勢也跟着揮着手帕,義正言辭的聲張。
一道格外傻白甜不做作的清脆嗓音,傳到轎内之人的耳中,正坐在紅木涼椅之上的男子,微微張開了閉目養神的長眸。
“三奴,放轎。”
男子清亮細薄的嗓音傳出,如一泉幽悅的流水淙淙。
聞聲,轎外一衆姑娘們,均小鹿亂撞的齊齊噤聲,屏住呼吸,緊張着等着偶像的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