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大男子主義。
既然現在還是被吃死了,她一定要找個時間告訴清叔,她不是蘿莉,她是禦姐!以前都是裝的,别特麽想控制她一顆放蕩不羁愛自由的心。
“不過小主人,現在場主的心思成不成,并不重要,您要反抗,尤其最重要的是,今晚壽宴,您一定要想方設法出彩,一鳴驚人,但現在……好像披上麻袋後,從風姿美貌上,小主人您的優勢已經清空了,那就隻能從才藝内涵上體現了。”
顧二白望天,“……我覺得還是從風姿美貌上比較靠譜。”
就她這樣一個不務正業的,平時光數學試卷都做不完的理工狗,哪還來什麽浪漫奢侈的才藝。
小時候,老爸倒是帶着她報了兩年的跆拳道,可那又能怎麽樣,難道要她上去表演蹬腿?
鋼琴,倒也練了幾級,那就更沒譜了,現場連個鋼都沒有……
想了想,顧二白煩躁的捂在枕頭下,“沒什麽用的,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今晚我出彩了,老夫人照樣讨厭我,她讨厭的是我在外在的放蕩狼藉名聲,這一點不解決,永遠膈應。再者,今晚不折騰還好,一折騰,說不定還以爲我水性楊花不改,故意勾搭她兒子呢。”
“可是小主人,咱們今晚出彩不是給老夫人看的,也不是給場主看的,家務事關起門來慢慢解決,現在的主要目的是趁今晚的大好機會,一舉将在場所有的潛在情敵殲滅,碾成渣渣!免得日後個個都上門來找茬,像剛才那些跪在這裏的丫鬟,一多半都不懷好意,小主人你拿點厲害,今後在府上過煩心着呢。”
“把所有情敵都撚成渣渣?”顧二白望着它,長長唏噓,“我是哪裏讓你産生了這麽才華橫溢的錯覺?”
“背靠大樹好乘涼,功夫不負有心人,具備了這兩條,小主您隻需要動動手指,簡單的很。”
顧二白可笑的冷哼,指望清叔那棵大樹,能招雷把我劈死。
“木頭啊,現在的關鍵是,我根本出不了彩,你隻能幻想一下,她們被我碾壓的痛哭流涕就好了,而現實會很殘酷的相反,信不信呆會我穿這個麻袋去宴會,還沒落座,就首先要被群嘲一番,然後等宴會開始,就開始敵在暗我在明,這時候會有些個潛在的情敵,你譬如郡主,出來大秀才藝,赢得大家一緻好評,最後再‘好心’的舉薦我去展示才藝,讓一無是處的你主子,上去丢人現眼,最後又以群嘲收尾。好一招首尾呼應。”
顧二白鼓鼓掌,很個套路,很精彩,很完美,很百用不膩。
玲珑木聽着,好笑的咧着嘴,湊到她耳邊,“若是什麽事都讓小主人您會,那要木頭做什麽?”
顧二白聞言,眼睛蓦地被點亮了,望着它像是看到了生命的曙光,“你……你才是我的大樹。”
玲珑木眯着狡猾的眼睛,“當然,你别想到大的,就聯想到場主。”
顧二白耳際蓦紅。
“木頭雖靈力尚淺,但方才小主人您在宴廳用膳的時候,木頭已将周圍人心全全感受了一遍,今日晚宴,各家各戶名門閨秀大多以琴技、舞藝聞名,歌喉好的倒是沒幾個,所以木頭投機取巧,給小主人準備了一首曲子。”
“唱歌?不不不……”顧二白慌忙擺手,“在逗我,我不行的,跑調鼻祖,信不信一開口能把整個宴會的人都唱跑了。”
“小主人勿慌,木頭的頸部結構裏裝有一副七竅玲珑、百轉千回的好嗓子,這曲子,自然是由木頭來唱,到時候木頭躲在小主人的耳朵上,樂聲起,小主人您隻需要對對嘴型便可。”
“……假唱?”
顧二白猛地被口水嗆住,驚呆了。
她以爲這輩子假唱這種事和她是不挂鈎的,太也特麽驚險刺激了吧。
“不行,嘴型那也對不上啊。”
“歌曲的辭藻很簡單,多半是一圈圈重複的,小主人您拿着筆墨記一下,到時候握在手心,必要的時候低頭偷偷瞄幾眼,就行了。”
“……”
“小主人您千萬要大起膽子,追男人就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場主這種極品好男人,等到您能完全把他玩弄于鼓掌,何愁到時候不能耀武揚威,爲所欲爲……”
顧二白覺得這木頭此刻表情特陰險。
“我……”
“隻要還沒有坐穩顧府夫人的位置,小主人就不能懈怠,場主身邊花花蝶蝶這麽多,一個比一個手段高明,萬一哪天來個得逞的小蹄子……”
“他敢!”顧二白憤怒了,但想想也是啊,清叔魅力這麽大,該有多少人觊觎着啊,“那……我們試試?”
玲珑木見她開竅,滿意的點了點頭,叼過書案上的紙筆,唰唰寫出了幾行小字,“小主人您看看,這裏有幾首歌,你選一首看着順心的,木頭都會唱。”
顧二白望着紙上那扭曲狗爬的幾行字,難爲擰了擰眉,“你這字……讓我看着沒一個順心的啊。”
黑臉玲珑木:“看重點。”
“那……這個叫什麽羅漢疊疊曲是什麽?”顧二白指着第一首,隐隐的感覺有些不祥的預感。
“咳~”玲珑木清了清嗓子,“聽我唱兩句給你聽。”
顧二白點了點頭。
玲珑木開嗓,玉潤珠圓的音調袅袅繞梁,如翠鳥彈水、珠露顫落,像一泉泠泠的山水,翢然撩人心弦,引人入勝,像一壇釀成的清酒,徐徐入神,沉醉其中。
“第一眼,遇見你是在春天,我的心随着我的身體,一陣陣悸動伴随着一陣陣律動~扯下你遮住豐滿的紗,覆住那晶瑩的一霎那……”
顧二白享受的聽着聽着,然後額上漸漸的橫滿了黑線,“停停停……”
“怎麽了小主人?木頭長得不好聽嗎?”
“好聽,太好聽了,就是你這歌詞能不能給我解釋解釋?後面幹什麽玩意呢?滾床單呢!”顧二白賞它一個暴栗,“你丫你是嫌我這名聲還不夠好聽是吧?”
“……”玲珑木委屈的癟着嘴,“那你再選一首嗎。”
“來,這個……木有枝兮看起來不錯,挺文藝。”
事實證明,前半部分确實不錯。
“今夕何夕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遊龍戲鳳兮褪衣,裸裎相見……”
顧二白擰眉,“你别再把人楚辭改成鄉村高、辣曲吧?”
“木頭的記憶力是這樣的沒錯……吖!”
“下一首。”
“……穿過你的黑發的我的手,揉過肌膚還是我的手,碾噬過你的……”
“下一首。”
“……”
顧二白聽了一遍靡靡之音,終于絕望了。
“我木頭,你的這些小黃曲都在哪兒找的資源……”
玲珑木見她喪氣,像是被打擊了一般,低下了頭,“都唱完了,小主人沒有稱心如意的嗎?”
顧二白仰面,“我有種想賣小黃錄音帶的打算,能發家緻富。”
“還剩最後一曲,這個小主人一定會喜歡的。”
顧二白冷笑,已然麻木。
“初見時你玉樹臨風,恰如天君降臨踩着祥雲,帶給我那片溫柔,如月光姣姣,如清湖漾漾……這世間沒有比心靈相吸更惺惺相惜,我可以跨越一切距離,來與你相依,換取你真心,如果還有什麽理由可以抗拒,我站在原地等你……”
顧二白挺着的屍,忽然直起身,眼放異光,“就這個了。”
玲珑木驚喜,微微瞥眸,看到紙上的那兩個顯目的‘等你’。
爲什麽,是這首歌。
“快寫啊,宴會都要開始了。”顧二白催促着她,将身上衣物褪去,換上那個灰色禮服。
搞毛啊,穿上才知道,真的很像灰姑娘。
沒想到清叔還挺變态,喜歡玩這種play……
啧啧,她見到他是不是還應該嬌滴滴的叫一聲,我的王子您來了。
玲珑木點頭,拿起筆,認真的在紙上寫着歌詞,指尖微微帶着難以察覺的戰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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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哼……大家猜猜某白在宴會上能做出來什麽好事,猜對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