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姑娘美言。”鄭毅起身,回溫的餘眸透過搖擺的蘆葦蕩,隐約瞥到那一抹伫立着的黑色身影,奕奕的波光微動,随即揚起蓋子,一飲而盡。
“喝的這麽猛。”顧二白揚了揚眉,搬起酒壇子欲給她再倒一蓋子。
鄭毅放下手中的酒蓋子,垂眸微微笑道,“姑娘,不想知道鄭毅此次科考,欲讨個什麽彩頭回來嗎?”
“什麽彩頭?”顧二白疑惑的看着他。
“你走近些,我告訴你。”鄭毅輕輕招手,帶着那麽幾絲神秘的味道。
“……”顧二白撓了撓頭,放下酒壇子,朝他靠了近些。
其實她不耳背的。
“再近些。”鄭毅唇角微勾,閑雅的笑容溫和,讓人看着毫無防備。
顧二白颦了颦眉,幹脆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
岸上,陣陣‘咯吱咯吱’的骨節緊攥聲,愈發陰森瘆人。
“你怎麽還不說?”顧二白奇怪的轉臉看着他,距離近在咫尺,方才意識到有些尴尬。
“顧二白!”
打岸上,一道猶如從地獄傳來的冷厲寒冽之聲,不期而然穿透耳際,直吓得顧二白渾身一個哆嗦,神情驚恐的四處張望,“誰……誰在說話?”
鄭毅眼角微微揚起微妙的弧度。
蓦地,一陣蘆葦被顆顆斬斷的喧嘩噪音,大剌剌傳來。
顧二白轉身,擡頭赫然見青衣掌事手中正拿着一柄利劍,神情肅然,零散的将排排蘆葦兇悍伐倒在地。
而他身後站着的人,一張俊朗的臉龐上,滿是令人發怵的陰沉暴怒。
“清……清叔。”
顧二白身子一閃,連忙把拆了封的酒壇子擋在身後,伸手在背後胡亂的摸索着酒蓋。
鄭毅好心的把酒蓋遞到她手裏。
“給我死上來!”
此時,顧亦清怒不可遏的情緒,已經聚積濃烈到了極點,殷紅的眸子如火,渾厚的沉嗓音裏,滿是殺人般的戾氣。
“嗯嗯嗯。”顧二白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轉身抱起酒壇子,就朝岸上跑。
“喏,清叔您的……啊!”話音未落,顧二白手中遞過去的一壇清酒,刹那間被顧亦清揮到了空中,落下來時,清脆的破碎聲,頗爲驚心,顧二白驚叫失聲。
“你在這幹什麽?”
顧亦清俯身瞪着她,分明的唇抿成一條冷硬的線,堅毅的下颌格外繃緊,深不見底的眸中,閃過嗜血般的幽光。
“我……我……我……”
顧二白被他這雷霆萬鈞之怒吓懵了,一時間連舌頭都捋不直,連重複三個‘我’,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結結巴巴、猶豫不定的口吻,在他看來,更是刻意的遮遮掩掩。
“我問你在這幹什麽。”顧亦清又重複了一句,陰鸷犀利的眸子,狠戾低沉的嗓音,活脫脫要把她吃了。
“沒幹什麽……”顧二白苦着小臉,她也不知道她來這是幹什麽的。
委屈的看着他兇狠的模樣,心裏不禁有些難過,
尼瑪……就喝了你兩口酒,就氣成這樣?大不了回家給你再給你抱一壇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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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場主太可怕了……(場主你盡興!呸,繼續!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