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一股力道傳來,鄭毅輕飄的身子轉了方向,順勢倒下。
“……”
顧二白見他直挺挺的朝自己身上撞來時,手一抖,吓得燒雞都掉了。
不想,那油光光的燒雞倒滑膩的很,直溜溜的滾到了鄭毅正欲落下的腳底。
下一秒,隻見他眉頭微颦,身體猛然斜側,來不及做出反應,就已經結實的撲到在岸邊一尺之外。
顧二白眼皮子抽了下,吸了口冷氣,替他感到肉痛,好家夥這下子摔得不輕。
幸好沒摔到她身上。
所以這人啊,平時還得多鍛煉,不然連去河邊洗個手都有可能摔死。
不過,像清叔那樣能赤手空拳下崖把她撈上來的……是一種什麽樣神奇的存在。
顧二白忽然細思極恐,自己居然能在多次怼了他,還活着。
清叔的本性一定還是善良的。
顧二白慶幸咋舌,略略同情的蹲下來看着他,“你……你沒事吧。”
地上,鄭毅漆黑的眸底閃過一絲黯淡。
随即,利落的爬了起來,臉上帶着勉強的笑,“無妨,多謝顧姑娘剛才施以援手,隻是可惜,這燒雞是吃不到了。”
暗暗地,他盯着那隻油光可鑒的燒雞,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呵呵……沒事,你沒摔着就好。”顧二白見他臉色慘白,估摸着這一下真摔得慘重,中肯的勸他,“鄭公子您真的是太文弱了,若是平時可以煉個三招兩式的強身健體,身子就不會這麽虛了。”
此言一出,鄭毅的臉色更像蒙上了一層霜。
“呃……”顧二白捂住嘴,忠言逆耳,大概直男都不能虛心聽取建議。
“百無一用是書生。”
鄭毅拂了拂身上的灰塵,自嘲的輕笑一聲,坐下身子繼續拿起魚竿,一言不發的垂釣起來。
真生氣了……顧二白揚了揚眉,默默的抱起那壇酒,時候不早了,她該走了。
“姑娘覺得場主那樣無所不能的男人,會好很多吧?”
半晌,鄭毅忽然來了這麽一句。
顧二白剛想邁出去的腿,又收了回來,默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像想到了什麽似的,搖了搖頭。
清叔那樣的,不止是好很多,而是……毫無招架之力。
簡直是恐怖分子般的存在。
不過,如果剛才是清叔不小心撲到在地上,哈哈哈……
鄭毅微微轉臉,見她那一副陷入迷怔,毫不遮掩的笑意,臉色登時冷了下來。
“在下忽然口渴,若是姑娘不介意,是否可賞口酒?”
顧二白身子頓了一下,揉了揉憋的僵硬的笑臉,爲難的看了看懷裏的酒壇子,“這……打開味道不會散掉吧?”
“會。”鄭毅唇角微僵,像是在賭氣一般。
“你……”顧二白舔了舔唇,“你看這……這湖水這麽清澈,想必應該挺甘甜的吧?”
“姑娘是想在下喝方才的洗手水?”
“……那給你喝吧,正好你不是去榮安嗎,就當爲你送行了。”
顧二白狠了狠心,把酒壇子放下,纏開封條。
鄭毅發笑,“謝姑娘了。”
“不用謝。”顧二白将酒蓋拆開,一股濃郁香醇的酒香登時四溢,順着湖面微風,缱绻到蘆葦蕩外。
岸上,兩道疾行的身影,蓦地怔住。
“場主,好像……就在這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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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感受到一股寒流,大家快來圍觀避暑!